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麽!敵衆我寡,對方貌似還是匈奴人精銳部隊,這一仗到底該怎麽打?”
胡彪蹲在了地上,嘴裏罵出了這樣一句的時候,順手撿起一塊一頭尖銳的小石子,在地面上畫了起來。
将雙方之間的陣型、兵力配置這些,粗劣地畫出了一個大概的圖來。
班超、甘英等使者團的夥伴,加上楊東籬、鋒銳、AT、歌者等一衆網友,紛紛都是圍在了邊上。
一邊看着地面上的那一張圖,一邊滿臉都是凝重之色地思索着。
思索着啥,當然是正在想着如何才能打赢這一仗,幹掉那一個匈奴使者,達成最初的目标。
畢竟在光頭盜加入之後,這一仗還有得打沒錯。
可匈奴人優勢極大,依然是一個無法避免的事實。
其實‘該如何打’這樣的一個思索,在雙方正式開始對峙的那一刻,胡彪等人甚至還沒有将自己的情緒,從連番遭遇驚變的波動中平複過來。
一個個地在心中,就開始思索了起來。
沒辦法!這一個年頭在東方這一塊土地上,若是論起了戰鬥力方面的排名。
其中的第一名,毫無懸念的當然是至漢武大帝劉徹開始,那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士氣高漲的大漢強軍了。
一漢頂五胡,這樣的一點豈是胡亂說說而已,完全是用一次次對外戰争中,生生打出來的名聲。
戰鬥力排名第二的話,就要是匈奴人了。
然後西域地區衆多小國的胡人,他們再次之。
所以的話,現在他們兵力上比起對方少了一千多人,主要戰鬥人員的單兵戰鬥力也是比不上對方。
這樣的一仗想要打赢,自然光是想了一想其中的艱難之處,就他們頭疼得厲害。
其中的關鍵問題,還是如今的敵我雙方,都身處在一塊巨大的戈壁之上,互相之間毫無遮掩。
不像胡彪他們之前經曆的戰鬥,要麽就是占據了城牆而守,又或者是有着一個火路墩,多少有着一點地勢。
再次一點,也會如同孫家溝一仗一樣,他們有着夜晚突襲的優勢。
如今雙方之間的戰鬥,完全就是一場毫無花哨,公平的硬仗;什麽奇謀、貌似都沒有了太大的作用。
而通過胡彪畫出這樣一張圖,可以清晰地看到了匈奴人當前的布置。
對方中軍的位置上,一共有着3000人左右,這三千人形成了有些分明的四夥,代表着他們應該由不同的四個歸屬。
其中最多能有着一千人,少的也有着五六百人。
少的三夥人,隐隐有着被那一千人指揮的架勢。
有關于這樣一點,胡彪等人倒是不覺得有多少驚訝,匈奴人說白了,不過是原本草原大量小部落聚合起來的一個說法而已。
讓他們比較關注的一點是,是中軍那一個千人隊不簡單;又或者換上一個說法,那些人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強悍氣勢。
甘英指了一下那一個千人隊後,皺着眉頭說出了一句:
“某觀這些匈奴人不簡單,兵甲特别精良不說,其他陣型、戰馬、精神也是比起其他匈奴人強上不止一籌。
若是甘某沒有看錯,應該是那匈奴王蒲奴單于金帳之下,最強的金狼軍。”
聽得這話,胡彪等人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系統這孫子也還太看得起他們了,居然連匈奴人等于禁衛軍一般的存在都派來了。
這樣金狼軍,怕是對上了正經的大漢強軍,也是不會弱上多少了吧?
除了中軍這3000人左右的匈奴人,在胡彪他們左右兩側三裏多外的位置上,也有着1600多人。
這是大概10分鍾之前的時候,匈奴人一方做出的調整。
當時胡彪他們還以爲匈奴人,這是馬上就打算要動手了,結果匆匆上馬準備迎戰時,才發現了這些家夥,僅僅是運動在了他們左右兩翼。
這些運動到了兩翼的匈奴騎兵,隻要驅馬疾馳上一會,甚至還能堵住他們的後路。
算是用這樣的一個方式,将他們四面給包抄了起來。
當時的胡彪他們,其實也能及時做上一點什麽應對,不過在稍微地思索了一番後,他們選擇什麽都不做。
任由這些匈奴人,将他們四面包圍起來。
理由很簡單,看到了這麽多的匈奴人之後,光頭盜的精銳土著和戰奴,在表現上尚且良好。
但是那1500多人的小部落炮灰,精神已經非常緊張、士氣也是相當低落了。
如今被四面包圍之後,反而是斷絕了他們逃走的想法;等會給他們打點雞血,反而能起到破釜沉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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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的那一張圖,衆人一直起碼沉默了足有五六分鍾的時間。
在當前敵我雙方差距有點大的實力對比下,别說菜鳥們很是有些發愁,就連鋒銳、黃逸之等老鳥,也是很有一點頭疼。
最終,好些網友在自己思考無果後。
隻能是将期待的眼神看向了班超、胡彪、楊東籬等三人,希望他們能提出一些更好一點的辦法。
之所以這樣,那因爲班超不僅是在場名義上最高的使者。
之前的時間裏,還因爲憑借着自己的品德、行事、戰績等等,讓這些來自兩千年後的網友們,本能地就是敬服了起來。
這一種關鍵時候,他們本能中就想聽聽班定遠的意見。
胡彪這貨的話,雖然平時被他們‘死撲街’地叫着,但是一到了緊要時刻,這一個見習指揮官其實還是有點威信的。
隻要胡彪的吩咐,都會不打折扣地執行。
不過在今天的場面中,他們對于胡彪并沒有寄托太大的期望。
而楊東籬的話,這貨是團隊的作戰參謀,這種時候指望他拿一個初步作戰方案出來,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很是有些意外的是,在沉吟了一番之後,反而是不被他們寄托了多少希望的胡彪,率先地開口了。
胡彪伸出了一隻手,直接指向了匈奴人的中軍之處,嘴裏狠狠地說出了一句:
“我們這麽打,等會對着匈奴人的中軍直接沖了過去,反複的沖擊他們的戰陣,一直到沖到他們崩潰爲止。”
胡彪這樣的一個戰術,可以說相當的簡單粗暴。
不過卻并非是心中惱火起來,直接就打算蠻幹了,而是有着他相當的考慮。
《史記·匈奴列傳》中記載,匈奴人‘兒能騎羊,引弓射鳥鼠;少長則射狐兔,用爲食。士力能彎弓,盡爲甲騎’。
這說明匈奴人,根本就是一些天生的騎兵,箭術方面強悍到了離譜的程度。
對比起起來,鞑子的八旗兵也就是裝備上更強一些,若是論起了騎術、箭術這些,根本就是一些渣渣。
也就是鞑子們運氣好,遇上了大明、還是最爲虛弱狀态的大明。
若是放在了大漢時期,野豬皮怕是連造反的心思都不敢有,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充當中原政權的走狗。
總之,胡彪明白了一點:
在之後戰鬥中,不能任由匈奴人拉開距離後,不斷地對着射箭,因爲對手能直接用弓箭射到了崩潰的地步。
哪怕胡彪他們身上的盔甲精良,能極好的防禦對手的箭支殺傷。
但是在千年之後,西方那些穿着防禦力超強闆甲的騎士,面對着蒙人著名的‘曼古歹’騎射戰術,不是同樣被生生地耗死了麽?
所以不能與匈奴人騎射,這完全是以自己的短處,去拼對方的長處;傻子才會做出這樣不劃算,虧了大本的事情。
直接沖過去、反複地沖擊,反而是一個最佳的戰術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