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鈴對自己頗爲絕望,因爲她還大概記得點昨天的桃源夢境。
這……她好好的,怎麽又去當人女兒了?
于是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至于那地脈煞靈,自然是被淨化了沒商量。
他們功德化煞的确是正道,其實當時直接斬殺煞靈再将之超渡了他們也能功德圓滿。
可是他們兩個偏偏選了另一條路,想要利用《桃源如夢》來将那煞靈徹底感化。
那麽情況就有些微妙了。
按照他們自己的想法,是要給這煞靈安排一個美好的夢境。
隻是這過程有了些出入。
還好有母上大人爲他們兜底,于是一切平滑過度。
煞靈身上的煞氣由此被徹底淨化了。
功德化煞最後一哆嗦圓滿完成,最後停留在五行封禁中的那個地脈之靈竟然真的化作了黑貓的形象,在這封印中沖着外面直叫喚。
雖然說昨天的桃源夢境中給這家夥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一些不可磨滅的損害,不過這認主的意思還是很明顯的。
唯一不好的是,這小東西被放出封印之後,一看元鈴要去抱它,立刻就一溜煙地跑了!
它直接鑽入了地底。
而姜思白則是感受到這東山下的地脈中立刻浮現出了無窮靈氣,使得他根本不用做任何事情,這座山峰就可以慢慢變成一座仙靈之山。
并且在這座山中,姜思白将感受到全方位無死角的靈氣包裹。
此地靈氣可令他随意取用,甚至還會主動配合他做一些事情,可謂神異。
尤其是他那位于東西二山交彙處的靈田苗圃,居然時不時地會有黑貓靈影出現,然後給他除除雜草什麽的,十分靈性。
如此,若是等到鏡湖界封印打開,大白老師能夠一起過來,那麽姜思白豈不是就能過上‘貓狗齊全’的生活了?
快哉、快哉!
【不公平,憑什麽?!】
元鈴則是大爲不忿。
明明她陪這貓主子的時間最久,憑什麽不給她抱抱?
姜思白無心一言:【可能它在桃源的時候被你吓壞了吧。】
元鈴立刻義正言辭地警告道:“不要和我提夢裏的事情,知道嗎?”
姜思白連連稱是,還能怎麽辦呢?
隻是他那笑吟吟又寵溺的目光,着實讓元鈴心裏堵得慌。
她是暗地裏一直想要抱抱怎麽了?
那是自己壓着的小心思,又沒擺到明面上!
不過兩人一番調笑,卻是又相對坐下言說功德事。
他們這一次,又得到了一筆功德。
這筆功德與他們以往得到的功德都不一樣,乃是直接天授!
這天授的功德一分爲二,以他們道侶兩人爲一體,算是均分了。
可饒是如此,也是令兩人獲益匪淺。
這玄黃之氣明明晃晃的,感覺如有實質一般。
這使得元鈴在努力品味了一番之後有了疑問:【這是天功?】
姜思白未答,她已經又搖頭:【不似天功,又勝于天功。】
這就有意思了,他們一般而行的功德,其實都是在于人、在于靈。
說穿了,那是自身心境的收獲,也是外人對他們德行的感激。
超渡虛空靈性有功德,那便是靈性對他們超渡之德行的酬謝,于元鈴來說她才有了一些外物加持感。
可若是無人知曉的事情就沒有功德了嗎?
顯然也不是的。
姜思白鎮壓東山地火時就有大功德,這鎮壓地火一項的功德卻又與他在地震中活人無數的功德不同。
這是天地恩賞,這才是真正的‘天功’。
可現在他們成功化煞,甚至将那地脈煞靈變成了一個神異的仙靈之後,此時得到的功德則自帶一種亘古浩蕩的氣息。
“這個功德不似凡俗啊。”
姜思白琢磨了起來。
不過他覺得這與那小黑貓的來曆有關系。
這天下山脈都是混沌魔神的屍體所化,而小黑貓誕生于山川地脈,或者說就是誕生于混沌魔神的靈性殘片中。
是以它可以說是魔神子嗣也不爲過。
如此,誕生于怨煞中的它理當是要滅世的,那一身煞氣便是證明。
可是這本來該滅世的魔神子嗣一下子被化解了煞念成爲了‘家養仙貓’,那對于天地來說就是一場扭轉乾坤一般的造化了。
【既如此,咱們是不是可以刷……】
姜思白念頭就忍不住冒出來了。
元鈴立刻提醒道:【止念,趕緊止念,我們能夠感化小黑也是因爲剛巧它出生的時候我們在身邊,真要是等它成長起來了,我們如何能制?】
【況且若是你刻意催生煞靈,恐怕這就不是功德,而是大業力了吧?】
姜思白一聽就覺得有理,然後向元鈴連道僥幸。
說真的,因爲在鏡湖界的時候他就輕易拿捏了一頭煞龍,這才會忍不住往這個方向去琢磨。
可是鏡湖界和這仙靈大世界能一樣的嗎?
鏡湖界的天地可以任由他胡鬧,在這仙靈大世界可不行。
此事就算是作罷了。
而元鈴也是再詢問了一些羅雲仙境的事情,心中也算是安穩。
不過她那跳躍的思維又出現了,她看着那靈氣漸漸充盈的東山道:“等到封印解開,情況也不知會如何?”
姜思白聽聞之後冥冥之中似有感應,然後目光有些茫然地說:“或者如同泡影一般破碎,強大的靈性可以出來尋求生機,而弱小的靈性則是在無知無覺中回歸真靈長河,然後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重新開始生命。”
他這麽說的時候有些茫然。
整個人也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态中。
便是冥冥之中真有這感應了。
元鈴一聽就忍不住咬牙,她随後問:“那豈不是整個羅雲都要沒有了?”
姜思白随後醒轉,心中猛地又生出了一些可能:“也不一定,或許它會依然存在,哪怕封印開啓了也隻有一些強大靈性能夠離開?”
元鈴驚訝極了,她問:“你是怎麽想到這些的?”
姜思白說:“我也不知道,隻是一想到這個事情,心裏面就忽然冒出了這兩種可能。”
元鈴此時頗有種做大能兒媳婦的自覺,她立刻就說:“那必然是你家阿母的作用了。”
“我也有個預感了,說不定我們的家鄉命運,将會要由你來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