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竹清,依然,趙無極他們三個出事了。”
秦宵在一瞬間就猜到了問題出現在哪裏。
他也确信,這種心血來潮的感覺,不會錯。
“哈哈哈,秦老弟,不知道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忽然七寶琉璃宗山門之内,響起了甯風緻爽朗的笑聲。
緊接着,秦宵就發現甯風緻在劍鬥羅的幫助下,淩空而來、
秦宵看着甯風緻說道:“甯宗主,原本我是有些話要對你說的,但是現在有一件事情擺在我面前,讓我不得不去做。”
“哦?”
甯風緻聽完秦宵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異色,“不知道秦老弟想要去做什麽?我能否幫上你的忙?”
秦宵搖搖頭,“不必了,殺人這事,我就很擅長。”
說完,他不再停留在原地,屈膝發力,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向着遠處飛掠。
“轟隆隆。”
等到秦宵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在視線中,甯風緻,劍鬥羅的耳邊才傳來如同雷音般的破空聲。
甯風緻好奇地問:“劍叔,您猜這一次招惹秦宵的是誰?”
“呵呵,這還用猜?”
劍鬥羅嘴角扯動了兩下,露出一個笑容。
“哦?”甯風緻眉頭一挑,“劍叔,這伱都能猜得到?”
“當然!“
劍鬥羅理所當然的道:“死人。”
呃?
聞言,甯風緻臉上露出了愕然之色。
“宗主,不要耗費心神在這個問題上了,隻要是招惹了秦宵的,差不多都變成了死人,我們就耐心等着他回來就是了,到時候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劍鬥羅很看得開,說完率先一步返回了七寶琉璃宗之中。
“傳言是真的,昊天宗真的遭到了劫難?”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昊天宗山門外的村落中,唐昊一臉的茫然。
上一次回來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繁榮呢,可現在殘垣斷壁随處可見,更重要的是,沒有一點生機。
嗚嗚嗚.
一陣陣陰風吹過,打破了小鎮上的寂靜。
唐昊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衣衫,誰能相信,堂堂的封号鬥羅竟然也會覺得冷?
“去宗門看看!”
很快,唐昊就做出了決定,然後他的身影騰空而起,越過了昊天宗引以爲傲的天塹,來到了昊天宗真正的山門所在。
唐昊猛然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還有殘留的血腥味。
他不知道多少昊天宗的弟子埋骨在這裏。
“昊叔,是你嗎,昊叔?”
忽地,在唐昊身後,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誰在那裏?”
唐昊急忙轉頭,隻見一個蓬頭垢面的青年男子,正驚喜地看着唐昊。
“是我啊,虎子!”
“虎子?”唐昊的目光閃動了一下,随即一個虎頭虎腦的孩童在他的心裏浮現了出來。
“你是唐虎,想不到你都長這麽大了?”他的聲音中,有掩飾不掉的驚喜。
不管怎麽說,總算是見到了一個昊天宗的門人。
“昊叔,我也沒想到能在宗門之中再度見到您啊。您終于回來了。”
唐虎激動得語無倫次。
昊天宗的長老們死了,宗主死了,看見唐昊,唐虎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先别急着激動,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宗門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唐昊的心裏有一萬個疑惑。
“昊叔,這件事情還得從您上一次離開宗門時說起。”
唐虎深吸了一口氣,将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唐昊豎起了耳朵聆聽着,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良久之後。
唐昊再也忍不住了,“秦宵,又是秦宵,你怎麽就這麽陰魂不散啊。還有七寶琉璃宗,你們竟然不顧上三宗的盟約,幫助秦宵這麽一個外人!?”
呼哧。
呼哧。
唐昊的胸膛,就像風箱一樣鼓動着。
他心裏的怒意,已經攀升到了極緻。
轟轟轟!
他氣得直跺腳,甚至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恨,還用上了魂力。
一時間,昊天宗的主峰之上,地震山搖。
“昊叔,您冷靜一點,冷靜一天啊。”
唐虎見狀,連忙擺動着雙手,示意唐昊冷靜,“這地下,還有不少我們昊天宗的弟子,您這樣做,他們可能受不了啊。”
“什麽?”
唐昊皺眉,“你說昊天宗除了你之外,還有幸存的人?”
