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中的恍惚和不安,尹天寒非常清楚,現在局勢對他非常的不利。
右護法大戰監正,誰勝誰負,他不敢說。
哪怕右護法能夠戰勝監正,那肯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結束的戰鬥。
六皇子和玉陽子已經逃了,用不了多久,吳國的高手就會降臨。
吳國其他大宗師降臨,右護法說不定還能憑借自己強橫的實力,逃出生天。
但是他,死定了!
雖然他天賦非凡,但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終究隻是天才而已。
尹天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
他很清楚,自己唯一的生機,就是盡快斬殺紀天賜,取走白骨尊者的心髒,然後悄然離開天柱山。
真氣,毫無保留地注入白骨尺之中。
白骨尺之中,綻放出耀眼的慘白色光芒,似乎要将整個峽谷,全都籠罩在其中似的。
白骨尺,陡然暴漲三丈。
仿佛一柄巨槍,對着金色龍影砸下。
“給我破!”
轟鳴一聲!
震耳欲聾的聲音,猝然炸響。
好似山嶽崩塌,又好似江河逆流。
動靜之大,仿佛是地動山搖,排山倒海一般。
虛空之中,金色龍影和白骨尺在瘋狂的碰撞和角力。
金色、慘白色,兩種不同的顔色,在虛空之中,泾渭分明,瘋狂的交織,宛如形成了一個太極圖似的。
白骨尺上,傳來恐怖的壓力,讓尹天寒體内全部的骨骼,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似乎,他這一身千錘百煉的骨骼,都要被巨大的壓力給壓垮。
這僅僅是金色龍影和白骨尺碰撞的餘波而已,而非金色龍影完全落下。
尹天寒幾乎能夠想到,金色龍影若是完全落下,瞬息之間,就能将他消滅,毫無任何的懸念。
咔嚓!
咔嚓!
咔嚓!
金色龍影重重一壓,白骨尺似乎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威力,發出清脆的聲音。
伴随着清脆的聲音,白骨尺的尺身上面,出現了細密的裂縫,宛如蜘蛛網一般,朝着四周擴散出去。
尹天寒手中的這柄白骨尺,就仿佛是即将碎裂的瓷器似的,輕輕一戳,就會徹底破碎。
紀天賜看着尹天寒這副不支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
“就這點程度嗎?”
紀天賜淡然的一句話,如同一柄尖刀,刺入了尹天寒的内心,讓他尹天寒臉色漲紅,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
從小到大,他都是同齡人之中,最爲耀眼的存在。
他的天賦和戰力,永遠都在碾壓着同齡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同齡人,甚至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年輕人,如此的嘲諷和鄙夷。
“紀天賜,我遠不止如此!”
尹天寒眼中露出到寒芒和決然,似乎拿出了莫大的勇氣。
一顆血色珠子,沒入他的眉心之中。
燃血珠!
這是一件奇物!
一件能短時間内,燃燒精血,提升實力的奇物。
燃燒精血,提升實力,這種秘法在白骨殿中,自然不缺。
但是,提升的幅度終究有限,越是強大的武者,提升幅度越小,對于他這種的天才宗師來說,燃燒精血,能提升五成的戰力,已經是最爲頂級的燃血秘法了。
但是這枚血色珠子卻不同,足足能夠提升一倍的戰力。
血色珠子沒入眉心,尹天寒隻感覺自己體内的精血,瞬間就沸騰起來,然後……瘋狂的燃燒。
恐怖的氣機,從尹天寒的身上爆發出來,直逼大宗師而去。
紀天賜看到尹天寒的動作,他也沒有阻攔。
甚至是,放任尹天寒用奇物提升自己的實力。
他想看看自己的仙武,對于同一門武學,到底能有多大的提升?
并非紀天賜托大,他很确定的認爲,大宗師之下,他驚呼無敵。
他無所謂尹天寒能提升多少,反正隻要不成大宗師,就沒有太大的威脅。
尹天寒見到紀天賜如此的瘋狂和托大,居然任由他提升實力。
這讓尹天寒心中冷笑不已。
既然紀天賜露出了破綻,那麽他就要徹底的利用。
他也不急着反攻,反而是瘋狂的燃燒精血,将自己的戰力,推升到一個極限。
尹天寒不求持久,隻求一擊爆發,給紀天賜一個驚喜,徹底将紀天賜斬殺于白骨尺之下。
五成精血!
