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太湖十八寨,十五家的話事人,齊聚一堂,此等勝景,可謂是太湖百年一遇。
焚天門的大廳之中,高手雲集,除了已經被滅的黑龍寨、飛天寨和無常門之外,其他寨子的人,全部到齊。
整個太湖,有這麽大能力和面子,将所有水匪頭目全都召集在一起,也就隻有張烈等寥寥幾人。
哪怕是張烈,爲了召集衆人,也付出了不菲的代價,讓出了些許利益。
衆人着落,賓客滿堂。
張烈神情肅穆,對着在場衆人鄭重地說道。
“諸位,禦林軍來太湖剿匪,諸位想必都已經知道了。”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無常門、黑龍寨以及飛天寨,全都被禦林軍踏平。”
“今日老夫召集諸位,就是爲了聯合諸位,共抗大敵。”
大廳之中,張烈說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大話,不經意間,還動用了一些真氣小技巧,能催發他人心中的熱血,影響他人的情緒。
聽了片刻後,七殺劍尊蔡萬歸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張烈,你這些場面話就不用說了。”
“你就直說吧,你打算怎麽辦?”
“共同對付禦林軍,老夫自然是同意的。隻是……嘿嘿……老夫可信不過在場的諸位。”
七殺劍尊,一語道出了衆人心中的疑慮。
大家都是水匪,水匪哪來的信任可言?
說不定前腳還稱兄道弟,後腳就把你買了,下手狠辣到極點。
“張門主,老蔡說得對。”
“你想要聯合我們十八個寨子,光是信任這一點,就辦不到。”
“要我說,不妨各管各的,至少不用擔心被人背後捅刀子。”
“要是真的不敵禦林軍,那就幹脆别當水匪了,往太湖深處一躲,等風聲過去後,就去當富家翁。”
“我想在座的諸位,肯定和我一樣,狡兔三窩吧。”
張烈看向說話之人,眼神不善。
說話之人,乃是一個小寨子的寨主王瑾。
王瑾所代表的小寨子的寨主,大都抱有僥幸心理。
畢竟太湖之中,焚天門、七殺幫和歸墟寨,名頭最強。禦林軍剿匪,他們也是頂在最前頭,承受最大的壓力。
若是三大寨子能頂住壓力,那自然最好,他們能夠在後方渾水摸魚。
若是三大寨子頂不住,他們就直接溜之大吉。
打着和王瑾一樣主意的人,不在少數。
在王瑾開口後,不少小寨子的寨主,紛紛附和起哄,大有一副要把張烈這次聚會攪黃的架勢。
墨靈看到這副場景,比張烈還要心急。
畢竟,紀天賜的計劃,是将所有的水匪,一網打盡。
要是今日的集會,被王瑾等人破壞,還如何組成聯軍,被殿下一網打盡?
墨靈心中,将刺頭王瑾恨死了。
“王瑾,你這話,說得也太天真了!”墨靈鼻中冷哼一聲,對着王瑾橫眉豎眼。
此話一出,王瑾等人,目光落向墨靈,眼神之中紛紛流露出一抹驚豔和火辣。
他們早就聽說,張烈有個很漂亮又行事風騷的女兒。
隻是,張烈的女兒,一直神神秘秘的,他們也未曾見過其真容。
今日一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張烈的女兒,比傳聞中的還要妩媚動人,簡直就是狐狸精轉世,光是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勾得心裏癢癢的。
王瑾清了清喉嚨,問道:“張姑娘,你說在下的話天真,不知道天真在哪裏?”
墨靈瞥了王瑾一眼,語氣清冷地說着。
“朱奎、黑無常等人,都抱有和王寨主你一樣的心思。”
“覺得哪怕打不過禦林軍,大不了放棄太湖的基業,溜之大吉,難不成禦林軍還能逮住你們這些宗師不成?”
“可是朱奎、黑無常等人的下場,你們沒有看到嗎?”
“他們可全都死在了禦林軍的手中。”
“準确地說,是死在了當今五皇子的手中。”
“王寨主,你是覺得,你比黑無常還要強嗎?”
墨靈的話,讓王瑾臉色微變,沉下聲音問道。
“張姑娘,你爲何如此了解?”
“因爲,我之前就潛伏在五皇子的禦林軍中,親眼看到了五皇子斬殺了朱奎和黑無常的全過程。”
墨靈的嘴角上,劃過一抹上揚的弧度。
聽到張烈的女兒,居然潛伏在禦林軍之中,頓時在場衆多宗師,一片嘩然。
看向墨靈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
敢潛伏在禦林軍之中,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啊!
至少在場大部分人,都不敢潛伏在禦林軍之中的。
王瑾的心情,沉入谷底,臉色陰沉地問道。
“張姑娘,按照你的意思,一旦禦林軍攻上門來,我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正是如此!”
墨靈直言了當,戳破了不少人心中最後的僥幸。
張烈看着女兒,把王烈說得啞口無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自己的女兒,真是貼心的小棉襖啊!
王瑾雖然已經被墨靈說服,但心中還是有顧慮,倔強地問道。
“可是,誰能保證,其他人不會在背後捅刀子呢?”
“本座能保證!”
張烈擲地有聲地說道。
他的語氣,非常的認真,認真到身上的氣勢,不由自主地勃發,給人一種重如泰山的感覺。
“張烈,你憑什麽能保證?”七殺劍尊反問一句。
“就憑天咒血書!”
天咒血書!
