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需要和自己的《先天九蛻》融合借鑒。
丘志清将自己一個多月來,對道祖老君給的《九轉玄功》的了解,對自己的肉身蛻變之法,進行第三次大改。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夠自己進行血脈蛻變。
同時,爲了有點自保之力,沖和這才除了留給自己蛻變之法,還留了一部元始版本的《八卦劍訣》。
期待能在幾次輪回中,有不同的見解,以供自己參考修行。
他不知道怎麽修煉白芷所說的“造化真身”是怎麽樣的。
不過白芷提示過他,和自己的血脈有關。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之前修煉的《先天九蛻》,便是結合了飛升通道之中,那種向内擠壓的力。
那是一種,丘志清說不上來的東西。
之前他一直不懂,那是什麽,隻是尋着本能修煉。
直到後來,他就這個問題,請教了一番老君,這才從老君那裏得到答案。
“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萬化生乎身。”
道經的魅力,便在于此,當你境界發生變化之時,再去觀閱,便有不同的理解,這興許也是古人沒有發明标點符号的原因吧。
沒有固定的答案,你的理解,便都是正确的。
行文的高度,取決于你能理解的高度。
而有了正确的答案,便限制了你的理解高度。
這裏的“五賊”可以是張果老說的,命、物、時、功、神。
也可以是五行五氣,還可以先天五太。
同時也不排除是侵害道體的五種情緒,等等。
根據道祖給與自己當前境界的解釋,裏邊的“心”,指的是他的先天靈光,或者說是真靈。
真靈越強,本質越高,上限越高。
這便是大多人修行,都會有上限的原因,本質決定上限。
在同等條件下,體型小的,氣力就是不如體型大的來的大。
所以丘志清想要飛的更高,就需要蛻變,或者像白芷那般,一來有一個高等神位,可以不斷改善自身本質。
二來,擁有完整匹配的先天神聖的修煉法門。
很可惜,丘志清一樣都沒有。
就算是金丹大道,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煉到道祖那種地步的。
隻是給予衆生一個圓滿的機會而已,也就是太乙金仙。
人家猴子還先天神聖呢,還不是一樣,被關了數百年,吃了無數天材地寶,這才成就太乙金仙。
沒有這些先天條件的丘志清,還好有一個六合塔。
雖然平時看起來沒什麽用,可這麽多年,陽神和其相處下來,終究是讓他的悟性,有了很大的提高。
高到連他祖師都誇贊過:“除了悟性尚可……”
想想,他祖師好歹也是東華帝君,要面子的很,在朋友面前,貶低一下後輩,也是應該的。
爲了跟上白芷的腳步,應對接下來可能的三界劫難,丘志清隻能加快自己積累的速度。
而轉世,不論是積累功德,還是修煉蛻變,都是修煉的過程。
身前六合塔再次出現,丘志清一點靈光閃現,沒入李忠的輪回通道之中……
當丘志清再次恢複意識之時,既不是熟悉的鳳栖山大殿,也不是司空見慣的将死之局。
很新奇的,他感覺,自己在一個透光的……圓形東西裏邊。
說是透光,其實也隻是透光而已,并不透明。
再看看自己的情況,貌似是一隻……醜小鴨?
毛色灰白,沒有手,掌心寬大,是小鴨子沒錯了。
好吧,小鴨子沖和……
緊急你是蘇醒片刻,沖和便感覺有些頭暈,再聯想到剛剛的情況,這該不會是因爲沒及時破殼而出,給活活悶死了吧?
準确來說,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
穿越有風險,轉世需謹慎!
