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不知道的是,他在和克拉克将軍讨論成立軍事承包公司時,海軍基地裏有一個人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
連參加海軍陸戰隊的訓練都顯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
瓦爾多·格拉瑪上校向負責訓練的美國總教官請假後,火急火燎的來到了海軍基地的司令部大樓。
“老闆,陸戰隊瓦爾多·格拉瑪上校求見。”
齊慶山敲響了方浪的辦公室門,打斷了方浪和克拉克将軍持續了一上午的讨論。
聽說是瓦爾多·格拉瑪上校來訪,方浪嘴角一翹,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來伊安娜·西蒂小姐還真是個急性子啊!
知道上校先生的地址後,馬上就聯系上了上校先生。
克拉克将軍看見方浪的表情,就明白這個小狐狸又算計别人了。
笑着搖了搖頭,起身向方浪告别。
“明天我就坐飛機回美國,開始按照我們商量的計劃執行。”
方浪笑着道:
“我等下就會發電報給環球集團的萬崇信,讓他配合您盡快完成公司的組建工作。
關于國防部的大人物,就要辛苦您多費費心了。
摩根先生那邊我也會發電報和他說明,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去向他尋求幫助。”
克拉克将軍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走出辦公室時,還不忘轉身對着方浪敬禮。
瓦爾多·格拉瑪上校是知道克拉克将軍身份的,見到一個美軍少将向方浪敬禮感覺非常震驚,連忙收拾好心情,開始整理自己的着裝。
等到齊慶山通知他可以進去時,他才懷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方浪的辦公室房門。
進到房間後的瓦爾多·格拉瑪上校看見,方浪正站在門口等他。
連忙立正敬禮道:
“将軍閣下,午安!”
這次的方浪顯得非常熱情,随意回了一個軍禮後,指着會客區的沙發道:
“格拉瑪上校,快快進來,這邊坐。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公務繁忙,都沒有機會和你好好聊聊。
這次又去了一趟美國,實在是有些抽不開身。”
這次的瓦爾多·格拉瑪上校顯得非常拘謹,完全沒有第一次進入方浪辦公室時的随意。
聽見方浪的話後,更是一個立正才道:
“将軍閣下公務繁忙,是屬下給您添麻煩了!”
方浪聽見他說給自己添麻煩,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轉移話題道:
“昨天我和海軍部長克魯克将軍聊過關于海軍陸戰隊訓練的問題,部長先生聽說我安排格拉瑪上校參加海軍陸戰隊的基礎訓練。
對我進行了嚴肅的批評,認爲這是對一個老兵的不信任。
您作爲一個上校軍官,不應該和普通士兵進行一些基礎訓練,連回家陪家人的時間都沒有,實在是不應該。
在這裏我也要進行深刻的檢讨,并向上校先生表示歉意。
這樣吧!從今天下午開始,上校先生就不要再繼續參加陸戰隊的基礎訓練了。
我在司令部二樓給你整理出一間辦公室,從現在開始,上校先生就開始在辦公室辦公。
你看怎麽樣?”
瓦爾多·格拉瑪上校聽見方浪說自己陪家人的時間都沒有,心頭就是一跳,這哪裏是讓自己不參加訓練啊!
這不就是提醒自己,小心被家人知道伊安娜·西蒂小姐的存在嗎?
連忙起身道:
“将軍閣下,言重了。
參加海軍陸戰隊的基礎訓練,是屬下自願進行的。
沒想到竟然讓您被克魯克将軍誤會,實在是屬下的錯誤,請您放心,屬下一定會親自向克魯克将軍說明清楚。”
方浪笑着搖搖頭,現在我的手裏握着你的把柄,你參不參加陸戰隊的訓練已經不再重要了。
所謂克魯克将軍的責怪,不過就是方浪随口一說而已。
克魯克将軍才不關心你瓦爾多·格拉瑪上校在海軍生活的怎樣呢!
隻要這支海軍陸戰隊,沒有被你這個陸軍過來的人掌握就可以了。
“解釋就不用了,我已經向克魯克将軍解釋清楚了。
上校先生年紀不小了,确實不太适合繼續參加陸戰隊的基礎訓練。
在辦公室辦公也能夠輕松一些,不是嗎?
至于陸戰隊的訓練,就讓下面的幾個營長自己去抓就行了。”
聽見方浪的話,瓦爾多·格拉瑪上校嘴角泛起苦澀,明白方浪話裏的意思。
訓練交給下面呢的營長負責,自己這個旅長就不要超太多心了。
既然訓練讓下面的營長負責了,那平時的管理當然也就是營長負責了。
自己隻需要坐在上面,看看文件喝喝咖啡就好了。
想想自己堂堂陸軍主力部隊的團長,面前這位少将還是小兵時,自己就已經是中校了。
可現在呢?
别人是少将,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自己被一腳踢到了别人的屬下來工作。
本來還想着利用自己老長官的身份,來個喧賓奪主,掌握這支海軍陸戰隊的軍權,利用海軍的軍費,來發展出一支屬于自己的裝甲部隊。
讓自己的嶽父對自己刮目相看。
沒想到出師不利,剛一來到海軍陸戰隊就被人狠狠的教育了一頓,讓他知道大海爲什麽那麽藍。
好不容易适應了陸戰隊的訓練節奏,想要在陸戰隊樹立一下自己同甘共苦的形象。
又被叫回來坐辦公室,讓他體會到了海水有多深。
最最重要的是,一封美國發來的電報,讓他發現自己的小秘密,已經被面前的年輕長官拿在了手裏。
這可是能讓自己失去一切的秘密啊!
