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閣。
紀天賜一行人剛剛到來,老鸨就很有眼色地迎了上來。
“見過公子。”
“公子你想點哪個姑娘?”
老鸨的神态舉止很熱情,看到紀天賜的一身穿着,就看出紀天賜來曆不凡。
“我找司琴姑娘!”紀天賜直言了當說道。
“貴人好眼光,司琴可是我們天香樓的頭牌!”
“司琴,有貴客點你!”
老鸨呼喚一聲,緊接着,樓梯上就傳來清脆的腳步聲。
司琴踩着小碎步,風情萬種地從二樓上走下來,煙行媚視的,宛如狐狸精轉世。
楚亦君看到司琴的儀态,明眸中露出一絲鄙夷。
心裏啐了一口。
“狐狸精!”
司琴妖娆妩媚地走到紀天賜身前,福了一禮。
溝壑,深不見底。
幽香,直入心扉。
“見過公子。”
“公子,去奴家的香閨如何?”
司琴很熱情奔放,沒有絲毫女子的羞澀,直接拉起紀天賜的手,就要往二樓走去。
“去你的房間,也好!”紀天賜點點頭,同時吩咐身後懸鏡司的人。
“伱們也跟來!”
話音剛落,司琴臉上妩媚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司琴粗粗看了一眼懸鏡司的人馬。
八男一女。
還有四個彪形大漢!
這是要我的命嗎?
刹那間,司琴的俏臉,被吓得慘白。
老鸨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上前勸說。
“公子,我們百花閣,除了司琴,還有司儀、司雪等姑娘,她們也不差,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要不要,請她們也來陪公子……”
還沒等老鸨把話說完,就被紀天賜打斷了。
紀天賜揮揮手,冷冷說道:“不用,我就對司琴姑娘感興趣。”
“什麽司儀、司雪的,我沒興趣!”
見紀天賜的話,如此堅決,老鸨給司琴投去了一個“保重”的眼神。
司琴臉色慘白,踉踉跄跄地帶着紀天賜等人,來到自己的閨房。
此時的她,已經做好受創十天起不了床的準備。
“公子,奴家爲你脫衣!”司琴眼神中帶着三分恐懼,脆生生地說着。
紀天賜将司琴伸過來的手打開,淡淡地說道。
“不用了!”
“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事情問你。”
“貴人有什麽要問的?”司琴的眼中,滿是好奇。
“三天前,你見過秦沐陽嗎?”
紀天賜的話,頓時讓司琴愣住了。
來百花閣找她,就爲了這個?
這都是什麽男人啊?
難道我不比秦沐陽有吸引力嗎?
司琴心有不滿,語氣生硬地說道:“貴客,媽媽有命,不能透露其他客人的消息。”
“請你見諒!”
司琴的不配合,紀天賜也沒有惱怒,風輕雲淡地拿出令牌。
“懸鏡司辦案!”
“在這裏交代,和去懸鏡司大牢裏交代。”
“你自己選一個吧!”
司琴俏臉,瞬間煞白一片,毫無血色。
牙關,控制不住地在顫抖。
好像看到了平身見過最恐怖的事情。
對于她們女子來說,進大牢,簡直比死還要恐怖。
猶豫了一下,司琴選擇了配合。
“這位官人,三天前秦大人的确來找過我。”
聽到秦沐陽在失蹤前,真的找過司琴,紀天賜頓時精神起來,雙眼之中,綻放出兩道精光。
“他找你什麽事?”
“秦大人詢問奴家二十五年前廣陵慘案的事情。”
廣陵慘案?
紀天賜眉頭緊鎖,皺成一個川字。
秦沐陽,怎麽在調查廣陵慘案?
“你和廣陵慘案有關?”
“二十五年前奴家都還出生,怎麽會與廣陵慘案有關?”
“隻不過,二十五年前,家父恰好在廣陵郡當官,在陛下平亂的時候,立了大功,然後升遷到了帝都。”
“那你父親人呢?”
“三年前家父被禦史告發貪污受賄,草菅人命,已經被陛下砍了腦袋。”
說着這裏,司琴的眉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悲哀。
若非父親倒台,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怎麽可能來這裏,被千人騎,萬人壓?
想到傷心處,司琴不由落淚。
“咳咳!”
“司琴姑娘,你若是想哭,等我問完話再哭也來得及。”
司琴收斂情緒,擦幹眼淚。
“大人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秦沐陽問了你這些問題後,之後又去哪裏了?你知道他的去向嗎?”
