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約熱内盧,海軍部辦公室。
“什麽?叛軍已經被剿滅了?”
克魯克将軍聽到電話裏傳來的消息整個人都有些發懵,本來按照他和方浪的計劃,也是利用埃迪兄弟背後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剿滅埃迪兄弟反政府武裝。
不給他們通風報信和從容布置的機會,但他怎麽也想不到,方浪的效率會這麽高,自己通知他不到三天的時間,行動就已經結束了。
對比一下陸軍所用的時間,克魯克将軍就感覺方浪的能力,真的是深不可測。
自己有這樣一個手下,實在不要他舒服。
“那具體的傷亡情況怎樣?”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克魯克将軍連忙問道。
聽筒裏傳來方浪爽朗的笑聲。
“将軍閣下請放心!除被俘的六百多人外,叛軍全軍覆沒。我軍傷亡不到一百人。
叛軍首腦埃迪兄弟在清剿行動中,被我軍擊斃。
三号人物巴特列·克洛投降被俘。”
克魯克将軍壓下心中的狂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才強自鎮定道:
“很好,我馬上就将這個好消息向國防部長先生彙報。
我倒要看看,陸軍部以後還有什麽臉面壓我海軍一頭。哈哈.”
說着說着,克魯克将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對此,方浪當然不會多說什麽,等到對方的笑聲稍稍停歇後,方浪才緩緩開口道:
“将軍閣下,經過審訊,叛軍的三号人物巴特列·克洛向我坦白,說知道埃迪兄弟背後的支持者是誰。
您看看這個人我們怎麽處理!”
克魯克将軍聞言一愣,方浪的意思他哪裏不明白,兩人心裏都非常清楚,埃迪兄弟反政府武裝背後隐藏的大人物是誰。
但對方作爲巴西前總統,在巴西國内擁有巨大的政治影響力,現在的巴西政府裏也有大量對方的門生故吏,想要對這個人下手,實在是風險太大。
搞不好就會受到強烈反撲。
“他有實質證據嗎?”
“沒有,雙方聯系非常小心,都是通過電報聯絡,電報紙也會全部燒毀。”
這種情況克魯克将軍也早有預料,沒有實質證據,根本就沒辦法給這麽重要的政治人物定罪,所以實際上巴特列·克洛這個三号人物,招或不招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别。
搞不好還會被對方反高污蔑。
“沒有實質證據說這些有什麽用,不用他說,我們都非常清楚對方的情況,連國防部長和總統先生都非常清楚是個什麽情況。
但我們能拿對方怎麽辦呢?”
方浪聞言,也是沉默了一會,這也是先前他在糾結的地方,之所以要留下巴特列·克洛這個活口,就是他沒有參與日本暴民沖擊總統府的行爲,對這件事的情況并不清楚。
總統先生或者國防部長先生不會在意他的死活,但如果他有埃迪兄弟和瓦加斯先生的聯絡證據,說不定就能直接斷掉對方下次當選的機會。
可惜最後經過審問,這家夥根本就沒有實際證據能證明埃迪兄弟和對方的聯系。
“我明白了,将軍閣下!”
方浪思考了一下後便回應了一句。
雖然,話是這麽說,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拿瓦加斯先生怎樣,但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是不需要證據的,來自後世的方浪非常清楚輿論的重要性。
所以,才會在巴西創辦了巴西時報。
瓦加斯這樣的政治人物,想要參加下一屆政府選舉,名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件事情哪怕無法給對方帶來緻命傷害,但也會讓對方失去大量民心選票。
挂完電話的方浪坐在指揮室沉思良久。
前線的戰事已經基本結束了,海軍陸戰隊和特種戰術研究小組正在叢林裏搜捕叛軍的漏網之魚,所有的俘虜都已經被送到了曼瓜裏鎮關押。
但作爲叛軍三号人物的巴特列·克洛已經被送到了前線機場。
“慶山,把那位巴特列·克洛先生帶過來,我和他聊聊。”
聞言,正在電訊室辦公的齊慶山連忙起身點了點頭道:
“是,老闆!您要在哪裏見他。”
擡眼看了一下四周繁忙的環境,确實不太合适見這位叛軍俘虜,便站起身道:
“算了,帶我去囚禁對方的地方看看吧!”
兩人帶着幾位警衛員,一路有說有笑的來到了囚禁巴特列·克洛的地方。
所謂囚禁的地方,也不過是一個由士兵看守的帳篷而已,畢竟這裏隻是一個簡陋的前線野戰機場,不可能在這裏修建戒備森嚴的監獄。
當方浪掀開帳篷就見到一位身材高大健壯,皮膚黝黑的巴西漢子,一臉頹廢的坐在行軍床上,對面正有兩名全副服裝的海軍陸戰隊士兵死死的盯着對方。
察覺到帳篷簾子掀動的聲音,衆人齊齊轉頭,看向進來的幾人。
兩個士兵連忙立正敬禮道:
“老闆!”
