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白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想要當護道人的提議被神機真人給一下否了。
因爲用神機真人的話來說就是:護道人那是未來的打算,現在她們這一代的羅雲門人尚未凋零,哪裏需要護道人!
姜思白服氣了,怎麽說都是神機真人有理的樣子,他覺得還是不要和她争辯了。
而那之後,他就收拾一番,帶上了秋娘,與姒婳一同出門去了。
一路上姒婳興緻頗爲高昂。
她說:“這羅雲仙境不愧是仙境之名,靈氣充盈處處有飛仙盛景。”
“哪像我們水閣,比鄰大澤,景色單調得很。”
她是被羅雲的大氣象給鎮到了。
就是不知爲何,她打量羅雲的時候就有種像是在打量‘新家’的感覺?
姜思白仿佛找到了浩淼水閣千年發展也隻是不溫不火的原因了,這水閣弟子總是這樣想要住到别人家裏去,那還怎麽行?
于是他頗爲煞風景地說:“其實大澤那邊也是人間勝境,隻要好好打理一下也能夠有大氣象的。”
姒婳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剛才的好興緻也都沒了的樣子。
姜思白笑了笑也沒說話,隻是給了偷笑中的秋娘一個後腦瓜,又搓了搓大白的腦袋繼續前進。
三人一狐遊山玩水般地行走,總算是在半天後走出羅雲,然後來到了羅雲山脈外緣的那處‘工地’上。
這裏就是一處工地,一座高台已經被在最中間搭建起來,而以這座高台爲中心,四周正有許多建築正在随同建造中。
這就是守道城的建築工地,同時也是即将成立的‘守道盟’會盟所在。
屆時四派修者都會在這座‘道盟台’上進行盟約,讓天下見證此正道修盟的成立。
守道盟和先前那東山修盟的草台班子可完全不一樣,四派甚至要共建一城來彰顯對這盟約的看重。
而守道盟之名,其含義就是守衛自身道統,更深一層則是守衛人道延續!
再貼合那四派一直在做的事情,一旦成立就是毫無疑問的正道第一大盟,甚至也是天下第一大盟。
當然,現在這裏還隻是搭建起了高台,會盟怎麽也得等整座守道城都建好了再說。
“怎麽才隻有一個高台啊,進度好慢。”
沒見過世面的秋娘吐吐舌頭說了一句。
姜思白正要解釋,姒婳已經溫柔地捏了捏秋娘的鼻子說:“小秋娘,你再看看着‘道盟台’可有什麽特殊之處?”
秋娘摸摸鼻子有些臉紅,因爲她忽然覺得這個大姐姐好溫柔啊,和師哥一樣溫柔。
不過她還是好奇地看了看那‘道盟台’,然後不明所以地擡頭道:“就是好像靈氣挺足的,還有什麽奇特之處嗎?”
姒婳笑吟吟地看了眼姜思白問:“秋娘可以知道這件事嗎?”
秋娘不樂意了,怎麽,這還有她不能知道的秘密嗎?
姜思白哈哈道:“你當然可以知道,這個‘道盟台’其實就是彙聚了四派精華的陣法禁制所成,是整個‘守道城’的核心所在。”
“當然也是修建起來最麻煩的部分,而隻要它完成了,那麽其他部分也就快了。”
秋娘了然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就這麽個台子怎麽能會盟呢,原來主要就是這個啊。”
随後他們參觀了一下這裏的工地。
許多人在這裏忙忙碌碌。
不過還挺讓人意外的,這些人姜思白居然大半都認識。
羅雲弟子就不說了,姜思白是他們的寶。
瀛洲弟子也是一樣,當時姜思白在戰場上可是與陌上道人一同拉回了不少入魔之人,這極大地挽回了瀛洲仙門的損失。
還有浩淼水閣的弟子,她們和姜思白更是熟悉,将他視作恩人。
倒是北祁戰府的弟子對姜思白不熟。
饒是如此,姜思白這一路走來就一直在和人打招呼,像個大明星一樣。
秋娘忍不住問:“爺爺的講道在什麽時候?”
姜思白說:“出門前神機師叔說了,再兩日師父就會在這‘道盟台’上講一講那《妙然清音》,到時候我們都去聽聽。”
秋娘又問:“那這兩日我們去幹什麽呢?”
姜思白說:“唔,去紀城那邊和我那位兄長交接一下吧,畢竟我接下來是紀國的護國法師了。”
當代的紀王,就是姜思白的大哥。
老紀王姜明武去世的時候終究沒有整什麽幺蛾子,王權平穩過渡。
“然後呢?那應該用不了多久吧。”姒婳也問了一句。
按照她對姜思白性子的理解,他才不會在那上面花費太多的功夫呢。
姜思白點點頭說:“然後我也應該會去萊城看看吧。”
姒婳問:“萊城?”
“對了,你現在有凡間封号西萊君,也是‘小魔君’的綽号來源之一。”
“所以萊城現在是伱的領地了?”
姜思白點點頭說:“事實上,從萊城到汲水兩岸都可以是我的封地。”
論面積來看,這幾乎是紀國整個國土面積的四分之一了!
畢竟紀國隻是個小國來着,原先萊國的國土面積都要比紀國大。
姜思白的封地,說實話在這年代也不算多大,至少有的是大貴族比這還要強。
但對于紀國來說絕對不是小數目,似乎姜思白已經成爲了紀國名義上的第一貴族了?
姜思白可沒那麽想。
他讓姒婳先帶着秋娘玩,自己則是去了一趟紀城與自己那位大哥交接。
說實話,姜思白覺得再過兩年自己可能又要送别這位大哥了。
近四十的年紀,身體已經被酒色掏空,真的是沒幾年好活的了。
這是常态,姜思白隻能唏噓。
而他的這位大哥除了對依然仿若翩翩少年郎的弟弟感到羨慕以外,最多的則是詢問是否有可以長生不老的丹藥。
姜思白對此無奈地搖搖頭,隻能告誡道:“王兄,任何收獲都是要有付出才行,你見我似乎駐顔有術,可你又可見到當我們都年少時,小弟就已經在守戒修行了?”
“世間哪有不勞而獲的長生,當年父王也問過類似的問題,小弟便是這麽答的。”
說完他也不管那紀王的挽留,便兀自離開了。
凡間的事情他其實不想過多插手,反正他是西萊君,那位王兄也無權強求他什麽。
貴族出生,總是好壞參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