……
六成精血!
……
七成精血!
……
八成精血!
……
九成精血!
……
十成精血!
……
當尹天寒燃燒殆盡最後一絲精血之後,他整個人形如枯槁,仿佛如同幹屍一般,渾身上下,皮包骨頭,說不出的滲人,眼眶深邃,一對眼珠子,嵌在其中,露出瘋狂的神情。
“給我破!”
尹天寒燃燒全身精血,孤注一擲,将白骨尺的威力,崔發到極緻。
一柄長約十丈的白骨尺,頂天立地,似乎要将金色龍影,斬成兩段似的。
紀天賜感受到着尹天寒這一招的威力。
通過奇物,燃燒所有的精血之後,尹天寒這招的威力,相當于未晉升大宗師之前青姨的程度,甚至是更強,更決然。
但是……依舊不夠。
紀天賜能夠清晰地感覺到。
尹天寒給他帶來的壓力,遠遠沒有達到極限。
“如果僅僅隻是如此,那麽你讓我太失望了!”
下一秒,紀天賜雙手一按。
金龍龍影重重落下。
在尹天寒驚駭的目光之中。
轟然落下!
徹底将他吞噬了!
連一點殘渣都沒有。
如果非要用什麽詞語來形容的話,紀天賜隻會有四個字。
螳臂當車。
則是全力施展仙武版本的撼世龍拳,紀天賜大概了解了這一招的威力。
介于十次破限和大宗師之間。
能碾壓任何宗師,但是對于大宗師,還力有未逮,若是偷襲,或許能造成一點麻煩,但也僅限于如此。
如果自己能夠悟出武道真意,或者境界更進一步,七次破限、或者八次破限,或許能夠與大宗師交手。
半空之中,正在和監正交手的右護法,見到尹天寒被紀天賜斬殺的一幕,臉色大變,雙目噴火。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紀天賜早就被右護法千刀萬剮了。
尹天寒,這是白骨殿最優秀的年輕一代,未來的殿主。
隻要尹天寒不夭折,必然可以成爲至強大宗師,可以保證他們白骨殿接下來百年間不會衰弱。
今日尹天寒的隕落,可以說是打斷了他們白骨殿的脊柱骨,痛徹心扉。
想要再培養出一個尹天寒,這可不是光靠堆資源就能堆出來的。
隻是還沒等右護法回過神來,監正的手掌,就落在了右護法的身上。
轟——
右護法被轟飛了十幾丈之遠,噴出一口鮮血出來。
“和我交手,你居然還敢分心!”
監正淡然的話,輕飄飄的,但落在右護法的心頭,卻比泰山還要沉重萬分。
右護法深吸一口氣,感受着體内的傷勢,知道今天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監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老怪物。
毫無疑問的至強大宗師,浩如煙海一般的深不可測,這種感覺,他隻有在殿主的身上感受過。
拖住監正,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他之前還期待着尹天寒能夠戰勝紀天賜,取走白骨尊者的心髒,然後從容離開。
隻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在監正的注視下,他不可能再對紀天賜有任何的邪念。
“青山依舊,綠水長流,這次的賬,我們白骨殿記住了!”
說罷,右護法心中已經産生了退意。
既然注定無法完成任務,那麽活着回去,盡量減少這次行動的損失,已經成了右護法的首要目标。
監正見到右護法打算退去,臉上閃過一抹淡然的冷笑。
“走?”
“你真以爲,我們吳國,是你們白骨殿想來就來,就走就走的嗎?”
監正冷哼之聲落下,下一秒,就展露出狂風暴雨的攻勢。
右護法承受着監正的攻勢,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監正,你真以爲能夠留下我嗎?”
