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他們的談話,再回想全真道的《重陽立教十五論》丘志清這才明白,原來《全真心法》就真的隻是《先天功》的築基篇,兩者也都是内丹法入門的一把鑰匙。
雖然沒有鑰匙也可以破門而入,然而這哪有直接用鑰匙開門來的快捷?
他入道了,可以内視己身!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作用又好像不大。因爲他除了感覺感官比之往常有些提升之外,功夫并沒有什麽長足的進步……
所以說,丘志清得出一個結論,自己修煉内丹術,可能就隻是真的隻是感官變強而已,和自己的武功厲不厲害好像并沒有什麽關系……
也許隻是自己修爲不到而已,畢竟自家祖師爺不就是天下第一麽?
正當丘志清胡思亂想的時候,譚處端一句話把他打懵了!
隻見全真七子一個個眼神交流一番之後,譚處端輕咳一聲道:“志清啊,既然今日你們都在,那我們師兄弟幾人便和你們交代一番……”
???
怎麽就都在了?一回頭,發現一殿五閣的負責人都在,再加上自己,全真教現在的領導班子都在這兒了。不由的有些啼笑皆非,自己這走神到底是走了多久?怎麽這一會兒功夫,大家都到齊了?
“此次門内大比之後,如有合适的弟子,便要再收一些入内門吧,不然我們走了之後,整個全真内門隻剩下區區二十餘人,恐怕枝棱不起來全真道的架子……”
内門弟子,并非都拜在全真七子名下,還有入了道籍,卻沒有拜師的,便挂在馬钰名下!隻不過沒有正式拜師而已!
而後,馬钰拿出了他們閉關的成果,重新整理編訂的《全真心法》以及《紫霞功》!對于這兩本心法,丘志清看過之後,也不得不佩服全真七子的智慧,以及對全真道教義的理解以及對道經解讀。
丘志清默默的和自己現在所做的分析一比對,發現最新編訂的心法比之前王重陽版本的要兼顧了許多人的共性……
這話翻譯翻譯就是入門門檻沒變,還是一樣低,修煉效率卻是高上不少!
每個人的筋脈穴位都有一些細微的不同,假設所有人共同數值是十,那麽之前王重陽的心法可以兼顧七,而現在最先編訂的心法則是八!日後弟子更多,修煉次心法之人更多,未必不能把推進到九,乃至十!
而《全真心法》不僅是一部低門檻的心法,就如全真三教合一的教義一般,講的就是一個求同存異!
其中涉及的筋脈穴位都是全真七子這些年用類似于自己之前做的比對之法,從而的出的大部分人相同的筋脈穴位,走這些筋脈穴位搬運内力,這叫“求同”!可以更好的培養弟子入門。
而每個人的經脈穴位都有細微不同,當習練《全真心法》打坐之時可運行,這是初窺門徑,第一重境界;在有意無意之間,自行運轉,這便是《全真心法》的第二重境界,登堂入室。
此時便是心法自行調整,初步适應自身經脈。最後一重便是自然而然,行走坐卧之間無不自動運行,圓融如意,最爲适合己身,這便是第三重的大乘境界!這便是《全真心法》“存異”的體現!
這也是爲什麽自創功法之人很是厲害,而傳給别人練,便達不到自己水平的原因!
全真七子這版便是在“求同”之上更進一步,而《紫霞功》簡單來說就就是高級一些的《全真心法》,這也就是爲什麽當時丘志清提議叫《全真心法二》的原因。
不過這個名字被郝大通給否了而已!
把這兩本秘籍看了一番之後,丘志清把兩本心法教給尹志平,恭敬對着全真七子一禮,道:
“師父,幾位師叔辛苦了,不如把第一版的《全真心法》改爲《基礎心法》交予外門弟子習練,諸位師叔最新修訂的《全真心法》交予内門弟子。《紫霞功》交予各殿閣主事之人修煉。師父,各位師叔,如此可否?”
郝大通思索片刻,道:“把先師創出的《全真心法》改爲《基礎心法》是否有些不妥?”
“沒什麽不妥的,新竹高于舊竹枝,全憑老幹爲扶持。師父他老人家也不希望我等,受他老人家的成就所束縛!”此言出自譚處端之口,馬钰作爲當事人,自是不便發言!
