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某代表安西軍上下,謝過老丈的高義了,這一份心意我們自然就此收下。
隻是我等安西軍上下,都是我大唐陛下和百姓的軍隊,講究的是一個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掠劫,平時絕對不拿百姓的一針一線。
軍律異常森嚴,還請老丈你見諒,所以這些銅錢你也一定要收下才行。”
握着一個小老頭的雙手,胡彪将手中的一把銅錢遞送了過去的同時,嘴裏巴拉巴拉地說出這樣一串話語來。
被胡彪強行塞了一把銅錢之後,那小老頭嘴裏連番說着‘這如何使得’的同時。
臉上的表情,在一臉很是有些手足無措的同時,眼神也是變得異樣了起來,更爲準确地說,是多了一份莫名的震撼和感動起來。
而稍遠一點的地方,好些網友看着這樣的一幕後,雖然這樣的場面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依然是有着一種強烈牙疼的感覺。
嘴巴張合之下,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來。
但是僅僅從他們的口型,就能看出一定在都說着一句:“這一個死撲街,裝逼犯真會演戲~”
沒錯!胡彪這貨現在确實是在裝逼和演戲,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今天的時間,已經是大唐元和四年的二月十二,也就是他們進入關中之後第五天的時間,離着第一階段任務的期限,也隻有不到五天。
可就算這樣,他們卻是一改從龜茲城一路過來時,那一種拼命趕路的模樣。
每一日騎着戰馬慢慢趕路,頂天也就走上六七十裏的樣子。
以至于到了今日,他們才是進入了鳳翔府的扶風縣地區,離着目的地長安城還有着三四百裏之遙路程了。
如此慢吞吞的行動,自然是在等着消息傳遞出去後,形成一個有利于他們的輿論環境。
以及在這樣的輿論壓力之下,大唐朝廷、清河崔氏等,會有着一個何種的反應,從而随機應變。
問題有些奇怪的是,這麽些天過去了之後。
按道理來說,相關的消息早就傳到了長安城,大唐朝廷和清河崔氏的一衆相關人員耳中了。
但卻是一點實際上的反應也沒有,好像他們不存在了一般。
當然了?胡彪等人都相當清楚,越是這樣的一個反應,就越代表不是一個好事。
這隻是暴風雨到來之前,短暫的一個沉默而已;估計也是系統安排的第一階段任務,最後的一個難點。
針對這一點,胡彪他們該怎麽辦?
當然是加大力度,繼續地争取廣泛的民心和同情,獲取更大的一些輿論優勢呗;落實到具體的行動上,那就是繼續地裝逼和演戲呗。
這不!面對着一個據說是莊戶人家的老漢,送上了一袋子二十來斤的粟米。
胡彪可是将大宋時期的‘嶽家軍’,還有現代位面PLA的一些優良傳統,都是臭不要臉地安在了玄戈營戰隊的身上。
東西收下,卻是一定要給錢才行。
而這樣的一個行爲雖然無恥了一些,效果上卻是極好了。
眼見着這樣的一幕,官道邊上聚集了數百看熱鬧的周邊百姓,齊齊在嘴裏沒口子的贊揚了起來:
“安西軍玄戈營這些好漢,不僅忠義無雙,還是一支文明之師、威武之師了。”
随後,這些以豪邁著稱的大唐百姓,張嘴又罵出了一句:“清河崔氏爲了一些無良族人,居然要難爲和報複這些好漢,端是該死~”
昨日就與胡彪等人彙合,一定要護衛他們一程的鄧三郎等遊俠兒,則是在心中默默地歎到:
“這安西軍的軍紀,端是嚴厲得緊了。
我們昨日送來的酒肉也是如此,不收下他們的錢财絕對不肯收下;晚上明明有民居可以借宿,卻是甯可睡在了屋檐之下。
行事的做派,一點也不爽利。
不過也隻有這樣軍律森嚴的大軍,才能在異域孤城堅守數十載吧。”
總之在一時間,看到了這樣一幕的大唐百姓們,人人都是對着玄戈營上下豎起了大拇指,嘴裏誇獎不已。
并且可以預見的是,等到他們回家之後,一定會将這樣的一幕,說給更多的人知道。
讓大唐安西軍的好名聲,也更加地響亮起來之餘,越發的同情他們。
隻是就算如此,胡彪這貨心中依然覺得有些不足,決定繼續加大表演力度,爲此根據昨晚偷偷商議的計劃,隐秘地對着鋒銳來了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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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看到了胡彪的眼神之後,鋒銳尴尬到自己的腳趾頭,都能将自己腳下的特制軍靴,鞋底都能摳出一個大洞出來。
隻是想到了這樣的一個做法,多少還是能讓玄戈營的名聲更好,依然是硬着頭皮行動起來。
在他隐秘的一拉馬頭下,胯下智商極高的系統戰馬。
忽然之間,就是沖下了官道、沖進了一旁的麥地之中,對着剛剛處于返青期的麥苗,開始啃食了起來。
等到鋒銳反應過來,戰馬已經是啃了好些麥苗。
見狀之下,胡彪大怒起來。
嘴裏咆哮到:“軍法官出列,我玄戈營行軍嚴禁踩踏、毀壞我大唐百姓莊稼;鋒銳此事,該如何處罰?”
