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克拉克最近的主要精力确實不在亞洲,對亞洲的情況也不甚了解,但作爲曾經參加過太平洋戰争的老兵,他對半島的情況還是略知一二的。
“我對半島局勢的了解還停留在戰争結束後的情況,現在半島的情況我還真沒有過多關注。
不過他們就那麽大一點地方,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呢?”
看見約瑟夫·克拉克對半島表現得有些不屑一顧,方浪有些無奈地想着,你覺得别人地方不大,但那裏未來可是會誕生一個自認爲是宇宙第一強國的國家的。
“他們的地方不大,但他們雙方的身後都站着有人啊!也正是因爲地方不大,才更好控制住戰争的規模。”
這次約瑟夫·克拉克仿佛是明白了什麽。
“你的意思是我們美國會在半島上和蘇聯人進行一場較量?”
聞言,方浪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更加不會說到時候的主力可能會是華國,而是聳聳肩道:
“現在還很難說,這要看世界形式會怎樣變化,我隻能說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并且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按照這種假設,來規劃我們在日本的布局。”
約瑟夫聞言,更加确信方浪一定是收到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所以,才會親自過來日本,并且,在日本稍作考察後,便直接招呼自己過來商量開設日本分公司的事情。
對方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也是他的老闆,既然對方已經收到了确切的消息,并對本地的市場進行了考察,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認真讨論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和具體應該怎樣實施了。
所以,這次他不得不認真開始思考方浪前面所說的承包日本軍警業務的提議,到底是否具有可行性,具體實施時又會有哪些難點。
“如果形勢真的如同您預料中的那樣發展的話,我們出面承接保障美軍後方穩定的任務是有可能實現的。
以我們現在和美軍良好的合作關系,如果麥克阿瑟将軍這邊沒有問題的話,我想我有把握從國防部接下這筆生意。”
約瑟夫所說的是維持美軍後方穩定的任務,實際上這就是維持日本的穩定,這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等到事态的發展到了一定程度,或者上帝之鞭在日本的表現能夠讓美國人滿意的話,再更進一步的談其他的合作也就簡單多了。
但方浪的心裏卻很清楚,他想要的并不是真正維持日本的穩定,而是,壓制日本人再次擁有武裝的可能性。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直接道:
“既然美軍方面你有把握,那麽我們就要注意日本人的想法了。據我所知,現在的日本人有很多戰犯都被提前釋放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并不願意承認他們的錯誤。
甚至,有很多人對現在日本的狀況非常不滿,想要改變這個局面,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爲,他們應該要讓日本重新擁有自己的武裝。
而警察就是他們的第一步,現在看來他們的第一步已經順利邁出了,接下來他們就會争取讓警察擁有熱武器。
所以,我們想要拿下日本的軍警業務,最大的阻力,其實并不是來自美國,而是來自日本。”
方浪的話說得非常明白,哪怕約瑟夫·克拉克對日本的情況并不熟悉也明白了現在的狀況。作爲一個太平洋戰争的老兵,他可沒辦法接受好不容易打敗的日本人,就這樣重新被武裝起來,那他們那麽多的戰友不就白死了嗎?
所以,聽見方浪的話後,他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這些日本小矮子想得倒是很美好,但我們可不能讓他們輕易實現,您讓我想想,我該怎樣想辦法打亂他們的計劃,讓占領軍方面撤銷日本政府組建警察的權利。”
這個問題,前面方浪其實已經說過了,他的想法是直接從國會層面否定日本占領軍的這個方案。但約瑟夫·克拉克現在顯然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對此,方浪隻是笑了笑,并不急着說話,而是給足了約瑟夫·克拉克思考的時間。
很快,約瑟夫克拉克就想到了一個計劃,迫不及待地開口道:
“老闆,你說要是日本巡警失手殺死了一位美國士兵,會不會讓美國占領軍當局,重新審視給日本組建警察的決定是否正确呢?”