“額——這個……奴家怎麽知道?”
“秦大人問完這些話,就匆匆忙忙離開了。之後,奴家就再也沒有見過秦大人。”
線索又斷了!
紀天賜眉頭緊鎖,心中忍不住歎了口氣。
秦沐陽,太托大了!
查案的時候,多帶些人手,何至于如此。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就在紀天賜一籌莫展的時候。
月兒突然現身百花閣。
“公子,柳姐姐讓我給你傳信。”
“柳如是哪裏有消息了?”紀天賜激動地問道。
“柳姐姐說,應天府有大動作。”
“葉天召集了三十個捕頭,朝着城外去了。”
月兒語氣急促地說着,将柳如是的重要消息,禀告給紀天賜。
應天府找到了秦沐陽?
紀天賜心中一沉,這個時間點,能讓葉天有如此大的動作,最大的可能,就是發現了秦沐陽的行蹤。
幸好讓柳如是,去盯着葉天,紀天賜心中感慨一聲,連忙吩咐道。
“月兒,你帶路,去找柳如是。”
“公子,你跟月兒來!”
說着,月兒化作一道香風,給紀天賜等人帶路。
身後,楚亦君神情古怪。
殿下,竟然還養了一群女鬼?
皇室子弟,真是風流好色啊。
連女鬼都不放過。
月兒帶路,紀天賜一行人,出了帝都,一路向南,來到了距離帝都幾十裏遠外的青龍窟。
青龍窟,是帝都附近最大的石窟。
據說有人在青龍窟中,見到過青龍,所以才被稱呼爲青龍窟。
在石窟中,石洞密密麻麻,路線極其複雜,宛如一座迷宮,稍不留神,就會迷失其中。
等紀天賜到來後,立馬就看到了青龍窟外,等着心急的柳如是。
“拜見公子!”
柳如是對着紀天賜,輕輕地福了一禮。
懸鏡司等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柳如是的容顔,心中不由感慨。
不愧是殿下。
養的女鬼,都是此等絕色。
事态緊急,紀天賜沒有耽擱,直接問道。
“葉天他們找到秦沐陽了?”
“我偷聽到葉天的談話,他的确找到了秦沐陽。”
“根據應天府的線人彙報,有人在青龍窟,見到過神似秦沐陽的人。”
“至于線人有沒有看錯,是不是真的秦沐陽,我也不确定。”
“葉天帶人來青龍窟,進去已經有一盞茶的功夫。”
雖然不确定,秦沐陽是不是真的在青龍窟。
但紀天賜的态度,卻非常堅決。
青龍窟,一定要進。
不管秦沐陽在不在這裏,不讓葉天率先擒拿秦沐陽,就算成功。
“走,我們也進青龍窟!”
“殿下,我們需要找附近的獵戶嗎?”
“青龍窟裏的路線非常複雜,外人很容易迷失的!”柳如是提醒一聲,讓紀天賜不要大意。
紀天賜擺了擺手。
“不用!”
“現在去找獵戶,太麻煩了!”
說罷,紀天賜一馬當先,就帶着衆人進入了青龍窟。
青龍窟中,通道縱橫交錯,宛如一座迷宮。
在這種地方尋找一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樣艱難。
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很難。
但對于紀天賜來說,找秦沐陽,很簡單。
隻要秦沐陽的人,真的在青龍窟。
“天子望氣!”
紀天賜默默地施展神通,尋找秦沐陽的下落。
幸好,青龍窟并不是非常大,沒有超過天子望氣這麽神通的探查範圍。
三息之後。
紀天賜找到了秦沐陽的氣運。
“果然在這裏!”
紀天賜松了口氣。
隻要秦沐陽在這裏,那就好辦了。
先帶着秦沐陽,抱住他的性命。
至于真相,可以慢慢查清楚。
秦沐陽的氣運,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燈塔,指引者紀天賜一行人。
青龍窟中,路線複雜,繞來繞去。
一般人,鐵定迷路。
好在紀天賜目标非常明确,雖然也會走一些彎路,但大緻的方向,卻不會搞錯。
楚亦君看着紀天賜這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滿臉困惑。
紀天賜這副架勢,仿佛早已經知道了秦沐陽的方位。
隻是,他怎麽知道的?
