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彪氣沉丹田,喊出了‘追上去’的一句之後。
一衆網友自然不用多說,不僅是一衆老鳥們用着最短的時間,用着各種手段,紛紛趕到了胡彪當在所在的三級戰艦:威裏士厘号上。
就連寒江、守正道人這兩個新手菜鳥。
也在AT、老黑兩個老鳥的幫助下,一把提着他們一條胳膊,用輕功幾個起縱之間踏着江面上的一些木頭殘骸,就此上了戰艦。
另外其他一衆參戰的百姓們,也是聽懂了玄戈營這一位死瘸子胡首領,剛才話語中的潛台詞:
大船上不能裝太多人,不然太重了跑不快、怕是追不上陰人鬼佬。
所以最好來一些會操作鬼佬這種西洋大船,還有敢打敢殺、手上有點本事人上船。
頓時在很快之後,一個個人影在劃着船、又或者是直接遊到了威裏士厘号附近之後,對着船頭站着的胡彪雙手抱拳,嘴裏紛紛的大聲吆喝起來:
“見過胡首領,小人叫做錢勇,與身邊都是幾個兄弟,之前的時間裏都在番禺周老爺走私西洋貨的船上做過事。
這種西洋的船帆,自問擺弄起來也是沒有問題。”
“見過胡首領,在下蘇察哈爾燦,蒙江湖同道錯愛稱之爲‘粵東十虎之一’。
功夫當然比不上玄戈營的各位,還是你們嘴裏的滿人,但如今外敵當前之下,還請給一個機會,讓在下可以随着各位英雄一起去追陰人鬼佬。
日後不管各位想要如何,我蘇察哈爾燦都接着~”
“見過胡首領,你叫小的高佬陳就好;小的别的不會,但是論起操舵方面自問也比那些鬼佬們差~”
“見過胡首領,全家除了我之外,其他都被陰人炮子炸死……”
總之,在以上每一句的吆喝聲中,都代表着一個、又或者幾個,甚至是更多的一些漢子,主動向着胡彪請戰。
打算豁出了性命,再也不管與玄戈營的這些逆賊牽扯,今後會不會在大青朝廷那邊,讓自己有着多大的麻煩。
一起追上去、追上了那些陰人鬼佬,就此的幹死他們。
如果說對于他們當前的選擇,一定說要有什麽理由的話,其實沒有什麽高大上的理由,僅僅隻有一個樸素想法:
這些陰人鬼佬,殺了這麽多人之後,難道想這麽輕易地跑了?
*他老母的、沒門!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才行;既然大青的朝廷不管事,那麽他們就自己來。
而面對着這些紛紛響起的請求,胡彪的回複也是簡單。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雙手抱拳爲禮後,要麽就是答應了下來:“請上船,能與兄弟并肩作戰,胡某三生有幸~”
“胡某和玄戈營的所有人,心中并沒有什麽滿漢之分;想要殺滿人,也是想殺那些昏庸無道的滿人狗官,想要推翻這一個腐朽的朝廷,與普通人秋毫無犯。
蘇英雄,請上船~”
要麽就是直白的拒絕:“兄弟的心意胡某心領,但是船上不能裝太多人,還請耐心等候,那些陰人鬼佬跑不了~”
在這樣不斷的行禮、回話之下大概花費了十五六分鍾的時間。
操帆手、操舵手、炮手、進行甲闆戰的突擊人員,一共有着五百來人算是入選,紛紛爬到了船上。
等到人選定的差不多之後,戰象一臉擔心的走了過來。
主要是貴妃替胡彪擋炮戰死後,這個平時咋咋呼呼的死撲街,居然是異常的平靜。
隻是身爲戰隊的資深成員,戰象卻是知道胡彪越是平靜,心中就越發憤怒和悲傷的厲害。
畢竟想想也是,一個老爺們怎麽能受到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是時候能夠複活,依然絕對不能。
“有事?”胡彪看着戰象後,嘴裏淡淡的問題了一句。
戰象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将貴妃的腦殼、一雙手臂,一雙穿着襪子的腿遞送了過來,嘴裏說到:
“你先找地方,将貴妃的這些收進空間戒指吧,等到戰後再行處理。”
默默地接過後,胡彪走進了一處無人的船艙。
等到再度出現後,手指上多了一個空間戒指,貴妃的腦殼和手掌倒是不見了蹤影,可一雙長腿卻是被胡彪背在了身後。
遠遠看去,如同背了一對雙刀一般。
