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法遠征艦隊的旗艦‘君權号’,這一種在曆史被稱之爲‘前無畏級戰列艦’的玩意,整艘船一共配置了670名乘員。
足足是定遠艦上配置的乘員,數量上的一倍之多。
也正是這樣,如今在甲闆上有着将近二百五六十人,差不多兩個步兵連規模的水手,手裏正拿着李·梅特福德步槍,不斷對着空中開火防空。
然後,一個關鍵的問題就來了,當老平這個新手菜鳥,駕駛着轟炸機開始俯沖掃射的時候,單機爆發出來的火力,能打赢這麽多的對手嗎?
答案是當然打得過了,還是吊打的那一種。
别看陰軍水手的數量很多,使用的李·梅特福德步槍,7.7毫米口徑的比起了飛機上航空機槍的7.62毫米口徑,還是大出了一丢丢的樣子。
但是不要忘記了一點:大陰帝國這種當前主力的制式步槍,還是如同小鬼子一般,還是使用着黑火藥作爲發射藥。
更爲先進,使用無煙火藥的李·恩菲爾德步槍,尚且還需要兩年之後才誕生了。
所以在一頭俯沖過去,離着君權号甲闆還有700米的距離時,飛機上的助手就在老平命令下,操作着讓三挺航空機槍掃射了起來。
在這一個距離上,下方陰軍的7.7毫米子彈飛過來,連機身的木闆都無法打穿了。
紛紛在精神一振之下,頂着下方的子彈開始俯沖。
不管傑基·費舍爾如何大聲地制止,一點作用也是沒有。
算是讓君權号上的陰軍水手們,清晰感受到了二戰時期的種花家軍民,面對着飛機掃射時的殘暴和無力感。
當被一發子彈從左邊眉角飛過,左眼不管看什麽都是一片血紅的老平,才是剛剛駕駛着飛機,飛過了‘君權号’的狹長船身。
那一張徹底扭曲起來的面孔,還要加上了整個甲闆上,衆多被子彈打斷的殘肢斷臂。
下一秒後,就看到了身前的大量水手,身上不斷爆發了血花之後,像是割麥子一般迅速被放倒在地。
在他身後的位置上,已經有着一架編号‘玄37’的轟炸機,就緊跟着俯沖了下來。
陰法遠征艦隊上,那些所謂的防空自然算是徹底完犢子。
前一秒的時間裏,還有揮舞着自己那一把裝飾作用的小手槍,‘啪啪’地對着空中不斷開火了。
嘴裏哀嚎着來了一句在日後,山姆大叔家的很多将軍們,習慣說起的一句台詞:
“稣哥,你這是徹底遺棄了你們的信徒,站在了玄戈營這些東方人的一邊了嗎?”
濃郁到了極點,都很有些刺鼻的血腥味這些。
隻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員,依然在對着空中開火;他們也不是不怕,而是被徹底吓傻,現在隻剩下了本能的舉動。
當三條火蛇随着轟炸機,猶如犁地一般一路地掃射過去時。
隻見剛才推開了他的那名水兵,突進同樣是躺在了地面上;整個人的身體已經從腰部開始,被子彈生生地撕裂成了兩截,算是被來了一個另類的腰斬。
高聳的鼻梁骨差一點都要摔斷了,但是最少讓傑基·費舍爾活了下來。
尤其是被重點照顧的君權号,算是最先遭受了第二波掃射。
一拉着機頭,讓飛機再度提升高度,準備開始掉頭的時候。
然而對于這位指揮官大人來說,更大、更殘忍一些的打擊,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以這樣稀薄的火力防空,對于空中的威脅更小了。
立刻在甲闆上的人群中,生生掃射出了三條死亡的血胡同來。
甲闆上,之前時間裏那些端着步槍防空的水手們,在這樣的恐怖傷亡下,精神已經是徹底地崩潰了。
事實上也是這樣,此刻那個年輕的水兵還活着,卻是因爲驚人的劇痛正在地上不斷慘叫、掙紮。
而以貴妃在這方面的豐富經驗,早就證明人暫時死不了。
回頭一看,直接被眼前血腥場面給吓壞了。
讓甲闆上的情況,越發的血腥。
比如說,傑基·費舍爾,這個陰法艦隊的最高指揮官大人。
因爲眼見着老平大人,這一種俯沖式掃射的效果居然是如此良好,其他在艦隊上空盤旋,正苦于投彈效果差強人意飛行員們,哪裏不立刻地如法炮制了起來。
