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可沒心情在這裏和這個家夥反複拉扯,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獲得特赦令後,能不能通過我的關系将你送進現任政府對嗎?”
見到重光葵臉色一滞,閃過一抹羞惱,但方浪可不想太在意他的感受,也不願意和他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毫不猶豫地直接繼續道:
“說實話,你是一個老政客了,不應該做出這種愚蠢的事,現在的日本政壇是日本自由黨的天下,你要想從政,首先要做的就是選擇一個合适的政黨,而不是想着直接進入政壇。
沒錯,以我的實力确實可以輕易将你塞進日本政府,但是接下來呢?沒有政黨的支持,你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待多久呢?
所以,我覺得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急急忙忙地沖進政府的漩渦裏去,而是要想清楚自己未來的路想要怎麽走。
如果你真的能夠認識到,過去日本發動的侵略戰争是一場錯誤的戰争,那你就應該要讓所有的國家都看到你的誠意。
一旦你表現出來的誠意能夠讓我們滿意,我們就會對你進行支持,如果你能夠提出一個有建設性的綱領,在自由黨外重新組建一個政黨也并非什麽難事。
要是你的綱領和你的行動,能夠讓我們滿意,并且,能夠給我們足夠利益的話,讓我們對你進行全力扶持,哪怕是将你送到日本首相之位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所有事情的前提,都是你能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并且給予我們實打實的利益。
如果你什麽都不做,隻想着索取的話,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你将什麽也得不到。”
這個道理重光葵真的不懂嗎?其實他的心裏一清二楚,不然他憑什麽能成爲日本外相,之所以他在方浪的面前表現得如此拙劣,不過是因爲他看見方浪的年紀輕,性格看上去貪婪又沖動,所以才會故意示弱,讓自己看上去有些無知又無害。
希望能夠從方浪這裏獲得更多的支持,拿到更多的好處,方浪也一直在試探他的目的,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同時,也想乘機獲得更多的好處。
今天的這次見面,可以算得上是兩人之間的最後一次試探了,如果,重光葵不能從方浪這裏提前拿到更多的好處,他就隻能按照方浪給他定下的道路來走。
除非,他找到一條更好的路。但現在的情況是,方浪給他的這條路才是一條看上去最好走的路。
方浪也根本就不會給他走其他路的機會。随着上帝之鞭公司軍事承包公司的進駐,他們的可選擇空間将會越來越少,因爲方浪會慢慢地壓縮他們這些戰犯的活動空間。
要麽按照他的要求,選擇成爲日本的投降派,徹底放下曾經的榮耀,向全世界認錯,并以他的利益爲導向進行執政。
要麽,等方浪在日本的布局成型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那條不知名的臭水溝。要知道,等方浪徹底控制了日本的軍警後,整個日本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複仇行動了。
哪怕明知某位曾經的戰犯高官死得蹊跷,但也絕對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異議,因爲,警察的調查會告訴你,這是個意外,并且保證所有的證據鏈都非常完整,無論誰來調查都查不出任何問題。
見到方浪已經不在遮掩,直接說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重光葵也明白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他強忍着屈辱,再次對着這位年輕的巴西海軍少将鞠躬道:
“将軍閣下,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接下來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決心的。”
方浪不在意地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嘴,緩緩從餐桌後站了起來,不等重光葵站起身來,便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
“你的時間不多了,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那你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吧!”
說完将自己剛剛擦完嘴的毛巾,丢在了對方的肩頭,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兩人都非常清楚,方浪所說的是指三天後送到碼頭的文物數量和質量,如果無法讓方浪滿意的話,那重光葵就會失去從方浪這裏獲得特赦令的機會。
這是重光葵絕對不願意承受的,所以,此刻的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在意,方浪将剛擦完嘴的毛巾随手丢在他身上的羞辱意味,而是,直接開始思考要怎樣才能讓方浪這個貪婪的家夥滿意。