看到了這樣一幕,戰象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知道死撲街本次算是徹底被激怒了……
又過了一會,在相關人員的操作之下,‘威裏士厘号’這一艘三級戰艦,也是在剩餘船帆鼓動起來後,順着水流動了起來。
向着他們的目标,‘馬力拿号’這一艘陰人鬼佬的旗艦,出發開始追了過去。
到了這一個時候,對方已經算是搶先出發了二十一二分種的時間,開出了足有三四裏的距離了。
站在了船頭看了過去後,在今晚的夜色中都隻能看到一些黑影。
隻是在江風的吹拂之下,胡彪心中因爲貴妃給自己擋炮彈,那一個幾乎炮決一般悲慘的死法,心中對于這些陰人強盜的恨意,已經是達到了頂天的程度。
可是在心中,也不是如何的焦躁。
因爲他有着足夠的信心,這些家夥們絕對跑不了。
不對!這裏不是說在當前的情況之下,‘馬力拿号’和它上面的查理·艾利奧特等人還能逃出生天。
指的是,并非所有的網友,都是加入了追擊的過程。
具體上,是老蛇這一個戰隊的資深老鳥,并沒有加入其中。
倒不是他不想,當初在耳邊聽到了胡彪的吆喝聲後,立刻就深呼吸了一口氣,打算用着輕功跳上一艘龍舟,前往威裏士厘号上。
結果才是一提内力,立刻就感到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一個踉跄之間就差點栽倒在甲闆上。
原來是在之前沖過來的過程中,他的一隻手臂被炮子打爛,隻剩下十來公分的一點。
雖然在急切之間,他還是撕下了一截褲腿,将斷臂上的血管給捆紮住,降低了一些流血的速度。
可是這麽長的時間戰鬥下來,依然失血相當嚴重,身體也虛弱到了極點。
最終,他在稍微地感受了一下身體情況,發現自己實在沒有剩下多少戰鬥力,去參與胡彪等人的追擊戰了,隻能是無奈地作罷。
不過就算這樣,也不代表着老蛇這個老SP,他就能躺平休息了。
臨到出發之前,胡彪遠遠的對着這一邊比畫了一個手勢,老蛇就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自己還有着N多的破事要處理。
比如說,趕緊指揮着在白鵝潭的這一處戰場,剩下的一衆人員打掃戰場。
本方落水的人員趕緊救上來,死了的好好收斂起來,受傷的趕緊送上羊城外的臨時營地,那裏可是有着好些羊城的郎中在待命中。
若是遇上了落水的陰軍士兵,暫時還是救了上來,如何處理等到戰鬥結束後再說。
但什麽救治傷員的事情,想都不要去想。
另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在打掃戰場的時候,一定要叮囑着大家好好找找本方戰死人員的屍體。
甚至還要潛水去沉船中看看。
因爲這些人的身上,還攜帶着一些空間包袱,系統武器等裝備了;都是當初差點用開水洗手,才是開出來的寶貝。
若是就此遺失,豈不是虧死了。
在對着一衆參戰的百姓們,很是一番地交代,讓他們行動之後。
老蛇卻是看到了現在,陰軍原本最後剩下兩艘不肯投降、也沒有辦法逃走的戰艦,到了現在還有一艘還有隐隐喊殺聲傳來,居然還沒有搞定後。
當即就開始就支撐着疲敝的身體,坐上了一艘小船,向着那一艘戰艦趕去。
到了地方後才知道,原來有着幾十名陰軍,帶着一門小炮和好些火槍,躲在了最底層的船艙負隅頑抗。
一衆百姓們向下沖了好幾次,人戰死二三十個,卻是根本沖不進去。
最初聽到這樣一個消息後,老蛇嘴裏罵罵咧咧之間,就準備讓人搬來一些幹柴和破布,用濃煙熏死這些孫子們。
隻是忽然間,腦殼中想到了非常關鍵的一點:
若是解決了這些人,等到胡彪追上、幹掉了馬力拿号後,豈不是本次的任務又提前完成了。
到時最多隻能繼續滞留兩個小時,想要安排一些後續的事情,也沒有足夠時間。
想到了這樣一幕後,當即就是吩咐衆人先将這裏堵住就好,萬萬不可主動進攻;爲了防有詐,甚至這些陰人鬼佬投降也是不能接受。
一切的一切,都是等到胡彪、胡首領,大勝而回之後再說。
