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聚集在辦公室裏的押送人員,都開始不自覺的捏了捏拳頭。
有幾人已經開始整理自己手上的武器裝備。
大家都明白這次的任務不會那麽輕松了。
看見大家都不再說話,米洛維奇明白這是大家同意了自己的計劃。
他也不再多說,直接出門去和監獄長溝通讓獄警負責吸引注意力的計劃。
與此同時,裏約熱内盧的一處普通民房内,幾名表情嚴肅的後勤處二科探員,也在密切的關注着這次押送任務。
“長官,通過電話監聽,負責押送任務的米洛維奇剛剛向麥奎爾提出變更押送計劃,但是被麥奎爾拒絕了。”
“哦!他想要怎樣變更計劃?”
“米洛維奇希望讓獄警假扮押送人員,押送囚車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他們自己使用小車,偷偷将埃迪兄弟,送到法庭。”
“你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嗎?”
“看上去可行,但是風險太高,一旦被人發現他們會非常麻煩。
因爲,他們很難獲得及時的支援。”
“那你覺得,這位米洛維奇會不會是另有所圖。”
“長官,您的意思是,他可能是故意削弱押運力量?”
“不,現在下結論還爲時過早,誰是人,誰是鬼。我們現在還看不清。
但時間會給我們答案的。”
“但現在,麥奎爾已經拒絕了米洛維奇變更計劃的提議,他也隻能按照原計劃執行了吧!
我們爲什麽不派人幫忙,确保埃迪兄弟被順利受審呢?”
“呵呵.這可不一定,米洛維奇可不是一個喜歡聽命行事的家夥。
麥奎爾也非常清楚米洛維奇是什麽樣的人,他拒絕對方變更計劃,就肯定知道對方一定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的。
讓監視麥奎爾的人,時刻注意,看看他會不會向外傳遞消息。
至于派人幫忙就不要想了,這不是我們的任務。”
“長官,我實在是不明白,既然現在埃迪兄弟已經要被送上軍事法庭審判了。我們收到情報有人要對埃迪兄弟下手,我們不是應該将這個情報彙報上去。
讓押送隊伍提高警惕,增加押送力量,讓這兩個混蛋順利接受審判就可以了嗎?
爲什麽我們不這樣做,反而隻是在一邊靜靜的看着一切發生呢?
難道上面是想讓埃迪兄弟,直接被那些想要複仇的家夥亂槍打死嗎?”
“誰告訴你,現在盯着埃迪兄弟的人,都是想要找他們複仇的了?”
“難道不是嗎?”
“呵呵.事情哪有那麽簡單。
埃迪家族雖然被突然襲擊打懵了頭,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加上我們的推波助瀾,讓他們警察俱樂部的勢力被快速清理。但誰告訴伱他們就這樣被打趴下了。”
“難道這個埃迪家族還有隐藏的後手?”
“呵呵.讓我們靜觀其變,不管埃迪家族有沒有其他的後手,現在這麽熱鬧的情況,都明顯帶着異常。”
很快,又有一人推開了房門彙報到:
“長官,麥奎爾剛剛給一個旅館打了個電話。”
“旅館?”
“是的,這個旅館裏的人,我們原來沒有掌握。”
“電話内容是什麽?”
“押送隊伍将會用小車秘密押送埃迪兄弟,前往軍事法庭受審。”
“呵呵.看來麥奎爾和我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他對米洛維奇非常了解啊!”
“長官,我們現在怎麽辦?”
“馬上弄清楚這個旅館裏的是什麽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是,長官!”
監獄裏的衆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由獄警假扮的押送人員,分别乘坐四輛汽車,将一輛囚車圍在中間。
随着監獄的大門緩緩打開,在外面負責維持持續的獄警們,将圍堵在門口的記者和平民們,往兩邊驅趕,讓出中間的過道,方便車輛能夠順利離開。
而随着囚車的出現,門口的人群爆發出了更激烈的呼喝聲,大家喊着整齊的口号,不停有人将石塊或者垃圾丢向囚車。
兩邊負責維持持續的獄警們,連忙舉起了盾牌。盡量維持秩序,避免被人群沖進車隊。
記者們也不時将照相機對準囚車拍照,希望能夠拍到埃迪兄弟的樣子。
但負責押運的人員對此早有準備,囚車的窗戶早已被封死,根本就無法看清囚車内的情形。
有着獄警維持秩序,眼見囚車就要沖破衆人的圍堵,進入公路。
一群瘋狂的人,開始沖向停在路邊的車輛,甚至很多沒有車輛的人群,騎上了自己的馬匹,開始緊跟在押運車隊的身邊。
進入公路的押運車隊,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停歇,駕駛車輛的司機們都是猛踩油門,車輛冒出一團團黑煙,想要快速逃離這些瘋狂的人們。
可既然是瘋狂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擺脫呢!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追趕押運隊伍的行列。
本來還顯得擁擠不堪的監獄門口,很快就隻剩下了小貓兩三隻。
就在所有人都被囚車吸引走了注意力後不到十分鍾,監獄裏再次開出兩輛小轎車和一輛卡車。
這個車隊跟在離去的囚車車隊後,前進了兩三公裏,便轉向了另一條道路。
負責帶領囚車吸引注意力的是監獄防爆隊的警員們,防暴隊的隊長是一名意大利裔的中年人,監獄長給他的命令是,吸引監獄外那些想要親眼目睹叛國賊的無聊人群。
是的,就是無聊人群,無論是米洛維奇還是監獄長,都沒有告訴這位叫安東尼的防爆隊長,他們可能會面臨襲擊。
他以爲自己的任務,就是将堵在監獄門口的無聊人群,帶離監獄,讓真正的囚犯順利前往法庭受審。
所以,在他看來這個任務非常輕松。
可就在他離開監獄五六公裏後,一輛迎面而來的大貨車,直接就撞向了他們車隊的頭車。
直接将他們截停在了馬路上。
接着馬路邊跳出了三十多名槍手,對着整個車隊開始瘋狂的傾洩火力。
剛剛走下車,準備查看發生車禍的頭車裏是什麽情況的安東尼,瞬間就懵逼了。
好在到底是經過訓練的專業人士,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被人襲擊,但第一時間就開始做出了反應,對着身後的衆人大喊道:
“敵襲!敵襲!”