眼見着如此,傑基·費舍爾哪裏還不知道艦隊一場更大的災難即将到來,心中無盡的悲涼之下,雙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不過眨巴了下眼睛的功夫,‘君權号’甲闆上的水手們又被放倒了二三十人之多;其中不乏在子彈的威力下,連肢體都被撕裂的那一種。
在他滿是悲憤的吼聲中,第三次飛機的俯沖也開始了;瘋狂掃射着子彈,又對着‘君權号’的甲闆招呼了過來。
一部分扔下了步槍,向着通向了下層甲闆的樓梯一路狂奔了過去;一部分直接奔向了船舷,一頭就跳下了海面。
等到這位艦隊指揮官帶着一臉眼淚和坯體,無比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打算感謝一下這位年輕水兵的時候。
都不等第三架飛機,緊随着俯沖下來。
究其原因,是一條緻命的火蛇正用着恐怖速度,向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蔓延了過來。
腦殼之中哪裏還記得,要向那個年輕的水手感謝一下救命之恩。
瞬間産生火力密度,比起了可是比起了戰艦上的二百多支步槍,對天開火還要密集和猛烈了好些的程度。
以及在倒在地上,嘴裏不斷哀嚎、慘叫的水手們;以上這些場面綜合到了一起,可以說比起了挨了一發艦炮的場面,還要更血腥一些。
反正,當機頭位置上的三條火舌,向着下方的甲闆就掃射了過去後。
他想躲,卻根本反應不過來。
好在危急之際,身邊一個年輕的水兵用力推了他一把;雖然讓傑基·費舍爾當場就是臉着地,摔了一個夠嗆。
算是讓技術官僚出身,實戰場面不多的傑基·費舍爾,當場吓得全身都哆嗦了起來。
這一次的掃射中,傑基·費舍爾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當飛機帶着能掀飛帽子的氣流,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過程中,這位指揮官大人胸口暴起了兩團血花。
等到一個軍官,從一邊跑過來将他從地上抱起,準備帶回船艙中救治的時候。
驚恐地發現,他們的指揮官大人胸口已經有着一大攤的血迹;一摸鼻息,整個人也是氣若遊絲之中,估計是沒有什麽搶救的必要。
就在他準備放手的時候,傑基·費舍爾卻抓住了他胸口的衣襟。
嘴裏一邊冒着血沫子,一邊用着有些含糊的語氣交代出了一句:“傳、傳我最後的命令,讓所有戰艦逃命去吧。
尤其是‘君權号’,它是帝國海軍和霸主地位的象征,一定不能被擊沉在這裏,不然我們就是大陰帝國的罪人”
說罷之後,傑基·費舍爾雙腿一蹬,徹底沒氣了。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基本失去了防空力量的陰法艦隊。
也如同一個被扒光了的小寡婦一般,隻能任由玄戈營這個壯漢魚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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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10點17分。
這個離着之前的時間裏,二胖發率先發射了一枚魚雷,打響了本次戰鬥不過隻有半個多小時的時候。
這樣一場意義深遠的大海戰,勝負上已經沒有了懸念。
一手抓住了船舷的欄杆,二胖站在了一艘高速機動的魚雷艇上,不斷在一艘艘正在沉沒之中,又或者因爲前方航道被堵住,隻能無奈停下的貨船中穿行。
那一駕駛,甚至如同在菜場中買菜一般悠閑。
忽然之間,魚雷艇的船頭就撞上了兩個在水裏撲騰的陰法步兵。
以至于高速航行的魚雷艇,船身都明顯搖晃了一下。