聽到天咒血書這四個字的瞬間,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全都臉色劇變,目露驚駭。
似乎在震驚,張烈的手中,居然有這件寶物。
至于王瑾等小寨子的寨主,則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天咒血書,到底是何物,居然能讓其他兩位巨頭,如此的凝重重視。
張烈喝了口香茗,緩緩地對着衆人說道。
“天咒血書,是一件奇物,專門用于見證歃血結盟的奇物。”
“無論是誰,違背結盟,都會遭受天咒血書的反噬。”
“反噬有什麽下場?”有宗師問道。
張烈也沒有隐瞞,開口說道。
“一旦遭遇反噬,就會體内真氣逆行,成爲廢人一個,而且還要承受萬蟻噬心之痛。”
真氣逆行,對于武者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噩夢。
一旦逆行,意味着從此成爲廢人。
如果天咒血書,真有這樣的功能,也不是不能組成聯軍。
一時間,幾個小寨子的寨主,意動了,他們紛紛看向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這兩人。
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點了點頭,示意張烈沒有說謊。
頓時,空氣中的氛圍,變了。
不少人,都有組成聯軍的想法。
但是,有想法,并不意味着立刻就能組成聯軍。
接下來,還有更加重要的博弈——利益的分配。
張烈召集衆人,邀請他們加入聯軍。
顯然,張烈才是那個最急的人,想要說動他們組成聯軍,不付出利益怎麽能行?
在經過一下午的讨價還價,張烈終于擺平了所有的寨子,組成了聯軍。
爲了組成太湖水匪的聯軍,張烈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和利益。
特别是七殺幫和歸墟寨,爲了讓這兩家也加入聯軍,張烈可謂是大出血,答應了兩家不少苛刻的條件,才說動了七殺幫和歸墟寨。
張烈願意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也不是做大善人。
在他看來,隻要能得到焚天尊者的傳承,晉升大宗師。
今日他付出的代價,明日都能加倍的要回來。
無非是,将這些利益,暫時交給其他寨子,管理一段時間罷了。
夕陽西下,終于談妥了一切之後,十五個寨子,歃血爲盟,組成聯軍。
結盟後,七殺劍尊問道:“張烈,你既然想要組成聯軍,對付禦林軍,那肯定已經有計劃了吧。”
七殺劍尊的話音落下,其他人,也紛紛把目光落向了張烈的身上。
看看這位名義上,太湖第一人,到底有什麽手段。
張烈一副從容淡定,氣定神閑的模樣。
手段,他早就準備好了。
“諸位可知道上古時期,墨家集結數位大宗師之力,打造的戰争堡壘。”張烈笑吟吟地說着。
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瞬間臉色劇變,雙眼之中,甚至是露出一絲驚懼。
“張烈,你手中的戰争堡壘,可是上古時期,墨家機關術集大成者的那件東西?”
張烈淡然地點點頭。
嘶——
兩大頂級宗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戰争堡壘,這個名頭在如今,已經非常式微了,甚至聽說過的人,都不是很多。
他們倆,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上古時期的墨家,掌握了這樣一件大殺器。
凡是聽說戰争堡壘名頭的人,無一不是被戰争堡壘巨大的威力所震驚。
在場其他的宗師,還一頭霧水,不知道張烈口中的戰争堡壘,到底是何物。
但是他們看到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這兩位頂級宗師的表情,就心裏明白,張烈口中的戰争堡壘,肯定不是普通的殺器。
七殺劍尊臉色陰沉不定,連續變化幾下:“戰神堡壘是上古時期墨家打造出來的大殺器,别說數千禦林軍,就連大宗師也能斬殺!”
能斬殺大宗師!
嘶——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在大堂之中,此起彼伏。
大宗師有多強,沒有比他們這群宗師更加了解的了。
越是靠近大宗師,越是明白大宗師的恐怖。
一件機關,居然能斬殺大宗師,着實不可思議!
七殺劍尊接着說道:“張烈,如果你真的手握戰争堡壘,何必找我們組成聯軍,你一人就足以對付禦林軍了。”
七殺劍尊眼神閃躲。
在他看來,張烈的話,不可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張烈,肯定還隐瞞了什麽。
張烈笑着拱了拱手:“老蔡,你的眼光一如既往地毒辣啊!”
“我确實擁有戰争堡壘。”
“隻是……這座戰争堡壘是殘缺的,隻能發揮出三成威力,所以才需要借助衆人之力。”
原來如此!
七殺劍尊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這樣,就說得通了!
“張烈,别廢話,你口中的戰争堡壘在哪裏?”吞天老魔催促着說道。
張烈卻不急,不徐不疾地說着。
“戰争堡壘,就在諸位的腳下!”
說着,下一秒,衆人腳下的大地,發生轟鳴的聲音。
地動山搖!
日月無光!
仿佛大地都要裂開來似的。
恐怖的劇烈震動,差點連極爲宗師,都被震得沒有站穩,差點一個趔趄。
轟鳴聲,持續了一盞茶的工夫,方才慢慢平息下來。
張烈擺了擺手,對着衆人說道:“諸位,不妨看看外面!”
衆人勁氣一震,震開大門和窗戶。
猛然間,衆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焚天門的老巢,居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的花草樹木,泥土大地,全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這是充滿了金屬感的機關。
滿山遍野,都是各種金屬鍛造而成的機械零件。
他們腳底下的這一座沙洲,就是戰争堡壘的本體。
好大的手筆!
