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二月初五上午的午時一刻,也就是上午11點15分左右。
這一個後世衆多的史學家,算是一個記憶相當深刻的時間點上;胡彪等一行三百多人在巨大的歡呼聲、以及跪迎的場面中。
擡着十個大牌位在一路行走之下,終于是來到金木門前。
爲什麽說這麽一個時間,讓後世很多人都是非常的記憶深刻了?
理由很是簡單,在這一個時間點上發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僅造成的一系列後果非常深遠不說。
幾乎改變了這一個星球,今後數百年、甚至更長時間裏的勢力格局。
整個的過程和結果,讓後人們稍微地細細思量了一番之下,也是充滿了太多的疑點,可以大書特書的地方。
以至于哪怕在多年之後,都會被人反複地提及、吹噓,認爲其中充滿了陰謀論。
甚至後世的網絡時代中,還有一群叫做‘網絡作者’的人。
他們在拍腦殼想出的小說中,每每寫到了這樣一段劇情時,都會大張旗鼓地水上好長一段劇情。
具體上的情況,在當時是這樣的發生的。
當看到了眼前的胡一統等人,已經是出現在了視線中了之後,趙佶和趙恒這樣一對的父子,心情那是更加的複雜了起來。
一方面,那是這樣他麾下的子民。
先是帶着一臉狂熱的表情,嘴裏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迎接胡彪等人的場面。
然後等看到了那些神位後,紛紛虔誠跪倒在地的一個場面,他們兩個官家居然是從未的享受過。
于是,這兩個從未真正想想,爲什麽會造成這樣一個情況的官家,現在心中那叫一個吃味得厲害。
對于胡一統和他手下的玄戈營,心中的忌憚那是更加深了幾分。
不過依然沒有将這些人,當成自己心中最大的一個威脅。
主要的原因,還是這兩位官家自問若是在戰陣之上,他們絕對不是胡一統這些匹夫、厮殺漢們的對手。
可若是換成了官場,完全可以輕松拿捏此子。
說白了,無非是在今後的時日裏,用着高官厚祿這些手段,拉攏和分化胡一統的一衆手下們。
等到剪除掉了羽翼之後,再來徐徐對付胡一統本人就是了。
沒有借口?安上一個‘莫須有’,那也無妨。
另一方面,兩人此刻的心中,則是充滿了一個強援到來之後,大大松了一口氣的輕松感,還有說不出的快意。
因此在這樣的一個時刻,趙佶和趙恒這樣一對父慈子孝的父子,兩人在心有靈犀一般地對視了一眼之後。
每一個人的眼中,在這一刻都是充滿了莫名的信心,以及對對方的譏笑和嘲諷。
最終,父子兩人都是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後,臉上帶着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以無可挑剔的風流姿态,一前一後地開始帶頭迎接了上去。
反正心中已經是準備好了,先對于胡彪等人熱情地表示歡迎,展示一下自己對胡彪他們的重視,好好的安撫一下再說。
接下來,則是擠出一些淚水來,爲那些義民們嚎啕大哭一場。
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話,還要爲那些牌位擡上一會,總之就是用這些手段收攏和恢複一下民心,爲後續的一些計劃打好基礎。
該說不說,這樣的一些政*治手段和作秀,他們比起了胡彪等一衆菜鳥們,不知道強出了多少。
問題的關鍵在于,胡彪做法根本就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那叫一個簡單、粗暴,以及相當有效……
