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決掉疾病的傳播,光靠在軍隊内部進行體檢治療當然是不夠的。
外面的傳播源當然也要重點整治。
第二天一早,方浪便約上了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一起視察納塔爾市的醫療衛生設施。
再次乘車穿行在納塔爾市區的街道上,方浪感到非常驚訝。
難怪上次總統先生會對納塔爾的建設表示贊歎。
現在的納塔爾和方浪軍管時期,确實有了巨大的變化。
主街道已經變成了四車道的水泥馬路,路邊還種上了高大的風景樹,再也看不到原來泥濘破敗的樣子。
納塔爾隻有一家醫院,就在市中心的主街道上,方浪和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來到醫院門口時,發現醫院有些冷清,并沒有方浪意料中的人流如織的景象。
兩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醫院工作人員的注意。
“将軍閣下,這就是我們納塔爾的唯一的一家醫院,是由巴斯可·塔皮亞醫生建立,經過近三十年的發展才有了今天的規模。”
方浪認真打量着面前這個和前世老家鄉鎮醫院差不多規模的醫院,由四排平房組成了一個小小的院落。
院子裏有四五顆高大的樹木,樹下零星有一些低矮的灌木,看上去應該是精心打理過的。
每顆大樹下都有一個長凳,凳子上零零星星有四五名看上去像是病号的男女,正百無聊賴的看着方浪一行。
聽見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的介紹,方浪并沒有發表什麽意見隻是點點頭,繼續往裏面走去。
進了醫院大門後,左手邊是一個挂号收費處,裏面有一個白人中年婦女正在整理着手上的單據。
右手邊則是一個看上去像是藥房的地方,但面積不足十個平方,一個三十多歲的白人男子正抱着一本書在看。
走過房間就見到左右兩邊靠近院子的一面都是走廊,沿着走廊就可以見到一個個房間,房間上貼着一些人名,看樣子是醫生的名字。
卻看不到科室的名稱,這讓方浪非常驚訝,難道現在的納塔爾醫院連分科都沒有做到嗎?
一路走去,方浪總共數到了十名醫生的辦公室。
看來這就是這家醫院的全部醫生了,難怪當初想要安排做體檢都不夠人手。
好在這家醫院雖然條件簡陋,但衛生環境倒是打理的非常不錯。
地面和房屋都用水泥進行了硬化。
最後面的一排房屋有十多個房間,每個房間裏有三張病床,看樣子這就是醫院的住院部了。
總共有三十個床位。
在衆人沿着醫院走了一圈後,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帶着方浪敲響了一處挂着院長辦公室的房門。
裏面傳出一個略顯老邁的聲音道:
“請進!”
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推開房門,進去和對方笑着招呼道:
“巴斯可·塔皮亞醫生好久不見。”
順着打開的房門方浪見到裏面是一個,年齡六十來歲頭發有些花白的白人老頭。
老人個子不高,鼻梁上架着一幅眼鏡看上去像個學者。
“市長先生,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道。
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連連擺手道:
“巴斯可·塔皮亞醫生,我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今天主要是陪方将軍過來您這邊看看。”
說着讓開身子。
方浪連忙上前,對着老人家點了點頭道:
“巴斯可·塔皮亞醫生你好,我是方浪!”
老人家上下打量方浪兩眼後道:
“你就是海軍基地的方長官嗎?”
方浪沒想到,對方竟然聽說過自己。
連忙笑着點點頭道:
“是的,巴斯可·塔皮亞醫生,我就是納塔爾海軍基地的長官。”
聽見方浪的回答後,老人家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就要和方浪握手。
嘴巴有些哆嗦的道:
“方将軍,感謝你!感謝你爲我孫女報了仇。
如果不是你,我這一輩子恐怕都找不到殺害我孫女的兇手。”
這話倒是把方浪說的一愣,連一旁的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也是滿頭霧水。
巴斯可·塔皮亞醫生看見兩人的反應,連忙解釋道:
“我孫女在他十六歲那年失蹤了,我們報警尋找都沒有任何結果。
幾個月前方将軍抓捕了雅庫布家族後,我才從一個警察哪裏了解到。
我的孫女也是被雅庫布那個老混蛋給禍害了。
我可憐的孫女啊!才十六歲啊!
那個該下地獄的混蛋,怎麽下的去手啊!”
說着說着,老人家竟然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一時間讓方浪都有些手足無措,連忙和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一起安慰老人家。
好半晌後,巴斯可·塔皮亞醫生才終于止住了自己激動的情緒。
聲音有些顫抖的道:
“方将軍,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看來醫生見到人的第一個反應,都是要詢問一下,是不是身體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啊!
