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有些匆忙,有錯字麻煩指出下)
很快之後,完顔宗翰等人心中那一種很有些不妙的感覺,那是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爲啥?那是因爲楊再興,AT,還有一衆背嵬軍的将士們,雖然在沖出來的那一個當口,嘴裏說得很是牛逼哄哄。
說着什麽今日要陣斬了完顔宗翰這樣一個敵酋,讓一衆金人喪膽雲雲。
但是在心中,他們還是有着一些逼數的。
比如說,他們就知道在本次的戰鬥中,本方背嵬軍隻有區區三百人的人數,就是他們一個最大硬傷。
在沖鋒的過程中,隻要是喪失了高速機動能力,一旦是被數量驚人的金人騎兵堵住後,紛紛的圍殺起來。
那麽将是他們這些人被消耗而死,徹底完蛋的時候。
更别說可以一路突擊,一路殺到了那金人的中軍大旗之下幹掉完顔宗翰了;所以他們現在,主打的一個快、狠。
快、自然指的就是死命抽打着戰馬,跟随着楊再興和AT兩個将主向前猛沖,絕對不能停下腳步。
有多快,那麽就沖多快。
狠、那就是爲了保證沖鋒的速度和效率,在戰鬥中不僅要對金人們狠,對于他們自己還要更狠一些。
基于以上的這麽一個認知,當一衆背嵬軍的戰士們,跟随着楊再興和AT兩人,前行的殺入了第二個金人千人隊。
也就是熊虎豹的這三胞胎兄弟,所率領那麽一個千人隊的時候。
他們面對着攜帶的短铳在連續開火後,如今基本上都快全部的打光,無法再用這樣的一個方式,快速幹掉向着箭鋒陣沖過來的對手。
試圖撞爛他們的陣型,延遲他們沖鋒速度的情況。
當時其實并沒有人主動開口,發布任何的一個命令。
但是偏偏就有着三四個,當時人在箭鋒陣外圍位置上的背嵬軍戰士,在口中大喝出了一句:“
諸位兄弟,俺先走一步了,下輩子有幸再做兄弟~”
說罷之後,他們紛紛就是一拉馬頭之後徑直地沖出箭鋒陣,向着那些正沖過來的金人們迎接了上去。
在最初的時候,那些金人們見狀之下,心中還是大喜了起來。
主要是他們在當時,心中還在慶幸着一點了:
若是這些宋人如同之前一樣,結成了一個緊密的箭鋒陣,自己就此貿然沖上去之後,往往還要面對着好些對手的輪流進攻。
一時間,多少有些‘老鼠拉龜、無從下手’的場面。
但是現在這幾個宋人,居然是不知死活地沖出來,那麽将會被他們在極短的時間裏,如同潮水一般的淹沒掉。
可是在下一秒之後,他們如同看到了最爲恐怖的一幕景象。
一個個在臉色的大變之下,拼命地拉着馬頭,試圖逃離當前的這樣一個區域,有多遠能夠逃離多遠的那一種。
以上一切驚人的轉變,僅僅是他們在這些沖出來的宋人身上,看到了一股白煙不斷地升騰而起。
頓時,讓他們的腦殼中,紛紛湧現出了兩種東西。
要麽,就是那樣一種叫做炸藥包,一旦爆炸開了之後,方圓三十四步區域之内的人員就倒了血黴。
就算當時沒死,在之後一兩天的時間裏,往往在吃飯、睡覺、走路這些時候。
人上一刻還是好好的,下一刻不知道爲甚?忽然就會是大口吐着血死去,模樣上凄慘無比。
總之,是一種一定會讓人死的恐怖玩意。
又要麽,是那一種叫做手榴彈,爆炸了之後威力遠遠比不上那什麽炸藥包,但是同樣方圓十幾步之内的範圍,同樣很難活下來的恐怖之物。
反正說白了,不管是以上兩種的哪一種。
對于他們來說,都是讓他們在本能之中,都是恐怖到了極點的東西。