兩個被撞到了的倒黴蛋,立刻就飛出去了老遠;嘴裏灌進去了好些海水後,整個人向着海底沉沒了下去。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二胖的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一方面,如今在這一片不大的海域中,到處都是下餃子一般,漂浮在水面上逃生的陰法步兵們。
他們努力向着兩岸遊了過去,試圖逃離這樣一片充滿了死亡的水域。
人數上實在太多了一些,想要躲開都躲不開。
另一方面,那是二胖所在的這一艘魚雷艇上,目前隻剩下最後一發魚雷了;其他的魚雷艇,基本也是這樣一個情況。
二胖自然準備找個最有價值的目标,将這一發魚雷給招呼出去。
因而就像是買菜一樣,指揮着魚雷艇靈活地在運輸船隊中穿梭了起來,準備挑選一個倒黴蛋下手。
畢竟他率領的魚雷艇大隊,前後将近50發魚雷招呼了出去後,如今一共擊沉和擊傷了二十七八艘貨船。
以陰法運輸艦隊,一共有着六十多艘的規模,如今才算是解決了一小半而已。
不過幸運的是,别看馬六甲海峽這地方,最狹窄的地方也号稱有37公裏寬;但因爲其中很多區域有着暗礁的存在,根本不适合吃水極深的大型貨輪通過。
安全的航道,數量和寬度也比較有限。
當二十七八艘貨船被擊沉,又或者是擊傷後失去了行動能力,不得不停在了原地的時候,航道算是已經徹底被堵死。
另外,别看陰法六艘掉頭回來支援的戰艦,目前已經是殺到了運輸船隊這裏。
可是面對着那些在衆多貨船的間隙裏,靈活遊走的魚雷艇,他們連開炮攻擊都不敢。
因爲往往一炮下去,除了炸死本方跳水的人員,又或者是誤傷到了貨船之外,基本沒有其他的可能。
遺憾的是,最終二胖船上最後的一發魚雷艇,還是未能發射出去。
就在他一番轉悠,終于找到了一艘6000噸,看起來比較合眼緣的郵輪‘藍色郁金香号’,準備沖過去招呼一發魚雷的時候。
忽然間,就能看到在那艘‘藍色郁金香号’的甲闆上,一個大胡子的水手在拼命晃動着一條白色床單。
邊上的步兵們,紛紛将手中的步槍、子彈這些扔進了水裏。
算是用這樣的方式,表達着他們要投降的意思。
見狀之下,二胖卻是罵罵咧咧了起來:“特麽!怎麽這麽快就投降了,這些洋鬼子一點都不經打啊。”
主要是洋鬼子‘畏懼而不懷德’的性子,他們這些現代人早就非常清楚了。
本次開戰之前,他們就計劃在本次的一戰之下,讓陰法兩國出現驚人的傷亡,讓這些列強們能夠深刻記憶很多年。
今後隻要一想起今日的一切,就會異常肉疼。
順帶着,也不敢對遠東地區有絲毫窺視之意思。
這也是爲什麽玄戈營一方到了現在,也沒有對陰法遠征艦隊進行勸降的原因;爲的就是有着足夠借口,在戰鬥中幹掉更多人。
以免落下什麽殺俘不文明,過于殘暴的口舌。
不曾想到的是,這些平日裏牛逼哄哄的白皮男們,居然是這麽慫。
他們一方艦隊的主力目前還在戰鬥,運輸艦隊還剩大半船的時候;這艘‘藍色郁金香号’上的洋鬼子們,已經開始投降了。
爲了顧及玄戈營的名聲,二胖雖然恨不得繼續将魚雷招呼過去。
也隻能按下了心中一份強烈的沖動,嘴裏郁悶地發出了一個命令:“掉頭,去找下一個目标~”
然而,都沒有等到他們成功掉頭、找到下一個下手的目标;‘藍色郁金香号’上的投降舉動,已經如同瘟疫一般地傳播開了。
尤其是看到揮舞着白旗,扔掉武器的動作,居然躲過了一發魚雷攻擊後。
剩下的貨船有一艘算一艘,上面都有着好些白色床單被用力揮舞了起來,步槍、手槍也紛紛雨點一般地扔進水裏。
就連那六艘回頭支援的戰艦,也不過稍稍遲疑了一會,也是降下了陰法的旗幟,将一面白色的床單升起。
甚至,還對着岸邊高高擡起炮口,表示不會有任何攻擊玄戈營的想法。
他們也許不擔心這些魚雷艇的威脅,可是看着天上那些依然在肆虐的飛機,知道已經不可能在轟炸中逃出去了。
除了投降,還能如何?
