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二叔和安力滿,現在隊伍還有活蹦亂跳的九個人,又有五支AK47和充足的彈藥,這個開局可要順利的多。
最後除了陳教授和葉亦心稍微輕裝,其他人包括Shirley楊在内都攜帶了充足的水和食物,以及其他儀器和物資。
臨行前,胡八一不放心,又拉着安力滿問道:“老爺子,你們的胡大會怎麽懲罰說謊和背叛的人?”
安力滿一聽這個來了精神,如數家珍道:“胡大會讓他的錢和鹽巴一起變成沙子的嘛,讓他活活餓死!死後也要扔進比黑沙漠還要熱的熱砂地獄,遭受一千八百種磨難嘛!”
這些話聽着像解說,但更像是在賭咒發誓。作爲一個信仰堅定的人,能用自己的真神發這麽重的誓,大家聽着也就安心了許多。
二叔也拍着蕭然的肩膀連連囑咐,最後說:“碰到危險,優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不丢人。别像個大傻子一樣老想着别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二叔說着把一個小布袋遞給他,叮囑他一定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這什麽呀?”蕭然拎着布袋問。
二叔趕緊把他的手按下,悄聲說:“發丘印……”
蕭然恍然大悟,這東西進了城還真用得上。二叔親看着蕭然把布袋塞進了衣服裏,這才放了心。
大家最後整理完畢,9個人的小分隊便離開山口向古城進發。
“是兵不是兵,身上四十斤……”胡八一感歎道。
楚健好奇地問:“胡大哥,這話什麽意思?”
胡八一還沒開口,胖子搶先回答道:“這個我知道!就是行軍的時候,不管隊伍裏是軍官還是士兵,身上都得背着至少四十斤的裝備。萬一你是個機槍手,還得扛着幾槍,更别說火焰噴射器和反坦克武器那些步兵重武器。就連炊事班,連鍋帶糧均攤下來也不比四十斤少,甚至更多。”
楚健和薩帝鵬聽着高興,就纏着胖子再多講一些。
另一邊的Shirley楊語氣稍有些埋怨地對胡八一說:“你不該利用安力滿的信仰,讓他說那些話。我許諾給他的酬金,足夠他後半生所用。他還沒拿到酬勞,不可能舍得跑……”
胡八一說:“楊小姐,這您就……”
蕭然趕緊在旁邊用胳膊肘碰了碰胡八一,胡八一反應過來,說:“這您就說的在理,我确實不懂你們那些神,以後保證尊重個人信仰。”
聽他這麽說,Shirley楊才微笑着點點頭。
從山口到精絕古城的距離并不算遠,大約走了十多分鍾,大家就到了精絕古城的城門前。
蕭然回頭看了看山口,安力滿正在來來回回地查看着駱駝,二叔則背着槍,正努力朝他們的方向張望着。
蕭然擡起手臂朝二叔招了招手,清晨的陽光本不算熾烈,但被黃沙一反射還是多少有些耀眼。
一瞬間,他好像看見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山口上方的小山頂上。他趕緊把手放下來遮着眼睛仔細看,那個白影又消失不見了。
是自己被光照得眼花了?蕭然揉了揉眼睛,見二叔也在沖他招手。
“小然,你看這是什麽!”陳教授突然激動地叫他。
他隻好回過神,二叔是老江湖了,槍法又好,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陳教授把他拉到城門口的一塊石碑旁,上面刻滿了他從沒見過的文字。
“這個你見過沒有?長風有沒有過這種文字的記錄?”陳教授問。
蕭長風有沒有記錄,他哪知道。他隻好把手放在石碑上,用心感受着石碑上的信息。
文字雖然不認識,但他依稀聽到一些單個的詞語,包括牛羊、駱駝、奴隸等等。再後來,又有一些詞飄然而至,比如絞死、砍頭、挖心,還有砍手、砍腳、割耳朵等等。
他心中有了幾分推斷,對陳教授添油加醋地說:“文字我不認識,但從這個碑的花紋和形制上看,應該是記錄着精絕城裏的律法,包括周圍小國定期進貢的牲畜、奴隸數目,還有犯法者如何被處刑等等。”
陳教授連連點頭:“這就對了,古代西域甚至西亞列國,都有類似的風俗,會在城門口立碑,書寫城裏的律法。任何人隻要進城,無論你是否認可這些律法,甚至不管是你是否認識上面的字,都代表自願遵守石碑上的法律。一旦違法,就要按石碑上的規定進行處罰,生死勿怨……”
胖子一聽,滿臉的嫌棄:“這不是耍流氓嗎?我如果不認識字,又是個大老粗,進了城随地撒泡尿,碰巧這律法規定随地小便就得砍頭,我還得認了?”
聽他這麽一說,Shirley楊和葉亦心都皺着眉頭。胡八一說:“胖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是吧!我也覺着這不對啊!”
胡八一搖着頭:“不是,我是說你也不用如果,你确實不認識這些字,而且還是個大老粗,随地大小便你也幹的出來,等下進了城小心點,别把精絕女王澆醒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不過看看眼前的精絕古城,又多少有些掃興。遠看雄偉的精絕古城,無論想象中多麽稱雄一方,離近了看卻都是殘垣斷壁、破磚爛瓦。
隻有一些原本比較大的房屋,雖然也是屋頂坍塌、牆漆脫落,但勉強還能看出昔日的輝煌。
陳教授等人記錄完門口的石碑,便急匆匆地要進城繼續考察。胡八一和胖子打頭陣,蕭然主動提出斷後,走在隊伍最後面。
當他踏入城門口,一陣風沙吹過,有種如沙石摩擦的聲音突然傳進腦海:“凡進城者,人皆爲精絕女王之奴仆,物皆爲精絕女王之私産……”
他感覺脖頸後一陣汗毛直樹,回頭看去,隻見陣陣揚沙正劃過門口的律法之石。
他趕緊把陰陽鏡摸出來,綁在腰帶正前方。現在這些神器都被沉默了,隻好提前做準備,免得萬一着了什麽道兒。
此時食水充足,人員完整,陳教授興緻勃勃地查看着每一處房屋和牆壁,與郝愛國探讨着,并指揮學生做記錄。
看城裏暫時也沒有什麽危險,陳教授便把蕭然拉到身邊,把他也當做考古隊的一分子,還不時詢問他的意見。
蕭然則憑着自己的觸摸,聽到這些建築附近曾經有過的聲音,據此給教授“推斷”哪一處是民居,哪一處可能是商鋪。這個過程中他不由得感歎,精絕古城的文明程度就是高,甚至還有專門的公廁……
他從沒想到,這些曆經千年的古迹,也像那些擺在屋裏的瓶瓶罐罐一樣,有着自己的聲音。
“看見沒胖子?有個人問題就到這裏面解決,别犯了法。”胡八一指的公廁說。
胖子看了看已經被沙子灌至屋頂的公廁,撇了撇嘴:“那我不成了布魯塞爾的于連了嗎……”
就在這時,一陣虛弱的聲音,從胖子身邊傳出,傳進了蕭然的耳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