右護法的暴喝之聲,在虛空之中響起,帶着一股氣急敗壞的語氣,似乎在震驚,監正居然真的打算立下自己。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缥缈的話語,在虛空之中響起。
這道聲音,仿佛來自九霄之上,又仿佛來自身邊,讓紀天賜完全察覺不到,監正此時的方位。
兩位頂級強者在虛空之中交手,這種層次的交手,紀天賜根本沒法插手,甚至連看清都辦不到。
隻有接連不斷的轟鳴聲,告訴紀天賜,監正和右護法之間的交手,還在持續。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時間,轟鳴聲結束。
紀天賜看到監正從虛空之中回來,連忙問道。
“監正,右護法呢?”
“已經被我斬于馬下!”監正淡然一笑,右手一揮,将一個圓滾滾的黑影,扔在地上。
紀天賜定睛一看,這個圓滾滾的黑影,赫然就是右護法的腦袋。
右護法的腦袋上面,雙眼瞪得老大,充滿了驚駭的眼神。
他似乎到死,都沒有想明白,監正居然真的有斬殺他的實力。
右護法死于監正之手。
紀天賜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感慨。
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老怪物。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斬殺了白骨殿的一員大将。
右護法身死!
左護法重創!
尹天寒身死!
紀天賜估摸着,白骨殿接下來的時間,應該能夠安分點了。
紀天賜對着監正拱了拱手,問道:“監正,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局?”
監正聽到了紀天賜的問題,臉色淡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紀天賜一頭霧水。
又搖頭,又點頭,這算是什麽意思?
“算不上是我做的局,我隻是順勢而爲罷了!”監正撸了撸胡須,語氣平靜地說道,似乎剛剛斬殺了一位至強大宗師,隻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欽天監地下的封印,我早就知道!”
“白骨殿回來解開封印,我也早就料到!”
“我就順勢而爲,給他們準備了一個驚喜。”
“準備,送給殿下一件大禮!”
大禮!
紀天賜微微一愣,随後立馬反應過來。
監正口中的大禮,就是這顆漆黑的心髒。
紀天賜心中充滿了疑惑,向監正詢問:“監正,這顆心髒,到底是什麽東西?”
紀天賜看了一眼漆黑的心髒。
這顆漆黑的心髒,完全超乎他的認知。
這樣一顆單獨的心髒,被封印了不知道多少年,居然還能跳動。
簡直是見鬼了!
難不成,這是仙人的心髒不成?
監正似乎察覺到了紀天賜心中的疑惑,淡然地說道。
“這顆心髒,是白骨殿的開創者白骨尊者的心髒!”
“白骨殿開創者……這……不是兩千年了嗎?”紀天賜聽到答案,啧了啧嘴。
兩千年的老臘肉,居然還能跳動,不可思議。
“沒錯!”
“就是兩千年的白骨尊者,五殿下你是覺得不可思議嗎?”
紀天賜點點頭。
“白骨尊者的心髒,時隔兩千年依舊能夠跳動,那是因爲他,修煉到了不死不滅的境界。”
不死不滅?
紀天賜眉頭一挑。
這種境界,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是傳說中的十三次破限,甚至是傳說中的上古仙人,似乎都做不到不死不滅。
“十三次破限嗎?”紀天賜問道。
監正搖了搖頭。
“十三次破限,也做不到不死不滅!”
“那白骨尊者怎麽做到的?”紀天賜問道。
“白骨尊者取巧了!”
“如果他正是憑借自己的修行,修煉到不死不滅的境界,怎麽會被分屍封印呢?”監正道。
“至于答案,就在心髒之中。”
取巧?
雖然是取巧,但紀天賜還是非常的震撼。
能取巧不死不滅,那也是不死不滅。
就算是簡配版本的,但不死不滅就是不死不滅,被封印了兩千年,還沒有死。
這份保命的能力,太bug了!
紀天賜聽到監正說,奧妙就在心髒之中,他忍不住端詳起來。
神念掃過心髒,卻發現心髒宛如一顆黑洞,他滲透進去的神念,完全被吸收了。
仿佛,這顆心髒就是個黑箱,讓人無法捉摸,也無法看明白。
紀天賜擡頭看向監正,眼神困惑,清了清喉嚨,不好意思地問道。
“監正,奧妙到底是什麽?”