“有。”
唐虎重重點頭,“但是宗門弟子不多了,實力也都不是很強,當時大家都躲進了密道中,才僥幸撿了一條命。”
“原來如此。”
唐昊點點頭,昊天宗的宗門密道錯綜複雜,也是最後的保障。
别說外來人了,就算是他這個核心的弟子,也不知道這四通八達的密道,最後延伸到了哪裏。
“昊叔,回來吧。”
唐虎看着唐昊,動情地說道:“現在宗門之中,就需要一位強者坐鎮,庇護宗門内的弟子,給他們成長的空間。昊叔,若是您點頭,我們都願意奉你爲昊天宗之主。”
“昊天宗之主?”
唐昊目光微微閃動,若是在之前,讓他擔任宗主之位,他倒是會考慮一番。
可是現在?
還考慮個毛線啊。
他自己都像是一隻過街老鼠,東躲XZ,生怕進入秦宵的視線中呢。又怎麽會給自己找一大堆的累贅?
“虎子,不是昊叔不幫你,實在是昊叔也有心無力啊。不瞞你說,秦宵一隻想要除我而後快,如今再有七寶琉璃宗幫手,我更是孤掌難鳴啊。”
唐昊盯着唐虎,語重心長的說道。
“昊叔,您,您這是什麽意思啊。”
唐虎怔住了,唐昊這是在拒絕嗎?
“昊叔,昊天宗的組訓上不是說了,每一位昊天宗的弟子,都有責任與義務光複昊天宗的榮光嗎?”
唐虎茫然的看向了唐昊。
反觀唐昊搖搖頭,“你都說了啊,昊天宗的弟子要遵守宗門組訓,可我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自逐出宗門了,隻能說與昊天宗有些關系,但是卻沒有什麽責任了。”
“什麽?”
聽完唐昊的話,唐虎渾身一震,“您,您,您”
這是要與昊天宗撇清關系嗎?
他做夢都沒想到唐昊會說出這樣的話。
“咯吱。”
“咯吱。”
唐昊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在昊天宗的廢墟之上,來到了唐虎的身前。
他伸出了一隻手,拍了拍唐虎的肩膀,“虎子,我已經老了,不争了,也争不動了,未來的昊天宗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
唐虎一臉的愕然,“昊叔,您才多大啊,居然說自己老了?四五十歲的封号鬥羅,不正是當打幾年嗎?”
要知道,曾經的昊天宗幾位長老之中,有人已經開始掉牙了,他也沒說自己老啊。
唐昊的話,簡直離譜。
“行了,虎子,别說了。”
唐昊伸出手掌,制止了還不肯放棄的唐虎,然後淡淡地扔下了一句:
“來日有相逢,昊叔希望再次聽到你名字的時候,你已經成爲封号鬥羅了,走了!”
神特麽的封号鬥羅!
唐昊聲音不斷地在唐虎的耳邊回蕩,唐虎現在除了想要罵娘,已經沒有任何心思了。
再想想那些躲藏在地下的昊天宗子弟們,唐虎感覺前途一片黑暗。
誰能來拯救昊天宗啊?
入夜。
朱竹清宛如一個幽靈,穿行在密林之中。
絲絲縷縷的月光,勉強照亮前行的路。
“不好,有危險!”
朱竹清的俏臉上,閃過了一抹警覺之色。
她心有所感,偏轉身體。
也就在這是,一抹寒芒,幾乎是貼着他的身體上飛過,斜斜的攻擊在了一株大樹上。
轟咔。
頃刻之間,大樹竟然直接被強大的魂力,打得粉碎。
“被追上了嗎?”朱竹清的心中低語,眼中充滿了戒備之色。
“嘿嘿,小妞,你不是很能跑嗎?怎麽不跑了?”
在這時,朱竹清隻覺得眼前一花,十幾米外,已經多出了一個身披黑袍,一臉桀骜之色的老者。
朱竹清認識他。
武魂是黑影,擁有極強的速度與追蹤能力。
毫不客氣地說,若不是因爲此人,朱竹清早就逃出生天了。
“嘿嘿,小妞,這一次被我攔住,你就别想再逃走了!”
