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一晃數個月過去了,依舊頑固不化,總是達不到他理想中的水平。
望着湧動的岩漿,沖和再次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心下既定,沖和并不再多想,專心将自己的狀況,調整到最佳。
另外,涅槃也不是說進行,就能進行的,還有一些事先的準備。
這都是他覺醒朱雀傳承之時,血脈傳承中就有的一部分。
不過這是并不算完整的一部分,這也是沖和一直無法下定決心的原因。
真正需要之時,還是要靠自己,否則……
衡山縣中,在沖和還在爲自己的涅槃準備之時,衡山縣城外,正大軍雲集,物資沿着湘江,源源不斷的從湘江逆流而上。
這些物資,有的是從巴蜀,沿長江而下,有的是從關中沿商於道經漢江而來。
至于人馬,則是從閩越之地調來,大秦的軍力可見一般。
不知爲何,這幾日,沖和總感覺有人惦記着自己,不過推演功法,布置涅槃之地,已是迫在眉睫,否則他極有可能因爲控制不住自己,而被踢出去。
随着時間的推移,沖和開始收斂自己的力量,凝聚精華,去其糟粕。
在此過程中,自身的力量不可控制的開始逸散,進而造成天象變化……
“将軍,祝融峰異象越發駭人了……”
此時坐鎮城外大營,便是始皇帝口中的大将軍屠睢,亦是滅掉四個百越聯盟的大将。
卻是在即将對南越進行大規模進攻之際,被始皇帝召回。
硬生生将其部衆五十萬,一分爲二。
剛開始接到這份旨意之時,屠睢還有些擔憂,回想着自己是否有什麽地方,犯了忌諱。
直到一名爲徐福的方士,手持始皇帝陛下的手令,找到他,這才讓他在松了口氣之餘,又多了幾分不以爲然。
大家都是在秦國貴族圈子裏混的,司馬錯也不是多久之前的人物。
之前大家祖上,多少有些交際,這什麽鳳凰,之前大家都是拿他當做一個笑話看。
要不是當初随軍出征之人太多,怎麽也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話。
然而此時,便有一些方士拿着這些東西,讓他調動大軍配合,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去,将徐福……徐禦醫請來……”
徐福此時,便是始皇帝的禦醫,打着禦醫的名号,幹着煉制長生藥的勾當。
“三十萬?你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讓我調動三十萬大軍?你的意思是,讓本将軍将五萬先鋒軍給調回來?簡直荒謬!”
去請這位所謂禦醫倒是比較輕松加愉快,畢竟這些異象同樣落在徐福眼中。
原本就算屠睢不找他,他也會過來找屠睢。
一開始,大家客套一番,倒還是挺順利,可這老匹夫,一聽要将他月前派去零陵縣開路的先鋒軍調回來,立馬便開始翻臉。
強壓下心中怒火,徐福知道,單論實力,自己不是這老匹夫的對手。
加上自己的本來目的,也并非他的軍權,所以沒必要與他争執。
“那麽将軍認爲,出動多少大軍,可以将祝融峰全部封鎖,活捉鳳凰?”
本來強壓着怒氣的徐福,被接下來屠睢的話氣的差點原地爆炸。
“區區飛禽,兩萬大秦将士,以大陣圍困,迫使其無法升空,配上少府最新的神機弩足以!”
“兩萬?你可知……?”
屠睢當然知道這厮要說什麽,不就是當初司馬錯五萬大軍結陣,依然被其逃脫麽?
可司馬錯是在什麽情況下結陣,他比這位所謂的禦醫要清楚。
那是在由攻城轉圍困的情況下,倉促結陣,怎麽能和完全有準備的兩萬秦軍相比?
也并非屠睢托大,而是他真的耗不起。
看起來,他的三十萬大軍很多,可一路舟車勞頓,從閩越趕到長沙郡,其中又有很多本是關中人。
水土不服本就要命,再加上這邊毒氣瘴氣密布,軍士進盡皆出現不良反應。
僅有的健全軍士,都被屠睢編入先鋒軍開路去了。
剩下的能動之人,屬實不多,他可不想回到關中之中,被關中父老指着鼻子罵。
“砰!”
