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大至仙門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陌上道人當時就找到了姜思白詢問此事。
姜思白最近一直在感悟這天地運行的道理,也就是在進行天仙境界的修行,對此大吃一驚。
他在神念一動了解了情況之後說:“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先前與他們還算有些交流,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陌上道人說:“這大至仙門如今已經被堕魔者所侵占,那邊距離我們新羅雲山很近,我實在是擔心。”
姜思白道:“放心,有掌教在那裏坐鎮,應當不會出大事。”
有元鈴在他的确可以放心,畢竟元鈴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也是天仙級别的修爲了,地上無敵。
陌上道人聽他提起元鈴,就有意無意地瞥了他一眼道:“說起來,你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面了吧?”
“這沒必要,真的。”
姜思白聳聳肩,他就知道自家師父其實洞若觀火,他隻是說:“這樣她自在一些,沒事,我們還是說大至仙門的事情吧。”
陌上道人道:“好吧,還是說大至仙門的事情。”
“這大至仙門中有一些弟子逃脫了出來,他們如今正在驿館靜養,等他們身體稍微恢複一下應該就要來找我們了。”
姜思白點頭問:“可需要我開啓鑒天鏡一觀?”
陌上道人搖頭道:“大至仙門終究是有天師的仙門,這般窺伺并不禮貌,還是待到與那逃出來求援的弟子談過之後再說吧。”
姜思白也沒什麽意見,不過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了。
心裏面已經與遠在三山嶺的元鈴聯系上:【阿鈴,你在那邊得注意點了,大至仙門不太平,有危險。】
元鈴稍稍停頓了一下,就回複問:【很危險?我都搞不定?】
姜思白答:【謹慎一些比較好,我覺得可能和大劫相關。】
元鈴道:【好,這就去準備防務。】
【可惜咱們在這仙靈大世界根基還是淺了,不像是在鏡湖界那般有諸多靈材儲備。】
姜思白笑言:【你這是怎的,還想把整個三山嶺都用陣法圍起來啊?】
【放心,整個三山嶺我都已經将地脈連成一片,讓黑靈那小家夥配合着藏龍谷的師叔們布置陣法,可以省下許多事情。】
元鈴笑答:【早便如此做了,我先忙,保持聯系。】
姜思白‘嗯’了一聲,就暫時結束了交流。
總的來說,三山嶺那邊有元鈴在統領全局,他是真的很安心。
師徒兩個又等待了一會兒,就見一名風塵仆仆臉上帶着木然之色的中年女冠匆匆而入,對着陌上道人行禮道:“大至門下弦枝,見過國師。”
此女冠并無姿容,就和尋常市井中的中年婦人并無太多區别。
或許她曾經并非如此的,隻是如今她臉上麻木而雙目無光所至。
隻是在場兩人都能夠感應到,這位弦枝女冠的修爲應當是在元嬰以上返虛之下,在當世也算是一個好手了。
姜思白并不打擾師父的問詢,隻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安靜地聽着,也沒人能發現得了他。
陌上道人很與她回禮之後就問:“弦枝道友,還請你與我詳說大至仙門之事,我對大至仙門發生了何事并不知曉。”
他這般直接切入主題,也算是讓弦枝稍稍松了一口氣。
此事涉及大至仙門内部諸多醜事,她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啓齒。
這有陌上道人開了頭,弦枝才定了定神說道:“大至仙門此次遭劫,乃是因爲有一師門逆徒作祟,被劫氣迷了心竅,企圖竊取仙門密藏所至。”
陌上道人奇怪地問:“何至于此?哪怕是有逆徒作祟,我想以一方仙門的底蘊也完全可以鎮壓才是。”
弦枝歎息一聲道:“此事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
“那時大劫未起而我大至仙門正值鼎盛,四處擴張勢力正是志得意滿之際。”
“卻沒想到因爲一處靈礦與某位不能言之神君起了沖突,以至于諸多門人被擒,就連當時已經大乘圓滿境的代掌教樸真子師叔也無可奈何。”
“最終樸真子師叔請動天師老祖下界而來,卻沒想到那神君手眼通天請來天庭司法天使直接将祖師給拘回了天上。”
“至此我大至仙門元氣大傷氣運大損,隻能封閉山門等待祖師出關再做打算。”
“可沒想到恰在此時遇到了天地大劫,我等在山中靜修都隻覺得難以繼續,靈氣中充盈着令我們意念瘋狂的煞氣。”
“有人陷入瓶頸無法突破,有人再也無法打坐隻能終日寄情山水或者滿足各種私欲。”
“更可怕的乃是那些爲了突破瓶頸執念成魔,在門中造成了巨大的混亂。”
“樸真子師叔将他們控制了起來,拘禁于一谷内防止他們繼續發瘋害人。”
“可是沒想到那禁魔谷的禁制被一名私欲熏心的弟子給破解了,其實他同樣已經堕魔,隻是他性子天生冷靜周全,并不顯露端倪。”
“隻等樸真子師叔閉關之時,他才突然出手修改樸真子師叔閉關處的禁制使之悄無聲息地變成了對内封禁的禁制。”
“而後他再釋放出了禁魔谷中所有堕魔者,自己則是去盜竊我大至密藏。”
陌上道人聽到這裏,眼神早已經忍不住往姜思白那個方向去偷瞥了。
他總覺得這大至仙門會這麽慘,很可能要怪自己這寶貝徒弟。
現在回想起來,凡是和這寶貝徒弟結仇的人無論他是否在意,好像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最近的就是神劍谷,想想現在的神劍谷都凄涼成什麽樣了,羅雲第一劍仙居然都不是出自于神劍谷而是出自于神農谷,這是何等可悲的事情……
等等,那個第一劍仙好像就是他自己,那沒事了,略過這件事。
陌上道人這才看向弦枝說:“難道說那名逆徒啓出了大至密藏以至于修爲一發不可收拾,進而統領了那些堕魔者肆虐大至仙門?”
弦枝搖搖頭說:“并非如此,事實上那逆徒并未得逞。”
“是樸真子師叔發現自己被囚,心态一下失衡,先前那名不可言之神君所留下的郁結徹底爆發引出了心煞,直接堕爲天魔!”
“這才是大至之劫。”
姜思白摸了摸自己鼻子,心說這好像真的是他的鍋了。
誰能想得到啊,那樸真子抗壓能力這麽差,居然就這麽堕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