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讓會客室的幾人先聊着,自己去了門外,之間帶着大眼鏡的張會計已經等在那裏,滿臉的不友善,手裏捏着他給的手抄書和信。
“張哥!這麽快就弄好啦?快進來坐!”蕭然笑着招呼道。
張會計陰着臉,把東西甩給他:“我還真以爲是小說呢,找了個學生翻譯了一下,裏面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家還以爲我是特務呢。還有這個本子,正好趕上我們那一個教授去辦事,我讓人家看了一眼,笑了我半天……”
蕭然接過東西,滿腦子問号:“這本子裏寫的啥?帶顔色的?”
張會計扶了下眼鏡,更不高興了:“什麽呀!真帶顔色也就算了,人家說搞了那麽多年語言,從沒見過這種文字,如果不是什麽未知文明的,那就是小孩子瞎寫的。還問我是不是跟外星人聯系上了……”
“啊?這不應該啊。不會是那個教授不懂吧?”蕭然問。
“人家可是精通英語俄語,西方其他語言多少都能看懂個大概。人家說這字母排列就跟正常構詞法不一樣,要真是普通人寫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搞了半天還真的是本天書?可想起那些綠膿僵屍跪拜的樣子,他覺得這東西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蕭然隻好千恩萬謝地送走了張會計,還拿了一盒高級茶葉給他。
不管怎麽說,這個鄰居還真的是靠譜,不僅辦事效率高,還利用休息時間給他來回跑。等以後生意做大了,倒是可以考慮請張會計給他搞搞财務……
想到中午,他肚子又餓了起來。他草草把筆記本和信紙塞進懷裏,回到會客室招呼幾人一起吃午飯。
大金牙則執意要請客,說是給三人正式接風,地點還定在上次那家涮羊肉店。
今天是周一,現在又是剛過11點,店裏沒什麽客人,服務員們也都是百無聊賴,要麽自己打着瞌睡,要麽就是三三兩兩紮堆兒扯閑篇兒,正合幾個人的意。
大金牙和胡八一、蕭然不斷舉杯。有了上次的經曆,蕭然可不想再讓蓍九霙喝個爛醉,于是借口自己身上傷未愈不能喝酒,和胖子兩人不斷把桌上的菜倒進鍋裏,又狂往嘴裏旋着。
推杯換盞間,胖子終于抓到機會,把墓下的經曆給大金牙添油加醋講了一番,把自己說得有如獲得了某種系統一般,各種槍械道具信手拈來,就差說自己能抽獎了。
蕭然聽得歎爲觀止,心想這王凱旋吹牛的功力,晚生二十年還何必倒鬥,賣文也能暴富。
大金牙的捧哏功夫更厲害,随着胖子的講述,他不光“啊”、“哦”、“嚯~”,連眼睛眉毛都全是戲,要是有鏡頭來個特寫,絕對是那種能多加雞腿的群演。
旁邊的打瞌睡的夥計可能是聽到了一二,擡頭滿臉不滿地看了看這桌人,眼神流露出看傻子的不耐煩和同情。
等火鍋吃了個七七八八,話題從想過去、看今朝,自然就到了望未來。
大金牙問道:“胡爺,你們接下來什麽打算?有沒有新的計劃和想法?”
胡八一點點頭道:“想法還真的有,我想着下一次就不去深山老林了,耗時間不說,風險也大,這次差點把命折騰沒了。我想找個風水寶地的大墓,倒個大鬥兒,一次吃飽。不過發丘摸金這事,我現在是看明白了,還得事先做好完全準備。”
大金牙說:“上次那個牛心山,就是您自己盤算的,這次是不是也想好目标了?”
胡八一搖搖頭:“具體目标沒有,就是個打算。這次去東北,實在是有點急功近利了,這種小打小鬧隻顧眼前的,以後不能再幹了,權當是積累點經驗和資金。我想着去找個偏遠地區的大墓,但這種墓不大好找,所以具體目标還得從長計議,不急于這一時。”
大金牙聽完,陷入了思考。蕭然心想,這是新地圖要來了,接下來,他就要說西疆了。
可沒想到,大金牙隻是點了點頭,說:“行,這事我也留意着,如果有什麽信兒了就跟你們說。咱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就去找買家,先把那些明器銷出去再說。”
幾人喝到晚上,蕭然和大金牙把胡八一和王胖子扶回了招待所,才各自回家。
蕭然一回店裏,劉勝利就張羅着關了店門,抱着本武俠小說縮到了行軍床上。蕭然感慨,活得這麽簡單,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
他回到卧室,想起來那封信,趕緊拿出來看。
信裏多夾了一張紙,是新翻譯的版本。前半部分大緻相同,就是說戰敗了,撤軍了等等,後面的内容則和之前中文版本完全不同。
那陰陽師說自己已經服用了三眼塔腹蝓的卵,隻是他把三眼塔腹蝓稱爲什麽什麽神,是用日語寫的,那個日語詞被音譯成了“克拉奇”。
按照他的計劃,如果并木及時趕到,拿到信後可以把他的屍體焚毀,三眼塔腹蝓就不會孵化出來。如果并木沒來,或者是不懂日語的當地人來,擅自動了他的身體,那三眼塔腹蝓就會成爲保護秘密的武器,他還布下了陰陽道的陷阱作爲雙保險。
至于秘密,就是在地下基地第四層,他們暫時封印了那個叫“克拉奇”的神。而封印所用的是一塊刻着天字的石頭,放在祭壇書下。
他囑咐并木可以用流鹽機關對付那些被寄生的活死人,那塊封印石頭則可以帶回自己國家,用來鎮壓“平親王将門”的怨靈,以避免幾百年來的災禍。
至于取走封印後,如果那個“克拉奇”醒來,那就醒來吧,留給當地人當禮物。
他最後還說,這個天字石隻是一部分,如果以後有機會湊齊,一定要都帶回日本。
蕭然頓時氣得破口大罵,留你老母的禮物。等有機會,他也得弄一隻活的三眼塔腹蝓,扔到他江戶川裏去!
不過話說回來,這塊天字石看着其貌不揚,居然能鎮住那麽大個邪物,要是真的如那個陰陽師所說,把剩餘部分湊齊,那豈不是諸邪退散,諸惡不侵?那可比陰陽鏡都強啊。
而且他和這塊破石頭之間,還有過奇怪的共鳴,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貓膩兒。
剩下的疑點,就是那本筆記了。那個語言大學的教授不懂,但蕭然心裏清楚,這裏面那些奇怪的文字肯定不是塗鴉,可這個暫時就真的沒法下手了。
算了,先睡覺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