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夜,當晚十點半出頭的樣子。
地點:在戰隊營邊緣地帶,還要往外二十幾米的距離;一個孤零零存在于營地外面,用着積雪僞裝起來的單人帳篷裏。
在緊了一緊身上的裘皮大衣,跺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腿後。
鋒銳這個男護士的嘴裏,低聲罵出了一句:
“特麽!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天氣真冷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将内功修煉到寒暑不侵的地步~”
在鋒銳嘴巴的張合之間,一道粗重的霧汽立刻就是湧現了出來,算是證明了‘天氣真冷’這樣的一個說法,一點都沒錯。
那啥!雖然按照道理來說,在當前這樣一種天寒地凍天氣裏,原本就是地廣人稀的西域地區中,胡人如今都是老實的待在家裏和帳篷裏。
在這種零下二十度的晚上,打死也不會出門瞎溜達。
更不會發現他們這些人的行蹤,從而暴露出去才對。
問題是這也不是玄戈營戰隊,晚上連崗哨都沒有一個的理由;再說萬一有餓急眼的野獸出現,若是沒有提前發現,依然是一個巨大災難。
于是,戰隊每天到了晚上的休息時間,都會在營地之外的位置上,布置出這樣的一個暗哨。
甚至因爲擔心被入侵者們,提前就發現這一個暗哨,還有其中守夜人員的蹤迹,所以這一個單人帳篷中,根本就沒有升起火堆。
在其中守夜的人員,需要承受的艱難就很是可想而知了。
好在因爲考慮到了,這樣一種守夜時,所需要面對的艱苦的環境;還有第二天還要趕路,必須給守夜人員,留下足夠恢複體力的時間。
每天晚上,在這樣一種暗哨崗位上值守的事情,全部由一衆老鳥們承擔了下來;以兩個小時爲一個班次,大家輪流着來進行守夜。
現在的情況,不過剛好是輪到了鋒銳,這麽一個男護士守夜。
然後才是守夜了一會,就在這樣一個滴水成冰的夜晚,立刻就感覺凍得有些夠嗆了而已。
至于那什麽‘内功修煉到寒暑不侵地步’,隻是鋒銳他在很是有些無聊的煎熬之中,一個美好的幻想而已,
實際上他自己也是清楚,沒有繼續三五個任務的時間下來,這一點連想都不要想……
雖然是冷的厲害,四周鬼影子都沒有一個,整個過程很是無聊的厲害,但是鋒銳的警惕性卻是保持的極好。
這不!當耳邊隐隐傳來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後。
他在第一時間裏就是拿起了手邊的一張步弓,飛快的完成了開弓搭箭後,才是壓低了聲音吼出一句:
“口令~”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若是在兩秒之内對方還沒有絲毫回應話,他就會毫不留情的一箭,對着一些要害射過去。
并且在同一時間裏嘴裏,并且發出了示警的聲音,将有所有人驚醒。
幸運的是,剛剛才是進入了美夢中的衆人,并沒有因此而被驚醒;因爲在很快之後,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回答除了正确的口令:
“基你太黴,回令。”
“練習兩年半。”鋒銳的嘴裏,當即就是這麽回了一句。
不過就算對上了口令,并且聽出了那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就是本次才加入了任務的菜鳥妹子茶花。
鋒銳就算放下了弓箭,也沒有徹底放下防備。
一隻手放在了身後,抓住了一支匕首的刀把後,在嘴裏又是問出了一句:“這麽晚沒睡,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在這樣一個問題之下,茶花明智的在兩步之外站住。
嘴裏用着很是有些無奈的語氣,就此的說了起來:“鋒銳哥,我能叫你一聲哥嗎?
不怕你笑話,前幾天我在龜茲城與吐蕃人戰鬥第一次戰鬥時,當場被吓尿的場面你應該也是看到了,一定是丢臉的厲害,認爲我就是一個廢物吧?
