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抽出空來,方新水才對着方浪使了個眼色,示意有事要單獨聊聊。
方浪會意點了點頭,拍拍身邊兩個姑娘的手,輕聲交代一聲,緩緩起身,和方新水走到一邊的小茶室。
見到方浪從兩個姑娘中間起身,來到自己身邊,方新水直接上前攬住方浪的肩膀道:
“好小子,你這可真是齊人之福啊!”
方浪笑了笑開着玩笑道:
“哦!看來叔叔很羨慕我啊!等下我去和嬸嬸說說,就說你也想享受一下齊人之福。”
一聽這話,方新水吓得冷汗直冒,連忙轉頭,看向自己老婆方向,見到對方并沒有看着自己,才長出了一口氣道:
“我可是你親叔叔,伱可不能這樣害我,
我可沒你這本事,将這一家的兩朵姐妹花都摘下來。”
“叔叔,你現在不是應該擔心,你自己家的兩朵花,不會被人摘走嗎?”
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明顯是怕老婆的方新水一眼,才非常紮心的道。
果然,方新水一聽方浪這話,整個臉色都垮了下來。
語氣不善的道:
“你這個當哥哥的可别亂說啊!那可是你自己妹妹,你可得幫着看緊了。
要是被那個壞小子騙走了,我拿你是問!”
方新水的話讓方浪滿頭黑線,妹妹被别人騙走了爲什麽要找自己問責。
惹不起,惹不起。
連忙開口道:
“我妹妹那麽聰明,怎麽會被人騙呢!”
眼見兩人已經走到了小茶室,方浪有連忙轉移話題道:
“怎麽今天的儀式舉行的還順利吧!”
一邊說着,一邊坐到茶室的茶台的主位上,見到茶台便放着茶葉的位置放着一盒雪茄,随手打開,看了一眼,正是自己唱酬的牌子,便給叔叔遞了一根,自己也拿出一根。
方新水順手接過方浪遞過來的雪茄,在方浪對面的坐下,嘴上說道:
“儀式都是早就演練好了的,能出什麽問題。
不過我發現這洪門可沒我想象中的強大,各地堂口對總堂的司徒先生,實際上也就隻有那麽尊重。”
正将雪茄放在鼻子下,聞着香味的方浪聞言笑了笑道:
“洪門本就不是個權利集中的組織,各個堂口都是擁有自己的主導權的。
要真是什麽都要聽總堂的指揮,我也不會讓你豎起洪義堂的旗幟了。
真要這樣不是給自己找了個婆婆嗎!
我們需要的不過是這個名号,和洪門在世界各地的影響力,以後走出去,無論在哪裏總能找到一些關系,總比盲目的瞎闖要保險。
對了,你和洪門的人打交道可得留個心眼,這裏面可是有很多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别關系沒用上,直接就被人給賣了。”
方新水一邊剪着雪茄,一邊笑着道:
“你叔叔有那麽傻嗎?怎麽着也是在江湖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怎麽會不明白江湖險惡。
這次我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所謂的團結華人同胞,維護華人利益都是口号,
這幫人的眼裏都是生意,隻有利益。
倒是司徒先生多少還有些情懷。”
“呵呵.怎麽,這第一次見面就受了這麽大的教育,看來今天經曆了些事情啊!”
方浪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叔叔笑了笑道。
方新水對自己侄子倒是沒什麽好隐瞞的,直接将衆人找他做生意的事情說了,又說大家隻想要藥品不想要糧食的事情。
特别是南越義興堂堂主韋世長想要加價的事情。
說完,還滿臉不屑的笑了笑。
聽見南越這個地名的方浪停下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想起了薇薇安所說的法國要在印度支那開始打仗的事情,想了想後才緩緩開口道:
“這個南越的家夥這麽急着想要盤尼西林,是不是那邊開始打仗了?”
對那邊的情況方新水顯然也并不了解,隻能是搖了搖頭道:
“這個我還真是不太清楚,哪裏離我們這太遠了。如果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去問問。”
搖了搖頭,方浪臉上表情有些凝重的道:
“不用了,你不要問,我從别的途徑調查一下吧!”
這種事情讓方新水去問,對方隻是個洪門堂口,可能對當地江湖上的情況還比較了解,但過于國家大勢上面,肯定不會特别清楚,還不如直接讓情報局出面去調查。
見到方浪的表情有些凝重,想到方浪剛剛的問題,方新水有些疑惑的道:
“怎麽了,那邊要打仗了嗎?”
“現在還不太清楚,我聽到一點消息,可能法國人要在那邊動手。”
“離我們那麽遠,我們也管不到那邊啊!”
方浪聞言,無奈的點了點頭道:
“對啊!距離太遠了,我們确實管不到。
再說,既然是法國人要動手,我們就算是想管也很難插得上手啊!”
“這些法國佬,自己國家都還亂糟糟呢!竟然就有閑心跑到亞洲去攪風攪雨。”
方新水有些不爽的點燃火柴,将雪茄點燃。
方浪聞言,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看着方新水道:
“你把我叫過來這邊,是有什麽事嗎?”
