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茂德二年二月二十八日,也就是胡彪等人進入了燕京城後的第三天,上午十點多鍾的時候。
地點:燕京城皇宮中,最大的一間大殿太和殿。
(沒有查到相關資料,不知道有沒有這地方,大佬們别較真。)
也就是老百姓嘴裏,稱呼爲‘金銮殿’這一個昔日遼國皇帝巡幸到燕京城後,用來上朝的所在。
在一輪暖洋洋的陽光照耀之下,胡彪、旭風、倉管、狼青、老蛇、二胖、風車、一陣風,戰象、鋒銳等。
十個在燕京戰場上,算是最終幸存下來的網友們。
此刻整個人都像是沒有二兩骨頭一樣,不顧自己身上大宋朝廷相公,又或者是國師這樣的尊貴身份。
或坐、或倚靠在了漢白玉的欄杆上,正懶洋洋地曬着太陽了
那一個個憊懶到了極點的模樣,像極了一群無所事事的閑人。
好家夥!算起來本次‘靖康之恥’開局的任務,都是胡彪他們經曆的第五個系統任務了。
但是任務做到了這麽一個程度,居然剩下了這麽多網友,甚至還過得這麽悠閑,完全是第一次遇上有沒有?
之所以出現這樣一個情況,他們在北伐之前在開封城,那些差點累吐血的精心準備。
終于是在前幾日的大決戰中,對金人一方産生了碾壓一般的戰果,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方面。
另外一個方面,那是第三階段的任務幾項要求,還有着最後一條。
也就是在三月初一的淩晨之前,将河東的麟、豐、府三州一直控制在手裏,目前還沒有達成了。
所以,除非是那三州提前的失守了,不然任務一直要等到兩天之後的淩晨,才會正式完成。
而在剩下的這麽一點時間裏,他們就是領着大軍繼續直搗黃龍府。
将剩餘的一些女真人餘孽,一鼓作氣地全部幹掉,貌似也是遠遠來不及了。
其他各種安撫城中百姓,甄别和處理俘虜的事情,則是被他們一股腦的扔給了嶽飛和一衆軍中的軍官。
倒不是他們懶,而是他們借着需要好好養傷的借口,提前讓嶽飛等人,将北伐大軍的一應工作都接管過去。
以免兩天後他們忽然一走人,會出現了大麻煩來。
總之,在各種的機緣巧合之下,才會是出現了當前這些貨色,在任務期限即将到來的情況下,居然是有點無所事事的模樣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一個前所未有、躺平一般的感覺,真心是一時躺平一時爽、一直躺平一直爽。
甚至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老黑他們的任務失敗了,他們玄戈營戰隊也不會就此團滅;所以心中的壓力,一下子都被放松掉。
不過那樣的一個後果,是他們絕對不想看到的罷了……
在嘴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後,胡彪忽然想到了什麽後,嘴裏終于是開口了。
他先是對着衆人問出了一句:“離着回去的時間都不到四十個小時了,你們打算留下的東西,都搞定了吧?”
一聽這話,狼青很是憤憤不平地說了起來:
“當然搞定了,當初也不知道完顔吳乞買這孫子這麽菜,還以爲最終的決戰将是如何的兇險了。
老子抱着必死之心,所以天天熬夜寫資料。
不要說把火車、鐵路、蒸汽機車頭這些頭弄了出來。
連相對簡易一些的發電機、内燃機、發報機,這些對于未來工業進步很是重要機器構造、原理,都是寫了出來。
結果了?我都沒有如何熱身,戰鬥就結束了;早知道這麽容易就能打赢,我還熬那麽多的夜幹什麽?
