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十字這麽一個新手菜鳥,稱之爲王炸的東西,當然是他在眼睛的餘光之中,看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所在。
具體上,在最初看到了這玩意的那麽一兩秒,他感覺上還是極好。
因爲在如今無比慘烈的戰場上,不過是距離十字二十幾米遠的位置上,那一個滿是鮮血、殘肢斷臂、
甚至是五髒六腑,猶如地獄環境的呂公車最上面一層。
猛不丁的十字眼睛一花之間,發現在那裏忽然多了一個紅色宮裝打扮,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
十字第一眼看了過去時,直接被一雙雪白的腳丫子,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
大震關這裏如今的天氣,不過隻有五六度而已,但是那一個女子居然連鞋子都沒穿,直接将一雙小巧、精緻,指甲塗着水仙花汁液的腳丫子、在他面前露出來。
原本就是白皙的腳丫子,踩在了滿是鮮血的木闆上後,越發顯得雪白無比,像是玉石一般細膩和晶瑩。
天知道怎麽了,又或者是體内某個神奇的開關被打開了。
在看到了這一雙腳丫子後,十字猛吞咽了一口大大的口水。
接着,他的眼神繼續往上,能看到一雙纖細而筆直的雙腿,關鍵是雙腿合攏之後,根本就沒有一絲縫隙,很是說明了一些什麽。
再往上,對方的腰杆子極細,似乎他一手可以全全握住。
輕薄紗裙之下,隐約可見肚臍的小腹平坦,甚至十字都感覺那一個肚臍眼,還很是有些可愛了。
至于兇口的一對本錢,說起來就有些差強人意。
在一條兇圍子的勒緊下,規模雖然不要說和戰象這種大洋馬比了,就是和貴妃比起來,也如同鹌鹑蛋一般袖珍。
不過在十字看來,那也是别有一番風味。
總的來說,若是僅僅看以上的這些東西,一切真心是一個異常符合十字審美和口味的女神,所擁有的美好形象。
問題是,當看到了對方猶如天鵝一般優雅的脖子上,那一個明顯的喉結。
以及脖子以上,那一張莫名有些熟悉,有着衆多男性細節的臉蛋,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笑臉之後。
可憐的十字,這一個大學生小哥如同正吃着美味的榴蓮,下一秒卻是被人強行喂了一坨屎一般,那叫一個惡心壞了。
在這一刻,他無比想要砍死這一個死變态。
隻是下一秒之後,他明白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一句‘對不起’都差點脫口而出。
因爲以上的描繪,所使用的字數雖然不少,但不過都是在電光石火的短暫時間裏,所發生的一些事情而已。
在胡彪的那一句命令之下,好些安西軍戰士紛紛向着正一截城牆靠攏。
到了這樣一個時候,剛好才是來得及對着呂公車中的一衆殘敵,毫不留情的動手了。
其中一個安西軍的夥長,同樣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那一個宮裝打扮、不男不女的變态貨色。
當即在罵罵咧咧中,嘴裏也不知道罵出了一句什麽。
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閑着,抽出了一柄别在了腰帶上的雪亮飛斧,徑直地就招呼了過去。
然後,那一個一時間十字明明很是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的變态,也終于是出手了。
可以說瞬間之中,就顯示出了恐怖的戰鬥力……
眼見着打着旋、飛快劈出去的一柄飛斧,馬上就要劈中目标;将那一張塗脂抹粉的臉,直接将其劈爛了。
雖然不是自己親自出手,十字心中依然感到了相當快慰。
隻是在鋒利的斧忍,離着那變态隻有數公分距離的時候。
那一個帶着盈盈笑意的變态,在指甲上同樣塗着水仙花汁液的一隻右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頭臉之前。
食指輕輕在飛斧上一彈,雪亮的飛斧又用着更快的速度,對着原本的主人飛了回來。
在那一個安西軍夥長反應過來之前,鋒利的斧刃已經是劈中了他的脖子,直接劈斷了半邊。
讓其當場連慘叫聲,都是沒有發出一句,就這麽當場戰死了。
如此突兀的一幕,不僅沒有讓那安西軍夥長身邊的幾個戰士,因爲心中的恐懼慌張了起來。
反而因爲朝夕相伴的戰友,被對手殺死了之後,心中難言地暴怒了起來。
在其中兩個伍長的招呼下,當即就結成了兩個小型的五人戰陣。
擺出了刀盾手在前、陌刀和長槍手在後,一個标準的戰鬥準備,準備就是殺過去爲夥長報仇。
隻是不待他們爬上城牆的牆垛,沖進那一台呂公車中,殺掉那一個宮裝變态。
