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應該是654章,搞錯了,但是沒有權限改不過來,注明一下,不影響觀看)
區區不過百十米的距離,對于石破虜來說若是換成了平時,哪怕不用什麽輕功,退役之後一直堅持身體鍛煉的他,也有信心在十幾秒中跑完。
但是現在的話,這樣一點距離對于他而言,卻像是一道天塹一般地不可跨越。
想到了看門狗死前,那一個近乎祈求的眼神;還有自己答應下來之後,對方瞬間那種巨大的驚喜。
一時間,石破虜心中充滿了巨大的不甘。
帶着心中的這一股不甘心,石破虜用着最後的一點力氣,嘴裏喊出了一句‘老胡’的當口。
也将手中的那一柄陌刀,就此向投槍的扔向了胡彪。
因爲氣管都差點徹底被割斷了,所以石破虜叫出的一句‘老胡’,硬是被叫成了一頭嘶啞的鴨子在臨死前的‘嘎嘎’聲一般。
怕是語言專家來了,也沒有辦法聽懂這貨嘴裏叫的是什麽。
胡彪自然也同樣不知道,石破虜是在叫自己了。
幸運的是,當聽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動靜,從身後十來步的位置傳來後,胡彪在本能中就是扭頭看了一眼。
立刻看到一柄刀刃上滿是狗啃一般的缺口,但是刀尖依然是鋒利無比的陌刀,正對着自己的面門紮了過來。
頭皮發麻中,連忙是低頭、閃身。
算是異常驚險的讓過了鋒利刀尖後,一把伸手抓住了滿是血迹的滑膩,所以差點就要脫手而出的刀柄。
要少稍微慢上半秒,飛過來的這一陌刀,搞不好就要紮在了他後腦勺上了。
躲過了這一次意外的危機後,胡彪這貨張嘴就是要罵出一句。
特麽!一路戰鬥着推進到這裏,他容易麽?
他沒有死在蒙人的長槍和彎刀之下,也沒有死在射雕手的利箭下,更沒有死在那些混迹在小兵人群中的高手手下。
結果了?卻是在這來自背後的一刀中差點挂了。
真要是這樣,讓他去哪裏說理去?
隻是胡彪的一句罵聲才是到了嘴邊,就看到那一個全身上下都是血糊糊的,像是剛從血水裏撈出來的菜鳥石破虜。
一手捂着脖子,指尖不斷冒着血紅色的血沫子。
另一隻手的手臂,則是指向了郭襄所在的那一座高台;因爲掀起了面甲,露出來的嘴巴倒是在不斷張合着,但是貌似一點聲音也無法發出。
因此隻能用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滿是祈求之意。
問題是,胡彪雖然沒有看到手上這一柄陌刀,那一個連續轉手了幾人的過程。
可架不住胡彪這貨,前後所參與過的任務實在太多,類似的場面和情況,遇見過了又不止一次?
僅僅是拿着手中的陌刀,看了一下石破虜甚至都帶上了哀求意味的眼神,就明白了這一個菜鳥所求的是什麽。
稍微遲疑了一下後,胡彪點了點自己的腦殼,表示答應幫他完成這樣一個心願。
望着胡彪點頭的動作,石破虜算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剛才自己答應了看門狗之後,對方是一個如何的心情。
總之,當壓在了心頭那一股勁,僅僅是稍微一松後。
頓時他感覺一股巨大的疲倦感憑空出現,然後猶如潮水一般湧來。
讓他的眼皮子像是山一樣重,全身也是棉花一般發軟;不由得眼睛一閉之下,整個人就是向着前方撲倒了下去。
在一張臉挨上了滿是斑駁血迹的地面時,在他的鼻腔之間,已經是沒有了任何呼吸……
“特麽!這叫一個什麽破事?”
看了一眼石破虜那一個死去後,尚且算是安詳的表情,頓時就在胡彪的嘴裏,如此地罵出了一句。
讓他的情緒,很有一些焦躁的原因由很多。
不僅是因爲這貨非常清楚,接過了這一柄陌刀之後,等于是将石破虜肩上那一份責任和承諾,也是全部都接了過來。
更大的原因,還是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這些活着的人該怎麽行動?
