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從一開始,發展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根據我并不太專業的騎兵戰術知識,也知道當前歐羅巴各國的騎兵們,進行沖鋒的主流戰術。
在距敵200到300步(1法步合0.65米)的時候,指揮官會發出:準備沖鋒、劍出鞘、小步前進等命令來。
距敵150步的時候,命令會變成:“快步前進~”
等到了50步的時候,‘沖鋒’的命令才會被徹底發出。
這樣一來,騎兵能在距離敵20步距離的時候,可以将馬速提升到了最高;用着最快的速度,殺進了對手的隊伍中。
隻是在那位‘費恩’騎兵團的少校,嘴裏才是喊出了‘準備沖鋒’幾個字後。
在對面就是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将少校先生從馬背上一槍幹淨利落地打下來;開槍的青人,真是有着異常精準的槍法。
不對!因爲對面參與的青人,居然全部都是神槍手。
下一秒後,最多隻有二十幾支步槍開火,正在緩緩前進的‘費恩’騎兵團,卻立刻就是十七八人中槍落馬了。
其中有着一半,都是由陰人充當的各級軍官。
不得不說,錫克人真是天生雇傭兵戰術。
哪怕在這樣忽然的打擊中,‘費恩’騎兵團中的陰人軍官幾乎是死光了,但是這些人居然沒有出現絲毫的混亂。
甚至在極短的時間裏,做出了完美的應對:
他們沒有教條的繼續緩緩前進,而是立刻抽打着戰馬加速,打算趁着對方填裝子彈的時間間隙,一鼓作氣的殺進去。
畢竟大青的那一種火繩槍,一分鍾能夠開火上三次都是一個奇迹。
看到了這一幕後,我甚至都能隐隐聽到了蒙托邦閣下,嘴裏發出那一種因爲羨慕而産生的歎息聲。
誰叫我們不僅殖民地沒有陰國多和廣闊,其中也沒有這樣一種善戰的土著,可以雇傭之後成爲一支強力的仆從軍。
然而很快之後,蒙托邦閣下決對不這麽想了。
因爲最多又過了兩秒的時間後,對面的那些青人們又開火了,在一陣似乎特别清脆的槍聲中,又是十五六個錫克人騎兵掉下了戰馬。
接着,又是第三槍、第四槍、第五槍,分别以間隔兩秒的間隙,連續地快速響起。
根本不是我們預計之中,起碼需要二十秒的填裝時間,才會開出了一槍的頻率。
稣哥在上,他們到底使用的是一種什麽樣的神奇步槍,爲什麽會有着這樣恐怖的射速,以及射程和精度這些?
而在這樣一個打擊之下,極短的時間裏一百八十人左右的‘費恩’騎兵團,已經是有着一半倒地下馬。
明明最前面的一個錫克人騎兵,已經是沖到了青人們陣前三十步的距離了。
在巨大的恐懼之下,剩下的人不顧一切的調轉了馬頭,向着青人環形戰壕左右的兩側,又或者直接掉頭逃跑。
這樣的逃跑,等于是浪費了一個最大的戰機。
因爲到了這一個時候,我們在望遠鏡中才看到了那些青人,開始了給手中那種古怪步槍,有了一個持續了數秒鍾的填裝動作。
靠着這數秒時間的耽擱,剩下的錫克人騎兵有着五十餘人逃了回來。
隻有最後面的三四十人,被從背後打死。
可就算這樣,依然等于是陰軍在此戰中的戰死人數,一下就擴大一百多人,擴大了十倍之多。
不過原本期待着看陰軍笑話的我,現在卻顧不上這些了。
對于後方的所有人來說,此刻心中最大的震撼,應該是在這些青人的手裏,居然是一種能裝五發子彈的先進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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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短暫的憤怒後,陰軍的格蘭特将軍調整好了心情,主動過來了
對着蒙托邦将軍,嘴裏無比鄭重的說到:
“閣下,這些青人非常的奇怪,我甚至有着一種奇怪的直覺,必須最快的速度,不惜代價的消滅他們才行。
所以接下來,我打算邀請你們一起,讓所有的騎兵從左中右,三個方向一起沖上去。
也許會出現不小的傷亡,但是也要殺光他們;那一種奇怪的步槍,我們可以平均的分配,讓人送回去研究。”
“好的,如你所願。”蒙托邦閣下,無比幹脆地答應了下來;身邊的康普農将軍等人,也沒有絲毫的反對。
有關于這一點,我倒是相當清楚爲什麽:
我們雖然無比期望看到陰軍,在眼前好好的丢臉、吃虧的場面出現,但一切都是建立在本次戰争,我們能夠獲勝的基礎之上。
我們絕對不想看到陰軍全軍覆滅後,隻剩下我們孤軍作戰的場面。
于是在随後的時間裏,加上了我們的一百三十名騎兵,大概有着七百名騎兵開始從左中右三個方向,開始緩緩地前進。
在這樣一個過程中,随着高級軍官留在後面,沒有參與戰鬥的我能看到,那些參與出擊的騎兵們,臉上異常地凝重了起來。