徐福二話不說,掏出始皇帝密令,這下屠睢終于可以好好說話了。
一番讨價還價之後,雙方約定,由徐福這位禦醫,率領着他的“禦醫團隊”給軍士們看病開藥,隻要病情得到好轉,立即出兵。
至于出兵多寡,一番友好協商之後。
他們一至認爲,現在就天象來看,那鳳凰應該是出了點問題。
否則不至于多年沒動靜,就這幾個月,祝融峰上,時不時傳來異象。
徐福也确實是有些本事,他手下那些人,更是本事了得,僅僅半月時間,便将有蔓延趨勢的疾病給控制住。
屠睢見此,也不好再推脫。
畢竟這可是始皇帝陛下吩咐下來的任務。
十萬大軍,分批次,分六個方向靠近祝融峰方向。
對于外面的情況,沖和雖然沒有什麽感覺,可那種危機臨身的感覺,他還是有所感覺的。
此刻到了蛻變已經開始,沒有多餘的辦法,隻能在通道中多做布置,以求在危機到來之時,還有幾分自保之力。
對于這種情況,沖和并非毫無所覺。
盜天地之機,自然會有天降殺劫臨身。
這是每一個修行之人,都應該明白之理。
沖和以前自己看電影電視之時,那些得道高人,死在他人手中,總會告誡後人,無需報仇,此乃天命如此。
便是這個道理,天地不會出手,可它會借他人之手。
一切人劫,皆爲天劫,這也是一些天命難違的說法來源。
當然,這句話和命運天定,沒有半毛錢關系,不是一回事。
随着沖和一呼一吸間,那些被他弄出去的雜質,混合着熱浪,往洞外湧去,同時在洞中帶走一絲絲石屑。
這些熱浪沖出洞外,便是那天空異象的由來。
并不是沖和到了什麽關鍵時刻,而是他在爲即将到來的危機,做着準備。
随着時間的流逝,轉眼便是半個月。
根據屠睢的布陣,十萬大軍,分成六個部分,分駐六個方位,将祝融峰圍在中央。
“将軍,六合鎖天陣已布置妥當,還請将軍傳令!”
屠睢看着遠處時不時噴出灼浪的祝融峰,從這個方位看去,祝融峰真是名副其實。
此時正值早春,其他較高的山峰之上,還有未化開的積雪。
可祝融峰山,已是山花浪漫,熱浪滾滾。
這邊看來,都有些扭曲。
“諸位,本将軍年紀大了,就不摻和了,在此以軍陣相助一二。”
瞥了一眼假裝咳嗽的屠睢,徐福最終還是沒多說什麽,主要是身後十幾人,給了他絕對的信心。
鳳凰又如何?
身後之人,可是号稱自周朝氣,便跟着天子的秘密力量。
有了這些人,屠睢參加或者不參加,對他們的影響都不大。
他隻需要負責看好空中,别讓鳳凰從空中逃跑便可。
“六合鎖天陣?難道将軍說的,便是傳說當年,黃帝困殺夔牛的軍陣?”
“正是如此,可别說我等不盡力了,這确實是本将軍現在能拿出來的所有……”
話雖如此,可等徐福一行人走遠之後,屠睢卻是悄悄吩咐他的副将任嚣道:
“你去大營中,調兵兩萬,等他們進入洞中之後,便……”
正在按慣例,進入“天人合一”狀态,一邊修煉,一邊不斷做着調整的沖和。
忽然便被一股不屬于本天地的封鎖之力,直接從天人合一狀态中,被踢了出來。
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當初自己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之時,便是被羅澄那厮在洛陽城外布陣偷襲之時。
“天人合一”說白了,就是和一小片天地進行共鳴。
當有更大的共鳴體覆蓋之時,被提出來也就順理成章了。
一瞬間,沖和便從半閉關中清醒過來。
不等他多做什麽準備,洞口處自己布下的預警禁止,便被人觸動。
“好快!”