當趙佶和趙恒這樣的一對父子,帶着各自的一肚子算計,走上了金木門的吊橋,準備開始了各自的表演時。
那一條在之前很長時間裏,被來來往往的行人多年踩踏,被車輪碾壓。
甚至幾日之前的時間裏,被金兵算上了戰馬和盔甲之後,重量達到了上千斤重的鐵浮屠反複踩踏,都是沒有一點爲問題的吊橋。
在當前這麽一個時候,卻是出了問題。
看起來無比堅固,關鍵位置上包裹着鐵皮、釘上了長長鐵釘的橋闆,在‘咔嚓~’的一聲中,直接就是斷成了兩截。
由于這玩意斷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一些,當時剛剛走到了橋上的趙佶和趙恒兩人,根本就來不及有着任何的反應。
哪怕趙佶這一個藝術家皇帝,其實有着相當良好的身體素質。
原本的曆史上,被關押的時間裏不僅生了一堆兒女,更是與看管他的金兵打馬球,還能打赢。
依然是在滿朝的文武官員,胡彪等一行玄戈營數百人,還有金木門附近看熱鬧的數萬軍民的面前。
在吊橋的橋面忽然斷掉時,‘哐當~’一下的就是掉進了水中。
呆滞了一兩秒後,還是胡一統胡爺爺最先的反應了過來,嘴裏大叫出了一句‘救人、不對!護駕、護駕~’
嘴裏吆喝出了一句的當口,胡彪已經是不顧一切的向着金水河沖了過去。
打算穿着重甲,都不管不顧地跳進水裏,很有一些忠勇救主的樣子。
結果不等他沖到了河邊,反應過來的幾個年輕一些的太監、皇城司的禁軍,已經是紛紛地一頭紮進了到了如今,依然是河水刺骨的金水河中。
不多的時間之後,大宋的兩位官家就被救了出來。
雖然兩人在慌亂之下,都是喝了不少尚且帶着屍臭和血污的河水,但是人沒有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被淹死掉。
隻是這樣一來,随後時間裏受驚的兩人,都被匆匆地送回了皇宮。
禦醫什麽的被金人抓走了之後,是沒有辦法傳了;好在城中民間的名醫還剩下不少,匆匆地進宮去給他們醫治了。
同時,今天這樣一個胡爺爺等人入城之後,向官家獻捷、被大大封賞一番的一個後續活動,不得不就此無疾而終了起來。
這樣一個扯淡的事情,也很是讓侯三等城中的百姓。
很是爲了胡爺爺等人的遭遇,感到有些憤憤不平;至于官家身體的安危,關他們毛線的事情?
隻是侯三他們不知道的是,對于後續的一些變化來說,兩位官家的落水的事件,才是後續一系列曆史大事件的開始而已。
在後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直接将天下所有人都有些看傻了眼……
那啥!據後世的野史記載:
徽欽二帝當日落水之後,雖得及時救出,并且被城中名醫救治;無奈二帝受驚過重,加之河水污穢不堪入肺太多。
二日之後,徽宗趙佶因有心國事。
精神疲乏之下受驚過甚,加之又是污水傷了心肺,不幸駕崩。
次日,欽宗趙恒因爲與徽宗同樣的病因,加之因徽宗過世之事,心中傷痛異常之下也是駕崩了。
頓時,大宋舉國大喪。
靖康二年二月九日,資政殿大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升尚書左丞、門下侍郎耿南仲,親領文武百官,進宮求見茂德帝姬。
齊齊跪拜于茂德帝姬面前,泣求曰:
天不可一日無日,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天家遭受了連番大難後,不算那些被金兵擄走的皇子和皇族,皇室隻剩下了九皇子趙構和數位帝姬。
但九皇子此人自小嬉戲無度、素無賢名,無法應對當前大宋百年之未有大亂局。
而茂德帝姬在民間素有名望,本次靖康之恥中更是以千金之軀,親冒箭矢上陣殺敵,得萬民敬重。
事權從急之下,也顧不得大宋固有的祖宗之法。
