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這邊正準備着針對魔淵和魔主的大動作,而就在差不多一個月以後,姜思白又被公孫止傳來的消息給叫了過去。
他來到了皇宮,看到了如同華蓋一般垂落的浩瀚氣運,知道這個全新的人道王朝正在欣欣向榮之中。
他來到了皇宮,找到了正在與自己的愛妃逗弄幼兒的公孫止。
“怎麽了,是有什麽麻煩的事情?”
公孫止和如今的瑤皇後同時向姜思白見禮,并且口稱亞父。
随後公孫止才說:“亞父,這次來尋你,的确是因爲一些麻煩的事情。”
“主要還是我們接收了一些東方來的難民,這些難民跨越了那邊的海峽進入了吳地,同時也帶來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姜思白聞言微微一奇道:“怎麽了?”
公孫止說:“這些難民一個個都神神叨叨的,就算是一個人的時候也會不停地嘀咕着什麽。”
“而且時不時地還會有人發瘋,瘋狂地攻擊周圍能夠看得見的所有。”
“我們接收這批難民,是想要了解一下東面海峽對面的情況如何,卻沒想到引來了這麽些麻煩。”
吳地以東是一條長長的海峽,如同大地上出現的一條裂痕,将原本連接在一起的大地給分割了開來。
至于這地形是怎麽形成的姜思白無意探究,總歸逃不開一些古老存在的‘玩鬧’。
對于手裏捏着‘地圖編輯器’的人,真是可以任性而爲。
姜思白對這種事情也很看重,他說:“國師府有派人過去探查嗎?”
公孫止說:“陌上老祖已經派人去看過了,但暫時也看不出什麽奇怪的地方。”
“我正準備将這事暫時放下,畢竟也隻是一些難民而已,但我的一位大臣給了我建議。”
“我的大司農建議我可以向亞父問問,他說這些東方難民的情況似乎和原本的蜀地十分相似。”
姜思白一聽就了然,随後他的元神感應了天機,笑道:“步質居然願意入朝爲官了?不錯,也算是一個好歸宿了。”
公孫止對于姜思白這般‘全知’并不感到意外,他說:“步家很好,他們甚至開始琢磨如何在當前規則下轉型以延續家族的發展。”
姜思白點點頭說:“那就好,有這種聰明的家族對于你來說也是好事,至少對于其他家族都是一種榜樣。”
“吳地那邊我會去看看的,同時别荒廢了軍隊的建設,大劫還沒過去,大周要面對的挑戰還有不少。”
公孫止看着姜思白已經要動身,連忙問了一句:“亞父,難道還有外敵要來攻我大周?”
姜思白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不,說不定是我們去攻擊别人。”
公孫止立刻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以前的大燕立國八百年,之所以隻有這些疆域,那是因爲他們将适合人類生存的地域都已經打下來了。
再要往外遠征,那就不是當前的實力所能做到的。
大周幾乎繼承了大燕所有的疆域。
是以它往北是浩浩蕩蕩的北橫山脈阻擋了一切前進的去路,而往西是無垠瀚海、人類絕域,往南是危險的原始叢林。
至于往東,就是先前說過的巨大海峽了。
這這海峽直接連接到北衡山脈,全程都是懸崖峭壁。
而要想到達海峽對岸,那就必須要想辦法繞到懸崖下面,然後再造船渡海方可。
在整個仙靈大世界的地形圖來說,大周也是一個十分龐大的國度,在地域跨度上幾乎占據了整個仙靈大世界的五分之一的扇面,隻是北橫山與南部原始森林的阻隔,實際占領的面積則隻是仙靈大世界的二十分之一。
姜思白在告别公孫止之後就來到了吳地最東部的海峽懸崖處。
雖然說在準備與魔淵的大戰之前整這一處好像是有些不務正業,但海峽對岸的人道狀況也的确讓姜思白比較上心。
他得站在天地的角度琢磨事情。
這海峽懸崖綿延伸,一直接通了外海。
但是在中間還是會有一些坡地可以一路走到懸崖下面的海岸上。
而那些難民,便是被安置在了這處坡地的頂端。
這坡地上什麽都沒有,因爲這海峽中會時不時地有潮起潮落。
漲潮時這些坡地就是一處處看起來的天然港口。
可若是落潮時,這地方就會徹底暴露出來,并且在海峽兩面形成懸崖。
在其水淺的時候,甚至可以讓人涉水過海。
這些難民顯然就是這般涉水過的。
這其實很冒險,因爲這海峽的潮起潮落根本沒有規律,誰也無法保證他們在囚水的時候是否會遇到突如其來的漲潮,令他們全部都葬身魚腹。
這條海峽,怎麽說呢。
感覺就好像是某個存在專門爲了切割地理的不走心的作品,實在是令人煩惱。
他見到了那些難民。
說實話,難民的狀況很糟糕。
大周的軍人看守着這些難民,确保他們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這是必要的,因爲難民中時不時地就會出現一些瘋狂的人影。
他們嘴裏會癫狂地喊着‘砍死你,怪物走開’之類的話語。
姜思白見狀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确是看到了一些虛空魔怪的迹象。
但這些魔怪顯然已經很脆弱了,唯有一些精神完全崩潰的人才會看到它們。
而大多數神情麻木的難民對這種事情也見怪不怪。
他們隻是因爲語言不通并且來到陌生的土地上而感到不安。
事實上大周的秩序已經将虛空魔怪鎮壓得很厲害了。
隻是那些發狂的人是精神徹底崩潰的人。
他們的目光已經完全聚焦在虛空,眼前不斷地有‘小人’在他們的臆想中出現。
大周的秩序之力沒有能夠完全杜絕這種情況,這是再所難免的。
畢竟那些發狂的人,是自身已經完全沒有理智可言。
于是他來到了這群難民中一個沉默的老者面前。
這個老者應該是這群難民的首領,周圍的人都對他表現得十分尊敬。
他來到這老者面前問:“你叫什麽名字?”
那老者雙眼猛然綻放了激動的神采來。
因爲他發現自己竟然聽得懂!
“您會說我們的語言?”
他激動的問。
姜思白微笑道:“不會,但能聽懂,也能讓你聽得懂我的話。”
語言從來不是修行者的麻煩,他可以一言不發也能将自己的意念傳遞到對方的腦中。
相應的,當然也能讀取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