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随着時間不斷流逝,整個遠東地區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大青、島國、玄戈營、陰、法等勢力,甚至還要算上荷藍人、山姆大叔家、德棍、毛子等這些。
他們基于自己的利益和考慮,紛紛有了一些自己的安排和動作。
而這些動作,又愈發加劇了遠東局勢的緊張。
以至于在這段時間裏,隻要對于時局稍微有着一些清醒認知的人員,都能感覺到了遠東地區的空氣中,似乎都彌漫着淡淡火藥味。
然後随着各方的動作,一場即将影響遠東地區,又或者是說整個星球百年格局的戰争,離着正式的爆發越來越近。
若是從這個位面的後世,那些比較公允的曆史書上統計。
整場戰争爆發之前的走勢,情況是這樣的……
6月1日,朝島東學黨的大軍,正式對全州城發起了進攻;城中的官兵們抵抗得異常艱難,隻能瘋狂地向着李熙這個朝島皇帝。
不對!這種屬國都沒有資格稱爲皇帝,正确地說,應該是向李熙這個大王進行求援。
而李熙又瘋狂向着宗主過大青,一日發報三四次的不斷求援。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淮軍聶士成一部6個營,一共是2000餘人乘坐着臨時雇傭的商船,在北yang艦隊的護衛下,向着朝島出發。
原本在淮軍初創的時候,一個營可是有着500人的規模;所以正常來說,6個營應該有着3000人馬才對。
隻是到了如今,淮軍一個營實際的人數最多隻有350人。
所以6個營的兵力加起來,才隻有2000餘人;而每營那150人的缺額,自然是被名正言順地吃了空饷。
出于震懾島國一方,不要在本次平亂中搞事情的想法。
在護送聶世成等淮軍入朝的時候,北洋艦隊主力八大遠盡數出動。
在津門出發的時,煙囪冒出的黑煙滾滾,整個隊列拉出了老長一截的;加上了裝載淮軍的招商局輪船,場面上看起來倒是相當威武。
隻是在這一刻,艦隊中的提督丁軍門,還有鄧管帶等人臉上都有着淡淡憂色。
因爲隻有他們這些人,才知道北yang艦隊光鮮的外表下,蘊含着多麽糟糕的情況。
自從三年之前開始,爲了節省銀子給老妖婆舉行今年的六十大壽,整個北洋艦隊都沒有添置過任何的大炮和炮彈了。
更關鍵的是,若是按照原定的計劃。
在最近這一段時間,原本是打算對一艘戰艦進行一下必要的鍋爐維修,刮刮船底附着的藤壺等保養工作。
不然對于戰艦的整體戰鬥力,有着極大的影響。
畢竟在海戰中,若是船速和機動能力不行,是會出大問題的。
但是如今爲了平息朝島東學黨的叛亂,以上這些必需的保養工作,天知道會被推遲到什麽時候。
所以現在他們心中,唯一期待就是島國這一次不會對大青全面開戰。
否則一旦真的打起來,對于結果他們心中不是多麽樂觀。
至于島國未來會不會對大青開戰,對于這些對外接觸更一些,時常去島國保養戰艦的水師統領們,心中都是知道一點:
大青和島國之間,未來絕對會有一戰……
6月5日,島國在本土,秘密建立一個幾乎包含了陸軍、海軍等高級将領等參與的“大本營”。
作爲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指揮這一場與大青戰争的最高領導機關。
次日,一路坐着海船的聶士成一部,終于抵達了朝島,在位于漢城和仁川中間的牙山地區開始登陸。
準備稍事休整之後,就開始鎮壓朝島的東學黨一行人。
在登陸的過程中,因爲牙山這裏的碼頭太小、太淺,根本沒有辦法讓鎮遠這些戰艦直接停靠。
所以隻能是用着小船來回擺渡,才能讓船上的人員和物資靠岸。
頓時那一個登陸場面就亂糟糟的厲害,到處都是人員的罵聲,軍官的謾罵聲;所有部隊的建制都全部亂了,沒有絲毫章法可言。
也就是附近沒有什麽東學黨的人馬,不然隻要稍微發起一下反登陸攻擊,這些淮軍就要迎來一場大敗。
“都給我小心一點,這些都是葉提督大人平日用慣了的事物,若是不小心磕壞了、碰壞了,小心你們的骨頭。”
在鎮遠艦的甲闆上,一個手裏抱着一個精緻痰盂的小厮,正趾高氣揚地對着一群淮軍士兵們高聲大叫着。
這些心中同樣在默默罵罵咧咧的淮軍士兵們,手裏則是拿着大大小小的一堆箱子。
甚至還有着屏風、軟榻、臉盆、馬桶等生活日用之物,正向着船身一側的一艘小船,小心地搬動了過去。
那架勢看起來根本不是打仗,反而是在搬家一樣。
而那小厮嘴裏嚷嚷着的葉大人,則是本次大青前往平亂的總負責人葉志超,而原定的負責人聶世成則是成爲副手。
會出現這樣一個變化,理由說起來也是簡單。
最初打算派兵入朝的時候,對于統兵人員李中堂就屬意葉志超,這一個他更爲信任一些的直隸提督。
隻是這貨面對着入朝的命令,一直都在百般推遲,
李中堂在無奈之下,才選中了聶世成這一個太原鎮總兵。