監正淡然一笑,輕聲說道:“當年白骨尊者能夠不死不滅,是憑借了一件寶物。”
“那件寶物,在白骨尊者被封印之中,就沉眠于心髒之中。”
“殿下你隻需要煉化了這枚心髒,然後耐心溫養,就能讓心髒中的至寶現世。”
“原來如此!”
紀天賜恍然大悟,緊接着又聽到監正說道。
“這顆心髒,畢竟是至強大宗師的心髒,除了那件至寶之外,這顆心髒,本身就是一件寶物。”
“你煉化之後,這顆心髒就能提供源源不斷的血氣,這些血氣蘊含着生機,隻要沒有立刻死亡,就能時刻修複你體内的傷勢。”
“多謝監正提點!”
紀天賜眉飛色舞。
這顆心髒,還真是個寶物啊。
用治療的作用,這算是簡配青春版的不死不滅了。
難怪監正說,要送給自己一份大禮。
“我拿走了這顆心髒,白骨殿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紀天賜眼中露出一絲寒芒,但也沒有任何的畏懼。
他現在和白骨殿之間的關系,早已經不死不休了。
不管有沒有這顆心髒,白骨殿都不會放過自己。
監正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殿下你以後要小心,白骨殿的報複,應該很快就會來。”
“兩千年前,白骨尊者被斬成七塊,分别封印,如今白骨殿想要複蘇白骨尊者,就需要湊齊七塊身體碎片才行!”
“其中心髒就是核心中的核心,沒了心髒,白骨尊者哪怕複蘇,也無法恢複到全盛狀态!”
“所以白骨殿一定會千方百計,從殿下你手中奪走白骨尊者的心髒。”
“孤會小心的!”紀天賜點點頭,然後問了一個他早就想問的問題。
“監正,我還有一個問題!”
“既然白骨尊者擁有不死不滅的身軀,那麽他是怎麽被封印的呢?”
白骨尊者不死不滅,實力遠超所謂的十三次破限的大宗師。
如此強大的白骨尊者,卻落得分屍封印的下場,可見封印他的人,又擁有何等的威力。
監正笑而不語。
“兩千年,擁有如此實力,還能是誰?”
紀天賜愣了一下,随後立馬就反應過來。
“祖龍大帝!”
紀天賜心中了然,恐怕也隻有那位一統神州的祖龍大帝,才有如此實力,能夠封印一位不死不滅的存在。
就在紀天賜震驚的時候,監正眉頭一挑,對着叢林之中,猛地一喜。
一聲嬌喘聲從叢林之中響起。
緊接着,一個窈窕妩媚的女子,就被監正手中,突然爆發出來的吸力,給吸了出來,落在監正的手掌之中,就像被捏着脖子的小雞。
“是你!”
就看到被監正揪出來的女子,紀天賜一眼就認出來了。
正是暗中幫助三皇子的妩媚女子。
妩媚女子不知道是對自己的隐匿功夫過于自信,還是小瞧了監正的實力。
居然一直潛藏在周圍,然後被監正給逮了個正着。
紀天賜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既然妩媚女子插手吳國的奪嫡之争,站在三皇子一邊,自然被紀天賜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哪怕妩媚女子是楚國皇室的人,紀天賜也沒有任何的忌憚。
反正已經得罪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得了。
“監正,能将此女交給孤來處置嗎?”
妩媚女子看到紀天賜這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哪裏不知道紀天賜的打算。
自己要是落在紀天賜的手中,必死無疑。
妩媚女子心頭苦笑連連,她來吳國之前,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種境地,居然生死全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妩媚女子非常清楚,自己落在監正的手中,還有一線生機,隻要孝元帝和監正不傻,就不會殺了自己,而是會用自己和楚國換取利益。
但是紀天賜不同。
自己和他作對,輔佐三皇子,這是動了紀天賜的底線,紀天賜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妩媚女子想明白其中關節之後,連忙向監正求饒。
“監正,無奈楚國公主項秋水,你殺了我,就是和我們楚國宣戰。”
“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救你?”
“就憑我!”
“我可是父皇最爲寵愛的女兒,你對我動手,父皇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吳國的!”
“到時候刀兵一起,你們吳國多少百姓流離失所,都是你們的罪過!”