安排完畢之後,這貨又是繼續處理其他雜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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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6月12日淩晨5點12分。
在這一個粵東地區夏季的天色,已經是隐隐有些發亮的時候。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追趕之後,玄戈營衆人所在的威裏士厘号,離着陰軍最後的馬力拿号,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
前方馬力拿号的船尾,後面威裏士厘号的船頭,當前都是一片狼藉。
這樣狼藉的場面,并不是雙方撞擊造成的;而是在之前追擊的過程中,雙方不斷進行炮戰的結果。
因爲角度的問題,隻能用不多的一點船尾炮和船首炮,一直都在對轟之中。
但是随着雙方的距離到了極近後,這樣的小型炮戰反而是停止了下來。
這不是雙方心慈手軟了,而是都在積蓄着力量,準備在随後的時間裏,打出了最爲猛烈的攻擊。
在胡彪的命令下,操舵手滿頭大汗地轉動着船舵,操帆手們盡量不浪費每一絲風力。
終于讓威裏士厘号一點點的追了上去,最多還有數分鍾的時間,雙方就能用間隔着不過十米的距離,齊頭并進并排航行了起來。
真到了那一個時候,接下來即将發生一些什麽,大家自然都是相當清楚。
所以在這一刻,在威裏士厘号上的衆人,紛紛都是進入了各種的戰鬥準備狀态。
在上層甲闆上,胡彪、AT、老鐵、戰象、歌者等五人,都是站在了船舷的最邊緣之處,左手高高舉起了一面單手盾,右手提着一把長刀。
原本光着膀子的身上,也套上了一件備用的鐵甲。
在他們身邊的位置上,除了一些手裏拿着盾牌的人員外,還有着好些人手裏拿着帶金屬鈎子的繩索。
身後的位置上,則是好些手裏拿着刀劍等兵器的漢子。
甚至他們頭頂的殘破桅杆上,還有二十幾人站在上面;他們将長刀咬在嘴裏,雙手死死抓住一條帆索。
最後的位置上,才是老黑和倉管兩人。
他們除了手裏一杆端着的火铳之外,手邊也放着好幾杆填裝好了的火铳,以及一張弓和兩筒箭支。
兩人身邊,還有着五六十個手裏拿着裝填好長槍的漢子,已經将火槍齊刷刷的舉起。
在甲闆之下的兩層船艙中,财神、守正道人、寒江等三人,則是分工後各自指揮着一批火炮。
這些火炮中早就完成了填裝,隻要聽到了三人的命令之後立刻就會開火。
如此這般的距離之下,轟出去的炮彈威力和殺傷力一定非常猛烈;當然了,根據‘相對論’的原理,對方轟過來的炮彈威力也是一模一樣。
有關于這點,所有人自然都是明白……
死死地咬着嘴唇,攥緊了一根炮繩的一雙手掌,因爲過于用力了那麽一些;不僅是指骨都有些發白,連掌心都被指甲給刺破了。
隻是以上的種種,張果、也就是寒江這一個新手菜鳥,一點都沒有在意。
又或者說,在當前的情況下,根本就是在意不了一點。
因爲現在的情況不僅是危險,還是無比的詭異之中。
更爲具體一點,他們所在這一艘追上來的威裏士厘号,已經有着三分之二的船身已經是追上前面的馬力拿号了。
再有一小會時間,兩船就能并駕齊驅。
兩船之間的距離橫向距離,也不過隻有十來米,似乎對面人員臉上痘痘都夠看清楚。
但是到了這樣的一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麽?雙方之間炮口、槍口互相瞄準着,卻都沒有動手的意思。
甚至連絲毫聲音都沒有發出,不管是甲闆上準備血腥甲闆戰的人員,還是下方的炮手們都是如此。
僅僅是雙方互相看着對方,眼神和表情都是說不出的兇狠。
就像兩頭互相之間,馬上就要開始惡戰的鬥犬。
一時間,隻有破爛船闆搖晃中發出的‘咯吱’聲,還有嘩嘩流淌的江水聲,讓環境安靜得有些可怕。
其實爲什麽出現當前的情況,寒江這一個愛好曆史,本次才加入了任務的菜鳥,心中倒是隐隐明白其中的到底。
話說!爲毛大陰的龍蝦兵,在戰鬥中經常會排着整齊的戰列線。
頂着對手不斷開火的火槍,承受着不斷出現的傷亡,一直走到了對手三十米之外的距離上,才會停下來、如同頂着對方腦門一般地開火?
