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離開克魯克将軍辦公室時,時間已經臨近中午,急着将“四個一代”整理清楚的克魯克将軍,并沒有留方浪吃飯。
以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并不需要在意這一兩頓飯。
走出海軍部的辦公大樓,方浪望着外面連綿的細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早已等在外面的警衛們将車開到了海軍部門口,副官齊慶山打着雨傘快步走到方浪身旁,将傘撐在了方浪的頭頂。
方浪也不多說,直接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座駕。齊慶山則是打着雨山快速跟上。
身後的海軍部大樓裏,不時有人通過窗口望向樓下,看着方浪在一衆警衛的護送下,登上汽車緩緩駛出海軍部的大樓。
大家心思各異,對于這個最近經常造訪海軍部的封疆大吏,都是羨慕嫉妒情緒居多。至于,對方的目的,大多數消息靈通人士都已經完全掌握了。
對于海軍部衆人心中的想法方浪并不在意,此刻的他,正坐在汽車後排閉目養神。
副駕駛位的齊慶山,轉頭看着顯得非常放松的方浪道:
“老闆,裏約熱内盧海軍基地的亞當斯·蒂奇上校,想要邀請您共進晚餐,不知道您有沒有空。”
方浪聞言,緩緩睜開眼睛道:
“這老小子幹什麽,找我吃飯還要預約啊!”
齊慶山聞言,微微一笑道:
“您這不是忙嘛!蒂奇上校可能覺得如果不主動約您的話,怕您的時間不湊巧。”
方浪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道:
“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生分了,那你等下幫我給他打個電話,約他在海軍俱樂部見面吧!”
所謂的海軍俱樂部,實際上就在裏約熱内盧海軍基地不到五公裏的位置。
正是當初方浪在與幾位海軍同僚聚會後,委托當時還是環球貿易巴西分公司經理的拉迪亞·雷東多,尋找的那處擁有兩百多年曆史的巴洛特風格的海邊莊園。
因爲方浪在裏約熱内盧的中式庭院還在建設之中,所以,這段時間方浪在裏約熱内盧,都是住在這處已經開始營業的海軍俱樂部内。
這座海軍俱樂部的老闆,當然就是方浪自己。但名義上,這家俱樂部的老闆,卻是一個已經退役的海軍上校。
但實際上,負責打理這家俱樂部的,則是方圓集團調查部的人。
至于,調查部的人是怎樣搞定那位退役海軍上校的,就不是方浪關心的問題了。
之所以讓調查部的人來管理這家海軍俱樂部,當然是方浪想要從這個海軍俱樂部裏,獲得一些自己想要的情報。同時,也要防備其他情報機構往這裏滲透。
因爲有這位海軍上校的關系,海軍俱樂部的發展非常迅速。已經成爲了海軍軍官們在裏約熱内盧的首選聚會地點了。
而方浪這樣的實權派海軍少将的入住,自然能讓俱樂部的名聲更加顯赫,也讓更多的海軍軍官們趨之若鹜。
方浪選擇住在這裏,也算是爲自家的俱樂部打了一個廣告。
收到,方浪明确答複的齊慶山直接點頭領命,回答道:
“是,老闆!”
溝通完這件小事後,方浪也就沒有繼續多說什麽,隻是随意的欣賞着車窗外的景色,可走着走着方浪就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是他來過這麽多次裏約熱内盧後,第一次發現街頭出現了奔馳汽車。當然,這并不是說原來的裏約熱内盧街頭沒有奔馳汽車。
但方浪非常肯定,原來的裏約熱内盧絕對沒有這麽多的奔馳汽車,并且,這些奔馳汽車明顯都是全新車型。
這些車型的造型,雖然還沒有擺脫二戰時期那種大輪罩的風格,但明顯已經開始有了一些現代車型的影子。
這讓方浪非常驚訝,顯然,這些車輛都是在巴西裏約熱内盧的工廠生産的全新車型。
自從方浪從德國引進了幾個汽車品牌後,實際上,他一直都沒有時間去真正關注過這些企業的發展。
直到現在看到了這些新出廠的汽車後,方浪才确定,這些工廠已經開始生産汽車了。
方浪一邊看着窗外快速駛過的汽車,一邊對着齊慶山吩咐道:
“和方圓集團秘書處聯系一下,今天下午,我們到裏約熱内盧的奔馳汽車工廠去參觀一下。”
聞言,坐在副駕駛位的齊慶山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方浪一眼道:
“今天不用再去國防部了嗎?”
方浪笑了笑,随意的看了齊慶山一眼道:
“不用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克魯克将軍來推動就好了,我還是及時抽身比較好。”
聽見方浪的回答後,齊慶山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點頭道:
“好的,老闆!
