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快馬加鞭之後,大宋新晉的兵部員外郎,童貫宣帥衙署贊畫,勝捷軍虞候、兼玄戈營指揮使。
按照資格來說,隻能穿着一件綠袍的七品官胡彪、胡一統。
自從出了河間府城的城門後,就是押解着好些大車,沿着筆直、但一點都不平坦的官道,向着雄州城狂奔而去
以上什麽‘員外郎’、‘贊畫’‘虞候’等名頭,就是胡彪當前最新的一個身份。
皇帝也不差餓兵了,不得不說童貫這貨,隻要打定了主意之後,在投入方面那也是相當地舍得本錢。
在當前情況下,當他對于平州有了窺探之心後,該給胡彪的好處,那時一點都不打折地扔了下來。
别看兵部員外郎,僅僅是一個七品官而已。
但是胡彪的身份,已經從一個丘八成功混進了文官的行列,這一點在習慣‘以文禦武’的大宋相當重要。
而一衆網友們,甚至連嶽飛等人,也是紛紛獲得了實際上的晉升。
主要的原因,是在宣帥府的一個軍令之下,原本屬于炮灰營一般的玄戈營,如今正式調入了勝捷軍這樣一支精銳部隊的序列。
所以,别看楊東籬等網友,嶽飛等人的具體職務沒有如何改變。
但比如說像是老楊同志,一個炮灰營的副指揮使,換成了勝捷軍的營指揮使後,兩者身份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說上一句連升三級,都不足以形容他身份的改變。
唯一的問題是,因爲時間比較倉促,胡彪等人最多在雄州耽擱上兩天的時間,就要出發前往平州了。
因此來不及有着多少時間,給玄戈營好好的整頓一番了。
隻能是匆匆編組和裝備一下,再慢慢地調整。
好在盔甲、武器等方面,胡彪他們也一點都不用發愁;不僅是從遼兵手裏繳獲了好些,修補一下就能使用。
更重要的是,在胡彪等人臨行之前,馬擴又帶人送來了最少價值三萬貫的财貨。
甚至還有一張宣帥府的手令,憑借着這一張手令,能去劉延慶的環慶軍中,先領用一些物資和軍械等。
反正胡彪是決定了,要去劉延慶的環慶軍中,好好地收刮上一番……
靠着一人雙馬,路上不斷可以換馬趕路的方式,一路将近200裏的路程,胡彪等人從早上出發之後,才是到了下午4點出頭,就是來到了雄州城外。
到了這裏之後,一行人沒有直接進城,
而是打聽着一路向嶽飛等人帶領的玄戈營,目前駐紮的營地中趕去。
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胡彪又對着身邊位置上一個四十多歲年紀,身材幹瘦的漢子問出一句:
“錢老哥,你确定此次的平州之行,一路過去我們多帶上一些人馬沒事?”
被稱之爲錢老哥的人叫錢福,是一個從燕雲十六州逃到了河間府的漢人。
因爲胡彪他們對于北宋的地形,一點都是不熟悉的原因,昨日下午在河間府花重金懸賞,打算尋得一個向導的時候。
這名錢福因爲一家人的生計,就主動上來應聘。
考慮到了這人自稱,當前在燕京某個商隊當過多年的管事,對于燕雲十六州和周邊地形,都是非常清楚的原因。
胡彪付給了他一筆可觀的安家費之後,就是選了此人爲本次的向導。
而在聽到了胡彪的問詢後,那錢福嘴裏立馬回答了起來:
“回胡宣贊的話,以小人多年的經驗可以确認,在如今的燕地已經是大亂了。
不怕你人多,在兵強馬壯之下過境,隻要不去主動招惹各地軍頭,他們根本不會管你是何方神聖,是宋、是遼,以免大戰之下損傷了本方人手。
反而隻要實力稍遜,他們就不介意搶光你們的所有東西。”
聽得這麽一個說法,胡彪當即就是準備好了,這一次玄戈營的整頓過程,一定要在嶽飛目前統領的一千來人中,好生的優中選優一番。
最終一共選出了600人,一起前往了平州才行。
600人這一個人數,可是胡彪經過了慎重考慮,才是做出來的決定。
按照道理說,宋軍一個營的規模滿編了也隻能有着500人罷了,但是另外100人,完全能用随軍民夫的名義來糊弄過去。
另外,因爲他們早就習慣了要将手下們,在裝備上武裝到了牙齒。
所以在配備上了沉重的盔甲、武器、辎重這些之後,爲了保證部隊有着一個足夠的機動能力。
同樣是要将玄戈營的所有成員,達到一人雙馬這樣的一個标準才行。
而他們繳獲的戰馬數量有限,也隻能達到這樣一個标準而已。
不過就算這樣,600人規模,一人雙馬、武裝到了牙齒的玄戈營,隻要是精心的訓練一番,戰鬥力也是不俗就是了。
不得不說,胡彪對于未來的暢想和計劃,一直還是很樂觀的。
說得好聽一點,那叫樂觀主義;說得不好聽一點,這貨那叫很有一點沒心沒肺。
隻是在兜兜轉轉,花費了好一番功夫,終于在某個角落中找到了玄戈營所在的營盤後,胡彪發現自己把事情想得太過于美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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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空蕩蕩的營盤,胡彪在重重地吐出了一口唾沫後。
嘴裏帶着很是無奈的語氣,問出了一句:“嶽都頭,我們營中還有多少人,其他的那些人又哪去了?”
“一共是332人,其中重傷員57人,輕傷員92人,正常的軍士183人;基本上都是我們玄戈營,原有的那一群兄弟。”
嶽飛的聲音才是落下,牛臯憤憤不平的聲音,就是開始響徹了起來:
“胡營指揮使,自從俺們跟随嶽家哥哥帶着兄弟們,在一路辛苦抵達雄州城外後,根本就沒有人願意搭理我等。
這一次營寨還是我們自己找的,糧草等辎重補給更是休提。
從第二日開始,西軍各個營頭的大老爺們就是出現了,将他們營中的那些潰兵、敢戰士都紛紛強行帶走。
就算不想走的,也是被他們用逃兵、要行軍法的威脅不得不走;嶽家哥哥不過是一個敢戰士中的都頭,那些人搬出了軍法之下也不好阻攔。
此事想想真是讓人憋氣,若是早知道如此,還給這些人拼死斷後作甚?
要不是嶽家哥哥阻攔,我老牛早就是脫下這層皮,回家不幹了。”
聞言之後,胡彪一衆網友們在彼此的對視之中,立刻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那一個深深的無奈來。
他們倒是從馬擴嘴裏聽說了,自從他們投靠了童貫之後。
爲了不至于被童貫,借着那一戰中拙劣表現穿小鞋子,種師道等西軍軍閥頭子,算是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比如說,都答應了童貫,早日重新出兵遼國的條件。
所以等于是他們這些人,算是将西軍給徹底得罪是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能做得這麽絕;他們在當日,怎麽也是救了那老種相公一次不是。
難道就扔下了兩三萬貫的财物,這一個事情就算扯平?
特麽!這是看不起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