青龍窟中,地形複雜,就算是宗師用神念探查,探測的範圍,也極爲有限。
楚亦君心裏,泛起了濃濃的嘀咕。
一刻鍾後。
紀天賜與三名應天府的捕頭,正面相撞。
應天府的捕頭愣了愣神。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在青龍窟這種偏僻的地方,還能遇到其他衙門的人。
“應天府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退去!”
應天府的捕頭,也沒仔細看來人是誰,就非常蠻橫地把口頭禅說了出來。
這幾句話,平日裏對老百姓說多了,幾乎是本能一般,脫口而出。
“你們應天府,挺霸道的!”紀天賜冷冷一笑。
應天府的三名捕頭,見紀天賜毫無畏懼,冷哼一聲。
“我們奉葉府丞之命,清掃現場。”
“你又是什麽人?”
“不知道我們家葉府丞,可是太子心腹?”
“老哥我勸你,速速離去,不要惹惱了葉府丞,要不然你頭上的烏紗帽,鐵定保不住。”
三名捕頭的狐假虎威,讓紀天賜感到好笑。
随即,拿出懸鏡司的令牌。
“懸鏡司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退去!”
“你們三個,是想去吃吃懸鏡司的牢飯?”
懸鏡司?!
再聯系上懸鏡司的司正,是五皇子殿下,年紀正好與眼前之人對上。
完了!
全完了!
他們竟然敢呵斥五殿下?
三人瞬間,如喪考妣,露出驚懼的神情。
他們竟然呵斥了五殿下?
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
撲通一聲!
三人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痛哭流涕。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殿下你見諒!”
“我們不是真的有意阻擾殿下您的。”
“都怪葉府丞,都是他的命令,讓我們封鎖這裏,不讓任何人進出!”
三個老油條,二話不說,就把所有的黑鍋,全都扣到了葉天的頭上。
他們三人,無關緊要。
紀天賜也懶得理會三人。
“算你們語氣好,孤有大案要辦,這次就繞過你們了!”
話音落下,三名捕頭,如釋重負,宛如新生,連忙給紀天賜讓出一條道來。
等紀天賜等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簾中後,三名捕頭忍不住吐槽一聲。
“青龍窟裏,到底藏着誰?”
“竟然連五殿下都驚動了?”
“誰知道呢?”
“指不定又是哪個要犯。”
“能讓五殿下和葉府丞争相捉拿的人,肯定不簡單。”
“少問、少聽、少說。”
“今晚的事情,涉及到太子殿下和五殿下。”
“知道的越多,似的越快!”
“有時候,知道的少,也是一種福氣。”
……
甩開三名應天府捕頭後,紀天賜朝着秦沐陽的氣運柱,飛速前進。
短短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就在一座石窟大廳中,找到了秦沐陽。
此時的秦沐陽,被吊在半空中,昏迷不醒。
石窟大廳中,還有三名黑衣人,看守着秦沐陽。
“真的找到了!”
楚亦君滿臉詫異。
她一直以爲,紀天賜是随便找一個方向前進。
沒想到,紀天賜是早就發現了秦沐陽的下落。
一時間,她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滿是困惑不解,不明白紀天賜如何辦到的。
紀天賜等人的腳步聲,瞬間驚動黑衣人。
三名黑衣人,猛然站起身子,眼神中,充滿了驚駭。
“姬天賜!”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三名黑衣人,心中充滿了困惑,不明白紀天賜如何找到這裏。
而且,來的還如此快。
他們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
紀天賜瞄了一眼三名黑衣人。
這三個黑衣人,實力很弱。
連一個宗師都沒有。
比紀天賜想象中的,要弱上太多。
也不知道誰給他們的勇氣,竟然敢犯下滔天大罪,嫁禍給秦沐陽。
“我要活的!”
紀天賜一聲令下,懸鏡司的人馬,宛如惡虎下山,直撲三名黑衣人而去。
見到這副架勢,黑衣人也知道,今晚他們必死無疑。
眼中露出決然和殺機。
“殺了秦沐陽!”
“不能讓秦沐陽落到他們手中!”
說着,三人抱着必死的決心。
根本不和懸鏡司的人交手,直接轉身,将自己的後背留給懸鏡司的人。
他們,則是鐵了心地要取走秦沐陽的性命。
長刀出竅。
眼看着刀光就要斬掉秦沐陽的腦袋。
突然間,一隻玉手突然憑空出現。
砰地一聲。
柳如是一掌,将三人擊飛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