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遲疑着這個密室該怎麽進時,僧侶雙手抱住了門側用來放置火把的鐵架子用力地向左側使勁旋轉兩圈,就見到密室的石制房門緩緩地打開了一條縫隙。
周圍的警衛連士兵并沒有任何動作,都是靜靜地等待這個僧侶的動作,他們并不是貪婪的寶藏獵人,而是職業的軍人,其中有很多人都跟着方浪多次參加寶藏發掘活動,明白老闆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現在他們一個個也并不缺錢,所以,心态顯得非常淡定。
這讓僧侶非常驚訝,他還以爲這些人見到石門打開,會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入呢!結果這些人出人意料地有耐心。讓他想要給這些人一個教訓,體現出自己價值的機會失去了一次。
實際上,這個石門是有個機關的,必須要完全通過旋轉這個鐵架來打開石門。如果石門沒有打開直接推開的話,會觸動裏面的防禦機關,有一陣箭雨就會射向石門方向,幾乎是誰推門,誰送命。
僧侶沒有出聲就是想讓莽撞的人直接推門,給這些人一個教訓,到時候就能體現出他的價值,他才真的有活命的機會,可現在看來這個打算要落空了。
就在他拼命轉動鐵架,讓整個石門敞開了一半時,過道上火把的光亮和警衛連戰士們的手電已經通過門洞照到裏面的情形,滿地的黃金制品堆得像小山一樣,光線照在上面發出金燦燦的光芒,接近地面的部分已經因爲長時間的氧化,有些發黑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是實打實的黃金制品,各種各樣的形狀,有金牌、金項鏈、金手镯。看着這樣震撼的一幕,要說心裏沒有全部據爲己有的沖動,那是不可能的。
但嚴格的紀律還是讓警衛連的士兵們克制住了心中的貪婪,沒有任何人上前一步,率先沖進密室内,這也間接地救了他們一命,可見有時候貪婪就是原罪。
僧侶見到裏面的金光都無法讓這些人失去理智,明白自己的打算落空了,所以,連忙補救道:
“大家不要着急,等我把密室門徹底打開,才能進入,不然會觸發裏面的防禦機關。”
一直在他身後盯着他動作的齊慶山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他的用心,眼神冰冷地瞪了他一眼道:
“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哪裏有什麽機關,都給我提前說清楚。不要想着耍什麽手段,既然讓你進來,就是讓你探路的,伱沒走過的地方,我們都不會動。
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麽壞心事,就别怪我不講客氣了。”
此刻,過道裏的戰士們都是目光冰冷地盯着這個不老實的僧侶,剛剛有些意動的戰士更是一陣慶幸,對接下來的行動更加謹慎起來。
僧侶将被齊慶山看穿,也沒有狡辯,隻是對着他連連點頭道:
“是,是,下次再也不敢了。”
接着便開始繼續轉動鐵架,将整個石門完全打開後,也不等齊慶山吩咐,便直接打着火把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全封閉的密室,除了大門外沒有任何可以進出的出口,僧侶走進密室點燃裏面的火把,對着身後的齊慶山道:
“先生,可以了,這裏面都是信徒們的供奉,所以沒有裝箱,如果想要運走的話,可能需要自己尋找工具。”
齊慶山聞言看了面前的僧侶一會,才對着身後的士兵們擺了擺手道:
“把箱子拿進來,将所有的東西裝箱帶走。”
身後的士兵們聞言,低聲應諾,
“是。”
随着話聲剛落,後面很快走來幾名戰士,擡着幾個類似于彈藥箱的闆條箱走了進來。
實際上對此情況他們早有準備,畢竟方浪也擔心手下的人會出現中飽私囊的情況,所以,他也幹脆不給他們留下這樣的機會。
并且運輸距離很長,可能會有其他外人見到他們裝卸的情況,這種時候,就需要掩人耳目。
而彈藥箱顯然就是很好的障眼法,畢竟,當兵的運送彈藥,實在再正常不過了。彈藥箱的尺寸裝上黃金後,最少需要兩個人才能搬動,更大的木箱則可能難以承受黃金的重量,發生意外情況。