除了這年頭的火槍,準頭實在很有一點感人之外。
還有着一個關鍵的原因,那就是在這樣一個過程中,會讓對方形成了恐怖的精神壓力。
别看他們在開火之前,已經先承受了對手的好幾次攻擊,被打死、打傷了對方的好些人,表面上好像是吃了大虧。
實際上,剩下的龍蝦兵們往往隻要三輪排槍後,再端着刺刀沖上去,對方就會莫名其妙地潰敗了。
當前馬力拿号上的對手,估計也是打着這樣的主意。
但是被胡彪那一個死撲街指揮官,明顯是看出了這樣一點,在他的嚴令之下本方也是在克制着。
就看雙方誰先憋不住,最先的動手了。
問題是以上的道理,道理寒江雖然心中知道,但是架不住心中慌的一批;隻有死死的咬住嘴唇,才能控制着自己喊出了‘開炮~’這樣一個命令來。
在這個過程中,他忍不住看了守正道人,這一個與自己同期的菜鳥一眼,發現對方和自己根本就是一個鳥樣後,心中才是好受了一點。
就這樣,随着雙方所在的戰艦,逐漸地平行航行起來。
最終到了幾乎徹底平行的那一刻,胡彪和對面一個聲音,不分前後的同時大叫了起來:“fire~”
“動手~”
在下意識的反應之中,寒江就狠狠扯動了手中的炮繩;當雷鳴一般地炮聲響起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整個人爽得要飛起來。
其實在當前的情況下,雙方的炮手都将自己的神經,繃緊到極點的程度。
在聽到了命令後,同樣是在第一時間裏拉動了炮繩;因此最多數分之一秒的時間後,雙方的炮手們都是出現了恐怖的傷亡來。
尤其是雙方都在炮膛中,填裝葡萄彈和霰彈的情況下。
這些密集的火力,劈頭蓋臉地互相招呼起來了之後,對面被瞬間打爆、飛濺起來的木屑、血霧、骨頭茬這些。
甚至能帶着驚人的力道,都能飛到這一邊船上來。
所以腦殼中那一種爽得飛起來的感覺,尚且才是剛剛升起來,寒江就能看到一團黑影招呼過來後。
才是招呼在了胸腹上,自己的身體都爆開了的神奇畫面。
這也是這一個菜鳥,臨死前镌刻在腦海中的最後畫面。
而在距離他十幾步之外的位置上,守正道人在仰頭就倒;胸口插着一根小手臂長的尖銳木料,算是讓他如此的罪魁禍首。
雖然沒有讓他馬上死去,但是能清楚感到生命力,正在迅速地流逝之中。
臨死之前,心中有着一個巨大的怨念:
“特麽!老子苦練多年的太乙分光劍、陰符槍,都沒有機會好好秀一把就領了盒飯,着破任務過的~”
在下一層船艙中,财神異常高亢的吼聲響起,讓上面這一層都能聽見:
“隻要沒死的趕緊起來裝彈、開炮,别讓我一個女人看不起你們;快、快、快,給我加大一倍的裝藥量。”
等到數人将她身前一門火炮,按照她的命令雙倍裝藥完成後。
這妹子在抓起了一大把的刀叉,向着炮管子裏塞了進去,連塞了三把才是罷手。
接着大叫了一聲‘開炮~’,對面一堆正在填裝陰人炮手,在飛濺的刀叉中被放倒在地。
同時對面左手邊不遠的一門火炮,也在調整中将炮口朝向了這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