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水的心裏清楚,方浪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将他招到身邊,現在知道對方的想法後,也不得不佩服對方的生意經。
同時也察覺到了方浪經商思路的一些改變,可惜一時半會,他又有些說不清楚這種變化的具體情況。
“但我們集團似乎沒有從事珠寶業務的分公司,你準備将這項業務交給哪家公司負責呢?”
其實方新水的感覺并沒有錯,方浪的經商思路确實開始出現了很多的變化,原來的方家都是想辦法通過商業投資之類的手段,和政府部門交好,獲得政府的支持。
但現在方浪的經商思路變成了利用政府機構的力量,爲自己的生意鋪路。
相當于原來給政府打工,現在變成了讓政府給自己打工,這是一種質的飛越,意味着方家在政府的影響力已經跨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這也以爲這他們家族在巴西擁有了足夠的政治影響力。
當然,這個項目也隻是方浪的一個小小探索,如果能夠獲得成功,今後的他就可以更進一步的發揮自己的政治影響力,引導政府部門爲自己工作。
實際上,這才是資本主義社會的本質,政府本就應該爲資本家服務。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國政府。從根本上來說,嘗到了兩次大戰甜頭的美國軍工财團,就是美國政府的幕後老闆。
這背後有沒有什麽必然的聯系,我們就無從得知了。
而現在方浪的這種嘗試,正是想要成爲巴西政府的幕後老闆,至于這次嘗試能否成功,方浪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畢竟,現在的他對警戒的影響力還是相當巨大的,同時,麾下的海軍特種戰術研究小組也需要一個合适的實戰練兵對象。
如果寶石走私商人們想要組織起足夠的武裝人員,來反抗警方的稽查,他就正好可以出面給警方幫幫忙嘛!
未來有機會的話,可以指導巴西的軍事警察成立一個專門的緝私警察小隊,爲他的走私貿易保駕護航。
“這項業務不用交給方圓集團,直接由你的洪義堂來負責就可以了,這項業務可以作爲你們洪義堂的主要資金來源。
用來發展堂口,擴大勢力。
如果集團公司要進軍珠寶行業的話,可以讓集團成立一家珠寶公司,直接到集散中心來采購原石就行了。”
方新水顯然沒有料到,方浪竟然會這麽豪爽的直接将整個珠寶業務交給洪義堂來經營,雖然,洪義堂也是屬于方家控制黑道勢力的一隻手,但這項生意的利潤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有了這麽大的一個财源後,洪義堂在巴西的發展必将會非常迅速。
其實方浪道不是不想将這項業務收歸自己公司所有,實在是這個集散中心雖然可以培養成一個下金蛋的母雞。
但牽涉到走私,多少就會帶點灰色意思。更重要的是,這些寶石走私商人,往往不是單純的走私寶石,有時候他們或多或少的也會參與一些劇毒商品的販運。
如果自家的方圓集團和這些從事灰色行業的人有了接觸,雖然不會對自己的未來有太大的影響,但說出去卻也不是什麽好名聲。
所以,他才選擇讓洪義堂直接負責這塊業務,隻要管束住洪義堂自己不參與劇毒商品貿易,到時候根據洪義堂掌握的情報,說不定還能夠給想要升職的警察提供很多立功機會呢!
方新水是個聰明人,從方浪的态度中他隐約也能猜到些什麽,所以,想了想後道:
“我明白了,這種牽涉到走私的業務,确實不适合我們集團直接參與。
但洪義堂也是我們家族自己的産業啊!我們做這個不會到時候被政府打擊吧!”
說到底,洪義堂是在方新水的管控下的,他當然也不想影響道洪義堂的發展,所以,方新水的疑問實屬正常。
方浪聞言隻是微微一笑,給自己點上一根雪茄,轉頭對着身邊的方新水道:
“叔叔放心,洪義堂雖然是你在管,但也是屬于我們方家的力量,我不可能還你的。
不過作爲洪門堂口,洪義堂在運作的過程中,多多少少可能會牽涉道一些涉黑的活動。
這是由你們的堂口性質決定的,有我在警察隊伍中的關系,你們隻要不做出出格的事情,是不會本人追究的。
而你擔心會不會被政府打擊,這就要看是哪個政府了,哥倫比亞政府當然是會想要打擊這種事情。
但我們可沒有進入哥倫比亞境内去從事相關業務,就算他們想要打擊,也隻能打擊下遊負責走私的寶石商人。
這對我們能造成什麽影響呢?
至于,巴西政府這邊,隻要你能夠通過這個項目帶動比騰科特鎮的經濟發展,給鎮民們提供足夠的就業崗位,每年上交足夠的稅收。
甚至,在建設這個項目時,你就可以邀請鎮政府一起合作,做好相關規劃,到時候巴西政府不但不會打擊你,還會想辦法保護你。
記住,我們要的不單單是寶石集散中心的發展,我們還要大量往這邊移民,讓當地的華人數量超過本地人。
到時候這裏遲早是我們華人說了算明白嗎?”