天天累成了狗一樣,現在連發際線好像都有些危險了。”
在狼青嘴裏的罵聲中,一衆網友們也是紛紛吐槽了起來。
不過去除掉了他們嘴裏,那一部分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的吐槽内容,胡彪稍微一統計就是發現了:
好家夥!這些家夥們居然在不聲不響裏,都在憋出了一些大招。
在他們暗戳戳地準備下,那時留下了好些涉及了軍事、經濟、工業、文化和思想、宣傳等衆多方面的内容。
甚至一陣風這貨,都還在留下的内容裏。
将電磁炮、超高音速導彈、空天戰鬥機、激光等在現代位面,也是屬于最尖端、甚至還隻是存在概念中的武器,給一一地寫了出來。
别看這些東西對于當前來說,乍一看有些離譜和過于超前。
不過在現代位面,都是在好些郭嘉走了好些彎路,最終才是探索出來的正确發展趨勢;其中所涉及時間、精力、物資和金錢都是相當恐怖的。
反正衆人留下的這些東西,隻要不是被洩露了出去。
起碼能讓這樣一個民族,在今後上千年的時間裏,強大到讓外族絕望的一個程度。
算是了卻了一個心事之後,胡彪又對着倉管問出了一個,算是涉及到他們所有人切身利益的事情:
“倉管,這一次帶回去的戰利品,準備得怎麽樣了?”
一聽這話,倉管當即就是神采飛揚了起來:“兄弟們,這一趟回去了之後,我們就是未來的十輩子,在财務方面也是不用發愁了。
原本我們在大宋的時候,貴妃就是收集了一批大珍寶和古玩。
在這一次北伐的時候全部帶了過來,好方便帶回去。
打下了燕京城後,我們可是把大金國的高層幾乎一鍋端掉了;當年他們從開封掠奪了的寶物,其中很大一部分雖然都是留在了黃龍府的老巢,沒有帶在身邊。
不過帶在了身邊的,那可全是其中的極品。
這麽說吧,這一次回去的時候不是怕沒有戰利品帶,而是擔心帶不了那麽多回去;以及什麽黃金和白銀,都是屬于低價值物資,都不稀罕着帶了回去。”
聽到了這樣的一幕,衆人紛紛都是喜笑顔開了起來。
這些在參與系統任務之前,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啥二代的家夥們,哪裏又會嫌棄自己的錢太多了。
一時間,想着回去之後,就能徹底過上不差錢的日子。
在這些人的臉上,紛紛都不由得露出了地主家傻兒子一般的傻笑來。
那麽在以上的各種準備都做好了之後,就等着西北區域的老黑他們,堅持到兩天後的淩晨了。
“老黑、大魚、武卒,你們三個家夥在這種關鍵時刻,可不能拉稀擺帶了啊。”
胡彪在打了一個哈欠,準備再眯一下的時候,嘴裏小聲地嘀咕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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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裏,在距離着胡彪他們差不多一千三百裏遠的新秦城下,也就是現代位面榆林的神木地區。
老黑在毫無預兆之中,嘴裏就是‘阿秋~’地打了一個大大噴嚏。
換成了以往的話,他怎麽也要吐槽一句,這是哪一個孫子在背後說自己。
隻是現在的話,老黑用手掌抹了一把從鼻孔裏從噴出來的鼻涕泡,又順手抹在了身邊大魚的盔甲上後,再也沒有了更多的動作。
而大魚就算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後,除了皺着的眉頭更緊了一些之外,似乎也沒有了太多的反應。
之所以讓兩人如此,與其說是他們相當的豁達。
更不如說兩人到了現在,因爲面對着一些更爲要緊的狀況之下,沒有空來計較這些小事罷了。
因爲沒有什麽騎兵部隊,他們自從經曆了與西夏人的第一戰後。
之後時間裏,每天在西夏人騎兵的襲擾之下,前進速度在不停地走走停停之中,就是變得異常緩慢了起來。
不過是百十裏的路程,卻是一直到了前天下午,才是推進到了新秦城外二十裏的位置上。
到了這裏後,因爲周邊地形相對平坦的原因,已經能看到新秦城,那并不算如何高大的城牆。
當然了,城牆上的一衆折家軍民,也能看到他們的到來。
可惜的是,他們想要進城的原定計劃,卻是變成了一個非常艱難的事情。
因爲在老黑等人站在了高高的指揮車上,能夠清楚地看到在不大的新秦城外,可是被數量驚人的西夏人給圍死了。
用着觀軍之法,對着西夏人的大軍一番觀察之後。
當即他們就是得出了一個相當讓人驚恐的數字,在新秦城下怕是有着二十五六萬,甚至還要更多一點的西夏人大軍。
許是爲了防備他們進城,在第三軍前方的位置上,被挖掘出數量驚人的壕溝。
在這樣一個的情況下,幾乎是純步兵組成的第三軍,貌似就必須抛棄他們那些數量驚人新式大車,才能通過這些壕溝。
隻是在大量西夏人騎兵的虎視眈眈之下,扔掉了用來作爲防禦騎兵沖擊的大車,那不是在找死麽?
