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全真教的準備中一天天流逝,未慮勝,先慮敗!内門中亦有專修内丹術,醫術,并不擅長戰鬥的師兄弟。
丘志清便讓杏林殿申志岩帶隊,帶着那些武功一般的弟子,待敵人來襲,他們可攜帶師門傳承,退往後山暫避,如若他們敗了,便直接翻過秦嶺,往劍閣去!
各類經文傳承,皆已收拾完畢,靜待天時,而天下大勢,亦是翻湧不定。
河東,關中一帶激戰正酣,宋軍想拿下河東,蒙古軍亦想攻破潼關拿下河南,到時候河東危局自解!
宋淳祐三年,二月,宋軍趁黃河解凍的最後時機,一舉進兵收複河北,鎖住太行八經以及東北的榆關。
可惜攻略河東的張炑所部被擊潰,傳聞内部出了叛徒,張炑被自家多年的老家丁偷襲,差點身死。
蒙軍趁勢反擊,張炑在太原城下一潰千裏,還是在郭靖的接應下,這才逃回衛州駐防!
整個春季攻略,戰果直接打了個對折,還導緻損兵折将,一時半會,怕是收複河東以及關中的計劃又要推遲。
中原大地被破壞的太嚴重了,沒有兩三年的修養,根本難以就近補給……
宋淳祐三年,四月初,房志起和尹志平,在暫停内丹術的修煉六七年之後,在内觀的幫助下,也終于達成了大小周天循環,便在丘志清的照看下,開始修煉《先天功》。
十月初,弟子來報,蒙古國師金輪法王帶領着一行人,以及兩千兵馬正朝着重陽宮而來!
倒是比他們預料的來的要慢的多,安排申志岩按預定計劃先退,如若不顧形勢,意氣用事前往前山參戰,導緻師門傳承遺失,逐出師門!
看着在場的四十餘同門,丘志清笑道:“諸位師兄弟,準備一下吧!我等稍後去會會這位蒙古國師!”
說罷,自顧自的拿出代表掌教的上清芙蓉冠,一絲不苟的戴好,房志起等亦是戴上他們的五嶽冠,副閣主戴偃月冠,其餘内門弟子則是戴上早已準備好的純陽巾……
見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丘志清笑道,走,去看看坐上之前我們不稀罕的蒙古國師之位的家夥!說罷,拂塵一甩,率先往重陽宮大門而去。
話分兩頭,金輪法王這邊,領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重陽宮而去,到了山門處,那名領兵将領一擡手,兩千大軍分頭把守各個下山口。
“國師,末将隻能幫您到這了!有情況發信号,末将自會帶人馬上山接應!”
看着眼前這個家夥,金輪不屑的撇撇嘴,也不回話,帶着自己帶來的一行人,便沿山道而上。
見金輪一行人走遠,部下這才不解的問道:“将軍,此等立功的大好機會,我等爲何不跟上?”
“廢話少說,看好下山的每一條通道!”說罷,便不再理會部下,徑直進迎客亭中歇息去了,開玩笑,繞到後山去?
去幹嘛?去找死麽?他們列陣還能讓那些武林高手有所忌憚,可要是到了林子裏,無法列陣,在弓弩射界受阻的情況下,倒黴的大概率是他們!
他在關中呆了這些年,全真教是什麽,他能和那幫蠻子一般不清楚?
這些年全真教的那些外門弟子,幾乎控制了關中六成以上的村寨,人家不造反就是給蒙古最大的面子了。
這邊,霍都一邊前邊引路,一邊給自家師父介紹沿途風景,不多時,便來到一片建築群前,金輪法王看着眼前安靜的道觀,不由感慨道:
“這麽大規模的道宮,全真道果然不愧爲天下第一道門!”這話卻引起他們人群中兩個道裝打扮之人的嗤笑。
金輪法王對嗤笑的兩人,怒目而視,霍都尴尬的解釋道:“師父,這是他們的分院,遇真觀,重陽宮還在前面……”
“那又如何?”他金輪法王自有自己的驕傲,豈是這倆喪家之犬可以嘲笑的!
當金輪法王一行人來到重陽宮門前之時,卻見重陽宮門前廣場之上,盤坐着一群道士,大概四十幾人的樣子。
爲首之人面容清癯,說不上帥氣,卻也五官端正身背一把長劍,手持拂塵,頭戴象征着掌教之位的竹制上清芙蓉冠。
坐在那裏,隐隐間竟給人一種與周遭環境共融的氣質,看的金輪法王面色一凝,難道這就是道家傳說中的“天人合一”?
這自然不是什麽天人合一,隻是初步摸到門檻罷了!