卻是忽然間眼前一花,一道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後,那一個對手已經是跨出了數丈之遠的距離,赤着腳站到了牆垛上。
緊接着,又是兩道寒芒流星一般的亮起,在他們眼前飛舞了起來。
這樣陡然亮起的寒芒,不經意地落在了人眼中後,居然有着一種說不出詭異、而又充滿了美感。
之所以如此說,那是在左邊位置上的一個五人戰陣,其中的四人根本來不及出手;隻覺得喉嚨間一涼後,一股鮮血就噴射了出來。
同時全身的力氣,也随着傷口潮水一般地迅速消失。
以至于讓他們除了在本能中,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死死捂着喉嚨上的傷口癱倒在地,等待着死亡的迅速到來之外,貌似什麽也做不了。
可以說在轉眼之間,一個五人小隊隻剩下一個刀盾手之外,其他的人員都死了。
而那一個刀盾手,之所以能夠活下來。
也僅僅是因爲看到紅影一閃的當口,基于長期刀盾手的訓練,習慣性的将鑲着一塊鐵皮的木盾,徑直地擋在了身前。
這樣一個動作救了他一命,但也僅僅是比起戰友多活了一會。
因爲在一道不甚明顯的火星中,這個刀盾手驚恐地發現,自己手中的木盾上面三分之一的區域,被無比整齊的割斷了。
再然後,一隻腳底滿是鮮血的腳丫子,一腳緩緩地踢了過來。
隻是這一腳踢過來的時候,明明看着速度上很慢、很慢,實際上卻快到了他反應不過來的程度。
當剩餘了三分之二的盾牌上,多了一個帶血的腳印後,這一個刀盾手直接就高高飛了起來。
直接飛出了城牆,向着大震關内部掉落了下去。
隻是他人在半空中的時候,就是七竅流血之下被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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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這一個小型戰陣中,一共五個安西軍的戰士,因爲實力上不夠的原因,大都連自己怎麽死的。
對方用什麽手段幹掉自己,都沒有詳細搞清楚這樣一點。
因爲修煉了一年多的《龍象般若功》,幾乎已經達到了第一層大圓滿的十字。
這一個大學生小哥,雖然看起來的過程中有些勉強,但也最少看懂了對手的手段是什麽;隻是看懂了之後,卻是頭皮發麻了起來。
那是在對方雙手上,各自有着一條紅色的絲線,絲線的一端綁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被這個變态揮舞起來之後,卻像是兩條活着的毒蛇一般靈活和緻命。
往往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安西軍戰士身上的盔甲,招呼在了他們毫無防護的喉嚨上;輕輕一帶之下,就造成了一道緻命的傷口。
因此,現在十字心中的情緒,那是慌得一批。
眼前不男不女的貨色,這可是他這輩子所遇上最恐怖的對手。
之前那些什麽原本讓他覺得強悍的黃巾力士、金将、銀将等對比起來,完全能說上一句啥也不是。
而那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幹掉了第一個五人戰陣之後,自然不會就此罷手。
手中的紅絲和匕首不斷揮舞之下,不過是在極短的時間裏,又将另一個五人戰陣全部的放倒在地。
這樣一來,原本有着嚴密防護的城牆防線上,立刻就多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都不用十字,這一個不良人中的天罡星校尉,玄戈營中隊長級别的人員開口發出作戰命令。
周圍的一衆唐軍戰士,還有不良人戰士們,就已經對着這一個渠口瘋狂的殺了過來。
主要是他們心中,都非常清楚一點:
一旦是拖延下去,讓更多吐蕃人在通過這一個缺口站穩腳跟,然後向着兩側城牆,不斷地擴大範圍。
搞不好今日攻城戰才是開始,大震關就有着被攻破的一個巨大危險。
若是失去了大震關的城防,在對手五六倍的兵力之下,這一場戰事都相當危險了。
所以現在哪怕這一個穿着紅色宮裝,不男不女的家夥,隻要看上一眼都覺得實在邪門得厲害。
一時間,他們也是顧不上那麽多了。
第一時間裏,就是向着這一處小缺口瘋狂地沖了過來。
他們人在半路上的時候,衆多的飛斧、鐵骨朵、利箭,甚至是長槍這些都是紛紛投擲了過來。
他們就不信了,這不男不女家夥還能全部打飛回來。
幸運的是,這一個不男不女的家夥雖然很強,也沒有到了無敵的一個程度。
面對着全部加到了一起,都有着十幾樣之多的各種武器招呼了過來,此人終于開始躲閃起來。
同時一雙白皙的手掌,揮動之間也是飛舞起了漫天的掌影。
将這些招呼過來武器,或是險險的躲閃開來,又或者是直接拍打開。