接着就開始趴在地上迅速向兩邊的槍手還擊。
雖然,他的反應并不慢,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随着第一聲槍響開始,三十多人的槍手,手裏的武器就沒有停下來過。
之所以還給出了他的反應時間,就是因爲,槍手們的第一目标根本就不是他們,而是,車隊中的囚車。
他們的囚車根本就不是防彈車型,所以,隻是短短十幾秒鍾,囚車就變得千瘡百孔讓人不忍直視。
負責駕駛囚車的兩名警察也是瞬間犧牲。
本來一直跟在車隊身後的無聊人群,見到此情景,也是吓得快速遠遁,生怕遭受池魚之殃。
倒是很多膽大的記者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舉起了手中的照相機。
趴在地上的安東尼等人,根本就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因爲他們對這次襲擊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所有人都以爲這隻是一次轉移記者們注意力的行動,根本就沒有想過,竟然會遇到襲擊。
發起襲擊的槍手,目标明确,截停車輛後,除了壓制住他們這些押送人員外,所有的火力都第一時間集中在了囚車身上。
随着囚車被兩枚手雷擊中,發生劇烈的爆炸,襲擊者的襲擊也進入了尾聲,開始有序的撤退。
而整個過程中的安東尼等獄警們,幾乎是一直被壓着打,直到襲擊者達成了目的,分批撤退後,他們才有機會重新審視整個戰場的情況。
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安東尼簡直是欲哭無淚,自己的防爆小隊除了負責駕駛囚車的兩名警員當場犧牲外,其他人也都是人人帶傷。
而他們負責押運的囚車已經被炸翻在地,燃起了熊熊烈火,整個囚車都已經被大火包圍。
來不及多想的安東尼隻能大聲呼喝周圍的人,幫忙滅火。
這時有幾個記者已經大着膽子沖到了安東尼的面前,看着在烈火中燒毀的囚車,詢問道:
“警察先生,你們押解的囚車裏根本就沒有人,能說說埃迪兄弟現在在哪裏嗎?”
聽見這個問題的安東尼怒火中燒,對着記者破口大罵道:
“你們沒有看到我們剛剛被人襲擊了嗎?
我的弟兄還倒在血泊裏,你竟然跑過來問我那兩個混蛋在哪裏?
你們這些混蛋,馬上給我滾遠一點,不然我就把你們當成襲擊警察的罪犯抓起來。”
記者倒是一點不覺得害怕,繼續對着整個車隊一陣拍照,繼續問道:
“這位警察先生,剛剛匪徒襲擊的過程中,你們竟然完全沒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是不是說明你們的戰鬥力,太過低下。
我們是不是有理由擔心,你們維持治安的能力。”
聽見這話的安東尼,恨不得直接一槍把這個該死的記者給槍斃了。
但他知道這些都隻能想想。
就在這邊打的熱火朝天時,離這條路不足兩個街區的另一條道路上,米洛維奇帶領的押送隊伍,正在快速的穿街過巷。
這邊的槍聲自然也傳到了米洛維奇的耳中,這讓所有押運人員都更加緊張了起來。
幸好他們改變了計劃,不然的話,現在正在被攻擊的就是他們。
正在開車的隊員心有餘悸的對着米洛維奇道:
“頭,幸好我們聽你的改變了計劃,不然我們可就慘了。”
聞言,米洛維奇臉色嚴肅的瞪了對方一眼道:
“你别高興的太早了,敵人不是傻子,發起襲擊後很快就會發現不對的。
沒到我們将犯人順利送進軍事法庭,我們就不算安全。接下來就看我們自己了,提高警惕,我們的計劃并不是萬無一失的。”
所有人聽見米洛維奇的話後,都是神色一肅,紛紛開始檢查手上的裝備,準備迎接随時可能到來的襲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