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列·克洛見狀,連忙上前道:
“老闆,消消氣,現在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我們在海邊準備好了船隻,很快就能離開裏約熱内盧,隻要能夠安全離開這裏,我們遲早會重新殺回來的。”
布裏索·埃迪聞言,搖搖頭道:
“不能坐船,海上要穿過納塔爾海域,可能會遇到攔截。”
“那您的意思是?”
“讓船正常出發,我們直接開車走陸路。”
“是,老闆,我現在安排。”
雷蒙德·埃迪靜靜的看着兩人的交談,等兩人聊完後,才靠近自己哥哥道:
“哥,這些是什麽人?”
布裏索·埃迪聞言,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後,才緩緩開口道:
“自然是我們自己人。”
雷蒙德·埃迪有些驚訝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一時間竟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布裏索·埃迪見到自己這個蠢貨弟弟的表情,也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踢了他一腳道:
“看什麽看,趕緊換好衣服,我們離開裏約熱内盧再說。”
經過這段時間的打擊,雷蒙德·埃迪明顯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嚣張跋扈。
聞言也知道自己這算是得救了,連忙爬起來開始将自己身上的囚服扒了下來,套上早已準備好的西裝。
等兩人換好衣服後,巴特列·克洛給兩人每人遞過一塊方巾,示意兩人系上。
兩人也不遲疑,和其他人一樣系上方巾,這下所有人,都沒辦法一眼将他們認出來了。
見到兩人的樣子,巴特列·克洛又遞上兩把手槍道:
“老闆,那我們就這樣先離開裏約熱内盧了。
你們還有什麽别的事情要做嗎?”
布裏索·埃迪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道:
“沒事了,我們先離開裏約熱内盧再說。
别等軍方反應過來,我們就走不了了。”
巴特列·克洛聞言點了點頭,确實如布裏索·埃迪所說,這次押送他們去參加審判的都是警方的人,他們才有機會這麽輕松的将兩人順利救出來。
如果是軍隊的押送,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也不敢直接從軍隊的手上搶人。
一旁的雷蒙德·埃迪有些遲疑的道:
“哥,我們就這樣直接走了嗎?母親和嫂子他們怎麽辦!”
這家夥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布裏索·埃迪再次将目光狠狠的盯着他道:
“這個時候,你有臉問你母親和嫂子了?伱做這些混賬事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母親和嫂子呢?”
眼看自己哥哥一言不合就想要對自己動手的樣子,雷蒙德·埃迪連忙低頭,一副乖乖認罰的樣子。
布裏索·埃迪見此情景,恨鐵不成鋼的狠狠在對方屁股上踹了一腳道:
“還不快上車,離開這裏再說。”
雷蒙德·埃迪也不敢多說,隻能悻悻然的在一個西裝漢子的帶領下,上了其中的一輛汽車。
巴特列·克洛見狀來到布裏索·埃迪的身邊輕聲道:
“老闆,時間緊張,我們先撤吧!”
聞言,布裏索·埃迪戴上禮帽,将帽檐壓低,隻漏出一雙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關押着米洛維奇等人的小房間一眼後才道:
“安排個人,給在軍事法庭等待審判我的這些家夥,送個禮物過去。
也算是我和他們打個招呼!”
巴特列·克洛聞言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點頭道:
“是,老闆!
我這就安排!”
說完,對着一個小弟招了招手,等對方來到自己面前後,俯首在對方耳邊吩咐幾句,對方聞言點頭應是,沒有多說什麽。
見對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見,巴特列·克洛沒有多留,直接跟在布裏索·埃迪的身後,等上了汽車,揚長而去。
留下來的小弟待衆人走遠後,登上了米洛維奇等人開過來的一輛小車,毫不猶豫的駕車離開。
整個過程持續時間不到十分鍾,剛剛還熱鬧異常的工廠,已經變得空無一人,隻有關押着米洛維奇等人的小房間裏,是不是響起幾聲拍打門窗的聲音。
這件事情很快引起了政府部門的強烈關注,實際上,從囚車被襲擊開始,整個裏約熱内盧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不過因爲米洛維奇采取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押送方式,讓警方一時之間也不太确定埃迪兄弟的行蹤去到了哪裏。
但有人對囚車發起襲擊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國防部長莫賴斯元帥的耳中。
因爲,埃迪兄弟當初可是巴西情報局負責抓捕的,不過是,在完成調查和抓捕後,将他們移交給了司法部負責看守。
而這次審理此案的也是軍事法庭,隻是經過司法部與總統先生的溝通,認爲司法部已經理清了司法系統内埃迪家族的殘餘勢力。
需要通過審理埃迪兄弟,來重塑司法部的形象,表現出司法部與原來完全不一樣的工作作風,才将整個押送任務交給了司法部的法警系統。
可司法部的内部顯然依然還有着埃迪家族的殘餘勢力。
當巴西情報局将埃迪兄弟在被押往法庭受審的過程中失蹤的消息,告訴莫賴斯元帥的時候,莫賴斯元帥被氣的差點七竅生煙。
直接就問候了司法部長全家的女性。
而司法部長卡勒斯·卡約部長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更是愣在了當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前來彙報的屬下。
“你的意思是,埃迪兄弟被人救走了?”
