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費爾南多—迪諾羅尼亞島上的人,顯然并不歡迎這個不速之客。
“先生,西北方向有飛機向島上飛來,我們要不要将他打下來?”
一個身材矮小的亞裔男子,恭敬的對着一個坐在一張紅木椅上的中年矮胖亞裔男子鞠躬道。
“爲什麽要打下來,飛機來了就讓他來呗。
島上又沒有可以供他降落的地方,他能看出什麽呢?
讓我們的人都躲在樹林裏,不要被他看見就行了。”
中年矮胖亞裔男子随意的擺擺手道,雖然動作看上去随意,很有氣勢。
但一開口說話時,因爲缺失幾顆門牙而有些漏風的聲音,卻有些滑稽。
身材矮小的亞裔男子直接領命,轉身離去。
一旁坐着的一名頭發有些花白的男子對着中年男子道:
“水野君,我們是不是小心一些。
我們上島這麽久,可從來沒遇到過有飛機出現的情況。”
被稱作水野君的中年矮胖子,笑了笑道:
“放心吧!這裏是巴西專門用來流放囚犯的地方。
沒有人會無聊到,來這裏檢查的。
再說了,就算是來檢查,我們也不需要害怕,我們本來就是被流放上來的囚犯啊!”
頭發花白的男子道:
“可是,巴西現在正在驅逐我們,如果被其他人發現我們還在巴西,會不會”
被叫做水野君的矮胖男子,拍了拍身旁白發男子的手臂道:
“小林君,無需擔憂。
既然我能夠讓遣返我們的船,将我們送到這個小島。
我自然就有能力确保我們的安全。
等我們采購的軍火運到後,我們就可以将島上其他的囚犯全部幹掉。
到時候,這個島上将會隻有我們日本人。
而這裏,也将成爲我們大日本的海外領地。
到時候天煌陛下,說不定會直接冊封我爲貴族呢!”
被稱作小林君的白發男子,顯然沒有水野君那麽自信。
雖然看上去非常認可水野君的說法,不停的點頭。
可在他低頭的瞬間,臉上卻帶上一種不屑的嘲弄。
“沒錯,還是水野君厲害,竟然能夠讓那些巴西人,将我們送到這個島上。
一旦我們能夠徹底占領這座小島,我們可就算是爲大日本帝國開疆擴土了。
到時候水野君被天煌陛下冊封爲貴族後,
還請多多提攜。”
水野聽見小林的話後,哈哈大笑起來。
拍了拍小林的肩膀道:
“小林君請放心,水野絕對不會忘記小林君的功勞。”
遠在島嶼上空的薩姆·達德利先是沿着小島的海岸線飛行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接着又飛到島上幾處有着房屋的地方仔細觀察,依然未見任何異常。
在農田裏倒是見到很多農民,正在農田裏忙碌。
可這也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畢竟這個小島隻是流放犯人的地方,并不是監獄。
所以島上的犯人是可以四處走動的。
而島上的農田,顯然是犯人們自給自足的糧食來源。
就在薩姆·達德利準備彙報未見異常時,發現一處樹林邊的農田裏,幾名印第安裔農民正聚在一起對着不遠處的樹林裏指指點點。
自己的飛機從他們的頭上飛過後,他們也隻是擡頭看了看自己這邊一眼,又指向不遠處的樹林裏哈哈大笑起來。
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那嘲諷的情緒,讓遠在百米高空的薩姆·達德利都能感受的到。
薩姆·達德利心中一動,降低飛機高度,沿着樹林邊的農田飛過。
目光掃過樹林,很快就發現了他們嘲笑的目标。
原來是一群亞裔,正在樹林裏,躲躲藏藏。
薩姆·達德利搖搖頭,覺得這些人真是少見多怪,可能是一群從來沒有見過飛機的土包子。
被自己駕駛的飛機吓到了。
這種情況他不是沒有遇到過,所以,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暗道自己敏感了。
也就沒有太過在意,直接拉升飛機往其他地方飛去。
費爾南多—迪諾羅尼亞島的面積本來就不大,來回四五遍後,基本上整個島就被他偵查了一遍。
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
方浪此時收到了豪斯号對軍火走私船的調查報告。
“報告,将軍。
情況已經核實,這夥人是累西腓的一個黑幫組織。
最近有人找他們購買了這批軍火。
他們老大安排他們送貨上門。
買家是誰他們并不清楚,但是,據他們老大說,付錢的人是巴西的大人物。
具體是誰隻有他們老大知道。
對方安排了一個押運的人員,但那個負責押運的人,在我們登船時,想要引爆手雷和我們同歸于盡,被我們戰士擊斃了。”
情報官彙報的情況讓方浪一愣,有些不是很理解的道:
“這種軍火買賣,不是應該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嗎?
怎麽我聽着這意思是,有人付錢給了這個黑幫組織。
然後這個黑幫就直接把貨物送到指定的地點,交給另外的人呗。”
情報官點點頭道:
“是的,将軍閣下。”
“這個黑幫做生意這麽誠信?
收了錢,就真的負責送貨上門?