隻能是循盛唐之古法,懇請茂德帝姬登基爲女帝,以應對當前百年之未有大亂。
面對着耿南仲等文武百官泣血哀求,茂德帝姬以自己一介女流爲由堅決不肯受之;百官跪地苦苦繼續懇請,帝姬再度不肯受。
一而再、再而三,三次推遲不受後。
城中數十萬百姓聽到消息後,齊齊湧進了内城之中,在皇宮之外跪了一地,一起求茂德帝姬登基爲女皇。
無奈之下,帝姬隻得含淚接受下來。
并且當衆對天盟誓,她不過是臨時登上大寶,應對當前巨大的亂局而已;二十年後不管她趙金福身體情況如何,皆退位将皇位讓于趙氏子弟。
若是有違此誓,定叫她不得好死。
三日之後,茂德帝姬在事權從急之下一切從簡,匆匆舉行了登基大典,成爲了大宋的第十位皇帝。
年号:茂德,史稱茂德女皇,爲種花家第二位女帝。
女帝初登基,便展現出了一些雷霆手段。
其一、封耿南仲爲當朝宰相,加秦國公,爲百官之首。
封胡彪以參政知事爲副相,兼樞密院樞密使掌管天下兵馬,主要負責重新訓練出一支大宋強兵,用來直搗黃龍、一血靖康之恥之大恨。
封馬擴、嶽飛爲樞密院副使。
其中馬擴留開封城輔佐胡彪整軍備戰,嶽飛繼續留在相州操練兵馬,防止金兵再次入寇。
挨踢、旭峰、老黑、倉管、狼青、羽漢楓、歌者、貴妃等人各有封賞,皆是三品以上大員,以文官出身或出任各部主官,又或是軍中統制官。
就連原開封府捕快劉安,也出任開封府尹。
當日從炊餅山上下來的人員,一衆朝中的文武百官,人人皆有一番封賞;女皇此令一出,開封城人心頃刻就是安定下來。
隻是民間有流言稱:茂德女皇不過一傀儡而,耿南仲這個宰相也是一人形圖章。
胡彪、胡一統挾天子以令諸侯,靠着一衆黨羽把持朝政,不過又是一個漢末活曹操的翻版罷了。
其二、随着女皇登基消息一起傳遞出去的,還有着茂德女皇下旨後,對各地官員的封賞和承諾。
封九皇子趙構爲賢王,承諾下一任皇帝将傳位于他的子孫,
承諾她在位時,永不開啓花石綱等苛政,承諾大宋永不和親、不納貢、不稱臣,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在本次的封賞之中,各地大員之中
加國公者有七人,封侯者二十九人,封伯者五十一人,封子爵和男爵等人數量更是超過了三百。
女皇并承諾衆人雖目前官職不變,日後自有升遷。
徽宗在位時的各種政法、皆是不變,給予了地方一衆官員更大權力。
一時間,大宋各地雖然還有針對于女帝的登基,有着一些‘母雞司晨’的異議,但是總體上還算是勉強安定了下來。
各地之間,對于女皇也是有了基本的承認。
當然以上的種種,都是一些明面上的消息和說法;私底下,不知道還有陰謀和波瀾在預謀之中……
******
時間,茂德元年二月十二日,也就是茂德女皇登基的當晚。
地點:原本屬于蔡京,這一個六賊之首在内城之中的豪華宅院,不過現在變成了副宰相、樞密使胡彪、胡相公的府邸中。
爲了女皇登基的事情,忙活了好些天之後。
并且在後續時間裏可以預見的是,還有更多破事情需要忙活的場面;胡彪等人算是忙裏偷閑的情況下,大家臨時地坐在了一起吃喝一頓。
算是好好地犒勞一下,之前忙成了狗一般的自己。
在将一塊足有一兩重的‘東坡肉’,一口塞進嘴裏、嚼幾下就咽進了肚子,又喝了一杯冰鎮的葡萄酒後。
羽漢楓才是有着心情,問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一點:
“老胡,你這個好些人嘴裏的曹阿瞞。
來說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當初爲什麽不選擇自己當皇帝,我們也好混個一字并肩王啥的,偏偏要将茂德帝姬給推上去?
還讓老馬帶人搞手段,讓趙恒和趙佶這兩對父子落水而死,搞得跟明朝那些大臣一樣;一點也不爽快,讓我嘎了他多好?”