直到方浪走出居酒屋的大門上車離開時,汽車鳴笛聲響起時,他在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轉頭就看見居酒屋的老闆夫婦正站在吧台後看着他,似乎正在遲疑要不要上前提醒他,對方已經離開了。
勉強對着自己曾經的手下露出了一抹笑意,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用管自己,便重新坐回餐桌,就着桌上沒有吃完的酒菜,一個人自飲自酌起來。
居酒屋的男主人似乎想要上前說些什麽,但被她身邊的女人,一把拉住了,對着他搖了搖頭,示意對方現在需要的是安靜,不要去打擾對方。
男人見狀,也隻能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老頭,無聲地搖了搖頭。
離開居酒屋的方浪直接前往了日本的環球摩根銀行大樓,在這裏會見了環球集團和方圓集團駐日本分公司的各個負責人,并對他們在日本的現狀進行了了解,又對他們提出了更進一步的要求。
接着又讓銀行行長、環球集團日本分公司老總和方圓集團日本分公司老總,一起結伴代表自己拜訪美國駐日本經濟顧問亞曆山大·道奇先生。
因爲環球摩根銀行有着摩根财團的股份,方浪倒是完全不擔心這位經濟顧問先生會爲難方浪在日本的投資項目。
并且有着昨晚的溝通,方浪也決定适當的和對方分享一些日本的利益,以提高對方爲自己辦事的積極性。對于接下來的具體溝通,方浪徹底地放權給了屬下的人去具體商談,他則在交代完了相關的事宜後,直接打道回府回到了海軍基地。
時間又過了一天,從昨晚開始,天空便開始飄起雪花,等到今天一早方浪起床時,整個美國駐日本的海軍基地已經被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覆蓋。
住在海軍基地軍官宿舍的方浪,是被樓下官兵的嬉鬧聲吵醒的,拉開窗簾往外望去,就見到一群巴西海軍的士兵正在剛剛下了雪的操場上嬉戲,一看這些家夥如同小孩子般的表現,就知道這些人應該是從來沒有見過下雪天的新兵,這麽多天了依然還能保持新鮮感。
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屬下們的嬉鬧,讓他的心情也跟着輕松了幾分,就在他準備轉身去洗漱時,床頭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幸好他已經自然睡醒,不然的話一大清早被電話吵醒可不是什麽愉快的體驗。步伐輕快的走過去将電話提在手上,一邊重新走回窗邊,一邊用空着的右手随意地拿起聽筒湊到耳邊道:
“老闆!我是約瑟夫·克拉克,道爾吉·博伊德到了,您什麽時候方便見他?”
方浪略顯驚訝的輕咦一聲道:
“這麽快?”
“是的,他搭乘了一架從美國西海岸起飛的美軍運輸機,剛到東京就直接過來找我了。”
聞言,方浪擡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略一沉吟道:
“我剛起床!這樣吧!你帶他過來海軍基地,我們一起邊吃早餐邊聊聊吧!”
“好的,老闆!我們現在出發,二十分鍾就能到!”
“那我在三樓軍官食堂等你們。”
已經在這座前日本橫須賀海軍基地待了很多天的方浪,一點也沒有将自己當成客人,不僅每天吃住在這裏,連招待自己朋友也是直接選擇在基地進行。
不是他不想去不遠處的橫濱和東京,而是他們已經在這裏待了很長時間,如果不出意外,後天一早就準備啓程前往港城了。
并且,這次他們要談的事情也是關于上帝之鞭軍事承包公司人分公司成立的事情。在美軍基地裏談話具有更大的隐蔽性。
等方浪洗漱完畢,重新換上一身幹淨的軍服,走進他們所在的三樓海軍軍官食堂時,約瑟夫·克拉克和那位叫做道爾吉·博伊德的前美國陸軍中将已經在食堂門口等他了。
對方是一位頭發已經有些花白,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像學者多過軍人的白人老頭,由于白種人普遍衰老較早的原因,一時間方浪也不敢确定對方的真實年齡,但憑直覺預估的話,應該在六十到六十五歲之間。
當然,這家夥皮膚紅潤,胡子被刮得幹淨淨,說明平時非常注重身體的保養,年紀超過一點也非常有可能。
至于,這麽大年紀還出來擔任日本分公司的總經理是否合适,方浪卻也并不在意,能夠混到美軍中将位置的能有幾個年輕人呢!以爲人人都像他一樣開挂升級嗎?
這種人年紀越大,經驗越豐富,人脈越廣,未來工作時越遊刃有餘。
“老闆,這就是我和您說的道爾吉·博伊德中将!”
方浪擡手對着對方随意地行了一個軍禮,便朝對方伸出了右手。
道爾吉·博伊德在約瑟夫向老闆介紹他時,他就已經連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方浪緊緊地握在一起,使勁地搖動了兩下。
“老闆,很高興見到您!我是道爾吉·博伊德!”
對方的年紀雖然不小,看上去也像學者多過軍人,但握手時卻非常有力,手掌也并非方浪想象中的那樣光滑,最少虎口處傳來的觸感依然可以看出,對方一定經常摸槍,這讓方浪有些意外。
笑了笑對着對方禮貌地點了點頭道:
“早就聽克拉克先生和我說起過您,他對您的能力非常贊賞,這次挑選日本分公司總經理時,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您。
現在看到您第一眼我就明白,克拉克先生并沒有騙我,您的确是一位優秀的軍人。”
花花轎子衆人擡,面前這位道爾吉·博伊德曾經是美國陸軍中将,在軍隊裏的地位明顯要超過約瑟夫·克拉克。爲了維護約瑟夫這位執行總裁在上帝之鞭軍事承包公司的權威,方浪當然要給約瑟夫·克拉克足夠的面子。
所以,直接将這位陸軍中将狠狠地誇獎了一番,想讓對方對今天的上位心存感激,避免以後的工作中出現不必要的扯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