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艦甲闆上。
姑蘇縣的各位鄉紳們,全都眺目遠望,看着遠處的戰況。
當他們看到五殿下口中的秘密武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追上黑龍寨的小舟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涼氣。
嘶——
嘶——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在甲闆上此起彼伏。
一張張充滿驚駭的臉,好似進入大觀園的劉姥姥,全都落在秦沐陽的眼中。
秦沐陽眼中露出一絲濃濃的鄙夷。
一群鄉巴佬!
沒見識!
秦沐陽心裏,充滿了優越感,渾然忘記了他第一次見到地效飛行器的時候,震驚地連茶杯都掉落在地上的場景。
但讓姑蘇縣鄉紳們震驚的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地效飛行器以十倍的速度,猛沖上去。
宛如餓狼進入羊群……不對,是狼群捕捉迷途的小綿羊。
眨眼間,禦林軍就追上了二當家。
殺喊聲,直沖雲霄。
“斬!”
“斬!”
“斬!”
禦林軍那驚人的殺喊聲,殺機凜冽,宛如三九寒天中的北風,哪怕隔着數裏之地,姑蘇縣的鄉紳們,都看的心驚膽戰。
手起刀落!
刀光劍影!
須臾之間,禦林軍就對黑龍寨的水匪,展開屠殺。
哪怕黑龍寨二當家有準宗師的實力,但是在配合默契的禦林軍面前,依舊不堪一擊。
僅僅抵擋了三招,就被一刀枭首。
首級,沖天而起。
血柱,噴湧而出,宛如噴泉。
如此殘忍的一幕,讓穿上的小姐們,紛紛側身不忍直視。
至于各家家主,則是臉色微變,心中暗暗感慨。
五殿下,殺心真重!
來姑蘇縣短短兩三天,就死了多少人?
而且還不留活口!
可謂是手段很辣。
哪怕紀天賜所殺之人,都是該殺之人,但在場的鄉紳們,依舊感到心驚膽戰。
十幾息之後,遠處的戰鬥,落下帷幕,禦林軍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了。
馮應麟看着禦林軍駕駛的地效飛行器,眼神之中,異彩漣漣,若有所思。
他主動走到紀天賜身旁,問道。
“殿下,禦林軍駕駛的這些小型戰艦,可否用于運貨?”
馮應麟一句話,頓時引起啦姑蘇縣所有鄉紳家主們的矚目。
用五殿下的秘密武器來運輸活物,這馮應麟,怎麽想到如此絕妙的主意?
該死,既然讓馮應麟搶先了!
這些古怪小舟,速度是貨船的幾十倍,用于運輸商品,能節省九成以上的時間。
……
姑蘇縣商貿繁榮,在場的鄉紳們,除了良田地産之外,還有從事經營着大量的生意,聽到馮應麟的話後,就立馬意識到這些古怪小舟,在商業上的用途。
紀天賜忍不住高看了一眼馮應麟。
難怪馮家能被馮應麟帶到姑蘇縣第一鄉紳的地位。
馮應麟在商業的嗅覺,相當的敏銳。
第一次見到地效飛行器,就想要用來運貨。
地效飛行器的速度,遠超普通貨船,能節省大量的運輸時間。
隻不過,想法很好,但是卻忽略了成本。
“馮老,孤的秘密武器,名爲地效飛行器,速度雖快,但是全程需要用真氣催動。”
“如果用于運輸商品,成本遠超普通的風帆貨船。”
馮應麟聽到地效飛行器需要全程使用真氣,眼中露出一抹遺憾。
全程使用真氣,因爲着隻有武者才能駕駛地效飛行器。
雇傭一名武者的費用,都夠雇傭幾十名普通人了。
馮應麟雖然感到可惜,但依舊想要向紀天賜訂購地效飛行器。
“殿下,我們馮家想要訂購三艘地效飛行器,不知需要多少銀子?”
“馮老你不死心?想要用地效飛行器來運輸活物?”