方浪也沒想到這個老家夥竟然會這麽狠,他可是個美國人,現在爲了達成目的,竟然想用一個美國士兵的小命,來推動這件事情的順利實施,這讓方浪都不得不認真打量對方兩眼。
不過他也就是略表一下心意,對于死一個美國大兵,對他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大事,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人,也不用自己付喪葬費,死再多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如果約瑟夫的計劃真的實施順利的話,自己正好發動國會的力量,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來推翻日本人繼續強化警察部門的想法。
“哈哈……克拉克叔叔果然是老謀深算,這樣确實比我直接從國會方面施壓更好,隻是這樣犧牲一位美軍士兵,會不會不太好啊!”
“這有什麽,美軍士兵裏有大把拿錢賣命的人,隻要我們給出足夠的價錢,自然有人心甘情願地爲我們去死。”
本來方浪還以爲對方是準備随便找個替死鬼,但現在看來,這是準備花錢賣命,不過這樣也好,最少不用心存愧疚。
他微微沉思後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
“這樣做雖然不錯,但也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最好是等他死後我們通過向日本政府施壓,讓日本政府以賠償的形式,将這筆錢支付到他要給的人手上。
同時,我們到時候再以戰友慰問的名義,将答應他的資金支付過去。這樣才能确保萬無一失。”
約瑟夫聽見方浪的前半段話,還以爲方浪連這點錢都不願意出,等到方浪把話說完,他才反應過來,這樣确實最保險。不過,這樣沒辦法先收錢的情況下想要說服一個人,可就不太容易了。
想了想後,他還是決定試試。
“是,那我們就按您說的方法來執行。不過這些執行起來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們現在把分公司開過來,第一項業務您準備怎麽開展呢?”
确實如約瑟夫所說,這件事情真正執行起來最少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但上帝之鞭一家分公司開在日本,不可能一直等這個項目在國會通過後,才開工。
方浪笑了笑道:
“不用擔心,我已經早就計劃好了。你們将會以負責環球集團和方圓集團安保業務的名義,進駐日本。
然後,你和顧問們便可以想辦法先承包下監獄的管理業務,這也算是對進入日本警界的一個小小試探。
就算我們打斷了日本人通過警察,重新掌握武裝的計劃,我相信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那些政客一定會想方設法再次出手,我們正好可以通過監獄業務,試試他們的反應。”
聞言,約瑟夫·克拉克眉頭微微一皺,滿臉殺氣的道:
“他們還能有什麽反應,要知道這裏可是我們美國占領軍管理的地方,他們敢作亂的話,直接就将他們拉出去斃了。”
方浪見狀擡手對着約瑟夫·克拉克的方向往下壓了壓手,示意對方冷靜冷靜,然後才緩緩開口道:
“對于這些和我們作對的日本人,我們當然是要進行全方位的打壓,但我們想要真正掌控日本的軍警業務,我們就需要有一些願意和我們站在一起的日本人。
我們隻要将這部分日本人扶持起來,那麽我們在日本開展軍警業務才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方浪的話讓約瑟夫豁然開朗,這不就和在美國同樣的玩法嗎?在議會裏扶持自己的利益代言人,這一套美國人當然是已經玩得非常溜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道:
“哦!那我明白了。不就是玩政治那一套嗎?我想日本分公司的老總人選,我這裏也已經有了一個合适的人選。”
方浪聞言一愣,沒想到這家夥直接就開始給自己推薦老總人選了。
“哦!你說說看?”