以上的種種情況,不過在三五分鍾就發生了,都讓二胖等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直到另一艘魚雷艇,高速沖到了他們邊上後,上面的一個手下高喊出了一句:“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要不要接受他們的投降?要是接受的話,我們接下來又該怎麽辦,馬上去支援艦隊主力的戰場嗎?”
聽到了這樣一句,二胖急忙端着望遠鏡,向着遠征艦隊主力的方向看了過去。
少頃,在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後,嘴裏淡淡地交代起來:
“艦隊主力那邊,我想已經不需要我們的支援了;所以監視着這些人投降,幫忙救治傷員和打撈落水者吧。
玄戈營是文明之師、威武之師,這一個形象必須建立起來……”
二胖說得沒錯,當運輸艦隊剩下商船全部投降的時候;艦隊主力方面的戰場上,已經不需要他們帶着最後一發魚雷上去支援了。
靠着俯沖、來回掃射的方式,解決了甲闆上的防空火力後。
玄戈營空軍對于陰法艦隊的超低空轟炸,又一次地開始了。
他們在俯沖到最多二百米,甚至更低一些的高度之後,就将一發發250公斤型号的航彈對着下方戰艦扔了下去。
得益于離得夠近,他們投彈的命中率,頓時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了起來。
一發又一發的航彈,落在船身上了之後,都會造成一個無比恐怖的損傷。
就算沒有炸到動力艙、炮彈艙這些要害區域;在200公斤TNT的威力下,隻要兩三發的威力,依然能解決掉一艘數千噸的戰艦。
就算未能直接命中,落在了一邊的海水中。
這玩意産生的巨大爆炸威力,依然能将有着厚厚裝甲防護的船殼子,當場撕開一個大口子,讓大量的海水灌進去。
雖然這些戰艦都有着水密艙結構,關上了相關的船艙後,讓戰艦不至于立刻沉沒。
但是不可避免地,船身開始傾斜了起來,速度也是大大地降低。
另外,在‘巴龍号’等四艘戰艦上,如今也是瘋狂地對着他們開火之中;因爲當前雙方的距離,已經隻有一兩公裏遠了。
到了這樣一個距離下,艦炮的命中率已經相當不錯。
特别是狼青這小哥,爲了保證腦殼中‘智能輔助芯片’的運轉,連昔日發下那個‘今後打死也不吃牛肉幹’的毒誓都顧不上了。
一邊在嘴裏瘋狂地塞着牛肉幹,稍微咬上兩口就吞咽下去,再灌上了甜到齁嗓子的蜂蜜,爲身體提供能量。
一邊在腦殼中,爲‘巴龍号’上的兩座雙聯裝260毫米艦炮,不斷計算彈道。
讓炮擊的命中率,高到了有些不科學的程度。
這樣260毫米口徑的艦炮,威力上自然比不上航彈,甚至是魚雷的威力都比不上。
不過那種高達每分鍾4發,差不多60%的恐怖命中率,往往在數分鍾的時間裏,就能将一艘敵艦打得全船都是大火,速度慢慢降低了下來。
總之,當二胖拿着望遠鏡,向着那邊看了過去的時候,能夠發現在那邊的陰軍16艘,法軍的9艘,一共是25艘戰艦。
到了如今,隻有14艘在繼續向前亂糟糟地航行。
其他的11艘,要麽已經是正在沉沒的過程中,要麽在速度大減、眼見着逃走無望的情況下,居然升起了白旗。
而14艘船上的水手們,對于能不能逃出去也沒有一點信心,所有人心中都彌漫着一股巨大的絕望。
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爲什麽場面會變成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