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等到年底才改元中平。
不過在黃巾之亂前,劉宏掙了點錢,修了點園子,爲了沖喜,改改年号,也并無不妥。
不過中平年間,卻是有些不平靜便是了。
年底,丘志清徹底平定五原,和朔方之時,涼州又發生了叛亂。
倒是讓丘志清的年底上計,破費了不少。
随着時間的流逝,丘志清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身上的壓制之力,正在随着時間的流逝,開始減弱。
照這個趨勢下去,在可預見的未來之中。
恐怕各路牛鬼蛇神,恐怕會在神州紛紛登場。
可這個事情,他又沒辦法解決。
這個事情,當前他沒辦法和人商量。
自己倒是會一些雷法,武藝也過得去。
不過這個東西入門有些難,丘志清想來想去,想到了自己曾經有幸見過的,上清茅山宗派的法門。
裏邊抓鬼抓妖,都是可以的。
隻不過這個可不興拿出來教人的。
自己拿來參考一下就好,雖然是法外别傳,可終究是人家的東西。
随意傳道,也是要負責的,養生法門倒是無所謂了。
也得虧丘志清這些年中,在雁門推廣教育,人才并不缺,其中有一些比較優秀的,都被徐榮和魏和給挖走了。
但還剩下一下,武藝比較出衆,軍事才能和行政能力,都不算突出的。
總不能讓他們流浪吧?
丘志清想了一下,打算建立一個專門的部門。
用來處理這些妖魔鬼怪之類的事情,畢竟一般的妖魔鬼怪,在大軍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可總不能随意出現一個,便派大軍去解決吧?
這也太浪費資源了。
思前想後,還是符箓這方面比較靠譜。
可問題又來了,他的全真傳承中,符箓不能說少,隻能說沒有。
“符”和“箓”,準确來說,是兩種東西,不過他們用法差不多,當然了,這是對于符箓派來說。
他們就沒有這個玩法,修内丹就好了。
兩者這麽說呢,一個能打,活得久,學道醫爲祖。
一個多功能,看人看面看風水,抓鬼抓妖抓藥(就是看病)……
隻能說丘志清懂的那些,都是别人家的,還是那句話,不是自己的,不能瞎傳。
他得有時間,花點時間,才能弄出自己的。
現在嘛,他卻有個更好的選擇,那就是小張甯。
雖然是個童工,不過《太平經》在手的她,無疑是這個新部門,最好的職業顧問,剛好,也給她找點事做。
别每天想着修煉複仇。
這個找誰報仇?
張角是自己病死的,好吧,說是被劉宏打死的,也不爲過。
丘志清卻不這麽認爲,他感覺,張角這厮,應該上天去了。
隻不過這個事情,不太好和小丫頭說,除非張角再次站在她面前,否則,想讓她相信丘志清猜測,恐怕有點難。
“安民署?師叔的意思是?讓弟子成立安民署?可這個東西是幹嘛的?”
面對張白騎的三連擊,丘志清直接反駁道:
“這個安民署不是什麽東西,就是一個職能部門。”
而且丘志清很想告訴他,别叫貧道師叔,當初你師父和師叔,可是追着貧道砍,一副恨不得弄死貧道的樣子。
“對,以後就别傳道了,太過危險,對了,你現在是什麽修爲?”