隻是我能怎麽辦?我當時心中雖然不斷在告訴自己,一定要勇敢,但是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可是我想活着回去,想帶着一份豐厚的戰利品回去,而不是被當成你們的累贅,接受你們的施舍,總要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這些天想了很久,決定一定要爲戰隊做一點什麽,比如說跟你學習一下護理知識。
等到誰受傷了,多少也獻出一點自己的力量。”
當一個女孩子,連當時自己都被吓尿了的事情,都是如此坦然的承認了,還有坦然承認自己是一個廢物這一點,可以說表現了相當的真誠來。
尤其是在寒風中獨自一人站在那裏,恨不得整個人都縮進了裘皮大衣裏,越發的讓人覺得有點可憐。
由此,鋒銳的心中莫名一軟,嘴裏說到:“行,你現在先進帳篷裏來吧,裏面最少沒有那麽冷……”
随後的時間裏,鋒銳開始從零基礎開始,爲那一位茶花開始講課了起來。
出于最後一點防備心理,他在這一個授課的過程中講着講着,會忽然對着茶花問出一個前面講過的問題。
不曾想到,沒有絲毫基礎的對方,居然是能對答如流,明顯是在認真在聽。
甚至後來說到一些複雜的地方,這妹子争得了鋒銳的同意,點燃了一盞小小的油燈後,掏出了一個筆記本開始記錄起來。
因爲帶着手套不方便寫字的原因,她果斷的取掉了手套。
很快之後,一支纖細的手掌都被凍得通紅,也是徹底的顧不上了。
期間,茶花還時不時的開口,用着很是真誠的語氣,附和起了鋒銳的一些觀點,很是讓男護士享受到了一些指點江山的味道。
一時間,都讓鋒銳感覺這樣一個原本難熬的夜晚,不再那麽讓人煎熬了起來。
最終這樣的一場入門級别的傷員護理課程,一直到了打着重重哈欠的倉管,摟着他的二哈來換班,才算是結束了。
再次對着鋒銳感謝了一下後,茶花就是幹脆的告辭準備離開。
結果在起身的那一刻,因爲雙腳長時間的不活動,以及氣溫原因造成的麻痹,讓這妹子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
等到被鋒銳提着已領,一把從雪地裏提出來了之後,這妹子異常尴尬的離開了。
隻是這樣丢臉的一幕,還有剛才學習的過程,讓鋒銳也是對着一個心中原本小透明一般的菜鳥妹子,反而高看了一眼。
當然了,也僅僅是高看了一眼而已。
什麽愛上這個妹子,願意當這樣一個妹子的舔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問題是在自始至終,茶花都沒有想過用這麽簡單和快速間,就是達成了自己的最終目标,征服鋒銳等戰隊的資深老鳥,讓他們成爲自己手上的籌碼。
正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樣,本次的任務隊員其他人來說,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
但是對于她而言,則是一個關系到了自己生死,還有有後半生榮華富貴的高端局;所以她必須有着最好的一個表現,最大的耐心才行。
先用真誠的表演,讓這些單身狗們的降低警惕性,産生一些好感,才是她真正展現自己魅力的時候。
基于這樣一點,就算昨天晚上向着守夜的狼青,請教一些裝備制造任務的過程中。
那麽一兩個小時裏,感覺差點沒給凍死,但是今天晚上鋒銳守夜的時候,依然是又來了。
至于前天晚上的話,茶花倒是沒有任何行動,倒不是她受不了這個苦;僅僅是因爲目标玉米守夜的時間,是兩點到四點這一段時間。
她身爲一個女孩子,在這樣一個時間點上出現,未免讓人疑心太大了一些。
所以,出于穩妥的一個舉動,茶花才是沒有來借着如何鍛煉身體,增強身體素質的理由,來騷擾一下這個猶如肌肉疙瘩一般的大學生小哥。
就這樣,茶花在前往長安的這一路上。
猶如一個資深的老獵手一般,對着鋒銳、玉米、歌者、羽漢楓、狼青開始了自己的精心計劃,打算達到自己的目标。
至于對于戰隊會不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她就是不管了。
而有關于這樣一個狀況,是胡彪完全始料不及的事情。
在他的預料中,僅僅是做好了對于惡劣環境的對抗,還有來自于吐蕃人和胡人,在收到了消息之後的追殺這些。
可就是這一點,他似乎也低估了吐蕃人在随後時間裏,追殺的力度和瘋狂的程度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