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澗峽。
位于帝都西方百裏左右,地勢陡峭,易守難攻。
經過大半天行軍,禦林軍來到天澗峽外。
魏延風迎着日光,擡頭眺望。
天澗峽險惡的地勢,讓他眉頭直皺,皺成一個川字。
身爲宗師的他,眼力自然不凡。
天澗峽上,培養死士的老巢,雖然修建的很隐蔽,但卻沒有瞞過魏延風的火眼金睛。
真正讓魏延風頭疼的是。
天澗峽,不好打。
上山的路,隻有三條羊腸小道。
大軍,根本展不開。
這意味着,人多的優勢,在天澗峽中,被大幅度的抹平了。
紀天賜看到魏延風這副眉頭緊鎖的模樣,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魏将軍,天澗峽不好攻打?”
魏延風嘴角有些苦澀,艱難地點點頭。
“殿下,天澗峽地形陡峭,我們仰攻,本就不利于我們。”
“而且上山的路,隻有三條羊腸小道,大軍根本展不開。”
“那直接用滅神弩遠程襲擊,掩護大軍上山呢?”
紀天賜提議道。
滅神弩的鼎鼎大名,在吳國之中,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吳國,滅神弩幾乎就是大殺器的代名詞。
聽到攻山有困難,紀天賜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滅神弩。
魏延風直搖頭,臉色依舊凝重。
“不行!”
“射程不夠!”
“我們身處山腳,白骨殿餘孽位于山頂。”
“滅神弩仰攻,射程要打八折,隻能射八百丈。”
紀天賜擡頭看向山頂,粗粗一估計。
至少要有一千五百丈的距離,才能射到山頂。
此時,青姨走到紀天賜身旁,妩媚的聲音,輕聲說道。
“魏将軍,我看半山腰有一處平地,不能将滅神弩放在那裏?”
“在半山腰進攻,射程就夠了。”
魏延風看了一眼青姨,眼底閃躲一抹隐晦的鄙夷。
似乎再說。
胸大無腦!
你一個大乃妾室,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半山腰的平地,擺明了就是陷阱!”
“天澗峽地勢陡峭,夫人不覺得,那處平地,非常突兀嗎?”
青姨來不及計較“夫人”這個稱呼。
她擡頭看向半山腰的平地,陷入沉思。
怎麽看,半山腰的平地,都不像有埋伏的樣子。
紀天賜颔首低吟。
“半山腰的平地,是誘餌!”
“勾引我們将滅神弩運到上面。”
“但山路狹窄,滅神弩運上去速度不快,他們有充足的時間,趁着滅神弩還沒準備好,就發動攻勢。”
“不出所料,對方也有滅神弩!”
“若真的去平地擺開大軍,他們從上往下,用滅神弩進攻,便是宗師也吃不消。”
紀天賜娓娓道來,魏延風聽得眼前一亮。
沒想到,以文采出名的五皇子,在兵法上,也極有見地,一眼就看穿了陷阱。
青姨看到了魏延風眼中的贊賞和惺惺相惜,一時間,陷入了自卑。
難道,真的是我太蠢了?
連小獵人都能看出問題,我卻看不出?
“那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青姨輕聲嘟囔着。
“好辦法沒有!”
“蠢辦法倒是不缺!”
“強攻便可!”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無用功!”
魏延風氣勢霸道地說着。
身爲禦林軍的參将,他有他的傲氣。
區區一個死士老巢,怎麽可能擋得住他們禦林軍的兵鋒。
“強攻要犧牲多少人?”紀天賜扭頭問道。
魏延風心中暗暗盤算一番,幾息之後,就有了結果。
“死兩百人!”
“傷五百人!”
“若是普通軍隊,不死個千把人,絕對拿不下天澗峽。”
兩百人!
紀天賜心頭一沉。
看向身後這些精神抖擻,昂首挺胸的小夥子,有些不忍心。
“禦林軍,都是國之棟梁!”
“在一群宵小手中,死亡兩百人,不值得!”紀天賜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
魏延風長籲短歎,心中何嘗不痛心?
“這就是我們軍人的宿命!”
“爲國效命,鏟除逆賊,就是我們的責任!”
“哪怕傷亡再大,也要拿下天澗峽!”
魏延風犀利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濃濃的狠色。
慈不掌兵!
身爲禦林軍的參将,他絕對狠得下心。
“魏将軍,我是說如果!”
“如果有一種遠程兵器,能夠從山腳射到山頂,壓制住山頂上的死士。”
“能大幅度減少傷亡嗎?”
紀天賜思索了一下,連聲問道。
魏延風瞬間愣住了。
一種仰攻,還能有一千五百丈射程的遠程兵器。
有這種大殺器?
怎麽可能!
仰攻一千五百丈,意味着射程将是滅神弩的兩倍。
這個神州大陸,都沒有這樣的制式兵器。
即便有,也是難以大規模生産的秘寶。
“五殿下,本将知道你珍惜将士們的生命。”
“但是,不存在你說的那種兵器。”
魏延風勸說着,希望紀天賜不要有不切實際的念頭。
紀天賜嘴角劃過一抹上翹的弧度,眉角上揚,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青姨看到紀天賜這副神情,心裏瞬間明白了。
這個小獵人,又有壞點子了。
以她的觀察,她發現每次紀天賜有這種神态的時候,都意味着,他要壞的流膿了。
如果紀天賜知道青姨心中的想法,一定會大呼冤枉。
他這次想出來的,可絕不是壞點子。
“魏将軍,我說,真有那種兵器呢?”
魏延風瞬間愣住了。
因爲他發現,紀天賜的臉色,很認真。
不像是在看玩笑。
“恕本将孤陋寡聞,還請五殿下細說。”
“到底是什麽兵器?”
魏延風心中反正嘀咕。
他是不相信,世上有這種大殺器。
但見到紀天賜如此信誓旦旦。
或許,皇室真有這樣的秘寶。
以五殿下受寵的态度,從皇室寶庫中搬出來,想必也不是難事。
最多,就是進攻的時間,拖延幾天。
紀天賜迎風而立,笑吟吟的,嘴裏蹦出一個字出來。
“炮!”
炮?
魏延風一時間蒙了。
炮是什麽東西?
他從來沒聽過。
“殿下,炮是什麽東西?”
“炮,就是打炮的炮!”紀天賜拍了拍魏延風的肩膀,神情怡然,輕笑着。
“魏将軍,孤告訴伱一句話!”
“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