心中暗道對方出手快,自己動手卻也不慢,羽翼揮動,通道中勁風突起。
徐福等人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便已發現自己身處一處草原之上。
雖然施法成功,可沖和卻是沒有半點高興之處,他現在的力量,隻能發揮七成,可通過剛剛的試探,對面貌似人有點多。
就是不知道,水平如何……
正如此想着之時,通道之外傳來一陣轟隆之音,想來是那些家夥,破了自己的幻境。
“雕蟲小技,看來所謂鳳凰也不過如此,盡弄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由于這些通道,剛開始那些,是從何自己當初一頭栽下來之時,撞出來的。
而越是往裏邊,便愈發複雜,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爲裏邊是火山岩漿燒穿之後冷卻而來。
所以裏邊的通道,要複雜的多。
原本沖和以爲,他們就算要早進來,也會耗費些時間,如此一來,自己可憑借熟悉地理的優勢,在這裏邊和他們捉迷藏。
他們受不了,自然會離去。
可惜,事與願違……
“不小小看這鳳凰,能夠布置幻陣,便說明,這家夥的智商不低,否則……”
這是從一位貌美宮裝女子口中說出來的推理,不過她的推理,很快便被推翻。
“有智商,估計不多,否則,它也不會将通道路徑這麽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
原來卻是沖和這幾個月中,因爲危機感,而經常往外排氣,順帶在路上刻錄陣法的行爲,導緻原本都差不多的通道。
而今變得迥異其他通道,沖和要是知道,自己布置陣法的行爲,反倒是爲他們指引了道路,不知該作何感想。
“嗯……?”
沒想到這麽快,他們便找到自己所在。
沖和眼神一眯,目光轉向一處洞口,此時卻是從中走出一個小老頭。
看樣子,也就五十左右,卻是略顯消瘦,配上他那精緻的胡須,總給人一種違和感。
更讓沖和感到驚訝的,還是他身後的那十人。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們說話,要麽乖乖跟我們回去……不識好歹!”
沖和不知道他爲何會舔着臉說出這句話,嘴一張,一道火舌冒出,直奔一行人而去。
這一擊隻是試探,卻是直接被一道水幕給隔絕開來。
話不多說,既然沖和動手,那便沒什麽好說的,直接殺鳥取血。
嗯?
一打十一,說實話,沖和有些手忙腳亂,腳下破土之聲傳入耳中,雙翅一展,順時針翻滾一周,數道劍氣直奔衆人之時,
亦有數道劍氣貼着地面掠過,将剛剛冒頭的藤蔓斬成數截。
火焰與冰面相碰,便是沖和的劍氣,與修煉冰屬性真氣的家夥過招。
同一時間,還有人吹箫助興。
當然,這是助他們的興,聽在沖和耳中,卻是有些敗興。
“锵锵……”
一張口,便是鳳鳴聲響徹洞腔之中,那吹箫之人,剛剛開始,便被沖和毀掉了作案工具。
與此同時,身後岩漿迸裂,炙熱的岩漿沖向衆人,卻是被一道翻起的土牆直接給拍了回來。
沒錯,就是直接從腳下掀開一層岩石,直接拍了過來。
羽翼晃動,劍光閃動,岩層連帶岩漿應聲而碎。
不過立馬又有三道水龍,裹挾着無數藤蔓,直奔沖而來。
就算是發動機,功率都會有所不足,更别說還是正處于蛻變中的沖和。
脖頸一個不慎,便沿着身子,往翅膀而去,要是翅膀被捆住,那就隻有……
不急多想周身火光爆發,僅是一瞬間,便将水烤幹,裏邊的藤蔓亦是幹枯,枯萎。
“哼……”
洞口處傳來的兩聲悶哼,無一不說明如此直接的真氣對耗,對她們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此時一個冒着黑光的家夥,就是直接直接掀飛石闆之人,想要給沖和一個熊抱。
不過沖和對此卻是不以爲然,你以爲他喜歡被男人抱?
鳳羽劃過,竟發出金鐵之音,沖和立感不妙,稍一煽動羽翼,堪堪後退三尺,壯漢撲了個空,卻是毫不停留。
一把掙開上衣,露出雄壯的上身,便再次撲來。
與此同時,兩條靈蛇亦是悄悄繞過衆人,潛行至沖和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