最終在前天晚上,馬擴、老黑、大魚、武卒,加上了軍中團以上的軍官。
衆人在經過了一番商議之後,就幹脆就是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無法進城,那麽就幹脆不進城了。
直接在原地結陣堅守,與新秦城中的折家軍遙遙呼應。
一旦西夏人攻城的時候,他們派出一部分部隊主動出擊,分擔一下城中的壓力,還有加強一下城中的信心。
然後就是等,等着燕京一戰的結果傳來。
若是胡彪他們那一支北伐大軍敗了,自然是一切休提,大家一起完犢子就是了。
可若是北伐大軍赢了,那麽眼前的這些西夏人,不想全部斷送在城下,應該會老老實實的退回老巢去。
反正在大車上,他們有着足夠多的糧食、藥品、定裝彈藥這些,起碼能堅持半個月以上的時間了。
基于這樣的一個決定,從昨天開始每當西夏人攻城的時候。
第三軍這邊就會出動一兩個團左右的兵力,從西夏人身後發起牽制性的進攻。
這樣呼應的效果居然相當不錯,讓西夏人有些顧此失彼之下,城中的軍民也是士氣大漲;血戰一日下來,西夏人連城牆都沒有登上去過兩次。
隻是從今天早上開始,這些西夏人的戰術就是變了。
将進攻的主力,轉向了他們第三軍,大有先殲滅這樣一支援軍,再回頭重新攻城的一個架勢。
不得不說,當西夏人轉變了戰術之後,老黑他們的情況就變得艱難了起來。
因爲擔心被西夏人撞開城門,新秦城的所有城門早就徹底堵死了,折家軍就是想要出城支援一下,一時半會也是做不到。
頓時老黑他們的壓力,就顯得有些巨大,哪裏還有時間和精力去顧及一些不會死人的小事……
“這些忘記了祖宗,助纣爲你的鳥厮,且吃你爺爺俺一箭~”
在嘴裏罵出了這麽一句的當口,前伏牛山上小有名氣的好漢‘黑金剛’,如今大宋新軍義勇師,都頭級别的代理連長張大榜。
将手中一張一石的步弓拉開之後,僅僅是一箭下去,就将一個西夏人嘴裏的撞令郎,當場射了一個透心涼。
頓時這一個前一秒鍾時間裏,還是穿着一件破爛破甲,手裏拿着一把生鏽長刀,拼命向着前方猛沖的撞令郎。
臉上就帶着痛苦、絕望、解脫等,完全可以說有些沖突的複雜表情,倒地、失去了生命。
因爲這一個所謂的撞令郎,原本不過是西夏人在邊境俘獲的漢人。
被西夏人寇邊抓獲後,遷移到了後方的‘瓜州’一地生活了幾年,等到磨去了一些對于故國的思念後,就被征召進了軍中,成爲了這什麽撞令郎。
也就是在每次作戰的時候,被驅趕下沖在了最前面的炮灰。
所以說,這些撞令郎與燕京城下的那些鐵杆漢奸,有着一個本質上的不同。
可惜的是,對于如今張大榜等一衆心中戰士來說,已經是顧不上這些;因爲今天的時間,已經是二十九号的中午了。
從昨日戰鬥開始到了現在,連他都不記得這些西夏人,對着車陣發起了多少次的進攻。
他能記得的就是,以這些西夏人幾乎一成不變的戰鬥方式。
隻要被這些撞令郎沖開了某處缺口,後面那些西夏人步軍主力‘擒生軍’、甚至是更爲精銳的‘橫山步跋子’,就會一股腦地沖進來。
往往不折損百十個,甚至更多的一些兄弟,他們根本就無法将這些西夏人打退。
這也是爲什麽?原本隻需要肉搏的張大榜,如今卻是拿着一張步弓不斷開弓的原因。
還不是想要補充一下車陣之中的遠程火力,不然面對着瘋一樣沖了上來的西夏人,光是靠着火槍手們的火槍火力,已經有些不足了起來。
連續射了十三四箭出去,在張大榜顧不上手臂上的酸麻,又飛快取了一支精鋼箭在手時。