其實在被割斷了氣管,雙膝着地、跪倒在地的時候,心中隻剩最後一個執念石破虜,并沒有注意到戰場上的一些問題:
其一、今天的戰場上,這些蒙人大軍很不正常。
這樣的一個不正常,指的是他們在士氣方面那一個驚人的高昂,都高昂到有些難以置信的地步。
哪怕因爲最近這十幾,二十年的時間裏。
蒙人大軍從東方一直打到西方,皆是縱橫無敵的結果,早就讓蒙人大軍在一次又一次的輝煌勝利中,養成了恐怖的高昂士氣。
但是打到了現在,不提郭靖等人帶領的那一支宋軍。
光是玄戈營分兵之後,胡彪所帶領一千二百多人組成的戰陣,少說都是殺傷了三四萬蒙軍這樣一個恐怖數字。
綜合起來後,等于是蒙人在高台周圍,所投入的兵力已經出現了最少四成的傷亡。
在如此恐怖的一個傷亡下,剩下包含了相當一部分北地漢軍在内的大軍,依然是不計生死地向着他們殺來,依然保持着一個旺盛的士氣。
有關于這樣一個場面,胡彪他們就很是有些扯淡和不能理解了。
在胡彪的觀察中,還是隐隐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在每一個蒙人一方的士兵眼中,都是有着一些不算太明顯的紅光;就好像打了雞血,徹底上頭了一般。
這麽多人打雞血,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是蒙人換上一個方式,弄上一些類似有着‘興奮劑’效果的東西,提前讓大軍服用下去了?
考慮到這是武俠世界,還有系統那孫子暗戳戳的搞鬼,還真有着一些可能。
不然的話,真沒有辦法解釋這些蒙人,士氣上爲何是如此恐怖。
其二、在當前石破虜倒下的位置,若是繼續往前二三十來米的位置上,其實就是那些蒙人沿着高台外圍,所挖掘出來的一道壕溝和土牆了。
在壕溝後面的位置上,蒙人一方守軍的數量已經是不多。
也就是高台之上,金輪法王本人帶着六個密教的番僧站在上面;另外在高台底座的邊緣,還有着三四百的蒙人精銳。
而土牆不過一米二三的高度,壕溝的深度和寬度因爲土牆的遮擋,一時間也看不清楚。
不過用堆砌出土牆的那一些土方量來計算,這一條壕溝的寬度和深度應該相當有限,頂天也就是一條兩米而已。
總之綜合以上種種,乍一看都是一些好消息才對。
可是胡彪他們當前的情況,同樣是相當地不樂觀。
若是換成了平時,這樣一點的障礙對于玄戈營的一衆好漢們來說,那根本就不叫一個事情。
隻是到此刻,原本開戰的時候,足足有着1200餘人的戰陣。
幸存人員的數量上隻有八百一二十人了,已經有着三分之一的人員戰死。
就算在幸存的人員中,裏面幾乎有着一半人員的身上,有着多多少少的傷勢,體力和内力也就要耗盡。
并且在幸存人員中,還有差不多一半的人員,已經是服用過了‘龍虎丸’。
甚至從服藥的時間上計算起來,其中有着相當一部分好漢,那一個該死的後遺症就要到來。
屆時這些好漢們不要說戰鬥了,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
因此,胡彪若是不想這麽一支自己麾下的好漢們,今日就此全軍覆滅的話。
那麽靠着剩下那些沒有服用‘龍虎丸’的人員;背靠着土牆和壕溝防守,堅持到蒙人一方退兵,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了。
問題是這樣一來的話,郭襄怎麽辦?
他們在保證了戰陣依靠着土牆防守,所必要人員數量後,能夠出動的人員怕也就是二三十人而已。
這樣一點人手,光是金輪法王幾乎就是一個無解一般的難題。
更不要說他身邊,還有一些高手和三百多精銳士兵。
至于黃藥師、郭靖、周伯通等一衆高手,他們目前還在更遠一些的位置上。
領着如今在人數上已經不足萬人的大軍,與蒙人正在拼命的厮殺中;長時間的戰鬥下來,一衆兵将也是有些筋疲力盡,根本就沒有辦法就是過來支援。
而老楊、老黑、戰象、旭風等人所率領的一個方陣,現在情況如何了?