對于本次沖鋒,陰法聯軍能夠取得最終勝利這樣一點,倒是沒有人會有半點懷疑。
問題的關鍵是,以對手那種古怪步槍的巨大威脅,本方起碼會出現上百人的傷亡;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就能幸運地活下來。
可是後面的一切表明,在這些人手中隐蔽着,其他一些一直沒有使用的武器面前,那些古怪的步槍根本什麽。
那些人,早就準備好了一場殺戮盛宴等待着大家。
之前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将他們這些獵物,一步步地拖進了陷阱之中……
吸取了剛才的戰鬥中,對面那些步槍哪怕在400米,這一個驚人的距離之外開火,依然有着相當的準頭和殺傷力這一個教訓後。
從左中右三個方向發起了進攻的騎兵們,很快就驅使着戰馬小跑了起來。
等到了四百一二十米之外距離時,所有的戰馬已經是飛馳起來,打算用着最短的時間沖過去。
一時間,密集的馬蹄聲敲打着地面,一柄柄的馬刀被高高舉起,一支支長矛被齊刷刷的端着向前。
坦白說!這樣的壯觀的場面中雖然以陰人爲主,在巨大的震撼下,我當時都打算歡呼起來。
格蘭特将軍和蒙托邦閣下等人,臉上都是露出了輕松的笑意。
那些青不過隻有二十幾個戰鬥人員,面對着三面攻擊的分兵把守,手中的古怪步槍就是射速再快,也無法抵擋這樣的攻擊了。
可就在這一個時候,一場無比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在左中右三個方向上,那些青人忽然就掀開了一些樹枝和土黃色的布匹,将下面一挺有着六根管子環繞的古怪槍械。
又或者是小型火炮,就顯露在了大家眼前。
在看到了這玩意粗大槍管的第一眼,我心中就感到了不妙;就感覺到一場噩耗,馬上要降臨一般。
想來這些正沖過去的騎兵,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隻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一種古怪的槍械、又或者是小型火炮,在兩人同時的操作之下;其中一人有節奏地搖動着尾部的手柄,讓六根粗大的槍管轉動起來。
頓時密集的子彈傾瀉而出,形成了一道恐怖火蛇。
當搖動着手柄的那一個青人,緩緩轉動着槍口了之後,火蛇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的扭動了起來。
隻要被火蛇抽中,不管是戰馬也好、人的身體也罷。
在他們血肉組成的軀體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傷口。
若是抽中了手臂、脖子、腦袋這些位置上,直接在暴起了一團血色的霧氣之後,就徹底被打爆和消失了。
頓時,死命拍打着戰馬向前沖過去的戰士們,用着驚人的速度倒下。
稣哥在上!這根本不是什麽戰鬥,而是一場屠殺才對。
另一人則是拿着一個裝滿子彈的長盒子,從底部的上方開始供彈;也就是在換彈盒的時候,這種恐怖的武器才會短暫停止。
可是那些步槍,當前也在不斷地開火之中,将一個又一個戰士擊殺在了當場。
值得慶幸的是,就算面對着這樣恐怖的火力,英勇的聯軍騎士們依然繼續向前,付出了驚人的傷亡之後,越沖越近。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五十米。
在地上用戰馬和人體鋪就了的一條血路中,一路向前。
直到在一聲響亮的爆炸中,一團大概十公斤的布包在天空劃出了一條美麗弧線後,就此掉落在一群騎兵中。
布包沒有徹底掉落,就發生了一場恐怖的爆炸。
在這樣一股爆炸中,周圍是十幾個騎兵被炸得飛起,又或者是掀翻在地;甚至三十米之外的位置上,一匹匹戰馬也是一頭栽倒。
身上沒有什麽外傷,可是戰馬和人員大口地吐着血之餘,根本就站不起來。
在這樣一種恐怖地殺傷之下,聯軍幸存的那些騎士們,他們終于喪失了心中最後一點的戰鬥勇氣。
他們調轉了馬頭,不顧一切地逃走。
任由子彈從他們後背後打了進去,輕易地放倒。
在‘吧嗒~’一聲中,我順着聲音看了過去,能看到陰軍指揮官格蘭特将軍的手裏望遠鏡,掉在了地上後鏡片摔了一個稀爛。
隻是格蘭特将軍,根本不顧這樣一個事情。
他眼神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戰場,嘴裏嘀咕着:“稣哥,你已徹底放棄我們這些虔誠的羔羊了嗎,爲什麽讓我們遇到這些。”
蒙托邦閣下等人還好一些,不過他們臉色是那樣的蒼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