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輕柔的腳步聲。
紀天賜不得不停下修煉。
房門,咔吱一聲,被輕輕推開。
一道豐腴有緻的青色身軀,帶着茉莉花香,迎面襲來。
“青姨,你怎麽來了?”
深更半夜,青姨來他房間。
難道,欲對他行不軌之事?
青姨來到紀天賜床邊,妩媚的臉上,笑吟吟的。
“娘娘命我一天十二時辰不間斷的監視你。”
“所以,晚上我隻能來陪睡了!”
陪睡?!
紀天賜那英俊的臉龐上,閃過錯愕、驚訝以及一抹深深的興奮。
他目光上下掃動,欣賞着青姨身上,那種成熟美婦才擁有的韻味和魅力。
青姨見紀天賜毫不遮掩地打量他的身軀,以及眼底的躍躍欲試,心裏輕笑一聲。
這小家夥,膽兒可真不小。
都敢打她的主意了!
“沒錯,就是陪睡!”
“不過,小家夥,你可别想歪!”
青姨調侃地笑着,在紀天賜的注視下,搬來一張美人榻,放在外屋,然後躺了上去。
“伱睡裏屋,我睡外屋!”
“如果你覺得,你的小動作,能瞞過我的眼睛,你可以試試!”
青姨戲谑的聲音,從外屋傳來。
紀天賜眼中的失望,宛如涓涓細流,都要流淌出來了。
見到紀天賜眼中的失望,青姨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這小家夥,居然真的對她這種老女人感興趣。
要是讓聖女知道了,還不打斷他的腿。
須臾間,青姨似乎想到了什麽。
下一秒,她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裏屋,一屁股坐到紀天賜床上,香氣四溢。
兩人近在咫尺,紀天賜都能聞到青姨呼出來的蘭氣。
“青姨,你改變主意了?”
“呵呵!想得美!剛才我忘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
“沒收你的作案工具!”
說着,青姨從紀天賜體内,掏出一顆珠子。
蜃樓珠!
被青姨奪走了!
以及小川子手上,被沒收的那顆蜃樓珠。
兩顆蜃樓珠,被青姨一手掌控,輕輕把玩。
“蜃樓珠是件不錯的寶物!”
“不過,隻能騙過弱者!”
青姨輕笑一聲,語氣中,夾雜着淡淡的鄙夷。
紀天賜撇了撇嘴,不以爲然。
不是蜃樓珠不行,而是你這位妖女太厲害。
宗師,可不是大白菜!
更何況是宗師中的強者!
蜃樓珠的僞裝被發現,這件事,若說好處,就是紀天賜對安未央等人的實力,有了大概的了解。
以他估計,青姨、胡伯和李嬷嬷三人,實力在伯仲之間,都有八次破限甚至更強的實力。
至于安未央,多半也是宗師級别的強者。
青姨重新回到外屋。
紀天賜躺下床,似乎有些不甘心,又發出了邀請。
“青姨,美人榻太小了。”
“我的床大,你占一塊地,我不介意的。”
“咯咯咯——小家夥,你太小了,不是我的菜!”
外屋,傳來風鈴般悅耳的笑聲。
小?
污蔑誰呢?
紀天賜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立馬讓青姨見識見識他的霸王神槍。
……
東宮。
天尚未亮,灰蒙蒙的一片。
東宮中,雞飛狗跳,侍女太監們,忙的腳不沾地。
“沈指揮使深夜拜訪老五?”
“這是怎麽回事?”
“氣煞孤了?”
太子的喉嚨中,發出低沉沙啞,如同野獸般的咆哮。
乒鈴乓啷!
瓷器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
短短一刻鍾的時間内,太子已經砸碎了十幾個珍藏的精美花瓶。
“殿下,稍安勿躁!”
一名褐衣文士,站着太子身旁,好生地勸說着。
“東先生,你讓孤如何稍安勿躁?”
“清正司,都要投靠老五了!”
太子暴跳如雷,在大堂之中,來回走都,眉宇間的焦慮,幾乎都要滿溢出來了。
沈指揮使拜訪五皇子。
短短幾個字,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東先生見到太子這副沉不住氣的模樣,皺了皺眉,忍不住歎了口氣。
自家的這位主君,表現得太過毛糙,實在不忍直視。
但身爲臣子,東先生依然要負起責任,勸誡太子。
“殿下,情況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
“此話何解?”太子問道。
“如果清正司真的倒向五皇子,那麽沈指揮使就不會毫不遮掩,正大光明地去拜訪五皇子。”
“他們完全可以秘密私會,作爲底牌,在關鍵時刻,往殿下你背後捅一刀。”
“這般正大光明的拜訪,反而失去了底牌的作用。”
聽了東先生的這一番解釋,太子稍稍安定下來。
“沒錯!”
“東先生你說的沒錯!”
“老五那麽陰險狡詐,如果真的拿下清正司,肯定會秘而不宣。”
“但沈指揮使拜訪老五,到底是爲了什麽?”
太子擲聲問道。
“這個……或許是因爲公務……”
東先生模棱兩可地揣度着,在沒有足夠的消息前,他也無法作出準确的判斷。
“不管是公務也好,私情也罷!”
“總之,不能讓老五太過得意!”
“東先生,給沈指揮使送一份大禮去!”太子大手一揮吩咐道。
送禮!
東先生對此不以爲然。
“殿下,之前十次送禮,都被沈指揮使拒絕了。”
“這次送禮,肯定也是無用功!”
“除非能投其所好,否則送禮毫無意義……”
東先生勸誡的話,說到一半,門外傳來侍女的禀告聲。
“殿下,景美人醒來後,見到你不在,又開始發脾氣了。”
太子聽到景美人發脾氣,瞬間沒心思聽東先生的長篇大論,連連擺手,蠻橫地打斷了東先生的話。
“東先生,孤意已決。”
“你去挑選禮物!”
“孤還要去安慰美人!”
說着,太子便起身朝後院走去。
東先生看着太子離去的背影,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市井傳聞。
太子輕佻好色,優柔寡斷,色厲内荏,不是明君之象!
這些傳聞,在東先生腦海中轟隆隆的作響。
他身爲内臣,知道太子比傳聞中的更加不堪。
剛剛喊走的太子的景美人,幾天前的名字,還叫小景子。
“唉——”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吾身爲臣子,也隻能經曆幫助殿下,登上大位。”
最後,滿腔的堅持和忠心,化作一聲幽幽的長歎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