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一臉緊張,生怕方浪做出什麽無法收拾的事情。現在的日本早就被麥克阿瑟當成了自己的地盤,根本就不允許有人在此搗亂。而方浪雖然和美國軍方關系密切,但說到底還是巴西海軍将領。
作爲日本太上皇的麥克阿瑟,要是知道一個巴西海軍軍官在日本搞小動作的話,搞不好真會采取行動。
至于方浪背後強大的勢力,麥克阿瑟才不會在意。在日本的這幾年因爲日本人的吹捧,性格本就狂妄的麥克阿瑟,早就已經變得目中無人起來,對美國政府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感覺,何況是一個巴西少将。
方浪見到約翰的樣子,也明白對方在擔心什麽,笑着點了點頭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要是你不放心的話,我的所有行動都在你的眼皮底下進行,要是你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就随時叫停,這總可以了吧!”
在方浪看來精國神廁的這塊地皮,既然被他盯上了,那麽日本人以後無論是想要用來做什麽,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要是日本人真的如他所料的一意孤行,想要繼續重修精國神廁的話,方浪就不介意将這裏再燒一次,而且,再燒的話可就不單單隻是燒這裏了,旁邊不遠處的那個皇家建築群,就不可能像上次一樣好運了。
看見方浪一臉認真的樣子,約翰有些不太确定的繼續問道:
“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
“那好,我會看着你的!”
兩人一邊說着,車隊已經緩緩地離開了精國神廁遺址附近。看完了皇宮和神廁後,車隊又來到了東京銀座附近,一路上方浪都在仔細觀察着日本的現狀。
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觀察,方浪發現大多數日本人雖然已經解決了基本的溫飽問題,但街頭上依然存在着很多閑散人員,顯然日本的就業率依然不高。
而且這些閑散人員中,有很大一部分看上去已經開始形成規模,這讓他不由得再次想起了日本人的黑龍會,這個組織雖然是日本人的極道組織,也就是黑幫。
但可是兼職情報組織,并在老家犯下了累累罪行的。戰後,這個組織也被盟軍剿滅并予以取締,但現在街頭上的這些人,明顯以及帶有了一些極道社的性質了。
這讓方浪想到了後世日本鼎鼎有名的那些黑幫組織,現在自己家族既然已經決定在日本投資,控制日本經濟,那對這些幫派組織也要進行滲透,并加以控制啊!
“約翰,那些家夥是黑幫成員嗎?”
對于黑幫資本主義國家的人當然不會陌生,美國本身就存在着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幫派,其中最出名的當然就是意大利的黑手黨。
包括巴西也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各種幫派,甚至,方浪自家控制的洪義社實際上也是幫派之一。所以,對于日本有幫派存在大家都是見怪不怪。
聽見方浪的問題後,約翰隻是轉頭看了一眼,就不太确定的道:
“應該是吧!我不認識這些家夥,不過日本是有黑幫的,其中很多成員都是一些撤回日本後無所事事的日本士兵,因爲有着從軍經曆,他們手段殘忍,做事冷酷,一度讓日本社會非常混亂。”
方浪有些奇怪地看了約翰一眼,他本來隻是随口一問,但沒想到對方似乎對這些家夥有些了解。
“聽你這意思,你和這些家夥似乎非常熟悉?”
