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婳師姐,日安。”
姜思白起身向姒婳招呼。
而大白則是一個翻身又怕了起來,一臉憤憤地嘀嘀咕咕,大約又是什麽‘丢人了’之類的。
姒婳見狀也大大方方地打了個招呼道:“姜師弟日安,這是你的百寶囊,還你。”
姜思白見狀伸手接過了這百寶囊,然後随意地在腰間挂了起來又抱拳道:“勞煩師姐了。”
姒婳則是幹咳一聲問:“不檢查一下裏面的東西嗎?”
姜思白哈哈一笑道:“這般于禮不合, 不妥不妥。”
他要是真當着客人的面檢查客人遞過來的百寶囊,那就真是白瞎了自己那十六年的貴族教育。
姒婳當時有些被噎住,因爲他不看的話接下來的話怎麽聊下去呢?
可不管怎麽樣,這般知禮守禮的姜思白還是很讓人有好感的。
她語氣放緩也溫和了許多地說道:“姜師弟,難道你沒發覺昨日百寶囊中多放了許多東西嗎?”
姜思白聞言輕笑道:“并未多放,隻是在下覺得那些也都是貴派需要的東西。”
“既然師門讓我一起帶過來,那自然一并交給伱們來得幹脆。”
姒婳輕笑一聲道:“你說得輕松,可知昨夜我恩師爲了湊齊還禮可是忙活了許久,還不打開看看?”
姜思白聞言這才神念探入了百寶囊中,發現這百寶囊中原本的東西的确都已經被拿走了。
但這裏面并非空蕩蕩的,而是塞滿了另外的一些物資!
他神念隻是簡單掃過,就發現宗門給他的任務物資都已經給全了。
随後他收回神念,就見姒婳笑吟吟地看着他,正等待他的答複。
他連忙說:“多謝師姐了,這樣小弟的宗門任務可就算是直接完成了。”
語氣真誠并未作僞。
姒婳似笑非笑地問:“那你怎知我們一定會有這些還禮呢?若是我們拿了東西就還你個空的百寶囊呢?”
姜思白聞言微微一滞, 然後說:“那小弟便隻能竭盡自己所能在這三年中自己賺出來了。”
姒婳又追問:“若是你賺不出來呢?”
姜思白搖搖頭說:“賺不出來就賺不出來吧,反正出門前神機師叔隻說了獎勵沒說懲罰,而我羅雲對弟子的懲罰左右不過是去幽谷住幾天吧。”
姒婳白了他一眼說:“你倒是心大。”
這幾番交談下來, 姒婳因爲越來越喜愛姜思白這種平淡又溫和的性情,是以也漸漸地放下了她一直端着的架子。
可是她卻是個媚骨天成的,哪怕是正常的神态都會讓人覺得撩人無比, 如嬌似嗔。
當然,姜思白從六歲就開始自發的守戒修行, 這點點誘惑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
他說:“并非心大,隻是我聽師門神華真人言說精神之華,需少思少慮方可蘊養精神不至空耗。”
“在我想來真要是做那般锱铢必較的貨郎,豈不是空耗了精神最終耽誤了自身修行?”
姒婳聞言反倒微微皺眉,反駁道:“我常聽人言,有前輩修者混迹人世間行那商販事,終悟人間疾苦而得大道。”
姜思白聽了也不願與她擡杠,便點點頭說:“師姐所言甚是,小弟方才之言是片面了。”
“大道無處不在,商賈也可成道。”
“小弟方才想要表達的意思,隻是不願本末倒置而已。”
謙遜、知禮,能接受别人的意見又恰到好處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怎麽說呢,姒婳在與姜思白交談的時候就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讓她既有直抒己見的痛快,又能感受到姜思白的本意并進行思考。
“師弟說得很有道理,‘本末倒置’一詞用得精髓,倒是讓我這個當師姐的受教了。”
不知不覺她也變得知書達理了起來,說話都變得文绉绉的,也變得很謙遜。
姜思白則是連道不敢,隻說這是互相印證,姒婳的言論也令他大有收獲。
姒婳的心情随之輕松了不少,她問:“師弟要在此處築房, 可需要什麽幫忙?”
姜思白說:“不必不必, 其實這說是建屋子, 更是小弟要印證自身道法。”
姒婳聞言若有所思地道:“你倒是,時時刻刻都記着自己的修行。”
姜思白點頭說:“自是因爲修行之樂無窮盡也。”
姒婳又問:“那萬一哪一天你修爲停頓再不能向前呢?”
姜思白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位師姐的話裏好像還有話?
他想了想說:“我未曾遇到那種情況也不知該如何應對,現在設想也隻覺得或許可以換個角度去看待問題。”
姒婳點點頭也不在這方面多說,她此次來尋姜思白的目的都已經達到,然後起身道:“在下尚要去師父那裏回複,便不打擾師弟的修行了。”
姜思白聞言連忙起身相送。
姒婳禮貌一拒,然後就這麽縱身一躍,腰肢如扶柳般地在空中抽動了一下,就搖曳着身姿在空中翩然飛去,當真如同飛天的仙子一般。
她是直接往那高大巍峨的水閣頂上而去的,在五層的練舞台上,她的師父葉雲绫依然在那裏盯着弟子們的修煉。
姜思白能夠隐約聽到那邊傳來的歌舞聲,他就覺得幸好自己決定搬出來住,不然豈不是要吵死了?
而那姒婳走了之後,大白才開始活躍起來。
它咬着姜思白的褲腳管說:“大徒弟,快點去作法造房子,昨晚那小風吹得老子快感冒了。”
姜思白聞言好笑地搓了搓那毛茸茸的狐狸頭,然後來到門口開始今日份的劍舞施法。
那些樹枝紮根的樹苗繼續生長起來,慢慢地枝葉交錯,形成了這樹屋的牆壁,樹梢往上探去,隐隐間形成交錯穿搭之狀,這是即将封頂的狀态。
早晨的施法完成了,其實木屋的牆壁都已經形成,隻是尚未封頂。
“差不多了吧,麻煩大白老師您在外面幫我看着點,我要先施法向宗門傳訊。”
大白聞言點點頭,一聲不吭地就來到了外面警戒。
而姜思白則是從皂色镯中掏出了一個水盆,在水盆中裝了一半的水,然後豎起一張紙符開始念念有詞。
他現在要施展的是‘水符傳書’之術。
這門傳訊秘法的優點是能夠将信息可靠而準确地傳遞回去,缺點則是必須要有元符谷特制的傳訊水符,以及這個特制的‘化符盆’作爲媒介。
而當姜思白念誦完了自己想要傳遞的信息,他手中捏起的那絹帛所制之符箓就忽然燃燒了起來。
而不需要他繼續操作,燃燒的灰燼就自己飄入了那‘化符盆’中快速形成了一個個墨色的小字,然後又散去。
這麽一來,他就已經将自己要傳遞的信息都傳回了羅雲,隻是不知那邊會有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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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