方浪笑着對兩人點了點頭道:
“大家辛苦了,你們先去外面等等,我和這位先生談談。”
士兵聞言,二話不說,一個立正敬禮,就轉身離開。
巴特列·克洛看見方浪的樣子時,就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誰,有些局促的慌忙起身。
方浪并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惡意,也就笑着對他擺了擺手道:
“巴特列·克洛先生,不用緊張。既然你已經主動投降,我們就不會再傷害你的人身安全。
我過來是有幾句話想和你聊聊,我們坐下說。”
說着指了指對方原來坐着的行軍床,示意對方坐下。
巴特列·克洛也沒想到方浪竟然會這麽好說話,但他可不敢對對方有任何輕視,他的心裏非常清楚,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面前這位滿是笑意,看上去很溫暖的年輕将軍手上。
想想對方一天時間就全殲了自己整個叛軍隊伍,他就知道對方不是個易于之輩。
所以,連忙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道:
“是,謝謝将軍閣下!
有什麽事情您隻管吩咐,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站在方浪身側的齊慶山給方浪搬來一個小凳子,便單手扶着腰間的配槍,眼神警惕的站在身後,緊緊的盯着巴特列·克洛的反應。
跟着方浪進來的警衛,也守在帳篷門口,手裏端着沖鋒槍,目光緊緊的盯着巴特列·克洛的一舉一動。
方浪結果凳子,随手擺弄了一下,便坐在了巴特列·克洛的對面。
看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巴特列·克洛,他有些玩味的看了對方一會兒後,才緩緩的開口道:
“你知道我是誰吧?需要我做個自我介紹嗎?”
巴特列·克洛剛準備擡手示意,目光注意到門口兩名警衛警惕的動作,連忙改成點頭道:
“知道,知道,您是方将軍!
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很榮幸能夠見到您。”
方浪也不覺得意外,隻是笑了笑。
一個主動投降的人,就不用指望他還會有多少抵抗的勇氣了。
并不是說這個人不勇敢,相反,據方浪了解到的情報,這位巴特列·克洛作戰非常勇猛,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跟錯了人。
同時他也是叛軍的靈魂人物,在叛軍中的威望遠遠高于埃迪兄弟,甚至叛軍根本就是在他的所帶領的小隊基礎上成立的。
現在對方的表現隻能進一步說明對方是個聰明人,很識時務。
對于這點方浪非常滿意。
“我聽手下彙報說,你告訴他們,叛軍的背後有人支持?”
“是的,将軍!是布裏索·埃迪先生的老上級,工黨主席瓦加斯先生。”
埃迪兄弟已經徹底完蛋了,巴特列·克洛當然不會有任何隐瞞。
當然,就算埃迪兄弟沒有完蛋,他巴特列·克洛也不會有任何隐瞞,這在他主動選擇投降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清楚了。
并且,他也不是随意招供的,他非常清楚方浪和埃迪兄弟之間的死仇關系,所以,他敢肯定自己将這個情報告訴方浪的話,不會被他滅口。
如果是陸軍将他們剿滅的話,他還真就不會将這個情報随意透露出來。
畢竟招供是有風險的,這種關于大人物參與犯罪的隐秘,更是高風險,如果他不過腦子的随便招供,搞不好就會帶來殺生之禍。
“可惜,你沒有證據。”
方浪像是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巴特列·克洛聞言一愣,看見方浪的反應,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沉吟一會後,隻能苦笑道:
“是的,将軍!
他們非常謹慎,都是通過電報聯絡,不過如果能夠找到報務員的話,就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話。”
方浪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你說的話,我是相信的,這件事情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是一清二楚,都是苦于沒有證據,所以,隻能裝作不知道。”
巴特列·克洛沒想到方浪竟然會對他一個囚犯這麽坦誠,有些意外的看着方浪,心裏也開始有些警惕起來,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直接滅口。
眼神也變得有些驚懼,整個人都不自覺的往後靠了靠。
方浪哪裏注意不到對方的變化,微微一笑,對着身邊的齊慶山示意道:
“給巴特列·克洛先生一支香煙,讓他冷靜一下。”
接着又對着巴特列·克洛道:
“不用緊張,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和埃迪兄弟之間的關系,應該能夠明白我想要什麽,所以才會主動投降,不是嗎?
如果,我想要殺你,親自過來找你聊天了。”
巴特列·克洛聞言,認真的看了方浪一會,心裏想了一會兒後,才緩緩點頭,接過了齊慶山手上遞過來的香煙。
等到齊慶山用打火機給他點燃後,他狠狠的吸了一口,讓自己盡快平複下來,才緩緩開口道:
“您說的沒錯,我就是因爲相信您,才選擇向你的部隊投降的。
如果是其他部隊我可不敢投降,也不敢招供這些。”
方浪哈哈一笑道:
“哈哈.我喜歡你的坦誠。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饒彎子了。
你說的這些是不可能成爲證據被采信的,但你又是這件事情的知情人之一。
如果讓人知道你對外招供出這些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同時也會給你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來說,都不願意看到看到不好的事情發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