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未見,姜思白對秋霜仙子也是特别想念。
于是親自下廚煮了一鍋米糊糊,又取了一些剛做的魚糜來拌勻了。
雖然賣相有些難看,但營養絕對豐富。
他一勺一勺地給秋霜仙子喂飯,卻發現仙子乖巧得緊,也是給她喂什麽她就吃什麽,那俏臉可愛惹人憐愛。
姜思白忍不住掐了一下秋霜仙子的俏臉,立刻得到了恩師憤怒的注視,如同他做了什麽豬狗不如的事情。
午後晚些時候,姜思白終究還是告辭了。
“師父,那瓦罐裏的魚糜還可以吃幾日,這天寒地凍的也不怕會壞掉,吃完了我過幾日再送來。”
陌上道人則是說:“别那麽麻煩了,這裏爲師要什麽得不到?”
“你還是自己好好修煉,别耽擱了修行。”
姜思白則是搖搖頭說:“這魚糜最怕裏面有小刺,其他人弄的魚糜弟子實在不放心,畢竟秋娘還那麽小呢。”
陌上道人伸手輕撫眼前少年的頭頂說:“你這孩子倒是會關心人。”
“那好吧,不過給秋娘準備東西就可以了,爲師你就不用準備别的了。”
姜思白極爲敷衍地随口應了一聲,随後與恩師告别。
不知不覺中,仿佛真應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那句話。
陌上道人與姜思白之間的相處真如父子,一開始雖然生分,可如今已經慢慢地都是些親切體己的話。
就好像是一對互相關心着對方的父子一樣。
當時姜思白轉頭就離開了。
歸途自然也有縮地成寸這一實用道術來趕路,五十裏路不緊不慢半刻鍾就到了。
姜思白拿出一個瓶子倒了一滴‘麰稷玉露’給自己服下,那一丁點消耗也很快會補回來。
麰稷玉露的作用原理,其實是通過增強自身營養攝入來讓身體催發出更多的氣血來。
再由氣血化爲元精,而後再化爲真氣。
這個轉化過程其實挺慢的,而且絕對是本身身體資本越好的服用這麰稷玉露越有用,頗有種修行界‘食補’的感覺。
姜思白到了白邑,就找來鍾管家說:“老鍾,我有個想法,需要你幫忙去實現。”
鍾管家意外了一下,公子小白來求幫忙,這可真稀罕。
“公子隻管說,老仆一定竭盡所能。”
姜思白說:“我想将我那師妹和她乳娘接過來照顧,你這邊能安排一下嗎?”
鍾管家對于這個要求頗爲驚訝,但他低頭思考了一下之後才說:“給我一天時間準備,我要騰一個房間出來,還有好些東西要準備。”
姜思白高興地點頭說:“如有需要但提無妨,我也可來幫忙。”
是以接下來一日,姜思白又是忙忙碌碌的幫着收拾東西,甚至大白老師也一起幫忙。
嗯,它就負責從野地裏抓些獵物來給大家加菜。
反正自從大家發現這頭‘大狗子’這麽能幹以後,就都特别喜歡它。
其實也有人覺得這是一頭狐狸。
可是正常狐狸誰能長這麽大的,肚子那麽圓滾的?
而且這‘來福’還能吐舌頭搖尾巴,還嗷嗚嗷嗚地賣萌,說它不是狗誰信啊。
反正姜思白覺得這狐狸是真的狗,上輩子看到的新聞裏不也有‘倫敦郊區的狐狸正在變成狗’的趣聞嗎?
再過一日,他就又啓程去了紀城,去見了恩師陌上道人。
“小白,你怎麽又來了,是遇到什麽修行上的困難了?”
姜思白誠懇地說:“師父,弟子是來接秋娘的,弟子打算将秋娘接到我的白邑那邊去将養。”
陌上道人聞言一怔道:“這……怕是不妥,去了你那裏豈不是要耽誤你修行了?”
姜思白說:“可是留在這裏一樣會耽誤師父你的修行啊。”
“放心吧師父,我隻是将秋娘養在莊子裏,大白老師平時也會在那看護,弟子平時也多在汲水草廬那裏居住,不會耽擱修行的。”
陌上道人又是不允。
姜思白連連勸說,隻說家中一切都準備就緒,隻等師妹過去居住了。
又說師父也可常常前來看望,有縮地成寸之下五十裏路真不是件事兒。
再說長在深宮大院内對于孩子來說未必是件好事,還不如在鄉下天高地闊來得舒适。
總之被姜思白這一通言說,陌上道人總算是被說動了心。
畢竟他一個老道士的道宮内總是有婦人居住也不是件好事,他也知道徒弟這是耽擱他的修行是一片孝心。
終于他點頭說:“也好,今日我們且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叫來馬車讓乳娘和秋娘一同過去。”
姜思白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一通收拾又沒他的事,他幹脆告辭前往了韓家鐵匠鋪。
這回他又想要打造一些東西了。
“公子,您怎麽來了?”
打鐵聲不絕于耳的鐵匠鋪裏,韓鐵匠一如既往地憨厚招呼。
姜思白說:“我有些想法,又想要打制一柄劍了,你幫我看着點火。”
“好嘞!”
韓鐵匠興奮了起來,他立刻親自去拉風箱吹火,而姜思白則是看到了牆上挂着的那柄鐵錘,将之拿下來掂量了一下。
“好像有些輕了。”
韓鐵匠說:“公子一直都在長身體,過了年便是十七歲,身子骨肯定愈發結實了,用十五歲時的錘子肯定嫌輕了。”
姜思白聞言稍稍有些失望道:“也罷,這次就湊合了,回頭老韓你得幫我再準備個趁手的家夥。”
“好嘞。”韓鐵匠說着又道:“公子,我這裏有已經打了三十鍛的鐵錠子,可要直接用這些鐵錠子來做?”
他是想要讨好姜思白。
不過姜思白搖搖頭說:“還是從頭開始吧,反正百鍛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韓鐵匠聽了興奮地點點頭:“又可見到公子奇技了,甚好。”
姜思白已經就着那燒紅了的鐵礦一錘子砸了下去。
火星四濺,而那鐵礦石更是一錘就這麽被砸遍了一半。
又是哐當、哐當、哐當三錘下去,這鐵礦石就已經變得扁平勻稱了許多……這就是一鍛了。
而後姜思白熟練地将之折疊起來再次捶打。
同時說道:“四錘才能一鍛,當年我記得看那火錘谷的仙師演示時,可都是一錘一鍛,那才驚爲天人。”
韓鐵匠說:“我們凡人能和那仙師比嗎?在老漢眼裏,公子這四錘一鍛就已經如同天人。”
姜思白心說你那是沒見過沖壓機床,不知道什麽叫做‘沒有感情的機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