所以看到了之後不跑,還留下來一起過宋人那什麽新年?隻是在高速沖過來的情況下,忽然之間想要匆匆地閃開,這樣的難度太大了一些。
又或者說得更殘酷一些,基本上不可能做到。
于是,他們隻能看着這些身上冒煙的宋人,帶着滿臉的獰笑向着自己越來越近。
最終在他們如同面對着老流氓時,無助的小姑娘一般;嘴裏發出一些無助尖叫的當口,一團巨大的火光在極近的位置爆開了。
讓他們包裹了進去,一起化成了漫天的碎肉……
而以完顔宗翰等人,向着這邊看過來的視野之中。
能夠看到麾下的那些勇士,被一團團巨大的火光波及了之後,那是一片片的連人帶馬被掀倒在地。
原本密集沖上去的攻擊隊列,當場就被炸出了一個個的狗啃一樣的缺口。
更爲要命的是,他們在手下那些勇士的臉上和動作上,看到了恐懼、遲疑,這樣做一些可以說無比陌生的表情來。
諷刺的是,那些宋人的箭鋒陣,在一個又一個自發地沖出來了之後。
他們那些短暫露出來的缺口,在轉眼之後就是被另外一些人替補了上去。
雖然在這樣的不斷替補中,這樣一個箭鋒陣總體的規模不斷變小,可是遠遠地看了過去之後,依然是嚴整無比。
特别是領頭的那一名宋人小将,手中的一杆槍端是厲害得緊了。
在身後另一個宋人小白臉的輔助之下,好些猛安百夫長迎上去了之後,連稍微延遲一點對方的速度都做不到,就是被打翻下馬。
說來很是有些丢臉,這樣一個兇狠向前的箭鋒陣,推進的速度簡直讓他們頭皮發麻。
對比着本方那一個狗啃的陣型之下,不斷紛紛落馬的本方戰士們,完顔宗翰算是第一次感到了一點:
在上萬大軍環繞下的自己,居然可能會死的危機感。
特麽!如此的危機感,說起來端是沒有一點道理,卻是真實無比。
好在久經戰陣之下,那完顔宗翰不過是在轉眼後,就是調整了心中的一切負面情緒;并且清楚地看清了,當前戰場上的一些本質。
扯着嗓子,當即就是大吼了起來:
“慌什麽?眼前不過是寥寥的兩三百宋人而已,就是三頭六臂,還能殺光我等兩萬大軍?看你們這些出息。
撒離喝、渾黜,你們兩人各自帶着本部兵馬出擊。
從左右兩翼繞過這些宋人,向那一座石橋殺了過去;若是能搶下石橋更好,若是搶不下來,就全體泅水渡河。
過河之後也不要管俺,立刻去朱仙鎮支援宗翰,他們那裏更爲要緊一些。
其他全力給我放箭就好,這麽多人一人一箭,都能射死他們;至于俺、今日就在這裏一步不退,看這些宋人能有多大本事。”
在完顔宗翰嘴裏,當前招呼的兩人已經不是什麽女真人中,年輕一代的優秀小将了。
而是他手下的兩個心腹萬夫長,在金國中都有着相當的官職;就是在金人的伐宋大軍中,也能說得上是妥妥的高層。
隻是這兩個所謂的高層,在聽到了完顔宗翰的命令之後。
雖然也當即都是行動了起來,可深深皺起的眉頭,怕是都能到夾死蒼蠅的地步;那是對于完顔宗翰的安危,很是有些擔心起來。
不過在随後的時間裏,兩人嘴裏大喝了起來。
帶着一共有着一萬五六千左右的人馬,從兩翼繞過了一衆背嵬軍後,向着小商橋殺了過去。
剩下的三千多人,紛紛将完顔中翰給護衛起來後。
則是紛紛取上了一張馬弓在手,取出了專門的破甲箭。
等到了楊再興一馬當先之下,才是殺透了三兄弟帶領的千人隊後,立刻就是紛紛的松開了手中拉滿的弓弦。
頓時之中,那叫一個箭如雨下……
話說!騎兵使用這種相對軟一些的騎弓,在使用了破甲箭的情況之下,能射穿一衆背嵬軍身上那套狼青精心打造的盔甲嗎?