在場的宗師,腦海中,不約而同冒出這樣的念頭。
他們,都被張烈的大手筆給震驚到了。
焚天門老巢的本體,居然是一件可以動的機關,讓他們感到驚恐。
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對視了一眼,露出一抹濃濃的凝重和忌憚。
焚天門、七殺幫和歸墟寨,被合稱爲太湖三大寨子。
他們也認爲,三者之間的地位,都是平起平坐的,不分上下。
但是今日見識到了焚天門的底蘊,讓他們感到心驚。
焚天門的實力,遠超他們七殺幫和歸墟寨。
是當之無愧的太湖第一寨。
甚至,在看到戰争堡壘之後,還有不少寨子的話事人,心裏想着要不要投靠焚天門。
畢竟怎麽看,焚天門都像是一條粗的不能再粗的大腿。
張烈沒有在意各大寨子話事人心中的小心思,邀請衆人,進入戰争堡壘之中。
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對視了一眼,跟着張烈進入戰争堡壘。
如果沒有天咒血書結下的盟約,他們是絕對不敢進入戰争堡壘的。
不多時,在場的宗師,魚貫而入。
墨靈看着這一幕,眼神之中,閃爍不定。
“張烈居然擁有戰争堡壘這個大殺器!”
“這個消息,一定要通知殿下!”
張烈帶着諸位宗師,參觀了戰争堡壘的内部結構。
果然,戰争堡壘的确不是完整的狀态,很多地方,都破損嚴重,無法使用。
但即便是這樣,對他們這些宗師而言,戰争堡壘依舊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大殺器。
參觀了一遍之後,張烈對着衆人說道。
“諸位,戰争堡壘受損嚴重,很多地方無法自動操控,需要宗師級别的武者來手動掌控。”
“到時候,還勞煩諸位操縱戰争堡壘的部分機關。”
聽到張烈的吩咐,在場大部分人,也沒有生氣。
雖然操縱機關,看上去像是個小兵,不符合他們的身份。
但他們操縱的是戰争堡壘這樣的大殺器,也不算丢了身份。
張烈帶着幾十名宗師,演練了一番,成功讓戰争堡壘運行起來。
“張烈,既然戰争堡壘還能動,你打算怎麽對付禦林軍?”吞天老魔問道。
張烈撸了撸胡須,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機。
“當然是直搗黃龍,一擊必殺!”
張烈的話中,殺機凜冽,濃郁到宛如實質一般。
衆人聽了,哪怕擁有宗師實力,也不由感到一絲膽寒和冷意。
他們不清楚紀天賜到底做了什麽,居然讓張烈如此的憤怒,殺心如此的濃郁。但是覆滅禦林軍,本來就有利于他們全體水匪,在場之人,也沒有過多的詢問。
“張烈,什麽時候行動?”
“兵貴神速!”
“動手之日,就在今晚!”
紀天賜知道焚天尊者傳承,這件事情,對于張烈來說,如鲠在喉。
每拖延一日,紀天賜洩露焚天尊者傳承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因此,張烈迫不及待地要送這位皇子去陰曹地府之中。
墨靈看着張烈意氣風發的模樣,心情越發的沉重。
張烈如此的急迫,以至于行動如此迅速。
墨靈迫不及待地,要将戰争堡壘的消息,以及張烈偷襲的計劃,全都彙報給紀天賜。
……
禦林軍,艦隊。
紀天賜看了一眼紙條中的内容。
字迹清秀,出自女兒家的手筆。
紀天賜一眼就看出,這是墨靈的筆迹。
“戰争堡壘!”
“夜襲!”
“呵呵……有趣……”
……
月挂樹梢!
寒意彌漫。
太湖之上,泛起了濃濃的霧氣。
就在這漫天的大霧之中,焚天門的老巢處,發生巨大的轟鳴聲。
轟——
轟——
轟——
好似打雷一般的巨響,猝然炸響,讓人措手不及。
緊接着,水波蕩漾,平靜的湖水上面,好似泛起了驚濤駭浪。
一個龐然大物,拔地而起。
仿佛是一條龐大的蛟龍,從水面之下,躍了出水。
直徑超過三裏的戰争堡壘,在幾十名宗師的操縱下,騰空而起,懸浮在水面之上。
這般偉力和景象,饒是宗師強者,也心神震動,控制不住地感慨。
太驚人了!
不愧是能斬殺大宗師的機關器物!
墨家的那群人,簡直就是一群瘋子!
張烈站在戰争堡壘的最上方,宛如艦長,巡視着自己的戰艦。
緊接着,他遙指指向東南方,嘴裏爆發出一聲厲喝。
“全軍出動!”
看似笨拙的戰争堡壘,頓時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朝着東南方飛速前行。
速度之快,所過之處,就連漫天的大霧,都被吹開了,留下來一條空曠的隧道。
狂風在張烈耳邊呼嘯。
卻無法遮掩住他心中的狂喜。
他幾乎已經看到,紀天賜以及數千禦林軍,在戰争堡壘的大發神威下,全軍覆滅的一幕。
在覆滅了紀天賜一行人後,張烈還打算對其他幾部禦林軍動手。
當然,其他幾位皇子,他并不打算下死手。
畢竟,他不想和吳國皇室,徹底不死不休。
他将戰争堡壘拿出來,更多的是爲了展示自己的肌肉,告訴吳國朝廷,他張烈,不是好欺負的。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戰争堡壘就很快數百裏,距離紀天賜禦林軍的所在,不到十裏的地方。
張烈命令戰争堡壘停了下來。
再往前,就容易被禦林軍發現了。
到時候,就起不到奇襲的效果了。
十裏這個距離,非常合适。
不容易被禦林軍發現,而且還能發動戰争堡壘上面的攻擊手段。
張烈走到主控台中,嘴裏一聲厲喝,發出一聲命令。
“滅天神雷,準備!”
紫色的弧光,在戰争堡壘的表面上跳動。
無數藍紫色的雷蛇,跳動着,朝着戰争堡壘的上空彙聚而去。
短短不到十息的時間,一個恐怖的雷球,懸浮在半空之中。
雷球之中,爆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宛如千鳥在耳邊鳴叫,刺的耳膜發疼。
除此之外,雷球之上,恐怖驚人的威力,更是讓戰争堡壘中的諸位宗師,臉色發白,甚至有心驚膽戰的恐懼。
太恐怖了!