約翰聞言,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我主管美國海軍後勤,很多時候需要和日本本地人接觸,自然也免不了和這些幫派成員接觸,所以,或多或少對他們算是有些了解。”
對方浪來說,這顯然是個讓他非常意外的消息,不過仔細想想有感覺非常正常了,想想黑幫一般會從事的行業,看看美軍基地外那些慰安所。方浪估計這些慰安所可能或多或少都會由一些幫派控制。
畢竟日本政府如果還想要臉的話,他們肯定不好對這些地方進行直接管理的。而借助黑幫來管理,顯然就是非常不錯的手段。
“哦!這麽說你對他們很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說說。”
“放心吧!你背後站着美國資本,這些家夥不敢對你的産業伸手,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
這些人對我們來說,不過就臨時拿過來用用的工具,根本就不用太過在意他們。”
約翰一臉随意,看來他和這些黑幫的接觸還不少,甚至可以說整個美軍和這些黑幫的接觸都不少,搞不好美軍還利用這些黑幫來達成自己的有些目标,不然不會說這些人就是臨時拿過來用用的工具。
“哦!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熟悉的黑幫,很快我們家族在日本的企業就要開始動作了。有時候我們可能也需要用這些家夥辦點不适合自己出手的事情。”
約翰聽見方浪的話後,也沒有多想,或許在他看來這本來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事。
“當然有,我和東京本地幾個大點的幫派都有聯系,如果你需要做什麽事情的話,直接和我說一聲,我吩咐他們去做就行了。
如果你要認識他們的話,我也可以介紹給你認識,不過,我覺得與其和這些幫派成員交朋友,還不如讓我介紹一位對這些幫派都有着巨大影響力的家夥。”
方浪聞言,眼前一亮。
“哦!還有對這些幫派都有巨大影響力的家夥存在?能不能具體和我說說?”
看了方浪一眼,約翰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還以爲方浪隻是對日本的這些黑幫感到好奇,同時在他看來,這些問題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所以,他隻是略作思考便直接開口道:
“如果你真的用的着這些家夥的話,我可以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約翰的話讓方浪更加好奇了,他可是知道日本的情況的,這個國家是全世界唯一一個允許黑社會合法存在的國家,所以,黑社會的影響力和其他國家的黑社會組織隻能悄悄運作完全不一樣。
他們是能夠在白天光明正大出沒地組織。雖然約翰表示要給自己介紹一位,能對日本黑社會有着巨大影響力的人,但是他卻沒有告訴自己對方的具體情況,這讓方浪的心裏猶如貓爪狗撓一樣的難受,忍不住直接詢問道:
“介紹的事情先不着急,你還是想和我說說看,這個家夥是誰啊?黑手黨教父一樣的存在嗎?”
“這個家夥并不是一個單純的黑幫分子,準确來說他算是一位政客,他的名字叫兒玉譽士夫,曾經是一位日本海軍軍官,更是受到遠東軍事法庭審判的甲級戰犯。”
此話一說,方浪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個名字他沒有聽說過,但被遠東軍事法庭審判爲甲級戰犯的人,肯定是一位兇殘的劊子手。可就是這樣一個劊子手,顯然竟然能夠控制日本黑幫,說明對方已經沒有在監獄裏服刑了。
這怎麽能不讓方浪臉色大變,美國政府這是想幹什麽,一個被軍事法庭判定爲甲級戰犯的家夥,在戰争結束後的第四年竟然就堂而皇之地重新出來活動了。
約翰沒有注意到方浪的臉色,依然不緊不慢地給他介紹着。
“1948年時因爲答應和CIA合作,被提前釋放,現在就在東京活動。因爲他在戰争時期擔任過日本特務機關的機關長,對日本本地的黑社會組織擁有很大的影響力。
這個人的工作能力非常強,短短一年時間,日本的黑幫多數都已經被他收複,可以說他就是日本黑社會頭子。
有什麽事情需要和日本黑社會打交道的話,你直接找他就可以了。”
随着約翰的介紹越來越詳細,方浪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美國CIA的權力很大他早有耳聞,他們做事無法無天不擇手段他也一清二楚。
但是,他沒想到,他們竟然爲了完成自己的目的,将一位日本甲級戰犯,背負着累累血債的日本特務機關的機關長直接釋放,并讓對方出來收攏日本的黑社會組織。