僧侶見此情況,明白這幫人早有準備,他也不好再繼續多說什麽,隻能默默地退後,給衆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齊慶山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和自己退出密室前往下一處密室。
接下來齊慶山便跟在僧侶身後,将一間間密室打開,也幸好有這名僧侶的參與,原來這些密室每個房門的打開方式都不太一樣,如果讓他們自己來研究的話,可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甚至可能付出人員傷亡。
而現在有了這位僧侶的參與,一切就順利了很多,衆人幾乎沒有浪費什麽時間,便将一個個的密室順利打開。
除了兩個存放信徒們供奉黃金的房間裏沒有箱子外,特拉凡哥爾王室存放寶藏的四個房間裏,寶藏都是用堅固的木箱整齊地存放在一起,高高的碼放了整整三層,數量之龐大讓齊慶山爲之震驚。
但好在他們都是經曆過**寶藏洗禮的老兵了,心理承受能力非一般人能比拟,對于眼前的情況也早有預料,所有的警衛連戰士們都有條不紊,分工明确地進行轉運,裝箱打包,整個流程如同流水線一樣井然有序,絲毫不見慌亂。
全程方浪都隻是在神廟外等待,并沒有跟着衆人進入地下密室去查看,有齊慶山在下面看着,他沒有什麽不放心的,此時的他更關心的是特拉凡哥爾王宮外的沖突,會發展到什麽程度,會不會對離王宮最近的神廟造成沖擊。
更重要的是會不會對神廟裏的行動造成不利的影響,所以,他找到了神廟的高處,遠遠地觀察着王宮的方向。
三公裏的距離并不算特别遙遠,方浪能夠通過望遠鏡清晰地看見遠處對峙的情況,至少現在雙方還在保持着克制。
“新田,你安排的人能穩定住局面吧!”
莊新田的人要比警衛連的人來得更早,他們的任務就是調虎離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出去,不要讓人注意到這邊發掘寶藏的行動。
而他們的計劃就是通過當地人之間的ZJ矛盾,制造沖突,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特拉凡哥爾王宮方向,也将王宮的警衛力量牢牢地固定在王宮裏,避免給他們的行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老闆放心,我們的人早就隐藏進了雙方的陣營裏,别看這些人鬧得兇,但實際上膽子并不大,能逼逼的都不敢動手,要是沒有我們在裏面煽風點火,估計這次如此規模的遊行集會都無法組織起來。
不過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刻意引導,雙方的對抗情緒已經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隻需要一個火星就能将他們的熱情徹底點燃。
看現在的情況,這個火星還沒有出現,等到時機成熟時,我們發出信号,就算他們雙方不行動,我們的人也會故意點燃這個火星,将雙方的情緒推向高潮的。”
聞言,方浪看了一眼身後正井井有條地搬運着寶藏的警衛連士兵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很好,這次的行動我要給你們記大功。
對于這次行動,我們雖然要絕對保密,不能宣揚出去,但這次行動的經驗非常寶貴,你們回去後一定要認真總結,将這種以最小代價獲得最大成果的戰術思想進一步鞏固,并發揚光大。
對了,等下一旦發生激烈沖突,戰士們的撤退計劃是否已經想好了?可不要造成我們戰士的不必要傷亡。”
莊新田看着遠處對峙之地密密麻麻的火把道:
“老闆,我們已經計劃好了,等到我們這邊的行動完成,就會在對峙雙方制造直接沖突,沖突發生的第一時間,潛伏在MSL隊伍裏的兄弟們,就會直接往神廟方向逃竄。
到時候他們會直接一把火将神廟燒個幹淨,爲我們的行動進行最後的掃尾工作,等到特拉凡哥爾王室反應過來時,一定會将這次的所有功勞記在MSL的頭上,我們就可以深藏功與名。”
說着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方浪見狀,微微一笑道:
“哈哈……很好,這個計劃我很喜歡,但你們一定要确保行動人員的安全,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最後,接應他們上船的行動也要及時展開。
還有,我們在棚戶區遺留下的痕迹,也很容易成爲疑點,到時候别忘了将整個棚戶區也燒個幹淨,不要給人留下任何把柄。”
莊新田聞言,連忙點頭道:
“是,老闆,多謝您的提醒,我們差點将棚戶區給遺漏了,我現在就下去安排,等神廟起火的同時,将棚戶區也一把火燒個幹淨。”
“嗯!那就快去吧!我看下面的進度也非常快,你要抓緊時間。”
等莊新田離開後,方浪再次看向了對峙的現場,發現雙方依然處于對峙狀态,似乎,隻準備靠嘴炮傷害對方時,他搖了搖頭,走向了已經裝載完成的第一輛卡車。
他将要負責最後一個環節,就是寶藏上船的監督,卡車在一個班的戰士護送下,開到了神廟不遠處的海邊。
方浪拿出手電,對着漆黑的海面打出了一組燈光信号,很快,漆黑的海面上同樣亮起了回應的燈光信号,雙方你來我往地交流了三個來回後,海面上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
一艘交通艇快速地向着他們的方向航行過來,等船靠岸後,方浪一看,這次過來的竟然是自己的叔叔方新水。
“叔叔,你不是在處理寶石集散中心的事情嗎?怎麽到這來了。”
因爲天色昏暗,方新水靠岸的第一時間還沒有看出化裝成印度阿三的方浪,等到方浪開口後,才反應過來,對面這個裹着大頭巾的家夥竟然是自己的侄子。
連忙上前給了方浪一個大大的擁抱,哈哈大笑道:
“哈哈.浪兒你的這個打扮,叔叔差點沒認出來。我就說怎麽會有人将我們寶貴的移民船調來印度這個鳥地方來,原來是你在這裏有行動啊!那就難怪了。
至于,我爲什麽來這裏,也是說來話長,老家傳來消息,國府似乎正在失去自己的優勢,原來和我們合作的很多官員開始更加瘋狂地變本加厲起來。
甚至有幾個大人物,主動向我們申請了移民,所以,我專程趕到了港島,想向他們了解一下最新的情況。看看我們後面是否要調整政策呢!”
本來還打算現在就跟着寶藏上船的方浪見到方新水後,也放下了心來,對着船上的人和護送汽車過來的戰士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抓緊時間将東西搬上船,才轉頭看向方新水道:
“以國府的腐敗程度,失敗是遲早的事情,對此我早有預料。
您也不用将這些國府官員的話太放在心上,老家的窮親戚們也并非他們形容的洪水猛獸。
我相信現在我們賣過去的藥品,也有相當大一部分是給到了這些窮親戚的手裏的,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還要看看能不能和這些窮親戚建立聯系。
畢竟,他們才是未來老家的主人。”
方新水的目光從戰士們運送的彈藥箱上掃過,又轉頭看向方浪道:
“哦!聽你的意思,你更看好我們的窮親戚成爲老家的新主人?”
方浪理所當然地看了自家叔叔一眼道:
“當然了,就國府的這種腐敗程度,以爲抱上了美國人的大腿就可以橫掃天下了,他們也不看看現在老家的民心到底站在誰哪一邊。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窮親戚們在抗戰期間可是實打實地收攏了全國大部分百姓的民心的。就這種情況下,國府的官員們還在想方設法地前方吃緊後方緊吃,他們不倒台都沒天理了。”
聽見方浪的話,方新水沉吟了一會,才認真地點了點頭道:
“你說得有道理,這次我從老家了解的情況也确實如你所說,窮親戚們在抗戰結束時,隻有127萬人的兵力,但經過這兩年的戰鬥,人數不減反增。
而國府的精銳部隊反而越打越少了,這樣下去國府失敗的可能性非常大,我聽你的意思是想直接和窮親戚們建立聯系,這樣的話國府的官員們會不會給我們的移民行動設置障礙啊!”
方浪一邊看着戰士們忙碌地将卸下來的彈藥箱,裝上岸邊的交通艇上,一邊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叔叔道:
“我們給他們提供的可是珍貴的藥品,你覺得這些貪婪的國府官員們願意放棄這條财路嗎?
别忘了,我們在老家的身份隻是商人,我們并不參與政治,所以,隻要窮親戚們能拿得出錢來,我們爲什麽不和他們做生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