滅天神雷之中蘊含的攻擊,有着大恐怖!
看一眼就能讓宗師頭皮發麻的大恐怖!
張烈看着恐怖到極點的雷球,雙目之中,流露出炙熱的目光,仿佛有兩團火焰在燃燒。
他得到戰争堡壘,已經二十年了。
但是由于受損嚴重,哪怕經過二十年的修煉,大部分機關,也需要宗師強者來操縱。
這讓他從未見識過這一個龐然大物的威力。
今日,借助聯軍的力量,第一次見識到戰争堡壘的恐怖。
這讓張烈心中,萌生起一種醒掌天下權的豪邁之情。
“滅天神雷,發射!”
一聲令下。
滅天神雷,轟然射出。
巨大的威力,讓人無法直視。
紫黑色的雷霆,在虛空之中跳動,似乎要将虛空都泯滅了一般。
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看着恐怖的雷球,喉結控制不住地滾動,直咽口水。
兩人都是頂級宗師,距離大宗師隻有一步之遙。
但是滅天神雷之中,他們感受到了濃濃的恐懼,恐懼到令他們頭皮發麻。
他們有預感,他們若是沾染上一絲的滅天神雷,必定是死無全屍的下場。
戰争堡壘,本就是墨家用來對付大宗師的機關。
上面按照的攻擊手段,都是用來對付大宗師的。
因此,壓根就沒有弱小的手段,每一個都是上古時期,鼎鼎大名的大殺招。
滅天神雷,便是其中之一。
紫黑色的雷球,轟鳴而去。
速度之快,眨眼間,就轟擊在禦林軍的艦隊之中。
滅天神雷,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
一瞬間,毀天滅地的威力,展現在衆人面前。
這一刹那,似乎連虛空,都要被滅天神雷泯滅了一般。
所過之處,一片漆黑。
黝黑黝黑的漆黑,沒有一絲光芒,似乎連光線,都被無盡的黑暗吞沒了。
這一幕,大概持續了十幾個呼吸。
然後,滅天神雷猛烈收縮,彙聚于一點,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前方,濃霧散去。
一片開闊。
眺目遠望,根本看不到一艘船。
隻能看到,無數艦船的碎片,漂浮在太湖湖面之上。
“好恐怖的威力!”
“禦林軍被全滅了!”
王瑾滿臉驚訝地說着,在禦林軍所在的方位,他竟然連一絲活人的氣息,都察覺不到。
整整一個營的禦林軍。
前幾日剛剛剿滅了黑龍寨和無常門的存在,就在這一發攻擊之下,直接全軍覆沒了?
不僅是王瑾,就連其他幾位宗師,也紛紛露出驚容,忍不住感慨戰争堡壘的恐怖。
但是張烈、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這三位頂級宗師,臉上卻沒有一絲輕松的模樣。
甚至,還無比的凝重。
這一幕,讓剛剛還在歡呼雀躍的宗師們,笑聲戛然而止。
張烈語氣低沉,臉色不太好看:“滅天神雷威力雖大,但禦林軍之中,也不是沒有頂級宗師。”
“不可能毫無反抗之力,就被一記滅天神雷全都剿滅。”
對于張烈的判斷,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同爲頂級宗師,才能對頂級宗師的戰力,有準确的判斷。
滅天神雷威力的确大的驚人。
但畢竟是遠距離的偷襲。
而且手段單一,并非全方位的攻勢。
但凡對方的頂級宗師不蠢,想要逃脫滅天神雷的攻勢,并不困難。
現在他們連一絲活人的氣息都感應不到,太不對勁了。
墨靈看到這一抹,嘴角上,露出一抹非常隐晦的笑容。
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是她太了解了。
剛才那一發滅天神雷,打的是空炮。
被轟碎的艦隊上面,空無一人,殿下以及禦林軍,在得到自己的傳信後,早就金蟬脫殼了。
就在張烈等人疑惑的時候,濃霧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個小黑點。
這些小黑點,在衆人的瞳孔之中,越來越大。
最後,變成了一艘艘小型的船隻。
這些船隻,形狀和普通船隻截然不同,後面裝了兩個大風扇,速度之快,宛如飛一般。
禦林軍駕駛着地效飛行器,飛速朝着戰争堡壘靠近。
見到禦林軍艦隊的一瞬間,張烈瞬間明白過來了。
他們的偷襲,被禦林軍提前發現了!
内奸!
絕對是有内奸!
隻是,現在來不及去追究,到底誰才是内奸。
對付眼前的禦林軍軍隊,才是當務之急。
就在張烈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
“齊射!”
魏延風一聲令下。
無數道白光,沖天而起。
目标,赫然就是張烈等人所在的戰争堡壘。
無數道白光,彙聚成一場流星雨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落下來。
轟——
轟——
轟——
轟鳴聲,連綿不絕。
仿佛天空之中,接連不斷的雷暴聲。
方圓數十裏之内,都能聽到這巨大的轟鳴聲。
禦林軍的突然炮擊,打了張烈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戰争堡壘,毫無防禦措施,直接承受了禦林軍一輪完整的齊射。
在戰争堡壘上面,坑坑窪窪,很多地方,都出現了不輕的受損。
張烈臉色劇變,吩咐衆人,檢查戰争堡壘的功能。
很快,消息傳回張烈的耳中。
戰争堡壘,主要功能,還能正常運行。
張烈松了口氣。
戰争堡壘,本來就是建造出來,用來對付大宗師的。
本身的防禦力,就非常驚人。
否則,大宗師一招就能摧毀,還怎麽用來對付大宗師?
