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衆人看到姜思白已經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了。
絕大多數都是這般,隻除了一人。
酒真子那個叫做悲憤啊,他與那位通天教主‘玩’了一夜,他頭一次發現作爲一個人竟然能夠有那麽多種死法的。
忍不住找來了姜思白問:“師弟,你那個‘殺戮戰場’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一下子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其他一衆在夢裏吃飽喝足就過醒過來也是滿滿飽腹感的羅雲門人也是好奇地看過來,他們有些期待姜思白能夠改個‘酒池肉林’出來。
他們其實很驚訝,因爲看昨夜的情況,他們隻覺得自己存在于另一個真實的世界中而不是在夢中幻境裏,所以也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姜思白聞言哈哈一笑道:“我自己當然是沒這個能力的,是我前天在仔細琢磨的時候‘偶遇’一位大神通的前輩,這位前輩與我十分投緣,知道了我的困擾之後就一同參與進來了。”
酒真子艱難地吞了口吐沫道:“通天教主?”
姜思白點點頭說:“沒錯,通天教主。”
酒真子吓得臉都白了。
他說:“小白,你這可不興吓人啊。”
他昨晚一開始爲了發洩心中的憤懑,上半夜不是在罵姜思白就是在罵那個通天教主。
下半夜他學乖了,一路好話求饒,這才僥幸得脫。
可是現在他聽說那位‘通天教主’竟然真的是天地大能所化,這有酒喝就什麽都不怕的酒真子直接慌了神。
他問:“小白,師弟,那位前輩怎麽稱呼?”
姜思白遲疑了一下,然後說:“師兄稱其爲‘通天教主’就行了。”
酒真子點點頭又問:“小白,你說那位通天教主該不會記恨我吧?”
姜思白搖頭說:“不會,你當大能都是那麽小心眼的?”
“通天教主啊,祂其實有對我說過,對你的印象還不錯,覺得你這人還挺好玩的。”
酒真子:“……”
那可不,他被玩了一夜!
就真絕望地看着姜思白道:“小白,你可别騙我,那位通天教主比之夢境中所表現出的威勢又如何?”
姜思白看了看他,實在有些不忍,就說:“夢境中的通天教主,需要布置萬仙大陣或者誅仙劍陣才能重演一方天地的地火水風。”
“祂在現實中,自己就可以。”
酒真子悲憤地看着姜思白,他問:“你爲何不早說?”
姜思白問:“放心,那位大能日理萬機,怎會天天來與我們作樂?”
“昨夜必然是見獵心喜。”
酒真子聞言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他說:“希望如此。”
是以又是一日無話。
然而又是一日早晨,酒真子悲憤至極地來到了姜思白面前質問:“你不是說那位高人隻是偶爾才來的嗎?”
“祂昨天怎麽又來了?!”
姜思白這時候看着酒真子也是服氣了,他說:“你不知道嗎?”
“我那殺戮戰場的幻術因爲被‘通天教主’徹底改進,如今已經是自成一界并且落在祂老人家的地盤上了。”
“你在祂老人家的地盤上呼喚了人家,那當然得要來招呼你啊。”
原來,昨天夜裏聽信了姜思白的話以爲那‘通天教主’已經不會再出現了的酒真子又開始罵罵咧咧。
于是很不幸的,他也再一次享受到了一番‘熱情招待’。
以至于此時酒真子已經生出了心理陰影,他現在心中最懼怕的那人就是‘通天教主’了,堪稱心中的一大破綻。
若是将來有人利用這個破綻來對付他,那他恐怕就要萬劫不複。
就在此時,外頭又有人來叫陣。
原來是那邊的金昊仙門又有高手前來助陣。
酒真子當即就有了怒氣的宣洩目标。
他氣沖沖地跑了出去說:“我來我來,你們不要攔着我!”
然而他沖到了陣前,結果衆人一陣尴尬的沉默。
因爲這次金昊仙門邀請來的高手是一位馭獸師,以馴養妖獸作戰聞名于世。
而方才他們前來叫陣,就是想要約一場妖獸鬥陣。
雙方打了兩年多,正常的鬥法手段大家都已經領教過了,最近已經是越來越往刁鑽的方向發展。
就好像現在。
金昊仙門也不知從哪裏招來的馭獸師,心想着怎麽也得從這個刁鑽的角度赢羅雲一陣了吧?
結果正在陣前叫嚣着讓羅雲馴養的妖獸出戰呢,酒真子就沖了出來。
這可就有些丢人現眼了。
酒真子那個叫做怒啊。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撒,隻能罵罵咧咧地又縮回了己方陣地中。
姜思白見狀連忙寬慰道:“這一陣師兄就别和大白争了,接下來三陣,無論對方派出什麽對手來,我們都讓你去接陣好不好?”
酒真子聞言這才稍稍平複了一下自身的脾氣。
看在姜思白總是會釀造好酒的份上,他還是決定大度地原諒了。
姜思白看他被安撫好了,當時就又拿出了一個酒壇子來說:“給你,這是我用三山嶺那棵大桑樹的桑果所釀靈酒。”
“不,也許可以稱之爲神酒也說不定,畢竟裏面還蘊含着無數提煉過的香火願力。”
酒真子聞言當即雙眼一亮。
這是他沒有品嘗過的味道。
他直接就将先前的不快都抛之腦後,然後隻顧着他手中的美酒去了。
姜思白見狀也是無奈搖頭,随後對大白說:“大白老師,這次要看你的了。”
大白聞言高傲地擡起頭來,看着前方一頭背生雙翼的插翅猛虎傲然道:“雖然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與我一般修這獸身的,但是這種貨色我不用釋放妖獸真身都能夠輕易搞定!”
它傲然地走上了戰場,面對已經在戰場上的那頭背生雙翅的猛虎道:“你是什麽來曆?”
然而那插翅虎隻是一聲咆哮,發出一陣腥臭的惡風。
大白抽了抽鼻子,露出了十分不爽的神情。
這時那插翅虎背後一人驚訝地出聲:“你們羅雲派的妖獸難道都不用令符控制的嗎?”
“難道就不怕妖獸作亂反噬其主?”
此言頗爲無禮,因爲他将羅雲仙派中間的那個‘仙’字給去掉了。
顯然是認爲羅雲并沒有資格擁有這個仙字。
隻是羅雲陣中沒人回答,因爲這是大白的戰陣,他們都尊重大白。
所以大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它說:“我爲聖師養大,自小便聽從我羅雲聖師教誨深知禮義廉恥。”
“而後我又壯于羅雲副掌教座下,又豈是你這等化外之民能理解的?”
它開始了反諷,因爲眼前那馭獸師居然身穿獸皮,一副化外野人的裝扮。
大白如今身形修長而健美,再加上白毛柔順,真有種‘雅’的感覺。
從某種角度來說,它還真是有資格鄙視這馭獸師的‘蠻’。
可正是因此,這馭獸師才顯得尤爲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