看着一片狼藉的比特科特鎮,方新水認真的點了點頭,他明白,自己和方浪的關系和利益都是一緻的,對方不可能坑害自己。
目光掃過街區,發現有些人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的敵意,這讓方新水微微皺眉,壓低聲音道:
“我看這些本地居民可不太友好,要不要我帶人過來将這裏清理一遍。”
方浪不動聲色的順着對方的目光看了周圍一眼,笑了笑道:
“不用,這些事情,不用你我來做,會有人替我們做的,你回去準備安排人手往這邊移民就可以了。
不過移民中最好是選擇一些伐木工或者是獵人,漁民。
農民就不要帶過來了,這裏的環境不适合耕種,農民過來也沒有田地給他們種植。”
雖然,方新水不太明白方浪所說的會有人替他們來做,具體指的是誰,但他也不在多問,聰明的選擇轉移話題道:
“我明白了,這裏的環境還真是惡劣,估計很多人都不想移民過來呢!
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從國内過來的移民中,找出那些罪大惡極的家夥,或者當過漢奸走狗的家夥給送過來。”
方浪聞言一愣,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才道:
“這些罪犯可不太好管理,這個地方又是邊境地帶,本就容易滋生犯罪活動,你可要注意點,别讓這裏失控了。
要是這裏最終成爲了巴西的罪犯集中營,政府可就不得不出手打擊了。”
誰知方新水非但沒有感到絲毫害怕,反而微微期待道:
“正愁洪義堂的隊伍沒有練手的機會呢!我倒是巴不得這些家夥裏能出幾個狠角色,給我們練練手。
再說這種危險的地方,要是太老實的華人也不适合往這裏送不是嗎?
你隻管放心,我心裏有數。”
聽見方新水這樣說了,方浪也就不在繼續啰嗦,聳了聳肩道:
“那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比騰科特鎮的面積并不大,兩人在一隊全副武裝的警衛護送下,很快就将小鎮逛了個遍,方新水的心裏,對比騰科特鎮的情況,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徹底明白方浪對這個寶石集散中心的想法後,方新水也就沒再久留,帶上自己的手下,乘坐方浪給他安排的飛機,回聖保羅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了。
方浪則是在警衛的保護下,進入了駐紮在比騰科特鎮的陸軍營地。
随着前線戰事被海軍接手,陸軍的士兵也在分批撤離,但撤離不是說撤就能一下撤完的,作爲附近唯二的兩個人類聚集地之一,現在的比騰科特鎮足足駐紮了一個團的陸軍官兵。
剛剛方浪在比騰科特鎮上視察時,就已經發現在鎮上閑逛的士兵着實不少,當地居民目光中的敵意,也不知道和這些士兵的存在有沒有關系。
比騰科特鎮的駐軍團長是個叫斯皮羅斯·裏貝羅的葡萄牙裔黑發中年白人,早就接到通知的他,早早的來到軍營門口等待方浪的到來了。
等見到方浪的車隊來到軍營門口後,他快走兩步,來到方浪的吉普車旁,一個立正敬禮,滿臉嚴肅的道:
“方将軍上午好,我是巴西陸軍第一師三團團長斯皮羅斯·裏貝羅中校,很高興見到您!”
方浪笑了笑,跳下吉普車走到對方面前,滿臉笑意的回了一個軍禮,伸出右手道:
“很高興認識你裏貝裏中校,今天非常榮幸能夠參觀英勇的陸軍第一師。”
雖然兩人分屬不同的軍種,但這種最基本的交往還是肯定要有的,畢竟現在的方浪名義上還是前線總指揮,而陸軍駐紮在比騰科特的部隊他也是有權利調動的。
“哈哈.方将軍,您太客氣了!您能來我們這裏參觀才是我們的榮幸。
裏面請!”
兩人一路寒暄,很快就到了斯皮羅斯·裏貝羅中校的指揮部。方浪是海軍軍官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陸軍營地閑逛。
這一點無論是方浪還是斯皮羅斯·裏貝羅中校,心裏都非常清楚。
所以,兩人剛一坐下,斯皮羅斯·裏貝羅中校便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不知道方将軍此次過來,有什麽事情需要交代。”
方浪能感受到對方的态度,聞言笑了笑,毫不在意的道:
“确實有個事情想請貴軍幫個忙,不知道斯皮羅斯·裏貝羅中校是否願意。”
聞言,斯皮羅斯·裏貝羅中校不動聲色和身旁的參謀長對視了一眼,紛紛猜測方浪的來意。
盡管不太情願,但對方名義上是前線總指揮,自己也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隻能故作豪爽的道:
“方将軍是前線總指揮,我們這些身處前線的官兵,當然都要服從您的命令。
有什麽想法您隻管吩咐,能做到的我們絕不推辭。”
斯皮羅斯·裏貝羅中校說的非常好聽,什麽服從命令,結果又來一句,能做到的絕不推辭,那就是做不到的就可以推辭呗。
對此,方浪卻也毫不在意,依然滿臉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