聲音才是落下,死命闆着自己一張臉,才是沒有讓自己笑出了豬叫聲的AT出列。
嘴裏用着冷酷的聲音,說出了讓周圍百姓頭皮發麻的一句:
“鋒銳軍士疏忽大意沒有看好戰馬,以至百姓莊稼被啃食了好些,依軍律當斬;來人立刻給我按住他,立刻行刑、以儆效尤~”
說話間,石破虜、玉米這兩個膀大腰圓之輩齊齊搶出。
将早就跪倒在地,臉色蒼白的鋒銳一人拖着一隻手臂,按倒在了路邊。
由戰象出馬,拿起了那一柄吓人的雙手大斧頭,在‘撲哧~’的一聲中吐了一口酒水上去,讓斧刃顯得越發雪亮。
到了這麽一個時候,一衆看熱鬧的唐人才是反應過來。
鄧三郎等遊俠,加上路邊的百姓齊齊開口喊着‘萬萬不可’,爲鋒銳求情。
更是有着一名三十幾名的漢子,帶着自家婆姨和兩個孩子,從路邊的人群之中沖了出來之後,跪倒在胡彪身前。
甚至兩個孩子在那婦人示意之下,還抱着了胡彪的雙腿。
嘴裏哭到:“還請大人刀下留情,鋒銳将軍不遠萬裏之遙、身經百戰才是返回大唐,豈可因爲這樣一件小事被殺頭。
那一片麥田是草民家的,若是因此斷送了鋒銳将軍的性命,我們一家四口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間。”
聽到了這樣一句,胡彪頓時面露了難爲之色。
最終在長歎一聲後,才是在嘴裏說到:“既然我大唐百姓求情,鋒銳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來人,割去他的頭發代替首級,再打軍棍二十,以儆效尤。
爾等切切記住,日後還有此事發生,不管何人求情也是定斬不饒。”
之後的時間裏,不顧衆人的求情,AT先是打掉了鋒銳的頭盔,從頭上割下了一大把系統僞裝出來的長發。
石破虜和玉米兩人,飛快地拔掉了鋒銳身上破爛的戰袍、盔甲,頓時讓圍觀衆人齊齊抽了一口涼氣。
因爲在鋒銳背後,大大小小的新舊疤痕,足有着十幾、二十之處之多。
但是就算這樣,AT已經是掄起一根棍子,對着鋒銳的後背用力地抽打了下去,一點也是不留情的樣子。
不過才是七八下,鋒銳的後背早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等到二十軍棍打完,鋒銳的整個後背根本就是不成樣子了,整個人也是癱倒在地昏死過去,任由南澤先生開始進行救治……
沒錯!胡彪這些貨色們,當前演的這一幕,就是著名‘曹操割發代首’,以及‘周瑜打黃蓋’的綜合劇情。
仗着的就是《三國演義》的小說還沒有誕生,古人對于三國時期信息了解不多這些,編出了這麽一個劇本。
别看AT打得兇狠,但是以鋒銳的身體素質。
再加上了《金鍾罩》功法,還有内力的雙重作用之下,傷勢看起來很有些吓人,但不過隻是一些皮肉傷而已。
什麽癱倒在地暈死,僅僅是鋒銳裝出來的,因爲這哥們覺得自己實在沒有辦法見人了,還不如裝暈了。
胡彪等人的辦法,确實無良和爛俗了一些。
但是取得的效果,卻是驚人地良好。
一衆遊俠兒和百姓,很長的時間裏被震撼的目瞪口呆,心中的情緒卻是翻江倒海起來了一般。
皆是想到:這大唐安西軍,這玄戈營的将士,果真是千年未有之強軍。
哪怕是昔日的細柳營對比起來,也是有着大大的不足。
不對!以上的說法也不是完全準确,還是有明眼人的存在。
正确地說,人群後方一個二十來歲讀書人打扮的青年,看到了眼前的這樣一幕後,心中若有所得之下,嘴角升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