“地效飛行器的售價可不低,五萬兩一艘。”
既然馮應麟想要,紀天賜也不攔着,把成本不足一萬兩的地效飛行器,愣是賣出五萬兩的價格。
馮應麟撸了撸胡須,緩緩說道。
“殿下,地效飛行器成本高昂,運輸普通商品,自然無法回本。”
“但是,可以用來運輸高價值,有需要時效性的東西。”
“比如海鮮、蔬菜水果、緊急的信件。”
“哪怕全程使用真氣來催動,也能賺到極大的利潤。”
“比如把明州的海鮮,運往内地。普通人肯定消費不起,但是内地的鄉紳,肯定願意話大價錢,享用新鮮的海鮮。”
馮應麟侃侃而談,充分地彰顯了他在商業上面的頭腦。
其他鄉紳,聽到馮應麟這一套說法,頓時覺得很有搞頭,也想向紀天賜訂購地效飛行器。
當然,也有鄉紳覺得馮應麟是個大冤種,這麽好的生意,居然當衆說出來,平白便宜了他們。
“爹爹,馮應麟此人,野心極大啊!”
田家家主聽到女兒田毓秀的話,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此話怎講?”
“爹爹,馮應麟當衆說出這番生意,看似便宜了我們,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
經過女兒的一番點撥,田家家主猛然意識到。
“毓秀,你的意思是,馮應麟是在殿下面前主動彰顯自己的能力,以引起殿下的重視。”
田毓秀點點頭,柔聲說道。
“沒錯!”
“這門生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是和殿下的看重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聽完女兒的解釋,田家家主心中有些郁悶。
長籲短歎,郁悶了許久後,方才長歎一口氣。
“馮應麟,我不如啊!”
“想當初,馮應麟成爲馮家家主的時候,馮家在姑蘇縣不過是二流家族。”
“經過馮應麟這三十年來的執掌,把馮家帶到姑蘇縣第一家族的高度,不服不行啊!”
田毓秀見爹爹有些灰心喪氣,連忙安慰着說道。
“爹爹,你也不要灰心喪氣。”
“馮應麟的手段,在姑蘇縣的确技高一籌。但是馮家再強,也就在姑蘇縣當土霸王。”
“現在,不就有一樁天大的機緣,擺在我們面前嗎?”
說着,田毓秀笑吟吟地看着不遠處的紀天賜,美眸之中,秋波流轉。
“哈哈哈!”
“沒錯,五殿下就是我們田家的天大機緣。”
“馮應麟再厲害,也不如我,誰讓他生不出漂亮的女兒呢。”
“吾家小女,花容月貌,秀外慧中,定能入五殿下的法眼。”
田家家主笑的很開心,很欣慰。
他對于女兒的優秀,非常有自信。
論容貌,除了安家的那幾個狐狸精外,田毓秀已經是姑蘇縣最頂尖的。
更何況田毓秀從小就聰慧,賢惠溫柔,在田家家主看來,他女兒是最有希望攀上五殿下高枝的少女。
至于馮應麟,他那些歪瓜裂棗的女兒,有個屁的機會。
田毓秀被父親赤裸裸的話,說的有些羞赧。
“爹爹,哪有伱怎麽誇獎自己女兒的?”
“我哪裏誇獎了?爹爹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大實話也不行,論容貌,女兒哪裏比得上安家的幾位小姐。”
“毓秀你太自謙了,爹爹看來,你一點都不比安家的狐狸精差。”
“更何況,安家已經有女入了五殿下的後宮。爲了防止後宮被安家一家獨大,殿下多半不會再納安家幾女爲妾室。”
“女兒你的希望,才是最大的,将來至少也是一個側妃……”
“爹爹——”
田毓秀聲音清脆軟糯,帶着淡淡的羞意。
……
紀天賜也沒有想到,因爲馮應麟的一個點子,姑蘇縣的鄉紳們,紛紛找他來訂購地效飛行器。
紀天賜嫌麻煩,直接把訂購地效飛行器的事情,交給秦沐陽來辦。
你一艘,我兩艘。
短短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姑蘇縣的鄉紳們,就訂購了二十艘地效飛行器。
足足一百萬兩銀子的收入!
便是不缺錢的紀天賜,也忍不住感慨。
軍火,真是賺錢!