地仙界對修爲的劃分,十分簡單粗暴。
就兩種,後天,和先天,再之上,就是仙了。
這是當初楊婵更自己說的情況,不過考慮到楊婵沒成仙前的時間。
丘志清感覺,她的話或許是真的,卻大概率和現在的情況有所不同。
其實對于修道來說,境界這個說法,最初隻是一種指引,就是說到了什麽地步,而後下一步該怎麽做,朝哪個方向努力。
也就是說,境界,本身隻是一種生命狀态,
和戰鬥力的關系,那是肯定有的,卻并不是那麽大。
能不能打,除了和自身的狀态有關,還和法力強弱有關。
像丘志清的斡旋造化,法力不足,就隻能借用“蒼天”之力。
現在就連“蒼天”都被揚了……
再例如小蔡琰一出生,就算是先天,周天通泰,内外交互,可你要讓她和同爲先天的趙雲,關羽他們打……
這多少有些不合适。
對了,順帶說一句,像小蔡琰這種。
要是放在一個靈氣稀薄,或者是幹脆直接沒有靈氣的凡界之中。
那是活不長的,人會非常聰明,可自帶内外交互體質效果,會讓他們的生命流逝加快,直到經脈蛻化停止交互爲止。
可此時,生命精華,也流逝的差不多了。
這也是爲何有的凡界,一入先天就必死無疑的原因。
也是他們爲什麽要修煉内丹術的原因
收斂自身精氣神三寶,減少逸散,直到無垢無漏,少增少減,便可達到養生的目的,要是更進一步,有增無減,便可達到修煉的目的。
以前丘志清都沒有關心過,他們對修爲是怎麽劃分的。
張白騎倒是和丘志清說了一下,他們内部的劃分。
對丘志清來說,他們内部的劃分,也沒什麽意義,就不一一贅述了。
隻需要知道這厮還沒成仙就成,内部劃分,各家都有自己的内部劃分,并沒有統一标準,世界那麽大,大家各玩各的。
反倒是越到上面,各家說法越趨近一緻。
可能這就是萬法歸流吧。
和張白騎聊了一下自己的設想之後,丘志清便讓他下去找人了。
其實張角的這批弟子,實在是質量堪憂。
張角号稱有五百弟子,可在丘志清看來,按照他的标準,基本都是外門弟子,能真正入道的,可能隻有百一左右。
資質好的,倒是有不少,可惜了……
讓丘志清萬萬沒想到的是,小蔡琰聽說張甯要加入安民署。
竟然找到自己,撒嬌賣萌,也要加入。
“你知道這個‘安民署’是幹嘛的嗎?你就要加入。”
她還真不知道,不過她根據名字,也能猜到幾分,再加上張甯這段時間中,心情都不是很好,她也想和張甯多待一些時間。
用丘志清的話來說,就是相互監督,相互促進嘛。
“世伯小看人,琰兒也是有讀書的,‘安民’兩個字的意思自然不在話下。”
還别說,小蔡琰學東西的速度,确實是快。
要是擱在自己還在重陽宮那會兒,估計能秒殺和他同齡的所有師兄弟。
隻不過這些有些危險,且蔡伯喈那邊有些不好交代。
畢竟自己并非小蔡琰的師父,話說也很奇怪,楊婵非常喜歡小蔡琰,可最後也沒有收她當徒弟,倒是該教的,好像又都教了。
真搞不懂,興許就喜歡小蔡琰叫她姐姐也說不定。
“那可是要和妖怪啊,鬼啊之類的作鬥争的,你不是最怕鬼嗎?”
聽丘志清這麽一說。
小蔡琰小眼睛接連閃動,顯然是有些退縮。
顯然是書讀的有些多,對裏邊描寫的鬼怪是真的有些懼怕。
猶豫隻是片刻,小蔡琰很快就振作精神。
“世伯莫要小看人!”
說罷,貌似在找什麽目标,就要把自己的本事,展示給丘志清看,就如同求職之人,面對應聘官開始展示才藝一般。
片刻後,小蔡琰把目光落在院中的酸棗樹上。
小手一引,一張瑤琴便漂浮在其身前。
正是丘志清在“鳳鳴”被楊婵要走後,重新制作的那架瑤琴:絲桐。
名字出自唐代白居易的詩《廢琴》中的第一句:絲桐合爲琴,中有太古聲。
見小蔡琰把目光投向自己辛苦培育的酸棗樹,丘志清趕緊阻止:“這個不行,這個不行,那可是你最喜歡吃的大棗……”
見丘志清阻止,小蔡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确實也喜歡吃。
于是擡起小嫩手指,随意波動了一下琴弦。
丘志清隻聽幾個優美的音節響起,音節随風而逝,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丘志清也保住了自己辛苦培育的酸棗樹。
不過見此場景,丘志清隻是點頭,淡淡的回應道:
“嗯,不錯,你隻要說服你爹娘,這事情,世伯原則上同意了。”
小蔡琰這一刻,端着的大家淑女的架子,瞬間沒了蹤影。
甜甜一笑,還不忘感謝道:“謝謝世伯!”