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後,方新水往凳子上靠了靠,讓自己坐的舒服一些,才緩緩開口道:
“是有個事情,宴會結束後,司徒先生和槟城洪門怡義堂的堂主季萬昌單獨留了下來。
他們和我說,聽說方家的環球集團和美軍的關系不錯,想通過我們方家的途徑,采購軍火。
我感覺對方應該别有所圖,沒敢答應,這不和你說說,看看你怎麽考慮。”
方浪聞言眉頭一皺,仔細琢磨了一下才道:
“對方沒提沙塔公司?”
“沒有。”
“就是說我們方家和美國軍方關系不錯,想要通過我們采購一批軍火。”
聽見這話,方浪一時陷入了沉思,好半晌才道:
“這個叫季萬昌的人,你了解過嗎?”
“沒有,前面我們讨論藥品時,他都沒有參與,反而是單獨留下來說要找我們采購軍火。
如果不是司徒老爺子在,我都不會理他。”
聞言方浪再次陷入了沉思,槟城屬于馬來西亞,前世方浪跑船的時候倒是會經常去那邊。
可對這個時期的馬來西亞方浪并不熟悉,根據後世的地理知識可以知道,現在的新加坡就是從馬來西亞分裂出來的一個國家,
并且,這個國家還是一個華人占據主體的國家。
但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好像是姓李,顯然應該和姓季的人,有很大差别。
雖然,後世的新加坡是一個華人爲主體的發達國家,可這個國家的華人卻是國家主義大于民族主義,對老家并沒有多少認同感。
當然,這個國家裏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心向老家的人。
方浪之所以會想到這些,就是因爲,對方繞這麽大的彎來找自己買軍火,顯然不是準備給幫派準備火拼的武器。
最大的可能就是要造反,成立反抗軍之類的。
以方浪說知道的那點馬來西亞曆史知識,根本就無法知道現在這個時期的馬來西亞,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他隻知道,後世的新加坡是從馬來西亞獨立出去的。
而馬來西亞這個國家的華人人口非常多,後世路過馬來西亞的時候還了解過一下,好像華人是馬來西亞的第二大族,可惜地位卻隻是二等公民。
并且還經曆過多次的種族血案。
如果這個季萬昌真的是想要在馬來西亞搞點動作,方浪是絕對會舉雙手占成的。
既然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華人,再次被那些馬來猴子收割掉。
想到這裏的方浪沒有猶豫,直接對着方新水道:
“這樣吧!明天你和對方約個時間,我和這位季萬昌先生聊聊。”
方新水聞言知道方浪心裏已經有了想法,點點頭問道:
“那司徒老先生哪裏?”
沉吟一下,方浪知道對方既然是通過司徒老爺子找到方新水,那司徒老爺子肯定也是知情人,幹脆大家一起敞開了聊,于是道:
“你和司徒先生一起吧!我們一起坐下來聊聊。”
“那行,我回去就給他們打電話。”
談妥後,方浪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點燃雪茄,坐在茶室裏一邊抽煙,一邊仔細回憶後世印象中的馬來西亞情況。
希望能夠提前做點功課。
想起法國人在南越的動作,又拿起電話,打給了巴西情報局的布萊克威爾,讓他給自己提供一些東南亞地區的情報。
心裏不由得對自己沒辦法掌握到足夠的情報,感到有些不滿。
看來自己的調查部還要加大投入啊!以後這些有華人生存的地方,都要派出情報人員,定期将當地的情報彙總過來才行。
一根雪茄的功夫後,方浪又回歸家庭,陪着莉莉絲和薇薇安和自己父母爺爺聊天到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方浪早早起床,帶上禮物,陪着自己的爺爺,來到離自己家不足一公裏遠的八極拳館,拜訪自己的師傅,八極拳李允則一家。
這座新建的八極拳館面積非常大,是一座三進的中式大院。
厚重的大門高約一丈的朱紅大門上,一個巨大的紅木牌匾,上面用金漆寫着《李氏八級拳館》。
進到大門後,就是一個巨大的練武場,足足能夠容納一百多人在次練拳。
此刻的拳館内,已經有了三十多名十到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在李允則兒子的帶領下,蹲着馬步,練習樁功。
李允則的兒子李顯剛看上去濃眉大眼,和方浪的年齡相當,可實際上年齡要比方浪小些,今年剛剛二十歲。
看面相是個敦厚老實的人,手頭上的确是有真功夫的人。
看見他在武館帶着這些小年輕練拳,那有闆有眼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得了師傅真傳的。
爺爺方家永顯然是經常到武館來的,衆人看見老爺子都是點頭示意,叫着老爺子好。
李顯剛對着老爺子打了個招呼,見到方浪跟着進來,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停下手上的動作,笑着對方浪道:
“師弟,你來了!”
是的,雖然李顯剛的年紀比方浪要小,可他就是方浪的師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