都未來得及搭上弓弦開弓,忽然就是聽得耳邊一句驚呼響起:“不好了!張頭,右邊位置上好幾處的地方,那些西夏人又殺進來了。”
聽得了這樣的一句後,張大榜根本不敢有着絲毫耽擱。
扔下了手上的弓箭,反手抽出了慣用鬼頭刀的同時,嘴裏也是吼出一句:“四連的兄弟們跟俺來,把這些西夏狗殺出去。”
說罷之後,提着刀刃上已經有着兩三個米粒大小缺口的鬼頭刀,向着左手邊殺去。
也是到了這一個時候,他才是發現本次殺進來的西夏人,居然一水都是橫山步跋子這種西夏人中的步軍精銳。
這些橫山步跋子,全部都是橫山地區羌人組成,數量其實在西夏軍中不多。
正常情況之下,一般被西夏投入了山地作戰之中,但是并不代表着這些人,在平原地區作戰的戰鬥力不強。
他們在身穿重甲的情況下,靈活性卻是相當的驚人。
特别是近身肉搏的時候,往往三個用着帶刺刀火槍的火槍手結陣,都不是他們一人的對手。
可是就算這樣,有着‘黑金剛’綽号的張大榜沖上去後。
當面一刀劈砍了過去,竟然是借着一膀子的蠻力,将一個橫山步跋子手中鐵鞭生生的打得脫手而出。
接着順手一刀,就将一個滿是風霜和油膩的腦殼,砍得一下子飛起了老高。
一股熱血從沒了腦殼的脖子裏,噴射出來的過程中,當場就是将張大榜的半邊臉都染紅了。
本能地伸出了一點舌頭,舔了一下後,張大榜很是有些驚訝地發現,這些橫山羌人的血似乎都帶着一股羊騷味……
大約一刻鍾後,張大榜熟練地用着一卷幹淨紗布,将左邊肩膀上,剛剛敷上了白藥的傷口纏繞了起來。
橫山步跋子這些西夏人精銳果然厲害,爲了将剛才沖進了車陣的一百三四人幹掉。
他們這些來自三山五嶽的好漢,可是付出了多上了十幾人的傷亡不說,連他也是被其中一個頭領,在肩膀上砍了一刀。
就在因爲衛生員忙不過來,張大榜自己處理着傷口的時候。忽然一個傳令兵飛奔過來。
開口就是一個,不知道算是好、還是壞的消息:“張副連長,師部有令從即刻開始,你代二營的代理營長了。”
在不到兩天的時間裏,張大榜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了這樣的命令了。
上一次是昨天下午,他們四連的連長在戰鬥中陣亡了之後,他這個副連長收到了類似的命令後,立刻升官了一級。
所以在聞言之後,張大榜基于對老營長的關心,開口就是一句:“朱營長怎麽了?”
“死了,被一個西夏人用流星錘砸在了頭頂,天靈蓋當時就被砸得稀爛。”傳令兵聞言之後,嘴裏滿是苦澀地說出了這麽一個消息。
就算在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張大榜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
但是在聽到了這麽一個的答案後,心情依然滿是傷痛,沒有絲毫自己又升官了一級的喜悅之情。
特麽!有什麽好高興的。
因爲打到現在這麽一個時候,西夏人的騎兵,特别是那些‘鐵鹞子’還基本都沒有出動了。
僅僅在步軍的進攻之下,第三軍的傷亡就很大,傷亡數量都達到了萬人。
真要等到西夏人出動騎兵,情況隻會更爲艱難。
所以,在他自己都不确定一點,自己能不能活到最後的情況下,張大榜又如何高興得起來……
下一章,本次任務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