張烈迅速冷靜下來,有條不紊地發布命令。
“開啓陣法!”
“啓動護盾!”
三息之後。
戰争堡壘上面,開啓了護盾。
一個黝黑色的光罩,将戰争堡壘,保護起來。
四面八方,密不透風。
魏延風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似乎想要試一試,戰争堡壘的防禦手段,到底有多強。
緊接着,他就繼續吩咐說道。
“第二輪齊射!”
“開始!”
轟——
轟——
轟——
真氣巨炮之中,繼續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似乎要将自己憤怒的火焰,全都傾瀉在戰争堡壘上面。
轟鳴聲,連綿不絕,像是一場永遠沒有盡頭的交響樂。
一輪齊射!
兩輪齊射!
三輪齊射!
……
數千發真氣巨炮,落在黝黑的光罩上面。
這些真氣巨炮,宛如雨滴落在平靜的湖面上,蕩起層層漣漪。
但,也僅限于此。
戰争堡壘周圍的黝黑光罩,巋然不動,絲毫沒有破碎的迹象。
魏延風看着這裏,臉色鐵青一片。
他們禦林軍的齊射,居然打不破眼前的“烏龜殼”。
紀天賜看到這副場景,也陷入了沉默。
戰争堡壘的防禦手段,着實驚人,讓他感到分外的棘手。
他扭頭看向青姨。
“青姨,你怎麽看?”
青姨也陷入了沉默。
對于戰争堡壘上的黑色光罩,饒是以她這種頂級宗師,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她一眼就看穿,戰争堡壘的防禦手段,非常的普通,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就是防禦力高而已。
對付這種光罩,也隻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以力破法。
大巧不工,以力破法,正是最爲困難的破局手段。
青姨的俏臉上,露出濃濃的無奈。
“我盡力試一下。”
“不過,殿下你不要抱有任何的希望!”
青姨淩空虛步,踏雲而飛,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個人美得宛如月宮下凡的仙子。
隻不過在,何爲仙子的臉上,神情凝重,美眸之中,孕育着濃郁的殺機,冰冷地如同萬年玄冰。
青姨體内,真氣運轉到極緻。
虛空之中,彙聚成一柄利劍的虛影。
這一柄利劍的虛影,鋒芒畢露,直沖雲霄,仿佛要将天空,都捅破一個窟窿出來。
無盡的鋒芒,哪怕隔着數裏之地,都能夠感受的一清二楚。
好似,有無數的勁風,吹拂在臉上,帶來刀割般的疼痛。
青姨雙眼之中,綻放出無數的精光,最終彙聚于一點之上。
在氣勢凝聚到極點後,她蘭氣輕吐,紅唇之中,吐露出一個字出來。
“斬!”
利劍斬落!
空氣扭曲,似乎連空間,都要被這一劍斬碎。
通天絕地的劍芒,憑空落下。
好似來自天外飛仙的神光。
轟——
利劍虛影,與黑色光罩,正面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碰撞聲,宛如金鐵交鳴似的,朝着四周擴散出去。
僅僅是交手的餘波,就在太湖的水面上,掀起了一陣陣驚濤駭浪,好似十八級台風似的,無數魚蝦被震暈了過去。
在利劍虛影和黑色光罩交鋒的時候,滅天神雷這樣的大招,再次從戰争堡壘之中爆發出來。
轟——
轟——
轟——
滅天神雷炸魚一般,轟擊在湖面之上。
好在地效飛行器速度極快,又極爲靈敏,面對滅天神雷這樣笨重的大招,遊刃有餘。
反倒是青姨與黑色光罩的交鋒,才是關鍵中的關鍵。
天空之中。
黑色光罩瘋狂的抖動,好似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這般僵持,持續了十幾息之後,青姨終究是力竭了。
利劍虛影散去,唯獨黑色光罩,宛如萬年不動的老烏龜,依舊穩如泰山。
這一幕,落到禦林軍的心頭,瞬間禦林軍氣勢大衰,好似打了敗仗似的。
紀天賜和魏延風,感受到禦林軍軍心不穩,也忍不住搖搖頭,偏偏沒有任何的辦法。
眼前的烏龜殼,真是太硬了。
青姨剛才那一劍,威力之大,已經是宗師的極限了。
哪怕他動用九龍鍘,斬出的威力,也不見得比青姨更強。
這也就意味着,他手中,還真沒有打破烏龜殼的手段。
青姨踏月而來,回到紀天賜的身邊,露出滿臉的抱歉。
“殿下,讓你失望了!”’
紀天賜拍了拍青姨的翹臀,安慰着說道:“青姨,你已經盡力了!”
“這個烏龜殼,隻能智取,不能力敵啊!”
紀天賜嘴裏發出一聲感慨,雙手下意識地揉動幾下。
青姨一臉沒好氣。
這個小色胚,都吃了敗仗,竟然還有心思,占自己的便宜。
猛然間,青姨認真地看着紀天賜,嘴裏問道。
“小色胚,你是不是已經有辦法了?”
紀天賜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嘿嘿的笑着,沒有直言。
看到紀天賜這副裝神弄鬼的模樣,青姨就感覺心裏癢癢的,恨不得痛扁一頓眼前的小色胚。
不過,思索了一下,她決定用更好用的武器。
她身子靠近紀天賜,渾圓之處,擠壓在紀天賜的後背上,紅唇湊到紀天賜耳旁,蘭氣輕吐。
“小色胚,你告訴我,我可以讓你伸進去。”
紀天賜愣了一下,他懷疑青姨是不是被張海媚附體了,竟然也學會了色誘那一套。
他紀天賜,堂堂正正的君子,豈會吃這一套?
“既然這個烏龜殼打不破,那就直接進去,将它生吞活剝了!”