不曾想到了臨行之前,葉志超不知道如何又改變了主意,願意出馬了;于是聶世成,就變成了入朝兵馬的副手。
因爲時間上的原因,葉志超手下的盛軍本次就未能成行,隻能在下一批運送過來。
再然後到了此刻,葉志超、葉大人好像又後悔了。
因爲他在出發的時候,看着鎮遠艦各位威武;明明有着更舒服招商局的客船也不坐,帶着随從們坐上了這一艘鎮遠艦。
結果這幾天海上風浪稍大了一些,戰艦稍微颠簸了一些,可是讓這位葉提督遭了老罪。
上吐下瀉、吃不好、睡不好,如今皺着眉頭,整個人看起來病恹恹的厲害。
好在被他帶在身邊的一衆随從,尤其是那一個從某個戲班裏高價買下,換上了女裝後比起好些女子還要嬌媚的小厮,辦事能力上相當不錯。
驅趕和抽打着一些淮軍士兵幫忙,花費了快一個時辰。
總算在岸上的某處搭建了一個軍帳,能讓葉志超好好休息一下了。
等到病恹恹的葉志超被請下了鎮遠艦,走進了軍帳之後;隻見一張軟榻已經在屏風之内擺好,其他熱水、熱茶、毛巾等全部到位。
在軟榻一側,還擺上了一排不同型号的煙槍。
那位俊俏的小厮,都在熟練地燒着煙泡,準備伺候着有着大煙瘾的葉提督,趕緊來上一口了。
随後,當用熱水稍微的洗漱了一番,喝了一盞上好的熱茶。
最終躺在了軟榻上,美滋滋抽了一泡來自三哥家的上好大煙後,葉志超覺得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
可就在心中興起,打算摟着齒白唇紅的小厮,那啥一下的時候。
忽然就聽到了在屏風之外,自己的戈什哈隊長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大人,駐朝總li交涉通商事宜全權代表的袁大人,派人來迎接你的人到了,現在就在帳外等候、想要求見一下大人。”
以上的袁大人,指的是未來那位當了八十幾天皇帝的袁大頭。
自從十年前,他帶着六營慶軍平了朝島的一場内亂,破壞了島國吞并了朝島的一次行動後,就被大青任命爲駐朝鮮總li交涉通商事宜的全權代表。
如今在朝島,簡直就是一個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隻是真正論起了在大青的官職,未來牛逼哄哄的袁大頭,才是以道員升用,隻有一個從三品加銜。
在葉志超的直隸提督官身面前,根本什麽都不是。
所以在聞言之後,這位葉大人心中就很是不快了起來。
雖然也是在坐起身體後,嘴裏說了一句‘傳他們進來’;但已經在心中,其實已經做好好生訓斥其一番的準備。
很快之後,兩個漢子就走了進來。
一人三十歲年紀左右,另一個稍微大上了七八歲的樣子;兩人臉上笑嘻嘻的看起來不像丘八,卻像是兩個商人。
而他們的做派,更完全是商人模樣。
他們在打千、給葉志超行禮後,年輕一點的漢子嘴裏就笑嘻嘻的說到:
“葉大人勿怪啊,袁大人原本是要來親自迎接你的,不過朝島大王李熙,剛好有事要找他商量,就隻能讓小人兩個先來迎接。
讓小人一定代替他向葉大人告罪,沒有親自迎接的不周之處。
小人名字叫做周五、他是我的兄長叫做周三;兩個都不是慶軍中人,目前除了負責給袁大人供應一些軍中物資之外。
目前還在朝島,做着一些不成器的小生意,今後怕還要葉大人關照一二。”
在說話間,另外一個年長一些、叫做周三的漢子,則是極有眼力界地拿出另一個木盒,遞送到了小厮的手上。
小厮大剌剌的接過,打開後一看卻是大大吃了一驚。
因爲在其中是一疊厚厚的銀票,其中最上面一張是京師四大錢莊‘恒興号’出具,面值一百兩的銀票。
按照這樣一個厚度,這一盒子銀票怕不是最少都有一萬兩之多。
才是下船,就得了這麽一大筆銀子,葉志超用眼睛的餘光看到後,心中當即就是大喜,全身上下也舒适起來。
哪裏還顧得計較因爲袁大頭沒來迎接自己的事情,而訓斥眼前的兩人。
随後,自然是言語好生寬慰了二人一番,保證今後若是遇上了什麽麻煩,盡管來找他就是了。
雙方好一陣親熱的寒暄,葉志超才是讓小厮送着兩人出了軍帳。
而在與小厮告辭的時候,年輕的漢子飛快地塞過來一物。
等到稍後小厮等到兩人離開,自己找了一個偏僻所在,偷偷打開一看之後,驚訝地發現居然又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頓時他對于周三和周五這兩個漢子的觀感,那是越發好了起來。
決定今後要是順便的話,也幫他們在葉大人面前說上一兩句好話……
“特麽!老子的銀子是那麽好拿?遲早讓伱全部地吐了出來。”用着隻有自己和身邊寒江,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風華會在嘴裏罵出了這樣一句。
以上的周五是他的化名,周三則是寒江。
兩人奉命來到朝島潛伏後,先是開了一家土産收購客棧,用來掩飾身份之用。