沖和趕緊用自己尖銳的小嘴,往蛋殼上使勁。
還好,自己經驗豐富,加上自己沒蘇醒之前,已經努力過了,朝着光點最亮的地方使勁,不多時,他便見到了光……
這陽光的熾熱,應當是七八月份左右。
加上這宜人的蘆葦蕩,以及湛藍的天空,沖和感覺……沒感覺出來。
不過當下的情況來看,自己應該是遲遲無法孵化,被遺棄了。
周邊那有些日子的蛋殼,便可以說明一切。
還好,有直接被人撿走下過,不然就真的沒戲了。
小小的腦瓜,不容他多做思考,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填飽一下肚子。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動物的天生眼神都不太好,反正他轉世這麽多次,都是這種情況,現在自己作爲一隻醜小鴨,看不太清,也正常。
不過時間估計不允許他再想什麽辦法,隻好先将自己的蛋殼給吃了。
能吃就吃,吃不了,還有一層胎衣不是。
人類之所以能區别其他動物,便是因爲人類善于運用工具。
沖和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沖和這才能獨自覓食,在這一年的寒冬中,給自己弄了個密不透風的巢穴。
根據這邊的天氣狀況,以及不吹風就不算很冷的情況。
沖和得出一個結論——這是個北方之地。
同時,經過這兩三個月的生長,沖和發現一個事實,他不是什麽“醜小鴨”,而是鳳凰。
準确來說,也就是著名口嗨中,“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哉”裏邊說的鴻鹄。
也就是白鳳凰,出身可以說是很厲害了。
隻是他失去了往南方過冬的機會,也就隻能在這邊盡快将自己的巢穴建好。
就他建的這個巢穴,不論是實用,還是保暖,絕對比一般鳥巢來的強。
冬天很快過去,沖和發現,他比之前大了一圈,難道自己這個冬天,真的過的這麽好?
他的冬天過得好不好,那是之前之事,可他的後面,估計會很不好。
《爾雅·釋天》中有言:“春獵爲蒐,夏獵爲苗,秋獵爲狝,冬獵爲狩。”
這說明,在古代,一年四季打獵,都算是正常,隻不過狩獵的對象有區别,可對于貴族來說,區别不大,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于是,正在天上飛的沖和,便倒了大黴。
春天是萬物交……生機勃勃的季節。
沖和現在隻能用簡單的頭腦思考,自然多少受了點環境的影響,難免被這蘆葦蕩吸引。
于是在空中多飛了幾圈,也不是知道是沖撞了哪路神靈。
剛剛升空沒多久,便感覺脖頸一涼,寒毛炸起,趕緊一個戰術翻滾,躲過了撲下來的金雕。
不等他松口氣,便是一聲精銳的破空聲傳來。
沖和來不及多考慮,連續三個翻滾,躲過一隻裹挾真氣的青銅箭矢。
通過剛剛的翻滾,沖和已經看清楚了,那金雕,比他大了三個身位,而剛剛向他射箭的,竟然是離他至少有三裏地的一個家夥。
那家夥,六匹馬拉車,身後侍衛林立,有五馬拉車,四馬拉車,乃至二馬,一馬。
而且拉得還是在沖和的印象中,已經退出曆史舞台的戰車。
這不由讓他想起一句話,《王度記》有言:“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這裏說的,就是各個階級,馬拉車架的數量,隻有天子才能用六匹馬拉車。
難道說,下邊的那個,瘋了一般瘋狂飙車的家夥,是當朝天子?
靠,誰家天子這麽猛?
當年漢靈帝劉宏,在不動用“蒼天”或者國運之力之時,估計就也就這個水平了。
不等沖和多想,身後款風卷起,那金雕又沖上來了。
估計和下面那家夥的哨聲有關,沖和也來不及多想。
瞬間一個緊急拉升加一個左翻滾動作,長腿狠狠的給了金雕一個大鼻窦。
這一下,别說金雕,就連那瘋狂飙車的不正經天子,都給愣了一下,因爲這麽多年來,自家的旅贲将軍,還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這家夥估計有些氣不過,唰唰唰,又是三連發。
饒是沖和早有準備,依然差點被其中一支命中。
這都叫什麽事嗎,出來兜兜風,竟然遇到一個死變态。
倒不是人家變态,而是人家兒子要結婚了,所以需要他來做聘禮。
也是他運氣好,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了。
還好沖和給自己留了一手,快速在心中默默掐算一番,西北方向,大吉!