黑袍老者顯然對自己的實力極度自信。
畢竟,他乃是魂帝級的修爲,朱竹清是魂宗。
“不得不說,你是真的能逃啊,這才不到一天的工夫,都跑出幾百裏地了。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跑散架了。”黑袍老者搖頭贊歎。
忽地,朱竹清身後有一道聲音響起。
“行了,還是别廢話了,先将她拿下再說。”
不用回頭,朱竹清也知道,這是戴沐白與八字胡中年人追上來了。
“哈哈哈,逃啊,朱竹清你怎麽不逃了?”
“你知不知道,經過這一路的追逐,你在我眼裏,就像是獵物一樣。”
戴沐白眼中閃過一抹驕傲之色。
朱竹清多麽高冷的人啊。
不還是被自己追得如同喪家之犬一樣?
此時他的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閉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朱竹清眼中閃過一抹白色的光芒,冷冷的看向了戴沐白。
噔噔噔。
戴沐白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剛剛那一刻,他仿佛面對的不是朱竹清,而是一個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殺神。
隻是一眼,就讓人覺得膽寒。
“垃圾,就是垃圾。”
朱竹清見狀,眼中閃過一抹嘲弄的意味,“既然你戴沐白對我恨意滔天,可敢跟我決一勝負?畢竟,仇人還是要自己手刃才爽。”
嘶.
戴沐白見朱竹清的目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戴少,别沖動,這小妞的實力不容小觑,依我看就算是魂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在這是,八字胡中年人将手臂橫在了戴沐白的身前。
他很清楚,戴沐白這種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就受不了激将法。
他怕戴沐白一時沖動,跟朱竹清決戰。
畢竟。
戴沐白的廢物是有目共睹的,真要是死在了朱竹清手中,他找誰要錢去?
“隊長大人,你放心,我才不會上朱竹清的當呢。”
戴沐白的神色恢複了正常,“還請隊長大人,幫我将朱竹清拿下。”
“好說,好說。”
八字胡中年人笑着點頭,聲音落下。
密林中傳來一陣陣‘沙沙沙’的聲音。
一條條藤蔓就像是靈蛇一般,在密林中遊走。
“哎,終究是沒機會殺了戴沐白啊。”
朱竹清無奈的歎息。
原本她還想着,就算是死,也得帶着戴沐白。
可是戴沐白謹慎得過分,沒給她出手的機會。
“别了,冕下。”
“可惜,竹清不能再伴随您的左右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朱竹清心中浮現的卻是秦宵的身影。
以及,濃濃的不舍與遺憾。
唰!
下一刻,她的五指并攏如刀,抹向了自己的脖頸。
“隊長大人,她要自殺,快阻止她。”
戴沐白見狀,大驚失色。
反觀,八字胡中年人的速度更快。
在朱竹清還沒有做出這一舉動前,便已經發動了攻擊。
唰唰唰。
一條條藤蔓,迅猛地将朱竹清纏住。
她對雙手,雙腳,乃至全身,都失去了控制。
整個人,呈大字型,被吊了起來。
“哈哈哈,隊長大人,做得好。做得好啊。”
看着已經被控制住的朱竹清,戴沐白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
“廢了這麽大的力氣,終于算是将朱竹清拿下啦。”
他開心地搓着手,一步一步靠近朱竹清。
然而。
就在下一刻,一道人影,擋在了戴沐白身前。
“你這是”
“什麽意思?”
戴沐白看着突兀出現在身前的黑袍老者,臉上的不悅之色一閃即逝。
“戴少,我想你是不是忘記了點什麽啊?”
黑袍老者冷冷一笑。
“忘記什麽?”
戴沐白一怔,然後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什麽也沒忘記,趕緊給我讓開。”
他現在就一個想法。
那就是将朱竹清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将自己的仇恨全部發洩出來。
“呵呵呵。”
黑袍老者忽然笑了,反手一推,就将戴沐白推出了幾米遠。“戴少,别以爲老夫叫你一聲戴少,你就真把自己當少爺了。你要人,我們要錢,現在人抓住了,你的錢在哪裏?”
聽完黑袍老者的話,戴沐白恍然了,“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們。”
說着,他從空間魂導器中拿出了一張黑卡,甩手丢給了八字胡中年人,淡淡地說道:“這是雇傭你們的酬勞,現在我們兩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