“部長先生,現在還沒有找到押送小隊的行蹤,具體是被人救走,還是被人殺害了,現在還無法确定。
按照計劃從監獄押送埃迪兄弟的囚車,在出了監獄五公裏左右,被人襲擊,囚車被人摧毀,但囚車内并沒有埃迪兄弟。
負責押送他們的法警小隊,臨時改變了押送計劃,根據我們的猜測法警小隊應該是發現了異常。提前做出了應對。”
“那我們的法警小隊呢?”
“現在暫時還沒有找到法警小隊的行蹤,不過,十多分鍾前,在裏約熱内盧市區發生了一場激烈的交火,我們初步懷疑是有人在攔截法警小隊。”
“混蛋,敵人都知道我們的法警小隊在哪裏,竟然能組織攔截,可你們現在告訴我,我們自己竟然不知道法警小隊的行蹤。
你們都是飯桶嗎?”
來彙報的人被卡勒斯·卡約部長罵的根本就擡不起頭,見此情景卡勒斯·卡約部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對着對方大罵道:
“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組織所有的人手去找,哪怕是翻遍整個裏約熱内盧也要将他們給我找出來。
還有,這個該死的埃迪兄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如果有人是要救走埃迪兄弟的話,我允許你們直接開槍擊斃他們。
這樣的叛國罪犯,決不能讓他們活着逃走,明白嗎?”
卡勒斯·卡約部長非常清楚,總統先生絕對不會允許埃迪兄弟活着離開逃走的,畢竟他可是将日本暴民襲擊總統府的罪行都算到了這兩兄弟的身上。
一旦兩兄弟活着離開了,到時候對外面說些不利的話,可就難以收場了。
屬下聽見部長的話,也不敢繼續停留,連忙立正敬禮後,直接離開了部長先生的辦公室。
見到對方離開後,卡勒斯·卡約部長直接将電話打給了國防部長莫賴斯将軍求助。
希望軍方能協助自己尋找埃迪兄弟,對此莫賴斯将軍沒有推辭,直接同意了司法部長的請求。
很快就有大量的憲兵,沖出軍營,開始在裏約熱内盧市區設卡盤查一切可疑人員和車輛。
一時間,整個裏約熱内盧都變得氣氛緊張起來。
與此同時遠在聖保羅的方浪當然也收到了消息,當然他收到的消息,要明顯比其他人的消息更加完整。
包括事情發生的經過,和參與人員,以及埃迪兄弟現在所處的位置,他都有詳細的情報。
“老闆,看他們的逃亡方向,似乎想要躲進亞馬遜叢林,我們是不是需要安排人手對他們進行攔截?”
方浪聞言,笑了笑道:
“要攔截我早就安排人攔截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這些人是哪裏冒出來的查出來了嗎?”
西裏奧·雷奇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暫時還沒有查到,他們隐藏的很深,一直到最後,他們才出手,我們才抓住了他們的尾巴!”