不過此刻的主角不是他金輪法王,隻見金輪法王微微一笑,身子向左邊一讓,一名身穿青色八卦道袍,手持白玉拂塵,頭戴鎏金上清芙蓉冠,玉簪固定,身背長劍的道人出列。
其後一名同款道裝,雙手捧着一卷金絲織就的蜀錦,其上隐隐間還有純金描繪的龍紋圖案,赫然是一份聖旨。
此道士亦是頭戴鎏金五嶽冠,玉簪固定。
看到兩人,作爲守正閣閣主,盤坐在丘志清身後的王志瑾,卻隻是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道:
“兩位,你們已不再是全真道士,還請除了冠袍罷,不然貧道見着,就難免聯想到‘沐猴而冠’四字”
來的兩人,正是趙志敬和鹿清笃,這個事情顯然早已被丘志清他們知曉,不過令他們意外的是,他們竟然還能弄到蒙古皇後頒發的聖旨。
看來這次是需要拼命了,赢了還好說,如若輸了,恐怕整個全真的勢力,會受到全面打壓不說,說不得還會落入趙志敬之手。
對于王志瑾的話,趙志敬無動于衷!
“諸位師弟,丘~師弟!貧道現在已被大蒙古皇後,封爲全真掌教,總領北方道門所有教務,這是聖旨,接旨吧!”
說罷,一臉戲谑的看着眼前盤坐的四十多人,右手拂塵一甩,左手一伸,鹿清笃恭恭敬敬的把聖旨放在趙志敬左手之上。
時至深秋,蕭瑟的秋風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昔日道音渺渺的重陽宮門前,充斥着肅殺的氣氛,匆匆而來,急急而去!
順帶還帶走了幾片還不知好歹,還想看熱鬧的黃葉……
見這些人就盤坐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心,就是沒人搭理他,趙志敬冷冷一笑,好!很好!非常好!
收回遞出去的聖旨,卷起來放入懷中,趙志敬對金輪法王恭恭敬敬的一禮道:
“國師大人,此間之事,便有勞國師了。還請國師大人高擡貴手,莫要傷了他們性命,到時候,貧道還要好好跟諸位師弟們親近親近!”
見丘志清起身,其餘師兄弟也紛紛起身,在丘志清身後,隐隐間呈六個天罡北鬥陣的站位,丘志清孤懸在外。
要不是之前丘志清接任掌教之時,師父以及諸位師叔帶走了不少内門弟子,别說擺六個天罡北鬥陣,就是四十九人的北鬥大陣都能擺出好幾個。
不過沒關系,自己一個人并可站一個陣位,現在四十三人也勉強可以擺出一個北鬥大陣,單挑群毆都不怕!
看着這一群人,其中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丘志清很是好奇:“國師就不給貧道介紹介紹國師的同伴?這樣未免太不給國師同伴面子了。”
金輪法王顯然也是個體面人,把随行之人給丘志清介紹了一遍,有金輪法王三師徒之外,還有回疆高手馬光佐,以及蒙古三傑,即天竺尼莫星,波斯尹克西和中原潇湘子。
除了這幾個熟人之外,還有個讓他意想不到之人,裘千仞,以及一個沒聽說過的家夥郭海。
而且這些人中大概可以分爲三派,裘千仞,趙志敬明顯以郭海爲首。
其他人中,所謂蒙古三傑則是抱團,馬光佐和達爾巴,霍都,自然是以金輪法王爲首。
丘志清不由的看着裘千仞,這副剃度的樣子,不是說已經拜一燈大師當徒弟了麽?爲何還會出現在重陽宮?
還有那個郭海,聽都沒聽說過,爲何裘千仞和趙志敬會以他爲首?
裘千仞微微一笑,丘志清的疑惑他自然知道,不過他有必要解釋麽?
你自己不說,那我便直接問:“不知裘幫主爲何會出現在此?聽說裘幫主拜在一燈大師門下,難道是過不慣青燈古佛的日子,還俗了?”
見裘千仞就是不接話,丘志清也懶得管他,看向金輪,詢問今日是個什麽章程,早點打,好打完收工,這年頭,做什麽事情都要趁早!
“既然丘掌教這麽急着去見令師,那貧僧就不客氣了,作爲天下第一大教的掌教,單打獨鬥,未免有些對沖和道長不敬,裘幫主,郭大人,一起吧!”
群毆都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真是長見識了,難怪都說佛門善辯論。
見三人便齊齊上前一步,房志起等人欲要一起上,不料卻被丘志清攔住:“諸位師兄弟,爾等布陣戒備,護好自己即可!”
丘志清緩步上前,背上長劍秋白像是感受到了丘志清的戰意,随着丘志清的邁步,激動的一直跳動不休。
這其實是受他真氣所激的效果,随時出鞘的狀态。
這把劍,自從重鑄回到他手上之後,一直被溫養,從未出過鞘,至今近十年矣……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一,最後一天爆發,忘記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