青姨聽到紀天賜的話,若有所思,不過還沒等她細細思索,她就察覺到,紀天賜的右手,伸了進去,不安分地撩撥着。
……
一盞茶的工夫後。
禦林軍撤退了。
張烈也沒有下令追擊。
雙方就此罷戰。
吞天老魔不滿地找到張烈,質問一聲。
“張烈,爲什麽不追擊?”
面對吞天老魔的質問,張烈也沒有生氣惱怒,而是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因爲追下去,也不會有成果。”
“滅天神雷威力驚人,但是手段太過笨拙。”
“禦林軍都是一些極其靈敏的小船,滅天神雷對付這些小船,根本不好使。”
“更何況,剛才禦林軍的炮擊,也讓戰争堡壘有所受損,需要修理。”
張烈一五一十地解釋道,這番說辭,也讓在場的宗師,表示認同。
“那接下來怎麽辦?”
今晚的偷襲行動失敗,讓吞天老魔的心情非常不好,語氣也不是很友善。
張烈依舊是一副沉住氣的模樣,冷聲說道。
“第一件事情,就是修複戰争堡壘,開啓其他的攻擊手段。”
“戰争堡壘還有其他的攻擊手段?”
“這是自然!”張烈笑了笑,“這是對付大宗師的大殺器,怎麽可能隻有滅天神雷一種攻擊手段?”
“張烈,那剛才你爲什麽不是施展出來?”七殺劍尊忍不住質問說道。
張烈聳了聳肩,也是一臉的無奈。
“因爲除了滅天神雷之外,其他的攻擊手段,都沒有修煉完成。”
“我本以爲這次奇襲,能大獲成功,沒想到被禦林軍提前察覺了!”
一時間,衆人沉默了。
沉默片刻後,七殺劍尊主動說道:“張烈,修複其他的手段,需要什麽東西?”
依照七殺劍尊對張烈的了解,如果張烈能修複那些手段,肯定早就修複了。
沒有修複,意味着肯定有困難。
要麽就是匠人水平不行,要麽就是缺少材料。
張烈笑了笑:“知我者,七殺兄也!”
“修複其他的攻擊手段,的确缺少一些關鍵的材料。”
說着,張烈拿出了一張清單列表,交給衆人。
七殺劍尊看到清單列表上的内容,臉色微變。
因爲清單列表上的内容,無一不是極其珍惜的材料,哪怕是集結他們太湖十八寨全部的力量,也未必能夠湊齊。
張烈看到衆人臉色不悅,接着說道。
“諸位放心,我張烈絕不會占你們便宜。”
“這些材料,隻要你們願意貢獻出來,我張烈願意溢價交換。”
清單列表上的很多東西,放在平時,是哪怕用錢也買不到的。
但在如今,面對禦林軍的壓力,不少寨子的當家人,也同意了張烈的溢價交易内容,就連七殺劍尊和吞天老魔,也捏着鼻子認了。
在經過了一番讨價還價之後,張烈收獲頗多,至少修複了三種戰争堡壘的進攻手段。
談完交易之後,張烈語氣微冷,對着衆人說道。
“除了交易的事情之外,還有第二件事情,那就是——”
“内奸!”
“這次偷襲計劃被禦林軍提前察覺,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在場之人當中,有内奸!”
張烈話音剛落,空氣之中,泛着冷意。
饒是不少宗師,都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好似要将他們的血液給凍結住了。
……
太湖十八寨齊聚一堂,組成聯軍,夜襲禦林軍的消息。
很快,就以一種瘋狂的速度,在太湖之上傳播。
速度之快,宛如飓風似的。
在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太子、三皇子和六皇子,就紛紛接到了這個消息。
“哈哈哈!”
“老五,讓你嚣張!”
“這些你倒黴了吧!”
太子聽到水匪聯軍讨伐紀天賜的消息後,狂笑三聲,揚天喝了一口烈酒,臉上的笑意,控制都控制不住。
滿臉的笑容,看上去就宛如綻放的菊花似的。
“恭喜殿下!”
“賀喜殿下!”
東先生臉上挂着含蓄的笑容,恭喜着太子。
水匪聯軍讨伐五皇子,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五皇子連續踏平黑龍寨和無常門,已經給太子這邊莫大的壓力,幾乎快要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他們這邊,唯一能夠應對的方法,就是以更快的速度,攻略太湖十八寨。
隻是,就連東先生也沒有想到,太湖的這幫水匪,居然有組建聯軍的勇氣和手段,愣是被張烈捏成了一股繩,團結在一起,針對五皇子。
太子聽了東先生的恭喜,心頭上的愉悅和喜意,就更加濃郁了,遮掩都遮掩不住。
“東先生,你說孤接下來怎麽辦?”
東先生脫口而出,語氣平淡:“殿下,你要做的,自然就是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我們坐等水匪聯軍和五皇子相争,鬥到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再悍然一擊,将太湖十八寨,一網打盡。”
當然,東先生的話,隻說了一般,藏了另一半。
他另一半的話,就是如果有機會,連帶着将五皇子也一起幹掉,然後嫁禍給太湖十八寨的水匪。
若真能這樣,簡直就是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劇本了。
羅九鼎看着東先生侃侃而談的模樣,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見到五皇子這個殺子仇人倒黴,他自然喜不勝喜。
但是自從他們禦劍山莊實力大損,大敗而回後,他在太子麾下的日子,就越發的難熬。
太子對他的态度,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甚至,羅九鼎感覺,自己在太子的麾下,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這讓他驕傲的自尊心,極其難受。
“讓太子在這場戰鬥中,大獲全勝,絕對不是其他皇子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若是我去給其他的皇子當内應,破壞了太子的計劃,或許能得到其他皇子的重視。”
一時間,羅九鼎腦海中臆想非非,已經有了另投明主的想法了。
東先生見到羅九鼎的興緻不是很高,問了一聲。
“羅先生,你不高興?”