聲音才是落下,歌者、老鐵、風車、李三、陳塘等人,都是紛紛的附和起來。
一緻認爲讓宋徽宗和宋欽宗,這麽安詳地走了,還有讓所謂的大宋繼續延續下去,真心是有些不爽。
“造反自己當皇帝,這不是扯淡麽?”
聞言之後的胡彪,先是在嘴裏如此地回應了一句。
随後的時間裏,算是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考慮:“在靖康之恥這一個事件中,老趙家的醜态算是讓天下人看得清楚了。
可也就是開封城,以及北方的百姓們,因爲有着切膚之痛,可能感覺上願意換個其他姓的皇帝。
但是在其他地方,特别是在江南地區那些官員、讀書人、地主豪紳的心中。
他們老趙加那還是很有市場,被認爲是正統的。
我們真要造反了,信不信頂天就是占據了開封城周邊一些不大的區域,趙老九會被推上位,然後與我們内戰。
還是優先解決我們,根本不考慮去與金人作戰的那一種。
你們就真希望到時候兩面受敵,還要與自己人在當前的情況下,先内耗一場,讓金人看了笑話?
至于手段、爽不爽都不重要,好用就好。”
面對着胡彪這樣一個說法,歌者有些不服氣地說了一句:
“那又怎樣,我們完全可以發動群衆嗎?我黨可是有着那麽多優秀的成熟經驗,完全可以學習和發揚一下,從此就不要皇帝了。
實在不行,幹脆帶上了大批工匠和百姓,去其他的地方發展,讓金國與趙老九雙方打出狗腦子來。
等到我們有着實力後,一家夥平推了他們。”
這一次,都不用胡彪開口了,巴龍這一個自稱是曆史愛好者的菜鳥,說出了自己不同的一些看法:
“歌者,你的這些說法都不靠譜,畢竟隔着上千年的事件了,具體大環境不同。
這一個年代的百姓,還是習慣頭上有着一個皇帝,但隻要是趙氏皇族,具體上是誰反而不重要。
現在講究的可是皇權不下鄉,鄉間的話語權全部被各種土豪劣紳們把持着。
你想想看,就連現代位面上世紀49年前,這麽一個民智對比起如今,已經開放了好些的時候。
我黨都被那些土豪劣紳,傳言成了‘**共七(避諱一下)’的模樣。
不知道引起了多少麻煩和老鄉的誤會,在當前的這一年頭,更不知道傳言成什麽樣子,然後與我們死磕到底了。
沒有一個幾十年的工夫,慢慢地來推進、改變明智,根本就起不到效果;系統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留給我們慢慢來折騰。”
巴龍這一個菜鳥說的說法,的确相當有道理。
因爲就在3天之前,他們本次任務的第一階段已經正式完成了,雖然第二階段還沒有觸發。
不過用腳指頭去想,都知道系統那一個孫子,不可能給他們數十年的時間去經營。
至于爲什麽不換一個地方發展,有關于這一點狼青回答了起來:“不用換地方了,其實開封城是個好地方來着的。
煤鐵這些資源,周邊相當充足。
哪怕不是江南,但是因爲漕運的原因,水道建設上其實相當完善了。
能夠通過水運這樣一個手段運送,解決了當前我們嚴重缺乏牛馬等牲口,用來運送的一個硬傷。
另外中原省身處平原,自古就是産糧之地。
這一次因爲大量的皇族、官老爺們被抓走,還有好些豪紳們自己跑路了,大量上好的田地都空了出來。
剛好用來讓開封城大量失業的百姓,用來進行屯田和生活。
唯一的問題就是,現在城中已經是嚴重缺糧了,就算使用這一個屯田的方式,不說糧種的這一個問題,等到收獲也起碼是半年之後。
在收獲之前,若是沒有足夠的糧食,我們練兵、屯田的事情,根本就是無從提起。”
想到了這樣的一點後,大家都是在一聲長歎之後,連身前由開封城最好的酒樓‘樊樓’,大廚精心置辦的一桌酒菜,一時間吃起來也是沒有了滋味。
因爲在古代,沒有什麽比起糧食更爲重要的事情了……
晚點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