說罷,不等丘志清回應,便一蹦一跳的,去找她的小姐妹分享去了。
隻留下酸棗木下随風飄飛的石粉……
一個新的戰鬥部門建立,剛開始,自然不會有什麽效果,不過随着時間的流逝,人員的培養,便會慢慢顯現出成果來。
“安民署”便是如此。
在這段“蒼天”已死,九鼎尚存,天庭還未介入的空窗期。
也算是給了那些不安分的妖魔鬼怪一些震懾。
随着雁門五郡的安定,年底,丘志清他們又把當年的上計給做了,不用說,自然又是所有郡裏邊最積極的。
劉宏收到丘志清的“慰問”,非常欣慰。
就連這幾個月來的郁悶,都緩解了幾分。
那些大臣們,被劉宏和宦官們教育了幾次之後。
倒也很是老是了一陣子,不過表明的平靜之下,卻是洶湧的暗潮。
還是那句老話,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個秘密,隻有自己知道,這才叫作秘密,當你的秘密超出一個人知道的時候,它就不是秘密了。
此刻的劉宏便是如此。
洛陽南宮被毀,劉宏自己身受重傷。
玉玺失蹤,下落不明。
這種種迹象,都仿佛在說明一個問題,大漢的天命,已經不在了。
雖然張角的黃巾之亂,相對于丘志清所熟知的進程中,被剿滅的時間,快了好幾個月,張角也可以說是提前病死。
可造成的破壞,卻很是嚴重。
遠的不說,單單是對各級政府的清理。
以及對世家豪強的掠奪,就不是丘志清所熟知的所謂曆史所能相比的。
現在丘志清還在天天劃水,研讀張角命人送過來的那些古籍孤本呢。
這次倒是讓丘志清建立的“藏書樓”豐富了不少藏書。
當然,善于抓住機會的,自然不止丘志清一人。
還有不少,趁着這官員的空檔期,紛紛出資,幫助自家門生故吏,實現主政一方,護佑黎民,報效朝廷的願望。
他們也算是最早的一批夢想投資人了。
那些被洗劫的大族,人在的,自然不能動。
可要是主家沒了的,那裏邊的文章,那可就有的做了。
那可是冀州膏腴之地,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随着“蒼天”的落幕,最先跳出來的,不是丘志清預料中的,妖魔鬼怪。
而是這些帝國内部的,牛鬼蛇神。
他們揮霍着朝廷的信譽,在洛陽朝廷之上,時不時借助攻讦其他朝臣,來吸引劉宏的注意力,牽扯他的精力,讓他無力估計地方。
另一方面,卻是在不停的操控地方。
侵吞洛陽的權力。
在這個世上,永遠不缺少聰明人,而劉宏,就是被這群聰明人圍在中間,一同使勁,發力之人。
丘志清也在做着準備。
亂世将至,這是有所預見的,整個雁門五郡之中,其他四郡亦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基礎設施建設。
以前丘志清感覺沒到時機的一些項目。
也開始慢慢上馬。
最主要是徐榮,這厮竟然還能聯系部分墨家弟子。
這個絕對不能放過,要是那些墨家弟子不願意,不造戰争兵器也可以。
可農用的,工用的,你總的弄一些出來吧?
哪怕用來修路,挖井,築城,修橋,都可以。
丘志清相信,這個總沒問題吧。
還有一些造紙,燒瓷器等等,就算不是立馬大拆大建,也可以先做研究,等工藝成熟了,最後擴大規模也不遲。
其中武器制作,自然是重中之重。
雁門五郡,緊靠陰山,礦産資源也算是豐富。
隻需要稍加開采,便可直接使用,最好的工匠,這邊也有一批。
那都是從少府出來的大匠。
忙忙碌碌中,雁門五郡也步入正軌,涼州叛亂也被平定。
轉眼,便又是一個年末。
這一年中,便在黃巾叛亂,加地龍翻身,加幹旱,再加西涼叛亂中度過。
可見劉宏改的這個倒黴年号,真的不怎麽新,中平,不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