“我們的顧問團裏有一個叫道爾吉·博伊德的陸軍中将,這家夥打仗的本事沒多少,但卻是個玩政治的好手。
并且,這家夥交際能力非常強,海陸空三軍到處都是朋友,每個人提到他都不得不給他豎起大拇指。
更重要的是,上級交給他的任務,隻要不是戰鬥任務,他都能完成得非常完美。讓每一個上級都不忍心過分地處罰他。”
方浪也沒想到上帝之鞭的顧問團裏還有這樣的人物,要真是這樣的話,他還真就來了興趣。
“你看看他什麽時候有時間,讓他過來和我見見,如果合适的話,就讓他來擔任日本分公司的老總。”
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又連忙道:
“這家夥不是個魯莽的人吧!我們在日本可隻想控制日本的軍警業務,不是要帶人到半島上去和人真刀真槍開戰的哦!
别到時候,這家夥腦子一熱,接個需要上前線的任務,那我們可就要賠死了。”
約瑟夫·克拉克聽見方浪的話後,嘿嘿一笑道:
“老闆放心,這家夥聰明得很,他知道自己打仗不行,所以,在軍隊裏對上戰場的任務都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絕不可能自告奮勇地往前線湊的。你隻要給他将你的目标說清楚,他一定能跟您完成得妥妥的。”
聽完約瑟夫的介紹後,方浪對這位道爾吉·博伊德還真是非常感興趣起來,這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家夥。
“好,那你讓他盡快過來見我,我在日本還會停留三天,三天後啓程前往港城,如果來不及到日本見我,就讓他到港城找我吧!
日本的計劃要抓緊時間實施,我們的時間不過了。”
聞言,約瑟夫·克拉克将手上的雪茄放在煙灰缸上,直接起身,對着方浪敬了一個軍禮道:
“是,老闆!我馬上聯系他。”
方浪也笑着回了一個軍禮,這樣兩人算是聊完了正事,接下來又是一陣叙舊,直到約翰·克拉克敲響辦公室的房門,邀請兩人出去午餐,兩人才結束了這次談話。
談完了正事,衆人都是非常放松,本來這次午飯是約翰父子和方浪三人一起舉行一個家庭小聚餐,但約瑟夫·克拉克到底是擔任過美國海軍少将,并在太平洋戰場上戰鬥過的人,他來到了日本美國海軍占領軍駐地。
駐地的軍官們自然要略表心意,計劃中的家庭小聚餐被迫取消,約瑟夫·克拉克被約翰直接帶着去和海軍基地司令共進午餐去了,晚上更是由美國海軍組織了一場歡迎酒會。
考慮到約瑟夫·克拉克現在是上帝之鞭軍事承包公司的執行總裁,也告知了海軍基地司令,這次過來的目的是在日本開設分公司。因此,海軍基地司令,難得地邀請了幾位日本政府的高官出席晚宴。
等到方浪晚上受邀來到晚宴時,就發現其中除了自己外,竟然有幾個身穿燕尾服身材顯得特别矮小的亞洲面孔,這讓方浪都是一愣,因爲美軍内部酒會,往往是很少邀請日本人參加的。
直到約翰·克拉克在方浪耳邊給方浪一一介紹了一番,方浪才搞明白這些日本人都是誰,其中最高級别是來自日本通商産業省的通商産業大臣村上泰志,還有兩位副大臣,以及東京都知事等一衆政府官員。
這個日本通商産業省就是現在日本的經濟産業省的前身,要到2001年才改名爲經濟産業省,而東京都知事就相當于是東京市的市長,都算是日本地位較高的官員了。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美國海軍的人在邀請這些人的時候還是費了一些心思的,都是和未來上帝之鞭在日本開展業務,存在關聯的部門才在被邀請之列。
不得不說,這和自己當初剛到日本時受到的歡迎程度,還是有很大區别的,不過,方浪并沒有任何不滿,畢竟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就是巴西海軍少将,美國海軍之所以招待自己也是出于公事的必要程序。
而約瑟夫·克拉克則不一樣,這可是一位在太平洋戰場服役,并取得過功勳卓著成績的海軍将領,美國人對待兩人的态度自然存在很大的差别。
就在方浪準備和約翰·克拉克一起,找個角落靜靜混過這次酒會時,一個讓人意外的人卻突然主動找上了方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