回到俱樂部後,我電話聯系方圓集團秘書處。”
方浪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多說,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路無話,車隊順利的回到了海軍俱樂部。
此時,還隻是中午時間,俱樂部裏并沒有多少客人,車輛剛一停下,俱樂部裏就走出一個風姿綽約的三十歲左右的美婦人。
豐韻的身材,配上一套頗有幾分波西米亞風的連衣裙,那若隐若現的波濤洶湧,讓方浪的目光都不由的被深深的吸引。
見到方浪下車,她快步走上前來,對着方浪施了一個西方貴婦的禮儀,那微微欠身時透露出來的事業線,都能讓人沉迷。
“方将軍,你回來了?”
這甜死人不償命的聲音,更是能讓人渾身豎起雞皮疙瘩,顯然,這就是一個人間極品尤物。
可對這個女人,方浪卻隻是深深的看了幾眼。并沒有對她的招呼多做回應,而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了一下禮貌,就快步走進了俱樂部。
女人顯然并不想輕易放過方浪,快走兩步就想要跟上方浪的腳步。
可周圍的警衛可不管她是不是女人中的極品,他們接受的訓練告訴他們,沒有經過将軍的允許,私自接近将軍身邊的人,都是潛在的威脅。
所以,直接就有一個警衛毫不猶豫的起身上前,攔在了對方的身前,眼神充滿警告的凝視着對方,手已經不自覺的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
女人見狀,隻能是不滿的輕哼了一聲。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繼續離開。
這一切都落入了副官齊慶山的眼中,見此情況,他不由得眉頭一皺,快步走到方浪的身邊低聲道:
“老闆,這個女人要不要我們出面處理一下?”
方浪聞言,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對方道:
“處理?怎麽處理?爲什麽要處理啊?”
“我的意思是,她這樣老是上前騷擾您,我們要不要把她趕走?”
齊慶山也有些摸不準方浪的态度,所以,不太确定的開口詢問道。
聞言,方浪笑了笑道:
“爲什麽要趕走她?
别忘了,這裏是海軍俱樂部,不是我的家。
相反,名義上,這裏還是她男人的産業,有這樣一個女人在這裏,俱樂部的生意才能更好,不是嗎?”
原來這個女人叫卡塔利娜·基比,是調查部請來充當吉祥物的退休上校海曼斯·布倫南的三婚夫人。
已經将近六十歲的海曼斯·布倫南,遇到這樣一位年輕漂亮的性感尤物,顯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更何況,這個女人明顯就是一個交際花。自從知道有了這樣一家高檔的俱樂部後,她就再也沒有回過家,而是在這裏長期占據了一個房間,把這裏當成了她的家。
每天都和前來俱樂部娛樂的海軍軍官們打的火熱。
根據調查部的統計,現在和這位布倫南夫人回房間練過摔跤的海軍軍官,已經達到了五人之多。
這也是爲什麽方浪會對這樣一個性感尤物視而不見的原因。
作爲方浪身邊的副官,齊慶山當然知道這個俱樂部實際上就是方浪的産業,而這位叫做卡塔利娜·基比的女人,顯然是不清楚這些的。
當方浪入住這裏,對方在聽說了方浪的身份後,就像是聞到了魚腥味的貓,開始想方設法的往前湊。
剛開始不了解情況的方浪,還是禮貌的和這位性感尤物,聊了幾句。可聽說了對方的身份後,方浪就失去了興趣,更何況對方還和這麽多軍官有染。
對方浪這種有着輕微潔癖的人來說,她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吸引力。
“我的意思是,這裏是海軍俱樂部,所有來的人都是海軍軍官,如果這位卡塔利娜·基比女士抱着别樣的目的,會不會對我們俱樂部造成不好的影響。”
齊慶山的話,讓方浪的眉頭一皺,疑惑的道:
“你的意思是間諜?”
說完這句話後,方浪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已經開始蓄起了胡須的下巴,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對方的身份方浪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畢竟,他非常清楚,這裏實際上就是方圓集團調查部在裏約熱内盧的一個據點,裏面的很多工作人員都是調查部發展培養起來的情報人員。
不可能對這位卡塔利娜·基比女士的身份,不做調查。既然做過調查,卻沒有采取措施,就說明對方的身份沒有問題。
而方浪現在想的問題是,這樣的人有沒有可能發展成自己人的情報人員呢?
畢竟,對方的交際能力,方浪都是親身領教過的,應該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拒絕的了這樣的誘惑吧!
想到這裏的方浪對着齊慶山輕聲吩咐道:
“你幫我把俱樂部客房主管叫過來。”
齊慶山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方浪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坐下沒多久,齊慶山就帶着一位有些黝黑的男子走了進來。
從膚色看上去這是一個印第安裔的中年人,但方浪知道,他是個地地道道的華人,之所以膚色會變成這樣,都是他們刻意在陽光下暴曬的結果。
進到房間後,男子站在齊慶山的身後,對着方浪微微一笑道:
“方将軍,您找我?”
他的身份齊慶山并不知情,雖然,齊慶山是自己的副官,也是自己的發小,但方圓集團調查部的情況,齊慶山卻隻了解一些皮毛,并沒有過多的深入。
畢竟,方浪清楚的明白“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