之後的時間裏,除了借助着收購土特産的名頭,一邊在朝島四處布置屬于自己的消息收集網絡外。
一邊還想辦法,迅速與袁大頭、還有他麾下的那一支慶軍拉關系。
靠着從泗水城過來之前,從胡彪那裏領到的一大摞銀票,以上的操作隻能說是相當的順利。
如今他們不僅負責了慶軍中,各種日常采買的供應。
還因爲時常與慶軍中大小軍官喝酒、賭錢,在軍營中出入時像是自家後院一樣自由,什麽消息打聽不到。
現在大青的援兵入朝後,面對着接下來的那一場戰争,兩人自然是如法炮制了起來。
足足一萬兩的銀票送了上去後,葉志超這裏直接算是打開了渠道。
随後的時間中,兩人又去求見了聶世成。
雖然隻給聶世成送了五千兩銀子,但是還将過來的時候,來的好些吃喝的酒肉,幫忙幹活的民夫一并送上。
當炖肉的香氣,在岸邊彌漫開來之後。
一時間,可以說整支剛剛登陸的聶世成一部上下,對于周三和周五兩個知情識趣的大青商人,很是有些好評如潮了起來。
等到了晚上,兩人坐莊開了一場賭局。
半個晚上下來,眼睛也不眨間給聶世成一部的軍官們,前前後後都輸出去了一千多兩銀子後。
他們與一衆軍官們,彼此之間已經在談論着朝島娘兒們,如何如何溫順的時候,互相之間已經可以稱兄道弟了起來。
都不用刻意地打聽,就能從這些軍官們嘴裏,聽到了好些淮軍的情況。
隻是半夜時分,謝絕了在營中留宿的兩人;徑直出了軍營後,在月色下彼此對視了一眼之間,都能看到雙方眼中的一些無奈:
“特麽!連大青号稱當前最強、最爲精銳的淮軍,如今都爛成了如此的一個模樣,這一仗看來真心沒有辦法指望他們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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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0日,朝島大王李熙和闵妃派出的使者,終于在全州與東學黨達成了停戰協議。
等于是葉志超等淮軍未通過任何的戰鬥,東學黨的判斷就徹底地平息了下去。
可這樣一個結果,卻不代表着,他們就能返回大青了;反而在之後的時間裏,因爲後續發生一些情況,逐漸地越發緊張了起來。
從這一天開始,朝島朝廷就要求島國和大青,立刻撤軍。
可島國鬼子表面上答應得挺好,說是隻要大青撤兵他們也撤,實際上卻在不斷地增加兵之中。
前一天,也就是9号,島國一方先遣部隊的900人,在駐朝公使大鳥圭介的率領下,以保護僑民的借口進入了漢城。
因爲玄戈營的原因,兵力比起原本曆史上足足多出了500人;随後的每次增兵,數量也遠遠比起原本的更多一些。
兩天之後,也就是12号,島國一方又有1500人抵達了朝島。
算上了原有的兵力,已經和大青在朝島的兵力差不多了。
而在鬼子先遣隊出發前,島國外務大臣陸奧宗光訓令駐朝公使大鳥圭介“得施行認爲适當之臨機處分”。
等于是授權大鳥挑起釁端,找尋借口發動戰争。
6月16日,鬼子大島義昌率領混成旅團第一批部隊在仁川登陸。
6月28日,嘴子混成旅團第二批部隊登陸,到了這樣一個時候,鬼子達到13000餘人,比駐朝清軍占絕對優勢。
面對着這樣的一個情況,大青的李中堂隻能不斷向朝島增加兵。
一個又一個的營頭,連左保貴、衛汝桂、馬玉坤等将領的帶領之下,被一一派往的朝島增援。
招商局的輪船,在北yang艦隊的護送之下,可以說不斷地在兩地之間來回。
隻是李中堂派兵過去的目的,卻是在震懾着島國而已,根本就不想打上這一仗。
同時寄希望于山姆大叔家、陰、法、毛子等列強的調停,讓島國就此撤兵。
問題是,陰法兩國到了如今,對于腐朽的大青可以頂住毛子擴張的事情,已經不抱太大的期望了,将希望放在了鬼子身上。
山姆大叔家,在這樣一個時候的軍事實力,真心不咋地。
所以對于本次島國的行動,已經是采取了默認的态度;僅僅是表達了一下口頭的‘譴責’,就開始觀望了起來。
倒是毛子家,嚷嚷着讓島國立刻撤軍,但是沒有半點作用。
總之,李中堂期待的列強調停,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PS: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身爲一個老爺們,各種事情已經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而這本書剩下的内容已經不多,不過若是想要趕在年前寫完,搞不好也會有些倉促。
所以,順其自然的寫完吧,不趕進度了。
隻是每天隻能保證一章5000字,更多的話就要看有空沒有,希望兄弟們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