給錢的人,就不怕黑幫直接将錢吞了?”
“是的,将軍閣下,
據負責送貨的人說,付款的人是個大人物。
他們老大惹不起。”
這下,方浪覺得真的有意思起來了。
笑着轉頭對着一旁沉思的德拉托雷道:
“巴西的大人物,付錢向黑幫購買軍火,委托黑幫運到一個專門流放犯人的小島。
這是要幹什麽?”
德拉托雷看了一眼情報官問道:
“他們知道收貨的人是誰嗎?”
“他們不知道,隻有那個負責押運的人知道。
但那個人已經死了。”
方浪笑了笑問道:
“那個負責押運的人是什麽人,他們知道嗎?”
“那些黑幫的人都說這個負責押運的人,全程都沒有說過話。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不過,我們的戰士們聽見那個負責押運的家夥,在拉響手雷時,大叫了一聲“班再!”。”
一聽這話,方浪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盯着面前的情報官道:
“你說這個人叫了什麽?”
主要是這個情報官說的口音也有些不對。
畢竟經過了幾遍轉述,一句外語還能保真才見鬼了。
不過方浪卻一下就從這個似是而非的詞語裏,聽出了熟悉的味道。
情報官顯然也沒有想到,方浪的反應會這麽大。
連忙仔細回憶了一下後才道:
“具那個戰士說好像是“班再”。”
方浪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這個情報官明顯對這個詞語不熟悉。
“馬上将那名戰士送過來。我要聽他親口複述一遍。”
情報官也不遲疑,連忙立正敬禮道:
“是,将軍閣下。”
身邊的德拉托雷滿頭霧水,一臉不解的問方浪道:
“老闆,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方浪表情嚴肅,對着德拉托雷點點頭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家夥喊得應該是“闆載!”
這是日語萬歲的意思。”
德拉托雷也去過日本,但他對日本并不熟悉。
當然不太清楚這意味着什麽。
不過他對方浪的判斷還是非常信服的。
“老闆的意思是,這是個日本人?”
方浪認真的點點頭道:
“沒錯,也就日本人才會做出這麽瘋狂的事情。
和喊出這樣的口号。”
德拉托雷聽見方浪的話後,也是表情嚴肅的道:
“自從日本暴民圍攻總統府後,現在巴西各地都已經将日本人遣返了。
怎麽會還有日本人在累西腓呢?”
方浪摸着下巴道:
“應該不止是在累西腓。”
說着目光已經望向了海裏隐約可見的費爾南多—迪諾羅尼亞島。
德拉托雷順着方浪的目光一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老闆的意思是,費爾南多—迪諾羅尼亞島上有日本人?”
“這還不明顯嗎?”
方浪嘴角不自覺的挂上了一抹冷笑。
德拉托雷當然清楚,方浪對日本人的厭惡,想想他們在擔任日本占領軍時期,在日本的所做所爲他就明白。
在方浪這裏,敵視日本人就是政治正确。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道:
“老闆,要不我們直接派兵登島,将所有的日本人都幹掉。”
方浪沉吟半晌後搖搖頭道:
“現在還不着急,現在我們還隻是猜測,
等我們先确認清楚,那個負責押運的家夥到底是不是日本人。
再确認清楚,看看島上是不是真的有日本人。
如果一切屬實的話,我們也要弄清楚,這些人購買軍火想要幹什麽?
還有那個負責付款的巴西大人物到底是什麽人。”
德拉托雷明白方浪的意思,點了點頭。
很快,負責偵查的飛機降落到了航母上。
情報官直接帶着薩姆·達德利,來到了方浪所在的艦橋,向方浪彙報情況。
“将軍閣下,這是剛剛飛回來的偵察機飛行員薩姆·達德利。”
方浪和薩姆·達德利認識,畢竟整個航母編隊隻有十名飛行員,想不認識都不行。
薩姆·達德利也沒想到,情報官會直接帶他來面見指揮官。
連忙立正敬禮道:
“将軍閣下,薩姆·達德利完成偵查任務,前來複命!”
方浪笑着回了個禮道:
“薩姆·達德利幹的不錯,這可是我們巴西正式裝備航母後的,第一次戰鬥任務,感覺怎麽樣?”
聽見這個問題,薩姆·達德利笑的都快要漏出後槽牙了。
一臉興奮道:
“将軍閣下,感覺很爽。”
衆人都是哈哈大笑。
方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哈哈哈你能感覺到開心就好。
那麽這次在島上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嗎?”
聽見方浪詢問自己的任務,薩姆·達德利連忙端正态度,嚴肅的敬禮後才回答道:
“報告将軍閣下,因爲不知道這次的目标是誰,
我隻能在費爾南多—迪諾羅尼亞島上空盤旋了五圈,
經過我的檢查,沒有發現什麽值得懷疑的目标。”
方浪點了點頭問道:
“那你在島上有見到日本人嗎?”
薩姆·達德利被問的一愣,什麽意思?
敵人是日本人?
接着,很快就想起了,自己見到的那些躲在樹林裏的亞洲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