開玩笑,當然可以了。
一個簡單的道理,在一百多年之後。
蒙人西征的大軍,遇上了西方一水闆甲的西方闆甲騎士,能夠采用騎射的方式,将這些鐵罐頭一個個地射死,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要是根本不能破防,那還打一個毛線。
同樣的一個道理,狼青精心打造的盔甲,隻要進入了五六十步的距離後,同樣是擋不住金人手中破甲箭。
哪怕每一支破甲箭,在射穿了背嵬軍戰士最外面的鐵甲,内層的鎖子甲這些之後,力道和殺傷力這些,在十成中已經被減少了七八成。
可是數量一多的話,依然會累積出緻命的傷害。
最爲關鍵的是,他們胯下的戰馬在大量中箭之後,就算會在不知中倒地;也會在劇痛中發狂,讓AT和楊再興等人的開始逐漸糟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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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麽!這些無膽匪類,連上前與老子們厮殺也是不敢,白瞎了這麽多人。”
在匆忙間,扭頭向着後面看了一眼後,頓時在AT的嘴裏,就是如此憤憤不平罵出了一句來。
之所以這樣,那是面對着金人密集襲來的箭雨,在他們的一衆人員中,表現最爲優秀依然是楊再興這一個小哥。
一杆單鈎槍在他的手裏揮舞了起來後,用一句演義小說中的形容詞來說。
那叫一個:水潑不進、雨落不透。
一支支籠罩向了他的利箭,那是紛紛在他長槍的撥打之下,一一地都被撥打開了,連一支都沒有落下他和胯下戰馬的身上。
當然了,他AT也早就不是剛剛加入任務時,那一個菜鳥的模樣了。
作爲在整個玄戈營,也許說起第一刀盾手還多少有些争議,但是有關于頂尖刀盾手之一這個說法,絕對沒有争議的強者。
在手中一面鸢盾和手中長刀的配合之下,也就是隻有兩三支箭落在了胸腹上。
這些利箭射穿了他身上的數層重甲後,造成的也不過是一些皮外傷而已,對于整體的戰鬥力也沒有絲毫影響。
隻是小白領也是知道,這樣瘋狂的格擋對于他和楊再興的體力方面,消耗上也是大得驚人。
甚至是到了現在,他們的手臂已經有了一些酸麻的感覺。
而隻要手上的動作稍慢一些,他們很快之後就會被射成了雞毛撣子一般。
不過他們兩人的情況,對比起了身後的一衆背嵬軍将士們來說,已經是好上了太多、太多。
在他剛才匆匆回頭,看了那麽一眼的過程中。
能夠看到因爲不斷向前沖鋒,如今已經陷入了金人一個U型的包圍中,密集的箭雨從三個方向籠罩了過來。
不斷有着戰馬中箭太多,在嘶鳴中劇烈掙紮了起來。
将上面身上插着好些箭支的戰士,就此的颠簸下了戰馬。
又或者是一些戰士,紛紛因爲身上中箭太多後,小傷累積成了大傷,逐漸在馬背上無法保持平衡。
一陣搖晃之中,就是掉落了馬背。
根本沒有機會從地面上爬起,就被身後的戰馬從身上踩踏而過,生生踩死在了當場。
甚至在這一個過程中,有些眼見着自己無法再堅持多久的戰士,連向着臨死之前,點燃炸藥包和手榴彈,沖出去試圖帶走更多金人這樣一點也做不到。
因爲他們才是脫離出了箭鋒陣,立刻就被針對性地重點照顧。
轉眼之後,就被射死在沖鋒的半路上,連用着那一根插在了馬鞍上的線香,點燃炸藥包和手榴彈的機會都沒有。
在之前的時間裏,連續沖破了兩個金人千人隊的阻攔過程中,他們也不過是戰死了三四十人。
但是現在這麽一小會的時間裏,他們就有着六七十人落馬,剩餘的兵力已經是不足兩百人了。