方浪笑着搖搖頭道:
“塔皮亞醫生,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我們醫院的醫療實力,特别是對于傳染疾病的診療能力。
最近我的軍醫官告訴我,我的很多部下都感染了梅毒和淋病。
這将會對我部隊的戰鬥力,造成非常嚴重的影響。
我們部隊已經開始安排所有人進行體檢,并将所有感染人員集中治療了。
但是,外面的感染人群也必須要得到控制和治療,作爲納塔爾唯一的醫院,我想要來了解一下情況。”
一聽方浪的話,巴斯可·塔皮亞醫生就明白了方浪的意思。
直接開口道:
“方将軍是爲了那些染病的姑娘們來的吧!
現在據我了解到的情況,姑娘們感染的人數非常多,好在現在政府安排姑娘們定期到醫院檢查,所以,我們發現的比較及時。
已經開始給所有的姑娘們進行治療。
如果姑娘們沒有康複的話,我們是不會給他們發放健康證明的。
請您放心!”
方浪聽見對方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對,什麽叫我是爲了染病的姑娘們而來的。
這也不是我傳染的啊!聽在耳朵裏怎麽就這麽别扭呢!
想想也不是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也就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治療上有什麽困難嗎?”
巴斯可·塔皮亞醫生點了點頭道:
“現在治療這些疾病最好的藥物就是盤尼西林,可這種藥物的價格實在是太過昂貴。
所以,有些姑娘根本就支付不起治療費用。
隻能選擇使用舊的治療方案治療,可能時間會稍微長一點。”
這也算是正常,方圓集團自己就制造盤尼西林,所以,很清楚沒有化學合成時期盤尼西林的制作難度,價格高昂也是正常現象。
方浪可不是聖人,他不可能聽說有些姑娘付不起盤尼西林的費用,就給這些姑娘們免費提供盤尼西林。
醫生都說了,用舊的治療方案,一樣可以醫治,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士兵們當然是直接使用盤尼西林,畢竟藥費是由國防部的軍費開支支付,這也是生意嘛!
“嗯!那就好。
那除了這些姑娘以外的其他人群感染的多嗎?”
畢竟照顧姑娘生意的又不是隻有士兵,外面的客人也是很多的嘛!
巴斯可·塔皮亞醫生想了想才道: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其他人到醫院來就醫的并不多。
我估計是還沒有引起重視。
也有可能有人是沒錢醫治。”
聽見這話,方浪連忙對着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道:
“這可不行,這樣很容易造成重複感染。
也許我們應該要在給大家普及一下,這些疾病的危害,讓這些姑娘們學會使用安全措施。
在娛樂街張貼一些提醒告示,讓民衆們能夠引起重視,及時就醫。
避免疾病的進一步擴大傳播。”
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現在對方浪的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畢竟這可是總統先生的座上賓,自己還是要好好巴結的。
連忙道:
“沒問題,我讓衛生部門在娛樂街張貼告示,在報紙上傳播這些疾病的危害,和早期的症狀表現,争取讓更多的人能夠早發現,早治療。”
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政府部門的工作,方浪在軍隊裏發現了情況向政府通報,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今天他和埃瓦爾德·德思禮市長相約一起到醫院來參觀,當然不是單純的爲了調查外面的疾病傳播治療情況。
更重要的目的是爲了調查醫療市場,看看在納塔爾成立軍醫院後。
是否還有其他醫院的生存空間。
要是不合适的話,到時候莉莉絲畢業後,就要考慮是讓她到軍醫院工作,還是另外找地方建設醫院了。
“巴斯可·塔皮亞醫生,市長先生和我說,在納塔爾隻有你這一家醫院,可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發現醫院的病人似乎并不多,這是爲什麽呢?”
在方浪的認知中,醫院一直都是從來不缺少病人的,而今天在塔皮亞醫院卻并沒有見到幾個病人。
哪怕納塔爾隻是一個不到二十萬人口的小城,也不應該隻有這麽一點病人啊!
難道巴西本地人更相信巫醫不成。
要真是這樣,自己就要考慮自己是否有必要讓軍醫院對外營業了。
并不是怕和塔皮亞醫院搶病人,而是這樣少的病源,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一家大型醫院的發展。
巴斯可·塔皮亞醫生聽了方浪的話後,表情古怪的看了方浪一眼道:
“方将軍,到醫院看病可是需要不少錢的。
我們這家醫院在納塔爾開業已經有三十年了。
最開始隻是我一個人的私人診所,規模一直都不大,能來醫院看病的也都是一些達官顯貴。
甚至剛開業的兩年内,都沒有一個白種人以外的病人,到我的診所看病。
也就最近幾年大家的經濟條件好一點後,能夠到醫院來看病的病人才慢慢多起來。
我的這家醫院擴大到現在的規模也就是四年前的事!”
這樣的答案也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那其他人生病了,會去哪裏醫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