“哈哈——哪裏哪裏?我是太高興了,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紀天賜,惡人有惡報,現在報應終于來了!”
羅九鼎臉上惡狠狠地說着。
大廳之中,觥籌交錯,絲竹悅耳。
不過除了羅九鼎之外,還有其他人動了背叛的念頭。
此人就是墨家的大宗師孟光漢。
孟光漢在得知真氣巨炮和地效飛行器都是五皇子的手筆後,他就有了投靠五皇子的想法。
畢竟,在他看來,他和太子之間,純粹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與效忠絲毫扯不上關系。
他饞太子手中的設計圖,太子圖他的機關術。
除此之外,他能感覺到,自己和太子之間,有着濃濃的隔閡。
從本質上來講,太子和其他的統治者沒有任何的區别。
對于他們墨家的态度,無外乎是有用拿來用一用,沒用的時候,一腳踢開。
但是孟光漢對着五皇子,有着不一樣的期待。
他相信,不是對機關術有着濃濃的熱忱,是發明不了真氣巨炮、地效飛行器這樣讓人眼前一亮的機關術。
在他心中,紀天賜才是真正的明主。
他早就想要投靠明主,但是找不到好時機。
如今,他覺得時機到來。
……
禦林軍的艦隊中。
青姨橫眉豎眼地看着紀天賜,美眸死死地盯着紀天賜,似乎有着怒氣在湧動。
“你把話說清楚!”
“什麽叫既然這個烏龜殼打不破,那就直接進去,将它生吞活剝了!”
青姨連連質問。
她如此生氣,不是因爲紀天賜故意把話說得糊裏糊塗,讓她聽不明白。
她生氣的是,紀天賜占了她的便宜,卻依然不解答她心中的困惑。
青姨感覺,自己的便宜被白占了。
紀天賜看着如同母老虎一樣青姨,清了清喉嚨,安撫着說道。
“青姨,你别生氣,我覺得以你的智慧,肯定能夠參透我說的話。”
青姨愣了一愣,随後反應過來。
小獵人這話,是在嘲諷自己腦子笨?
青姨鼻中冷哼一聲。
“快說!”
“不然,你以後休想對我動手動腳的!”
看到青姨這副模樣,紀天賜搖搖頭,這種事情,豈會是他的軟肋。
“青姨,孤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直接用諸天千星玄光遁法,瞬移到戰争堡壘的内部,這樣一來,就不用打破他的烏龜殼了。”青姨聽到紀天賜的辦法,陷入了沉思。
“施展諸天千星玄光遁法,需要在星光的照耀下。”
“戰争堡壘是全封閉的,你怎麽瞬移過去?”
“呵呵,這不是有内奸嗎?”
紀天賜笑着說道。
有墨靈這個天字第二号人物當内奸,還怕沒有星光嗎?
就在此時,紀天賜接到禦林軍的回報。
“禀告殿下,有太子殿下的幕僚,想要求見殿下。”
紀天賜和青姨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困惑。
太子的人,要求見自己?
難道又是禦劍山莊的戲碼?
不應該啊!
太子的人,不應該會蠢到這種程度,在同一條河裏,翻船兩次。
“帶他上來。”
孟光漢拜見紀天賜,還沒等紀天賜開口,孟光漢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墨家大宗師,拜見殿下!”
墨家大宗師!
紀天賜和青姨,全都忍不住眉頭一挑。
眼前的老頭,居然是墨家的大宗師。
墨家,和其他修煉體系不太一樣。
其他修煉體系,威力歸結于自身。
而墨家的戰力,則是在機關術上。
墨家大宗師,意味着眼前的孟光漢,制造出足以對付大宗師的機關。
“原來是孟大師,不知道孟大師來拜訪孤,有什麽事情?”
孟光漢性格直爽,也沒有扭扭捏捏的,直截了當地說道。
“殿下,我是來投靠你!”
這一句話,把紀天賜弄得措手不及。
太子麾下的大宗師,主動來投靠自己,怎麽看,都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孟光漢察覺到紀天賜的疑慮,便開口解釋說道。
“殿下,請你放心,我是真心實意投靠你的。”
“我之前幫助太子殿下,隻是因爲太子殿下拿出了真氣巨炮的圖紙,讓我見獵心喜,所以才幫助太子殿下,建造真氣巨炮。”
“在我知道真氣巨炮和地效飛行器都是殿下您的手筆後,我就想要來投靠殿下您了。”
聽了孟光漢的解釋,紀天賜吃驚問道。
“既然如此,那爲何你以前不來投靠孤,是選擇現在呢?”
“因爲以前時機不對。”
“難道現在時機就對了?”
“沒錯,現在時機就對了!因爲殿下您苦惱于戰争堡壘,而我是墨家大宗師,正好對戰争堡壘有很深入的了解!”
孟光漢侃侃而談,說得紀天賜陷入了沉思。
紀天賜一眼就看出,孟光漢這人,就是徹頭徹尾的技術宅,但凡有一些心機,就不會把話說得這麽明明白白的。
不過孟光漢有一點說得很對。
他對戰争堡壘很了解,這正是自己急需的。
“孟先生,如果孤帶人進入戰争堡壘的内部,你覺得孤應該怎麽做,才能在最快的時間,鎮壓戰争堡壘内的所有水匪?”