此言一出,全真七子其餘幾人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最終馬钰拍闆決定,按丘志清的方案辦即可……
丘處機對自己等人的成就還是非常滿意的,撫須而笑道:
“此番我等能夠重調整《全真心法》,志清功不可沒!如若沒有志清虛心向翠虛子道兄虛心求教,我等也不會這麽快突破道之瓶頸。可惜上次臨安一行,諸事務繁雜,竟未能向翠虛子道兄當面道謝,實在慚愧……”
既然諸位師長已然出關,那麽作爲弟子的他們自然要報告一下他們各自的工作進展!
其中負責道錄閣的陳志益出列道:
“師傅,掌教師伯,各位師叔,自我重陽宮開放外門制度以來,近兩個月來,很多外門弟子随來随走,甚至一些人知道了練法,便匆匆下山而去,又因師兄不禁止武功外傳,導緻現在周圍很多村子中都開始習練我全真武功,長此以往,恐有禍端!還請掌教師伯三思!”
要不是看這位師弟平時認真負責,丘志清幾乎以爲他在針對自己!
馬钰和其它全真六子都看向丘志清,馬钰道:“志清,此事你作何看法?”
“回師傅,諸位師叔。眼下時局動蕩,弟子亦是爲了使周圍村寨百姓有些自保之力,且《全真心法》想要練到高深之處,非得研習道家經典不可,到時候自會有人選擇入我全真道派。哪怕獨來獨往亦無所謂,至少要讓他們有一點自保之力,不至于淪爲待宰的羔羊!”
全真七子尚未表态,趙志敬便跳出來道:
“師弟說的是大義凜然,殊不知手持利刃,殺心自起,尤其是近日來,反抗金國朝廷的事件在關中大地愈演愈烈,多是那些學成下山的外門弟子帶頭所爲,金國京兆府已經多次向我全真緻函問罪,師弟自己從不查看,可我!卻是都看在眼裏……”
全真七子端坐前列,并不言語,丘志清對此自是不會親自下場辯駁!
“師兄此言未免有些偏頗,入秋以來,蒙古大軍頻頻襲擾關中各路,金國不思反擊,反而一味抓捕民衆加固所謂的關河防線,脅迫民衆遷往河南,稍有不如意便大肆擄掠!那些家在關中的弟子不奮起反抗,難道引頸就戮不成?敢問趙師兄,這是哪般的道理?”
站出來反對的還是陳志益,他負責道錄閣,之前說這些事是怕全真武功外流,而非如趙志敬一般怕金國朝廷問責。
他家就在關中,家人便是被金兵擄掠,不知所蹤,自己拜入全真之前亦是靠關中父老的百家飯養大,自是不可能同意趙志敬的荒唐之言!
“無謂的抵抗隻能迎來更爲殘暴的屠戮,他們隻需聽從安排即可,又能死幾人……”
“住口!”這次,沒等趙志敬說完,丘處機直接忍不住炸了!
看向王處一道:“師兄!此乃人言否?斷脊之犬亦不過如此!修的什麽道?練的什麽武?”這話就說的很不客氣了,王處一本來泛青的臉色更是黑了幾分……
趙志敬亦是自知失言,尤其是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不由的讓他更是惱怒交加!
此時丘志清知道自己該出來說句話了,畢竟是自己的政策引發的亂子,丘志清先道歉道:
“師傅,諸位師叔息怒!趙師兄負責外門事務想必是比較辛苦,這才出此糊塗之語。依弟子看,一殿五閣事務衆多,不如選派一些經驗豐富的師兄弟,給諸位師兄弟配上兩個副手……”
說罷,看了一眼趙志敬,接着道:“有鑒于趙師兄可能壓力過大,不若讓趙師兄暫居持身閣副閣主之位,持身閣閣主之位由王師叔門下崔志方,崔師兄擔任,不知師傅,以及諸位師叔意下如何?”
幾位師長對視一眼,眼中盡是欣慰之意,特别是馬钰,看向丘志清的都是一臉孩子長大了的表情,讓邱志清都有點遭不住!
那麽事情便這麽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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