雖然沒有一樣武器,成功地給他造成傷害;但是如同最先那樣,僅僅是用着指頭一彈,一把飛斧就飛回來劈死一人的場面,卻是再也沒有辦法出現。
不幸的是,這貨已經這麽強了的同時,居然還臭不要臉地安排了幫手。
不等左右位置上的唐軍和不良人沖到,靠着人數優勢将其殺死,又或者是趕下了這一面城牆。
他、又或者是她的幫手到了。
更爲準确的說,那是四個身高接近兩米,皮膚全是古怪的銅鐵之色,力量和體力強悍、防護驚人、沒有痛覺的金将出現了。
他們一水身上都是穿着重重的鐵甲,手中一手拿着鐵戟,一手拿着一面大盾。
從呂公車中沖出來,來到了那不男不女怪物的身邊後,就分别将其在左右四個角落上。死死地護衛了起來。
他們手中的盾牌,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
又大、又堅硬,輕松就擋下了各種攻擊,連墨家制作的那一種威力強悍的單兵弩,也是無法徹底地射穿。
反而,這些金将手中的鐵戟揮出後,一衆唐軍的不良人根本無法抵擋。
更爲關鍵的是,當那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再次可以肆無忌憚出手了之後,兩柄毒蛇一般的匕首揮舞之下,兩三丈之外的目标都能輕易殺死。
因爲,不過是眨巴眼的工夫裏,就有着十幾個匆匆殺到唐軍,還有不良人被殺了。
以至于這樣一個缺口,不僅沒有被他們緊急的成功堵住,反而是越發地大了起來。
而在那一台破爛不堪的呂公車中,十幾個幸存的黨項人士兵見狀之下,當前正帶着一臉的狂喜,向着這一個缺口沖了過來不說。
周邊的位置上,一架架雲梯也被豎起後。
螞蟻一樣的黨項人,不計生死的向着這裏爬了上來;明顯将這樣一處缺口,當成了他們破城的突破口。
甚至在稍遠一點的後方,五十六名的黃巾力士,上百名之多的金将和銀将,以及數千之多似乎格外高大的吐蕃人。
撒開了腳丫子後,也是向着城下瘋狂地沖殺了過來。
更遠一點的後方,陣陣響亮的牛角号中;數以萬爲單位的吐蕃人精銳部隊,當前也是開始了集結之中。
也就是大震關前的戰場容量有限,不然他們也将是一股腦的壓上來,而不是如今這樣的觀戰而已。
不過就算這樣,他們也能源源不斷地投入戰場,維持攻城的強度。
好家夥!以當前戰場上的情況來看,吐蕃人和太平道的這些家夥們。
居然是完全抛棄了正常戰争的節奏,根本沒有最初預料之中,那樣一種先用炮灰按部就班的消耗。
等到将守軍的精力、物資這些,都消耗到了差不多的時候,才是發動起真正的攻擊。
而是一開始就扔出了王炸,打算将大震關一鼓而下。
有關于這樣的一個戰術,到底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還是一招徹徹底底的臭棋?
坦白說。十字這一個菜鳥不知道,也沒空去計較。
他能夠清楚知道的東西是,若是不想辦法堵住這一個缺口,其後果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所以說,現在應該是他戰死的時候了。
靠着拼死作戰,延遲一下對方擴大城頭缺口的時間,等到戰隊的老鳥們殺到。
有關于戰死的這樣一點,他倒是早早就有了一個足夠的心理準備;唯一的懸念就是,他能夠堅持多久的時間。
又能不能堅持到,戰隊的一衆老鳥們支援過來?
想到了這樣一點之後,他在嘴裏大聲地喊出了一句:“老胡,十萬火急、這邊立刻需要支援。
我估計頂不住多久,你特娘的最好快點啊~”
在喊出了這一句的之後,這個現代位面的大學生小哥,也不管胡彪到底是聽到了沒有。
扔掉了手中的一柄唐橫刀,腳尖在地面上輕輕地一挑之下,就将最初扔掉了那一根長長的糞勺子拿在手裏。
往左手邊快走了兩步之後,就來到了一口正散發着濃郁氣味的大鍋面前。
大鍋中的東西,味道上很有一點直沖人的天靈蓋。
如此神奇的東西,自然是已經沸騰起來的熱翔了;因爲之前戰鬥中沒有如何使用,目前鍋中尚且剩下了将近半鍋的猛料了。
沒有絲毫的遲疑,從其中來上了足有七八斤的滿滿一大勺後。
挺着這一柄長長的糞勺子,十字咬着後槽牙,就向着當前二三十米左右位置上對手殺了過去。
至于之前的一點時間裏,這一個菜鳥爲什麽扔掉了唐橫刀,換上了這麽一個玩意?
隻能說十字這一個菜鳥,心中還是有着一些足夠的逼數。
心中清楚的知道,在之前一年多的時間裏,自己在雖然刀法方面修煉的也算刻苦,但是絕對沒有可能是這一個不男不女家夥的對手。
甚至在對方,那一個不科學的詭異速度之下。
他就算是豁出了性命,連能不能砍中對方一刀,也是一個未知之數。
但是換成了熱翔就不同了,這玩意若是潑過去,完全是屬于範圍和生化攻擊,這樣一種雙重的打擊啊。
總之在這一刻,端着這一份熱翔沖上去了十字,再也不覺得這玩意的惡臭和惡心了。
反而那一個小心翼翼,生怕撒掉了的模樣,如有端着一份絕世珍寶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