更何況他買的還是閹割版,沒有火炮的款式。
在紀天賜感慨軍火賺錢的時候,魏延風帶着收魂瓶前來禀告。
“殿下,這是收魂瓶。”
收魂瓶中,封印了黑龍寨二當家的魂魄。
紀天賜取出二當家的魂魄,旋即開始搜魂。
二當家身爲黑龍寨的高層,對于黑龍寨的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
通過搜魂,紀天賜對黑龍寨的方方面面,都非常了解。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條前往黑龍寨老巢的路線。
黑龍寨老巢,位于蘆葦蕩深處。
寨主朱奎在前往黑龍寨的路線上,布置了十二個陣法,阻攔來犯的敵人。
這十二個陣法,讓姑蘇縣的官兵們,吃足了苦頭。在之前屢次圍剿之中,屢立奇功,擊退了姑蘇縣官兵們的攻勢。
不過此時,這十二個陣法,卻全被紀天賜掌握了。
“殿下,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魏延風問道。
紀天賜站到船頭,眺望遠方的天空,牙縫中蹦出四個字來。
“直搗黃龍!”
魏延風身體猛地一震,仿佛有一道電流流過他的體内,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熱血。
“末将,願意爲殿下赴死!”
紀天賜拍了拍魏延風的肩膀,輕松地說道。
“哪來的赴死?”
“區區黑龍寨,不值一提!”
“當做行軍演習就行了!”
随着魏延風下達命令,禦林軍的艦隊,就趁着西斜的夕陽,朝着蘆葦蕩深處進發。
恐怕就連朱奎也沒有想到,紀天賜會如此果決,直接直搗黃龍。
這種雷厲風行的節奏,和以往的剿匪,截然不同。
行駛五十裏後,紀天賜一聲令下,讓艦隊停了下來。
“前方是黑龍寨布置的黑風落石陣,陷入陣中,會有勁風和落石的襲擊。”
紀天賜有條不紊地說着。
平陽子眺目遠望,仔細地看去,細細辨認,方才看出了黑風落石陣。
朱奎布置的黑風落石陣,非常隐蔽。
若非紀天賜通過搜魂,得到了準确的情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黑風落石陣之中。
“平陽子道長,你怎麽看?”
紀天賜笑着問道。
随着紀天賜話音落下,青姨、魏延風、秦沐陽等人,紛紛看向平陽子。
論對陣法的了解,非道家莫屬。
基本上目前能見到的陣法,都是出自道家之手。
因此衆人紛紛看向平陽子,希望平陽子這位道家宗師,能給出破陣之法。
平陽子拂塵一甩,緩緩說道。
“黑風落石陣,此陣老道多有研究,頗有心得!”
“殿下稍等,靜候老道前去破陣!”
聽到平陽子主動請纓,紀天賜問道。
“平陽子道長可需要幫手?”
“不需要,老道一人就足夠了!”
平陽子成竹在胸地說道。
破陣,可是他們道家最拿手的活,哪裏需要其他人的幫忙。
說着,平陽子腳尖一點,水上漂一般,進入黑風落石陣。
在平陽子進入陣法的瞬間。
天色劇變。
黑風席卷,煞氣升騰,好似要将平陽子淹沒了一般。
在黑風之中,還有巨大的落石,伴随着落下。
轟隆隆的響聲,宛如雷聲大作。
黑風落石陣雖然威勢驚人,但是平陽子對這個陣法,非常了解,如同閑庭散步一般,躲過黑風和落石的攻擊,走向大陣陣眼。
紀天賜看着黑風落石陣中的動靜,喃喃低語。
“這些落石的威力,比不上滅王會聖母布置的大陣啊!”
說起滅王會,紀天賜腦海中回想起那位聖母成熟玲珑的身材。
“這位聖母,可真是狠心,我幫她平凡之後,連一聲感謝都沒有!”紀天賜撇了撇嘴。
王文忠死後,紀天賜派人去找過滅王會,想要收服滅王會等人。
隻可惜,等他的人再次來到破廟的時候,滅王會衆人已經人去樓空了。
紀天賜心中吐槽着的時候,平陽子已經來到陣眼所在之處,奮力一斬。
“斬!”
軟綿綿的拂塵,仿佛變成了利劍似的,對着陣眼憑空一斬。
咔嚓咔嚓!
轟鳴聲響起!
陣眼被破!
刹那間,漫天的黑風消失了。
湖面之上,再次恢複了平靜。
平陽子踏水而來,回到旗艦上,神情淡然地說道。
“老道不負殿下所托。”
“道長你是否需要休息?”紀天賜關切地問道。
平陽子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破了一個大陣,似乎連大氣都不用喘一口。
“區區大陣,何足挂齒?”
“老道連汗都沒有出!”
“這樣就好!”
“道長你辛苦了,接下來還有十一道陣法等着道長你了!”
還有十一道大陣?
平陽子聽到這裏,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十點有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