紀天賜直接抛出一個巨大的問題,交給孟光漢。
孟光漢聽了紀天賜的問題,愣了一下,脫口而出。
“殿下,你是不可能直接進入戰争堡壘的内部的。”
這麽直男的話,差點把紀天賜弄得滿頭黑線。
“孟大師,這就不是你考慮的,孤自然有把握。”
見到紀天賜如此信心十足,孟光漢雖然不知道紀天賜的具體手段,但還是點頭繼續說着。
“如果真能直接進入戰争堡壘内部,那麽首先就要控制核心艙。”
“隻要讓我進入核心艙,我就能徹底掌控戰争堡壘。”
“戰争堡壘的手段,可不僅僅是用于對外,同時也有對内的手段,防止外敵的入侵。”
“隻不過手段都是我墨家的秘傳,那些太湖水匪絕對不會知道。”
孟光漢的投靠,相當的有誠意,将戰争堡壘内部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紀天賜。
孟光漢提供的這些消息,可謂是非常的及時,增加了紀天賜奇襲的把握。
并且,孟光漢還向紀天賜保證道。
“殿下,隻要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能控制住核心艙。”
見到孟光漢如此信心滿滿,紀天賜對着孟光漢拱了拱手。
“那控制核心艙的重任,就交給孟大師您了。”
在衆人一番商議之後,就确定了奇襲的計劃,并且紀天賜還通過隐秘的渠道,通知了墨靈,讓墨靈配合。
等到衆人散去之後,紀天賜方才開口向孟光漢問着。
“孟大師,不知道你手中可有大宗師級别的機關獸?”
紀天賜的問題,直入要害。
墨家武者一身的實力,有九成在他們操縱的機關獸上面。
擁有多少機關獸,擁有多強的機關獸,直接決定了其戰力。
聽到這個問題,孟光漢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尴尬。
“殿下,這個……”
“孟大師,有什麽不能對孤說的嗎?”
看到紀天賜真誠的眼神,孟光漢低着頭,也隻能硬着頭皮,和盤托出。
“殿下,我以前手中擁有一具大宗師級别的機關獸,但是在五年前的一場戰鬥中被摧毀,至今還沒有修複好。”
聽到這裏,紀天賜瞬間明白過來。
眼前的孟光漢,是一名跛腳的大宗師。
空有大宗師的境界,但是沒有大宗師的實力。
如果孟光漢修複好他的機關獸,就能重新回到大宗師級别的戰力。
紀天賜沉吟一番,向孟光漢承諾說道。
“孟大師,等孤回帝都之後,會幫你尋找材料,修複好機關獸的。”
聽到紀天賜的承諾,孟光漢滿臉的感激,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給紀天賜跪下磕頭。
同時,孟光漢心中更加認定,他投靠紀天賜是何等明智之舉。
“殿下,太子那邊還有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的計劃。”
“請你一定要當心!”
孟光漢給紀天賜提了一個醒,紀天賜微微颔首。
“孤知道了!”
……
戰争堡壘。
最近幾日之中,戰争堡壘内部的氛圍,極其凝重,空氣中彌漫着若隐若無的火藥味。
因爲内奸的事情,各大寨子話事人之間的關系,也有些僵硬,似乎随便一顆火星子,就能将火藥桶徹底點燃。
張烈這幾天,在全力尋找内奸到底是誰。
但是查來查去,依舊是一頭霧水。
看上去,好像誰都是清白的,但是仔細一查,就感覺人人都像是内奸。
這種情況,讓張烈寝食難安。
墨靈找到張烈,主動說道。
“爹爹,女兒有一辦法,能夠查明内奸的身份!”
張烈眼前一亮,雙目之中,綻放出兩道精光。
“真的?”
“爹爹放心,女兒有信心。”
“隻需要爹爹你召集所有人,女兒自然能分辨出内奸的身份。”
看到女兒自信滿滿,張烈也就同意了女兒的計劃,召集了各大寨子的宗師。
“張烈,你找到内奸了?”
七殺劍尊一見面,就直入主題,詢問着他最關心的事情。
張烈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說道。
“小女已經有頭緒了!”
話音剛落,七殺劍尊有些詫異地看了墨靈一眼。
一般來說,女人的頭腦和她的容貌,都是成反比的。
張烈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兒,居然還有這等智慧,讓七殺劍尊心底浮現出了濃濃的好奇和驚訝。
墨靈在諸位宗師面前,淺淺一笑,表現的非常謙虛。
“諸位都算是奴家的長輩,今日父親召集諸位,是因爲奴家有一法,能夠辨别出内奸的身份。”
墨靈話音落下,會議室中,傳來一陣騷動。
各大寨子的宗師,看向其他寨子的宗師,紛紛露出警惕的神情,甚至還拉開了一絲距離,生怕内奸的突然偷襲。
“能夠辨别出内奸,自然是好事,還請張姑娘施法,找出内奸。”
“若是需要我等配合的,我等自然會全力配合!”
在場的宗師,相當的配合。
一方面,是因爲内奸的事情,弄得在場衆人,都神經兮兮的,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反正自己不是内奸,那就盡管去查,查得越透徹越好。
墨靈淺笑一聲,對着衆人說道。
“諸位請放心,你們無需配合,隻需要安靜地做好,奴家就能找出内奸。”
聽到墨靈的話,在場衆人,紛紛眼中露出濃濃的好奇,神情之濃郁,宛如涓涓細流,都要流淌出來了。
他們心中好奇,墨靈口中的手段,到底是什麽奇特的手段。
就連張烈,也不例外。
衆人坐下之後,墨靈打開了會議室上面的天窗。
随着咔咔的聲音響起,戰争堡壘的天窗被打開。
星光,灑落在會議室之中。
墨靈這一番舉動,更是讓在場衆人,越發得困惑的。
不過,他們沒有困惑多久,墨靈就有了接下來的動作。
她半跪下來,作出一副恭迎的模樣,揚天說道。
“恭迎殿下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