項秋水色厲内荏地說道。
她現在最大的底氣,就是楚國皇室公主的身份。
隻有這層身份,才能給她一絲絲的安全感。
監正笑了笑,淡然地說道:“我還不會和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計較!”
“至于怎麽處置你,陛下自然會做出決定!”
聽到監正要把自己交給孝元帝,項秋水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交給紀天賜就行。
紀天賜聽到了監正的決定,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當監正提着項秋水,來到林老面前的時候,林老和孝元帝的對峙,也徹底結束了。
林老慫了!
畢竟自己守護的公主,落入監正的手中,他還能怎麽辦呢?
他能做的,就是通知楚國,然後用利益交換項秋水。
好在孝元帝也是非常理智的帝王。
他很清楚,斬殺了項秋水,隻能圖一時之快,之後必然會迎接的楚國的報複。
若是留着項秋水,反而能夠換取巨大的利益。
因爲,楚國插手吳國奪嫡之争,本來就有錯在先,還被他們逮了個正着,要是不付出巨大的代價,休想從吳國的手裏換回項秋水。
紀天賜走出山谷,已經平安無事的玉陽子、平陽子等人,終于長長的舒了口氣。
紀天賜平安無事,他們寒山觀的付出,才沒有白費。
他們幾乎能夠想到,寒山觀經此一役,必定能一飛沖天。
道家前輩留下的語言,先天道體才是道家的救世主,此言不虛。
玉陽子和平陽子連忙迎了上去。
“殿下,您沒事吧!”
“孤沒事!”
“監正出手,斬殺了白骨殿的右護法!”
原來如此!
衆人一陣恍然大悟。
是那位神秘到極點的監正出手,難怪殿下能夠平安無事。
這時,六皇子也過來恭喜紀天賜。
“五哥,你能平安歸來,可喜可賀……”
六皇子恭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紀天賜打斷了。
“老六,我沒有死,你一定非常失望吧!”
“要是我死在裏面,儲君之位,就非你莫屬了!”
六皇子聽到五皇子冷冷的話,瞬間被吓了一個激靈,仿佛是被一盆冷水潑到頭上一樣。
他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似的,連連否認。
“沒有的事!”
“五哥,絕對沒有的事!”
“我發誓,我是真心希望五哥你平安歸來的!”
見到六皇子痛哭流涕,抱着自己的大腿,一副凄慘的模樣,紀天賜搖了搖頭。
君子論迹不論心。
無論六皇子有沒有這個心思,至少六皇子的行動上,對自己幫助極大,捉拿了三皇子,算是立下大功。
紀天賜絕不是那種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之人。
“老六,你放心!”
“你棄暗投明,捉拿三皇子的功勞,孤全都記在心上,論功行賞的時候,絕對不會少了你的份!”
“當然,要是你不安分,就不要怪五哥我心狠手辣了!”
“五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的!”
六皇子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觊觎老五的儲君之位。
反正,他是徹底怕了。
有冠軍侯支持的大哥,死了!
有楚國支持的三哥,也死了!
他又不頭鐵,非要和老五作對。
當個閑散王爺,也不錯!
至少能夠榮華富貴一輩子!
六皇子此時的心态,非常的佛系。
在監正了紀天賜是如何逆襲的全過程後,他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躺平,不香嗎?
很多人不躺平,那是因爲他們沒有資格躺平。
而他不同,自己的出身,就注定自己有躺平的資格。
以前自己是得了失心瘋,不躺平非要和老五作對。
現在,六皇子終于大徹大悟了。
冬獵結束。
三皇子勾結楚國身死,六皇子主動退出奪嫡之争。
現在整個吳國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五皇子就是吳國下一任儲君。
沒有任何的懸念。
隻差孝元帝的一紙聖旨,将此事做實。
翌日。
劉忠帶着聖旨來到五皇子府。
整個五皇子府,上上下下,全都喜氣洋洋的。
雖然劉忠的聖旨還沒有宣讀,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冊封太子的聖旨。
“五皇子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自朕奉太上皇遺诏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爲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皇五子紀天賜,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诏,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爲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恭喜殿下!”
“賀喜殿下!”
五皇子府中,恭賀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