隻是在嘴裏罵出了開頭的一句後,AT對于當前的情況沒有絲毫辦法。
一切都是公平的,當初金人頂着他們的火槍、火炮瘋狂沖鋒,不同樣是需要在一路上承擔着驚人的損失,最終才能沖破一個個戰陣。
現在他們需要做的也是一樣,那就是不管傷亡多麽驚人,一直向前、向前。
沒理由女真人憑借着野蠻和狠勁,都能夠做到的一個事情,他們這些有着信念的人做不到這樣一點。
意識到了這麽一點後,AT死死地閉上了嘴巴繼續向前。
随着他們的體力在快速地消耗中,還有距離的越發靠近,弓箭的速度越快和威力越大了起來。
逐漸射進了他和楊再興身上的箭支,也是多了起來。
可在他們眼中的神色,卻是越來越亮了起來;因爲離着金人當前殘留的那樣一支中軍,距離上已經是越來越近。
終于,在算是上了身上的箭支,他們的體重起碼重了好幾斤後。
身前那些眼見着距離有限,已經不夠繼續放箭一次金兵;紛紛在扔掉了手中的馬弓之後,取了挂在德勝鈎上的武器,向着這邊殺了過來。
到了這麽一個時候,AT和楊再興身後每一個都是渾身浴血的戰士,在總體的數量上,已經是不足百人了。
而就在他們百十米的位置上,就是金人的中軍大旗,還有中軍大旗下的完顔宗翰。
‘狗賊、納命來~’嘴裏叱喝出這樣的一句後,楊再興帶頭上了進去。
轉眼之後,他們這麽一群人就被數十倍的對手包圍了起來。
雙方攪和在了一起後,要命的箭雨算是停止了下來;但是死死擋在了前面的金人,也讓他們前進的每一步變得無比簡單……
離着目标,還有七十步的距離時,一聲響亮的爆炸聲響起。
那是四名被打散的背嵬軍戰士,三人結陣将一名隊友死死地護衛在了身後;其中被護衛起來,那一名隻剩左臂的戰士,用着僅剩的左手點燃了一個炸藥包。
兩三秒後,他們四人與周圍一圈的敵人全部炸翻在地。
他們算是用這樣的方式,臨死前給隊友們争取了一點時間。
離着目标,依然還有五十步的距離時,AT他們的總人數已經不足五十人,并且還是在迅速地減少之中。
因爲在他們的身邊,全是死命将手中武器招呼過來的金人。
他們胯下的戰馬,就是在使命地踢打之下,也隻能一步步地向前緩緩靠近。
而完顔宗望在幾個親衛的死命拉動之下,依然在原地死死地不動,大有着一個死磕到底的架勢。
離着目标,隻有四十步的距離時。
在一聲打鐵一般的撞擊聲響起後,AT手中的一面嚴重變形的鸢盾,被一柄狼牙棒給砸飛了。
不等小白領做一點什麽,又是一柄流星錘砸在了他的胸口,将他整個人都從馬背上砸飛了起來。
全身上下無一不痛,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挂了的AT。
在這一刻臉上卻挂着詭異的笑容,因爲他欣慰地看到就算到現在,在楊再興背後的位置上一點傷勢都沒有。
等于自己終于完成了誓言,隻要自己不死、那麽楊再興永遠不用擔心背後。
唯一有些擔心的是,那完顔宗翰還沒有被弄死了;他還不算完成了胡彪,拖住了這些金人的任務。
基于以上的不甘,AT人在空中飛起的當口,他扯着嗓子喊出了最後一句:“再興,加油沖啊~”
再然後不等AT落地,一支投槍釘穿了他的小腹,帶走了他所有的生機。
同一時間裏,在四十多裏之外開封城的皇宮中。
那茂德女皇不知道爲什麽,在原本批閱着奏疏的筆尖一亂後,立刻在紙面上留下了一大坨難看的墨迹。
隻是茂德女皇,根本顧不上這些小事情。
感覺心尖尖忽然被切了一塊的她,在心中劇痛的情況下那是淚如雨下了起來。
中午有好久不見的朋友來訪,做東耽誤了一會,更新晚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