至于怎麽個大吉法,沖和一時半會的,還不知道。
不過就在這一耽誤的功夫,自己差點被擊落。
“王上,那鴻鹄,往西北成周方向而去了……”
“罷了,再去蒹葭灘裏找一個吧,反正大雁北歸,沒有這最好的,弄個最肥的,也不錯。”
沖和發現那個瘋狂飙車的,疑似天子的家夥,開始轉向了,隐隐間,還能聽聞幾聲尖銳的哨聲。
顯然是用來号令那對他窮追不舍的金雕的。
可惜,終究還是他沖和,擁有多年飛行經驗,成功躲過一劫。
他是沒聽到人家的對話,否則,他便可大概知道,他所在的時間段了。
雖然暫時沒有了危險,可沖和一時半會,卻是不太敢往回走,因爲這些家夥,貌似是去抄自己老家去了。
沒了外邊的危險,沖和便開始放飛自我。
這麽多年,飛他飛過不少,可這麽任性的飛,他還是第一次。
他感覺,天空,仿佛就是自己的主場,他可以旋轉,跳躍,閉着眼。
于是他就真的閉着眼,體會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可惜,有時候自由過了火,也不是什麽好事。
比如沖和現在,由無拘無束的風,變成了砧闆上的羔羊。
四周突變的環境,自然讓沖和一瞬間便反應過來,可惜,他還沒習慣這有些昏暗的環境,便被一隻大手給拎住了脖子。
不等沖和回過神來,便是三個腦瓜崩……
“誰?敢打我,有種單體啊!”
死,他是不怕的,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高峰時期,他一天之内,轉世十多次,全都沒活過一年,也就是一天之内,死過十多次。
三秒之内,又是一條好漢。
至于沖和會說話這件事情,并不奇怪。
有了自己的修煉方法,一年之内,完成最簡單的第一次蛻變,還是可以的。
第二次,他需要十年,第三次,一百年……
至于第四次,還不知道要多少年,都還沒影的事情。
“老師,我就說這個小家夥不可能這麽老實吧?你看這語氣,像不像那猴子?”
咦?這聲音,雖然年輕了不少,不過怎麽聽,怎麽感覺有點像他那不靠譜的祖師爺呢?
“嗯……是有些小調皮……”
沖和:“……”
完了,他說怎麽這個方向是大吉,原來是這麽個大吉法。
這不是巧了嘛……
“原來是兩位祖師,祖師在上,受弟子一拜!那個……純陽祖師,是不是勞煩松一下?”
這下沖和總算是看清楚了,在他面前的,都是他的老熟人。
年輕的,侍者模樣的帥氣小夥子,正是他的便宜祖師,純陽子。
至于那滄髯匹夫,皓首老……老者,自然就是道祖老君了,雖然模樣有所變化,可他的氣息,猶如黑夜中的太陽,怎麽也遮擋不住。
他就說吧,怎麽會有無緣無故的大吉,原來是撞上寶了。
“怎麽?走後門過來的?”
沖和表示,雖然你是祖師,可你也不能這麽埋汰我不是。
地府都可以說,是白芷她們家開的,地府之主還是白芷她師姐呢,用一下,怎麽了?
“不是!我是走正經渠道來的!”
純陽子鄙夷,就他,還正經渠道,正經渠道的,站在他面前,那種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神,他見得多了。
哪像沖和這個鬼樣子,一見面,眼珠子就咕噜噜轉,還正經渠道。
沖和倒是覺得自己沒說錯,你用自家鐵鍋做飯,難道不夠正經?
白芷的性質,就和這個差不多,輪回都是她們這一脈弄出來的,她自己用一下,不算什麽。
還是道祖老君淡定,“來都來了,你是自己玩,還是我們帶你玩?”
不要驚訝,老君平時說話就是這樣的,除非正式場合,不會之乎者也。
你說有這種好事,他還能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