這種行爲簡直就是将所有反法西斯同盟,多年的心血直接抹除,方浪的心裏實在無法接受。
但日本現在還不是他能做主的地方,他決定先盡量摸清楚情況,然後,讓自己麾下的調查部開始進入日本情報領域,想辦法将日本的情況進一步調查清楚,有必要的話,他就自己花錢送這些逍遙法外的戰犯下地獄。
方浪的目光望着窗外不斷掠過的街景,不敢讓自己的目光與約翰對視,避免讓對方發現自己眼中的殺意。心中強忍着噴薄欲出的憤怒,緩緩收斂起臉上難看的表情,緩緩開口道:
“哦!竟然是一位情報機關的機關長,那對方應該是CIA準備用來在日本發展情報網絡的人吧!我們去找對方幫忙,會不會不合适。”
約翰并沒有發現方浪語氣的異常,或許在他心裏,這些日本人本就并不重要,不值得他去過多關注。
“發展個屁的情報網絡,我聽說這個叫做兒玉譽士夫的家夥成立的“兒玉機關”,原來除了爲日本外務省情報部收集戰争情報外,還受到日本海軍的委托搜刮戰争物資提供給日本海軍。
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地從占領區收集了很多諸如黃金、珠寶、玉石之類的貴重物品。到後來這個機關幾乎成爲了日本諜報機構的銀庫。
日本投降時,他掌管着日本海軍在上海的全部财産和秘密資金,後來他在海軍大臣的同意下,秘密轉移了這批資金。
我猜測他能夠提前被釋放,可能就和他手上掌握的這筆資金有關。要不就是CIA看上了他的這筆資金,要不就是麥克阿瑟看上了這筆錢。”
兒玉譽士夫這個名字方浪确實沒有聽說過,但約翰所說的這個“兒玉機關”這個名字,方浪從後世的電視劇裏似乎經常聽到。
由此可見這個叫做兒玉譽士夫的混蛋,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戰争罪犯,現在美國人竟然爲了對方手上掌握的這筆資金,就将他給提前釋放了。
作爲一個華人,不用想也知道這筆資金來源于哪裏,所以,他整個人被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一拳砸在了門闆上。
“這些該死的混蛋,這個渣滓可是甲級戰犯,他們就爲了他手上掌握的錢财,就把他給提前釋放了?
那我們這幾年出生入死,倒在戰場上的戰友們算是怎麽回事,他們的死有什麽意義?”
約翰沒料到方浪的反應竟然是這樣,實話說剛開始他聽說CIA的人竟然讓這些戰犯提前出獄時,他也感到非常憤怒,但經過一年多時間的過渡,加上這個兒玉譽士夫确實讓他的工作輕松不少,所以,他已經快忘了對方曾經是個戰犯的身份了。
如果不是今天方浪提起要和日本黑幫接觸,并詢問這個人的具體情況他還真想不起來。此時,方浪的反應讓他都覺得有些汗顔。
要知道在太平洋戰場上美國大兵的死亡數量也是相當巨大的,這些人可都是他的戰友,現在他自己竟然也已經忘記了他們。而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這些曾經敵人的服務,忘記了自己戰友的犧牲。
想到這些,約翰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整個人都表現得有些尴尬。
方浪發洩了一通後,發現了身邊約翰的異狀,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對方的胳膊道:
“約翰,對不起!我不是在說你,我的意思是那些CIA的混蛋。”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約翰·克拉克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不過他也知道方浪并不是針對他,并且,方浪說的并沒有錯,這件事錯的本來就是CIA,而CIA代表的就是美國政府,所以,算下來他這個美軍上校一樣有錯。
“沒關系,你說得對,我們都是混蛋。我剛開始聽說這家夥是個戰犯時,我和你的反應是完全一樣的,恨不得直接一槍崩了對方。
可是,我不能這樣做,爲了維護美國在日本的利益,我們需要這些該下地獄的混蛋。”
實際上,方浪比他更清楚政治的肮髒,剛剛他之所以會說出那番話,實際上也是一時間沒有忍住,脫口而出了。
現在經過約翰這樣一打岔,他已經明白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肯定不是他們兩個現在可以解決的。畢竟,這裏面牽涉到了CIA,現在的CIA權利可是非常巨大的,方浪也不想去觸對方的黴頭。
但,這并不意味着方浪就願意平靜地接受這一切,相反有些仇恨不用表現在明面上,既然美國人不能讓這些戰犯受到應有的懲罰,那麽也許自己可以親自動手讓對方付出比待在監獄裏更加慘痛的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