尖利的鋼刺幾乎擦着蕭然臉上汗毛過去,讓蕭然感覺到一絲寒意。這一路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憑着這種吉人天相的好運氣,躲過了一次又一次迎面而來的危險。
也不知道這樣的運氣,還能用幾次。
看來他猜得沒錯,這個起居室的主人不會就這麽便宜了陌生的訪客,老老實實按照夏娘指出的順序去拉動桌子邊緣的凸起物,一不小心就會換來腦袋洞穿的下場。
至于正确地順序到底是什麽,看來也隻有主人自己知道了。
額角冷汗落下,他這才回過神來,發現鋼刺連接在一個木盒子上,這個木盒子可以從側面打開。
蕭然心說,這個盒子不會又有什麽機關吧?
可盒子不等他猶豫不決,又慢慢往牆壁裏縮了回去。蕭然也來不及再多想,趕緊打開了盒子,一把銅制的鑰匙從木盒側面掉了出來。
他撿起鑰匙握在手裏,起身幾步退到了起居室外,隻見那根連着木盒的鋼刺縮回到牆裏,原本耷拉在外面的那塊磚也被後端的鐵鏈拽了回去,整個牆面又恢複如初,幾乎看不出有任何機關的痕迹。
蕭然不由得暗自佩服,從夏娘廟起,這些機關的設計就異常精巧,不愧是匠人地位最高的元代所設計的。
這把鑰匙藏得如此用心,起居室内應該沒有其他的搜索價值了。他仔細看了看這把鑰匙,造型古樸簡單,帶着一絲生鏽的銅綠。
他把鑰匙插入起居室鐵門的匙孔内,可以輕松地打開門鎖。這個大殿内的鐵門形制都一樣,或許這把藏在主人卧室内的秘鑰,可以打開剩下的門。
這個平台處已經沒有探索價值,他們轉身躍至下一個平台。這一處的鐵門緊閉,蕭然用銅鑰匙試了試,雖然因爲年久生鏽有些卡殼,但還是順利地打開了門。
這一扇門後,看上去是一個儲藏間,有一排排架子靠着牆壁整齊排列,架子上還有很多東倒西歪的丹匮,各種形狀都有。
蕭然打頭陣先自己一個人進了丹房内,劉勝利和徐二則在外面死死抵着門,放止再觸動了什麽機關,把蕭然困在裏面。
這個儲藏室修成了下沉的結構,進門要先下一列離地近兩米的台階,整個儲藏室從上方看,就像一個大大的“凹”字。
蕭然謹慎地試探着每一節台階,這個地宮設計者就像一個沉迷于機關術的瘋狂技師,鬼知道他又會給進入儲藏室的客人準備了什麽驚喜。
踏下台階,沒有遇到什麽意外情況,蕭然又打着手電仔細照了照周圍。儲藏室裏破敗淩亂不堪,各種形狀的丹匮不僅在架子上歪倒,連架子前的地上也摔裂了不少。
大大小小的丹藥,好像大顆的耗子屎一樣四處散落。
不對,似乎并不全是像耗子屎,蕭然的手電光劃過一些角落,很多紅着眼像兔子一般大的老鼠四處逃竄,發出了吱吱地叫聲。
看來這個儲藏室房門緊鎖,防得住人卻防不住這些地下世界的原住民。耗子們早已把這裏當成了糧倉,估計吃了不少各種莫名草藥煉制的丹藥。
“老蕭,恭喜你,這些耗子繁衍傳承曆經百代,體内各種丹藥的藥效已經深入骨髓,且融會貫通,吃一隻可以延壽七天,你要不要試試看?”
聽蓍九霙語氣裏帶着壞笑,蕭然知道他沒憋好屁,問道:“吃一隻就延壽七天啊?那耗子屎延壽不?來你趕緊回我身體裏,咱一起吃,有福同享!”
蓍九霙怏怏道:“我這不跟你商量嗎?我沒騙你,吃一隻确實能延壽七天左右,不過副作用也有,可有我在你怕啥?我幫你洗髓就是了,不過可能你得病上十天半拉月……”
“你可閉上嘴吧,吃這玩意兒我再染個鼠疫,折壽多少年啊?”
說話間,蕭然已經小心地走到一處架子旁。這架子上下三層,積了不少灰。在中間那層的正中,有一個葫蘆形的丹匮看上去别具一格,封口處并不是用布條、油紙和蠟封印,而是與整個葫蘆渾然一體,一看就是再明顯不過的裝飾品。
從這個“天陵散人”之前的尿性看,這個葫蘆必然也是一個觸發機關的位置。
他小心地握住葫蘆,慢慢向上擡起,葫蘆下方果然有一根鋼線與架子相連,從聲音上聽,這根鋼線盡頭應該在木架後的牆壁裏。
蕭然看了看門外的劉勝利和徐二,兩人正把這門,那枚銅鑰匙此時也在他們手裏,應該不用擔心門被鎖上。
他壯着膽拉了一下那個葫蘆丹匮,一陣機關聲在牆後響起,緊接着背後傳來了重物從天而降的墜落聲。
他趕緊轉頭看去,鐵門依然開着,但是在鐵門之内,一道鐵條縱橫交錯的閘門落下,把劉勝利和徐二隔在了門外。
“經理!這怎麽搞的……經理!”
徐二依然把着門,劉勝利則緊張地在閘門邊上用火把仔細照着,想找到開啓閘門的開關。
蕭然照了照儲藏室各處,發現除了這道突然降下的閘門外,也沒有出現如毒氣鋼針一類的要命機關,也就放松下來,對兩人擺了擺手以示無妨。
這估計又是一個防盜機關,既然能從内部觸發,也就能從内部解開,隻要沒有生命危險就不用着急。
他又向旁邊幾個架子走去,果然在隔了幾個架子之後,又發現了和之前同款的葫蘆丹匮開關。
仔細确認了一下周圍的牆壁地闆沒有陶泥封住的孔,也沒有看着就突兀的縫隙和開口,他又一次拉動了眼前的丹匮機關。
這一次,随着機關連續轉動,鐵閘門并沒有打開,但台階之下卻傳來了一陣石頭摩擦的聲音。
蕭然轉身照去,隐約看見台階之下竟然有隐藏的石門。他小心地上前,隻見這階下石門之後,另有一條修葺平整的通道,通向未知的深處。
一股風從敞開地石門通道後吹來,蕭然确定這門後應該不會再有什麽陳漚已久的腐氣毒煙,于是壯着膽子走了進去。
這條通道像極了墓道,而在手電光能照到的盡頭,一個方棱四角的大型石質器物擺在一個空曠的房間内。
蕭然心裏一陣激動,難道說裏面是一個墓室,而那個石質物是一具石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