“不要緊,那就讓他們繼續跑,就算他們能夠跑出巴西也是一群喪家之犬,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翻起什麽浪花來。”
“可是老闆,我擔心他們在外面,會不會再次策劃針對您的刺殺行動。”
聞言,方浪拍了拍西裏奧·雷奇的肩膀道:
“怕什麽,這樣才好,隻要他們還在外面晃悠,我才能時刻提醒自己注意安全。
再說,刺殺終究是見不得光的小手段,成不了大事的。
也就雷蒙德·埃迪這樣的人,才會玩弄一些這樣的手段。
看看他的哥哥布裏索·埃迪明顯就要比他聰明的多,一直表現的多麽無害,讓所有人都以爲他們埃迪家族就這樣完蛋了。
可實際上,他們家還隐藏着這樣一支精銳力量。
我現在就是非常好奇,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西裏奧·雷奇苦笑道:
“對不起老闆,是我們大意了,一直沒有認真調查過布裏索·埃迪,沒想到埃迪家族手上除了警察這個渠道外,竟然還有一直隐藏力量。
從我們現在看到的情況來看,他們是經過訓練的軍人可能性更大。”
方浪聞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
“軍人?這就有意思了,他們家族可是沒有人參過軍的,不過他父親原來的警察部隊,倒是有可能接受過一些專業的軍事訓練。
這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現在的卡勒斯·卡約部長一定是焦頭爛額吧!法庭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是的,現在裏約熱内盧已經戒嚴了,卡勒斯·卡約部長向莫賴斯元帥求援了,軍方的憲兵部隊已經在裏約熱内盧市區設卡檢查了,可他們的動作注定是徒勞的。
因爲,埃迪兄弟早就已經逃出了裏約熱内盧。”
西裏奧·雷奇的話音未落,一個少尉軍官急沖沖的敲響了房門,得到允許後,将一份電報遞給西裏奧·雷奇後,快速退了出去。
西裏奧·雷奇隻是看了一眼電報内容,就臉色大變。
連忙開口道:
“老闆,這個該死的布裏索·埃迪,剛剛在軍事法庭外制造了一起爆炸案!造成了三十多名平民死傷。
現在司法部已經發布了對埃迪兄弟的通緝令!”
方浪聞言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道:
“你剛剛不是說他已經跑出裏約熱内盧了嗎?怎麽又在法庭外制造了一起爆炸案!”
“是的,當時,他們離開時,留下了一名手下。我們還有些奇怪是要幹什麽。
沒想到這個人剛剛在軍事法庭外,引爆了一輛裝滿炸藥的汽車。”
“混蛋!這個該死的布裏索·埃迪,這是在向巴西政府宣戰。”
聽見這種情況的方浪豁然起身,怒不可遏的道:
“看來這個家夥是個狠人啊!既然是這樣,我們就給他的逃亡之路增加點樂趣。
想辦法将他的位置透露給情報局,讓軍方出面在他的逃亡線路上進行截殺,我倒要看看他手下的人戰鬥力到底有多強,竟然敢直接挑釁政府。
我還以爲這個布裏索·埃迪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聰明啊!
連自己都還沒有脫離危險呢!就開始挑釁政府,呵呵狂妄自大!”
西裏奧·雷奇聽見方浪的話後,毫不遲疑的立正敬禮道:
“是,老闆,我現在就去安排。”
等西裏奧·雷奇離開後,方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實際上,他的後勤處二科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放松過對埃迪兄弟的監控。
畢竟,這家人可是實施過對方浪的刺殺行動的。
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監視後,他們發現布裏索·埃迪的表現,與情報上獲得的情況有些不符。所有人都說布裏索·埃迪是個很有頭腦的聰明人。
可實際上,一直到對方被抓,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應有的能力。
作爲工黨秘書長,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應有的政治影響力,這讓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情報機構對于任何不合常理的情況都會産生懷疑,所以,一直沒有放松對布裏索·埃迪的監控,果然在審判前發現了異常。
經過向方浪請示,決定靜觀其變,搞清楚對方背後到底還有哪些人。才有了此次押送過程,被後勤處二科全程監控的情況。
隻是沒想到,布裏索·埃迪這個家夥竟然會如此瘋狂,在準備對他們進行審判的軍事法庭門口發起了一次炸彈襲擊,頗有一種後世恐怖份子的瘋狂。
布裏索·埃迪顯然也沒有想到,因爲自己讓人和想要審判自己的人打個招呼就會讓自己的行蹤暴露。
其實,他本來是想利用在軍事法庭門口制造動靜,吸引政府的注意力,給自己的逃跑争取一點時間。
沒想到适得其反,反而惹惱了一直在監視他們的後勤處二科,直接将他們的位置透露給了巴西情報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