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一行人在三山嶺算是安頓了下來。
隻不過三山嶺終究是個小地方,以公孫止帶來的團隊自然可以很快就全部上手。
而公孫止則是有了大把的閑暇時間,跟着蒼鹭道人去學習。
然而這一學麽,蒼鹭道人可就爲難了。
他發現自己竟然沒什麽可教的!
畢竟公孫止是人道大劫的應劫者,理所當然的是要學習人道方面的知識,而不是跟他學仙道學識。
學了又不能用!
結果就是公孫止也發現了這一點,然後每天無所事事時就會忍不住來找姜思白和元鈴。
他發現相比自己那個無趣的師父,在他們兩人這裏反而可以得到樂趣也能學會許多東西。
就好比姜思白時不時的就會撫琴與元鈴和奏一曲《浮生晝夢》,公孫止就愛這個。
當然也不是白聽的,每每聽完一曲《浮生晝夢》後他的思路都可以開闊許多,似乎總有數不清的靈感冒出來。
還有就是姜思白閑暇時喜歡舞劍。
這是他從年輕時候就保持下來的愛好了,從未斷絕過。
在田埂上舞劍,對于他來說便是最爲舒爽的活動,哪怕如今單純的舞劍已經不能給他帶來任何的提升了也一樣。
偶然一次公孫止看到了他的舞劍,當時就忍不住提出想要學藝。
這小子雙眼那個叫做锃亮,若不是已經拜師了蒼鹭道人,恐怕當場就想要磕頭拜師了。
主要姜思白的舞劍沒别的,就是好看。
都說是‘舞’了,那當然得要好看啊。
蒼鹭道人對此那個叫做無奈啊。
後來隻能帶着弟子前來懇求了一番,希望姜思白能夠與他一同教授弟子。
并非是拜師,而是磕個頭認個長輩,口稱一聲老師,然後就跟着老師學一些東西這樣。
至于老師教你什麽,這就全看心情了,真傳肯定是得不到的。
這是一種比較松散的師生關系,姜思白覺得這般也不錯,就收了這個學生。
是以,從那天開始公孫止早上起來就跟着姜思白練劍,而後上午學習算數,下午再去旁觀文先生處理三山嶺政務,姜思白隐身在旁不時指點一二。
到了晚上則是再練一下身體打熬一下氣力,這麽一天時間就過去了。
過了幾天,蒼鹭道人就懵了啊。
他這個正經當師父的就這麽不被需要了?
蒼鹭道人那個叫做氣啊,氣沖沖地就來到了土地廟,倒是要看看姜思白是怎麽教徒弟的!
結果他還未進門,就首先遭受重擊。
他看到了土地廟門前的空地上,四個童子趁着四下無人正在地上打彈子。
起初他并未在意,可是當他猛地察覺到這些彈珠似乎有一些不同尋常的靈氣波動,連忙再去看的時候……
他當時就一個激靈,然後飛快地将地上的彈子都給搶了過來。
“你幹什麽搶我們彈子,你這個壞人!”
童子們當時就哇哇大哭。
蒼鹭道人沒好氣地說:“你們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可不是什麽彈子,而是單一屬性的頂級靈珠!”
“你們不懂事拿着瞎胡鬧,可别糟蹋了姜神君和元神君的好東西而不自知。”
他在這說着,姜思白就已經帶着公孫止一臉茫然地走了出來。
姜思白問:“蒼鹭前輩,你怎的把我家童子都弄哭了?”
蒼鹭道人無語地将他收好的彈子遞給姜思白說:“你怎的将這些寶貝都直接給童子胡亂玩耍了?”
“這般不小心,若是遺失了就太可惜了。”
姜思白失笑道:“本就是給童子們玩的小玩意兒,也不可惜。”
是不可惜,他随手就能做一批出來。
蒼鹭道人真是無奈了,這整的好像他沒見過世面一樣。
他說:“姜神君,貧道知你底蘊深厚十分富有,隻是你當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這些單一屬性的靈珠本就是布陣、煉器乃至修煉的重要材料,每一件都有着極高的價值,若是讓心存貪欲的人看到……”
“不,甚至原本沒那個心思的人,看到了也難免會心生貪欲,那就不好了。”
姜思白聽了連連點頭說:“前輩說得有理,這是我沒想到的。”
結果元鈴這時從後面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可是咱們這三山嶺也沒什麽外人進來,真要有什麽惡人,直接剁了不就行了?”
這道理也沒錯……
蒼鹭道人本就是找個說辭掩飾一下自己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下可就下不了台了。
姜思白大約感覺出了他的尴尬,連忙給了個台階道:“前輩也是爲了我們好提醒我們一下。”
蒼鹭道人當即松了一口氣,露出‘你們知道就好’的表情。
随後爲了防止再在這種令他尴尬的問題上糾結,他看也不看抽抽搭搭的四個童子,直接說:“貧道此次過來是想考校一下止兒近日所學,不知是否方便?”
姜思白痛快地說道:“自然方便。”
“來吧止公子,把我教你的劍法施展出來給你師父看看吧。”
公孫止當即興奮地點了點頭,然後擺開架勢就施展起了一套《羅雲劍法》。
蒼鹭道人一開始覺得這隻是一門基礎劍法,還興緻缺缺的樣子,可是随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爲公孫止居然開始拆解劍招,将《羅雲劍法》演練出數不清的套路來。
就比如專注于高速刺擊,就由四種姿态組成一套高速刺擊的劍法來,偏偏還極有法度不是胡亂創造的。
還有掃劍、劈砍的動作組合起來,又變成了一套重劍劍法,同樣是法度嚴明十分講究。
蒼鹭道人發現自己看走眼了,這門《羅雲劍法》分明是一門可以包羅萬象也能演化萬千的頂級劍法!
他立刻表情慎重地對姜思白說:“神君大德,貧道銘記于心。”
姜思白:“??”
他說:“我怎麽了?”
蒼鹭道人說:“以此等可以突破品級界限的絕世劍法相授,貧道替止兒謝過神君。”
姜思白納悶了,他對公孫止歪了歪頭說:“還是你自己跟你師父解釋吧。”
公孫止當時就有些尴尬,主要是自家師父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最後他隻能說:“師父,姜老師教導我,這世間沒有定式的劍法,隻有被條條框框給釘死的心。”
“所以老師在我面前将這《羅雲劍法》向下拆解成了一個個基礎動作,然後又在我面前将這些基礎動作重新構建成了一套套風格迥異的劍法來。”
“方才我所演練的,其實隻是老師給我拆解的套路,是給我開拓眼界用的。”
“就我自己的能力,可還沒辦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蒼鹭道人老臉一紅,這才知道自己又丢人了。
這是教劍法的人頂級,而不是劍法頂級。
與這位相比,他好像有些次了啊……
他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徒兒,爲師早年也得到過一門煉體的功法,其中一些外功修煉之法或許正适合你。”
他趕緊轉移話題,若是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他可以被自己尬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