因爲距離太遠了一些,周圍又是密密麻麻的人影,胡彪也不是如何地清楚。
反正在當前的戰事,很是有些陰差陽錯的發展之下,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就擺在了胡彪等人的眼前。
以他們幾個剩下的老鳥,再加上二十來名高手,能從金輪法王和三百的蒙人精銳手裏,将郭襄拯救下來麽?
坦白說,胡彪一點信心都是沒有。
因爲在他們最初的計劃中,金輪法王這一個強悍的對手,具體上了一個對付方式。
要麽是靠着玄戈營的戰陣,整體上的推進過去之後,靠着戰陣的力量去消滅的;畢竟上百支灌注内力的投槍招呼過去,又或是一排陌刀圍着齊齊揮砍下去。
不要說什麽金輪法王,就是鑽石輪子法王那也得當場跪了。
要麽就是等到楊過、小龍女、那一頭醜陋大雕出現後,讓這些相同級别的高手去厮殺、去打爛腦殼,他們隻要輔助一下就行。
然而,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戰陣推進到當前的位置,因爲巨大的傷亡和損耗,竟然不能繼續往前,這一點也就罷了。
可爲什麽到了現在,楊過和小龍女、還有他的鳥,不對!應該是他的雕,到了現在也沒有一點動靜?
這不是逼着他們一群雞蛋,去和金輪法王這一個石頭碰撞一下麽?
想到了雙方之間,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的戰鬥力,一時間胡彪還真做不出帶着二十來人,跨過那一條土牆和壕溝,就此殺過去救人的決心。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金輪法王卻是幫助他下定了一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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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胡彪心中很是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時候。
忽然之間,站在了高台上的金輪法王,手中從邊上拿起了一個正在燃燒火把;一個閃身躲在了郭襄身後。
就是探出了一個腦袋,對着這一邊大吼了起來:
“胡彪、胡大俠,還有其他玄戈營的大俠們聽着,你等若是不想郭襄這女娃娃,被大火燒成焦炭的話,那麽就是立刻退到一裏之外。
老衲現在開始數十個數,屆時你等還不退走,立刻就是放火了。
十、九、八~”
若是仔細去分辨一下,都能聽清楚在金輪法王這一個蒙人國師的語氣中,很是充滿了一些緊張和色厲内荏的味道。
沒錯!金輪法王此刻,就是這樣一種慌的一批的心情。
不同于人在戰陣中的胡彪,能清楚的感受到了本方的隊伍,已經是到了一個強弩之末的程度。
但是從金輪法王的角度來看,則完全不是一回事。
此人在武學一道上再驚才絕豔,對于戰陣上的種種了解卻是相當有限。
反正在他的眼中看來,玄戈營的這些人實在太強了;尤其是結成了戰陣之後,根本就是強到了一個離譜的程度。
在十萬大軍的圍攻之下,大軍中甚至還隐匿了好些射雕手和武林高手。
但是在這些人手裏陌刀、投槍、飛斧的多種武器配合一下,本方一切的努力似乎都是沖向了江中巨石的水流一般。
看起來聲勢巨大,但是轉眼之後就被撞成了飛濺的水花。
總之,親眼看到玄戈營這麽一支小小的方陣,在數十、上百倍兵力的圍追堵截之下,卻是以無可抵抗的場面殺過來後。
坦白說到了如今,已經是癡活有七十幾年的金輪法王,真心有些吓壞了。
他第一次覺得在戰場之上,就算以他的蓋世武功,依然是那麽渺小。
主要是他設身處地地思索了一番,若是自己正面對上了玄戈營的戰陣,會是一個如何的結果?
