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之外,我帶出去的那一組兄弟,還有人逃回來了沒有?”
這就是被灌了一肚子藿香正氣水的歌者,在悠悠轉醒了之後,面對着圍在了床前的胡彪等人,嘴裏最先問出的一句話。
稍微說明一下,之所以又給歌者灌灌藿香正氣水這玩意。
主要之前的時間裏,經過阿璃和鋒銳兩人的聯合檢查,對歌者做出的診斷是脫力、神經虛弱、營養不良等等,本身并沒有什麽嚴重外傷。
所以灌上一碗藿香正氣水,絕對算是對症治療。
隻是歌者在悠悠轉醒後,嘴裏第一時間裏就問出了的這個問題,讓胡彪他們滿肚子的話都憋了回去。
到了這一個時候,到底在歌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其實他們多少猜到了一些。
最終,胡彪這一個戰隊的死撲街指揮官,嘴裏輕輕說出了一句:
“沒有,不管是羽漢楓那一隊人,還是你帶出的這一隊人,到現在爲止你是唯一回來的~”
聽到了這麽一句回答後,歌者并沒有聲嘶力竭地大吼大叫起來。
僅僅是閉上了眼睛而已,但是從他死死攥緊的拳頭,還有眼角流出的淚水,都說明他此刻心中巨大的傷痛。
确實也是這樣,歌者雖然在玄戈營戰隊中,已經屬于參與了兩個任務的老鳥。
但是在本質上,也隻是現代位面一個隻有區區20歲年紀,尚且在象牙塔中讀研的學生而已;甚至還有些感情缺失,對這方面看得尤爲重要。
之前所經曆的兩個系統任務,就算對他有着相當的鍛煉作用。
可是這樣紮心的一個結果,依然對着他有着巨大的沖擊。
當然了,胡彪他們也是可以理解歌者當前的表現,因爲他們自問若是分到了自己麾下的戰士,在一起厮混了月餘的時間,出現了類似的情況之後。
自己表現出來的情緒,一定不會比歌者強出多少。
所以他們決定不再催促歌者趕緊說出情報,而是能讓這一個20歲的小個,有着稍微多一點點的時間,可以自己緩過來。
實際上,歌者所用來調整個人情緒的時間,比起胡彪等人預計還要更短一些。
最多過去一分鍾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的歌者。
已經開始講述了他們用十幾條人命,換來可以讓他們提前一兩天時間用來做準備,以及不至于被真人貿然偷襲的情報:
“完顔婁室帶着女真人大軍來了,一天前我們在差不多200裏之外的古長城附近,發現了他們的蹤迹。
用觀軍之法判斷,女真人本部一水都是高機動的騎兵,兵力在2000人到2500人之間。
另外在這一支大軍之中,還有着1500左右的投降遼騎,5000人左右的投降步兵,以及兩三千人的被俘青壯男女百姓。
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來看,最多隻要4天的時間,就能抵達我們這裏了。”
“特麽!這麽多人加起來可是上萬了,這家夥樂子大發了。”
在聽完了歌者講述的情報之後,當即就是在鋒銳的嘴裏,如此嘀咕出了一句。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是從當前一臉苦笑的表情,都能看得出來心情那叫一個相當糟糕之中。
主要是這與他們最初的預料,有着很大的一些差異。
他們倒是預料到了完顔婁室,應該是要帶着大軍來找回場子,甚至還爲防備這個事情,他們提前做了不少準備。
可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在過來的時候,居然是一下子折騰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他們提前做好的那些準備,如同感覺是準備了一個十斤的袋子,結果釣上來了一條二十斤的大魚,有點裝不下啊。
本能之中,大家就将眼神看向了胡彪這個指揮官。
胡彪這貨皺着眉頭,嘟囔着不知道罵罵咧咧了一些什麽内容後,又看眼神向了楊東籬這一個作戰參謀。
最終,楊東籬在一拍了自己的腦殼後,嘴裏說出了這樣一個提議:
“都到這一步了,還能怎麽辦?
海陽城這裏位置實在過于關鍵了一些,所以是守、一定要死守的;因爲守着這裏,還能與平州城互相爲掎角之勢,減輕整個平州戰場上的防禦上壓力。
隻是我尋思着,在制定出最終作戰計劃之前。
是不是應該一邊加快時間,做好最後的防禦準備;另一邊趕緊去一趟平州城,看看張覺他們怎麽說。
最爲關鍵的是,要看看登州水師到了沒有。
若是登州水師到了,他們這一次帶來了多少的辎重,其中的水兵能不能上岸幫忙支援一下守城?這些對于這場戰事,那是相當重要”
該說不說,楊東籬的提議還是相當老成持重。
所以衆人對此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随後的時間裏,胡彪對着歌者說了一句‘好好休息,說不定還有探馬能逃回來’。
以及對着網友們,說了一句‘家裏的事情就交給了你們’後。
就與楊東籬、AT,三人帶着二十來個營中親衛,徑直地出城之後,快馬加鞭之下向着平州城緊急趕去。
很有點巧合的是,他們在半路上的時候,遇到了一小隊張覺派來的使者,告訴他們登州水師終于是到了。
也算是在收到了一個巨大壞消息之後,又收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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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半路遇上張覺派來,通報着登州水師已經到了的使者。
所以在随後的時間裏,胡彪和楊東籬、AT等三人,并沒有直接去平州城,而是去了在平州城西邊,距離大概有着十一二裏的一處碼頭。
那裏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天然港口,因爲對于港口這方面不甚熟悉,胡彪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在現代位面,這裏到底叫做什麽港。
但是到了這裏之後,三人發現整個海灣附近,已經化身成了一個歡樂的海洋。
一切都是因爲在碼頭前的水面上,那一家夥停着足有五六十艘的大船。
沒有有走舸、海鹘之類的小船,隻有北宋稱之爲神舟,實際上是樓船、商船之類的大船,還有蒙沖、鬥艦等輕型戰船。
哪怕是最小的蒙沖、鬥艦等小船,怕都能裝着一二十噸物資;有些大型的樓船和一些商船,看着樣子甚至能裝二三百噸的載貨量。
因此眼前這麽五六十艘大船,全部加起來的話,怕不是一家夥裝了數千噸的各種辎重過來。
另外其中用來駕船、水戰的水師成員,少說也能有着兩三千人,也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了。
也正是因爲看到了這麽多大船出現後,衆多平州城百姓,還有聚集在外面的流民等,起碼有着兩三萬人,如今都是出現在了碼頭這裏。
人山人海之中,每一個人臉上都是那一種今後不用挨餓了之後,發自真心内心的一種歡喜。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對比起了需要好些天後才會被餓死的危險,目前還有着更大的一場危機即将到來。
很快之後,胡彪就在碼頭上看到了張覺,還有登州水師的統制官李蒙。
因爲擔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騷亂,胡彪倒是沒有直接就在碼頭上,就将女真人要殺過來的壞消息,當衆就是說了說來。
反而是與李蒙、張覺等人一一見禮,顯得很是親熱和歡喜的模樣。
稍後尋得一時機,借着參觀登州水師最大一艘神舟的機會,胡彪将歌者等人冒死打探回來的消息,與這二人通報了一番之後。
立刻能看到這二人原本歡喜的表情,當即就是蕩然無存了起來。
剩下的,唯有那深深的凝重之色。
再也沒有了什麽心思,去遊覽這一支大宋最大水師的心思,坐在一起探讨着如何才能躲過本次的一劫。
PS:修改了一下大綱,打算加快一下伐遼的速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