還能是什麽結果?會死,死得很慘
在那麽多的投槍籠罩和陌刀劈砍之下,頂天在殺傷了一二十人之後,就是身死的一個下場。
因此,在見得玄戈營的戰陣一路推進,如今離着這一處高台,已經不過隻有百十米的距離後。
在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死亡恐懼下,金輪法王心中那是慌得一批。
他如今這麽一個高瘦的身材,卻是縮在了較小郭襄身後,模樣看起來分外有些古怪;還不是擔心那玄戈營,忽然将百十支投槍招呼過來。
金輪法王他自問也許能擋住一波,但是兩三波之下斷然沒有什麽幸理。
基于以上的種種原因,才會讓這番僧在緊張之下,做出了這樣一個胡彪若是不帶人退走,他就直接點火的威脅來。
對比起了他的小命來,原本收郭襄爲徒傳授衣缽的事情,貌似已經不再重要。
總之,這就是在機緣巧合之下,高台上下的雙方居然出現了一個:麻稈打狼、兩頭怕的局面……
“特麽!楊過不是主角麽,現在讓我們上的話叫一個怎麽回事;難道他憋了十六年才找到小龍女,結果忙活到腿軟、遲到了麽?
小楊哥,你這玩意理解歸理解,但事不是這麽辦的啊?”
當金輪法王嘴裏不斷倒數的聲音,一一地傳到了耳朵裏之後,胡彪帶着一個巨大的郁悶心情,在嘴裏如此吐槽出了一句。
而讓他想不到的是,金輪法王那番僧居然是如此決然。
區區十個數在極短的時間裏,就被數完了之後,居然一點廢話和條件都不談一下。
眼中帶着一股說不出的瘋狂之意,徑直将手中的火把一松,就是讓其掉落在了高台之下堆積起的柴草堆上。
那些柴草雖然沒有被淋上菜油等物,可是在連續好些天的晴天暴曬之下,早就是變得幹燥無比。
火把不過是掉在了上面,轉眼之間就是一個火頭被引燃。
不多的一小會之後,那一個火頭的規模就是蔓延了開來,滾滾的熱浪甚至讓周圍那三百蒙人精銳兵将,也不得不讓開一些。
真要如此下去,怕是最多三五分鍾後,整個高台就會化爲一大片火海,郭襄這妹子也是會領了盒飯。
第二環節相關的救人任務,也是徹底完犢子了。
也正是這樣,總算是讓胡彪無可選擇之下,終于是下定了決心:
既然楊過沒來,那麽一切就要靠自己了;不說可以從金輪法王手裏,将郭襄這妹子救出來,多少也是減低一下火勢,拖延一下時間等待着奇迹出現。
到了這時,頂在了戰陣之外充當陌刀手的胡彪,剛好帶隊殺到了那一道土牆的邊緣。
匆匆之間,嘴裏已經是大吼出了一串的命令來:“張一岷,帶着兄弟們在這裏列陣而戰,盡可能多活一些人下來。
一切以守住戰線爲最優先的選項,若是能抽得出手來,就用投槍支援我們一下。
若是不能……特麽的就不能吧。”
吼出了這麽一句後,都不等張一岷答應下來,胡彪嘴裏又開始吆喝了起來,機關槍一般的點出了一串的名字:
“AT、鋒銳、野鬼、大魚、李三、陳塘、風華會、聖英師太、狗肉頭陀、韓無垢……”
在這麽一口氣,一共點出了二十七個老鳥和高手的名字後,嘴裏稍微頓了一下,又補上了一句:
“伱等跟我來,去把郭二小姐救出來。”
說罷之後,已經是高高躍起之後,腳尖在那土牆上一點稍微地借力了一下,就是躍過了那一道兩米寬的壕溝,向着那一個高台沖了過去。
人尚且在半空中的時候,手裏掏出了一粒‘龍虎丸’往嘴裏塞了進去。
确實!他曾經那是賭咒發誓過,今後打死也不吃這玩意了。
隻是他人又不是鐵打的,到了現在體内的體力和内力已經是所剩不多;若是以這樣的狀态去與金輪法王厮殺,豈不是扯犢子麽。
而在他身後一個個躍起的二十七人中,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是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後面加快一點速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