自己不得不低聲下氣的接受,面前長官對自己的一切安排。
不然他相信他一定能夠嘗到海水是多麽的苦澀。
“是,長官,我服從命令!”
無從反抗的瓦爾多·格拉瑪上校,最終選擇了接受方浪給他安排的道路。
短短的幾句話,雙方心照不宣的達成了一緻。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
瓦爾多·格拉瑪上校知道以後自己應該要怎麽做了,海軍陸戰隊的事情,自己隻需要挂個名義上的總指揮就可以了。
實際上的權利下放給屬下的五個營長,也就相當于陸戰隊的權利緊緊的掌握正在方浪的手上。
面前這個年僅二十出頭的長官,手腕讓他都不得不佩服。
自己想不服輸都不行。
方浪聽見瓦爾多·格拉瑪上校表示服從自己的命令,滿意的笑了笑。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
“上校先生上次和我說的,關于裝甲部隊的運用,我認爲非常有見地。
雖然現在我們海軍部軍費緊張,無力采購裝甲車輛組建裝甲部隊。
但是,我們也必須要未雨綢缪,提前熟悉和研究,海軍陸戰隊裝甲部隊兩栖登陸作戰的戰略戰術。
我想要把這項工作交給瓦爾多·格拉瑪上校來負責。
不知道上校先生是否願意?”
瓦爾多·格拉瑪上校明顯一愣,不是要讓自己做傀儡嗎?
怎麽又覺得自己對裝甲部隊的運用有見地,要讓自己研究兩栖登陸戰術。
可研究兩栖戰術,又說沒錢購買裝甲車輛,那怎麽研究?
靠幻想嗎?
不太明白方浪意思的瓦爾多·格拉瑪上校,有些遲疑的望着方浪。
但聽見方浪詢問他是否願意,他也隻能硬着頭皮道:
“當然願意,将軍閣下的命令我堅決執行。”
雖然不知道方浪是什麽意思,但他知道無論方浪給他安排什麽工作,他都隻能接下來。
因爲他沒有底氣拒絕方浪的命令。
拒絕方浪的後果他承受不起。
看見瓦爾多·格拉瑪上校的表情,方浪笑了笑,并沒有拆穿。
直接道:
“上校先生也不用擔心,雖然我們暫時還沒有裝甲部隊,但是我們艦隊裏有兩艘美國人贈送的坦克登陸艦。
我的意思是,想将兩艘坦克登陸艦的指揮權,交給瓦爾多·格拉瑪上校。
有了這兩艘坦克登陸艦,上校先生在研究裝甲部隊兩栖登陸作戰時,也能夠做到有的放矢。
上校先生覺得怎樣?”
對于已經做好當傀儡準備的瓦爾多·格拉瑪上校來說,這可算得上是一個意外驚喜。
作爲一個陸軍,其實他并不知道坦克登陸艦是什麽艦艇。
但有可以指揮的部隊,和完全坐冷闆凳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更何況這個艦艇還是叫坦克登陸艦,肯定是和坦克登陸作戰有關系的,還能奢求什麽呢!
所以,這一刻瓦爾多·格拉瑪上校覺得面前的方浪,都變得不再那麽可怕了。
而對于方浪來說,自己的艦隊裏既然暫時沒辦法擁有裝甲力量,那兩艘坦克登陸艦也就沒有任何價值。
與其每天停在海裏等他生鏽,還不如廢物利用,讓瓦爾多·格拉瑪上校看到一點希望。
至于瓦爾多·格拉瑪上校有了兩艘坦克登陸艦,會不會對方浪造成什麽威脅。
方浪是完全不擔心的,首先,這兩艘軍艦上本來就都是他的人。
自己可以命令他們,服從瓦爾多·格拉瑪上校的命令。
但如果上校先生想要對自己不利,估計就會被船員們推翻了。
就算瓦爾多·格拉瑪上校,真的能夠完全控制這兩艘登陸艦,也無法對方浪造成任何威脅。
因爲這個時期的坦克登陸艦,和後世的兩栖攻擊艦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現在的坦克登陸艦,實際上就是一種運送坦克登陸的運輸船。
戰鬥力幾近于無。
瓦爾多·格拉瑪上校有些激動的直接起身敬禮道:
“遵命長官,感謝将軍閣下的信任。”
看着有些激動的瓦爾多·格拉瑪上校,方浪心想,等你見到兩艘坦克登陸艦後,不要跳起來罵娘就好。
其實,方浪這也算是沒有趕緊殺絕,打一巴掌後,還是給了一顆甜棗。
畢竟,他還需要對方繼續在兩栖陸戰隊指揮官的位置上,幫自己人先占住崗位先。
方浪回禮後拍了拍瓦爾多·格拉瑪上校的胳膊以示鼓勵。
上校先生知道自己也該離開了,所以,起身向方浪請辭。
方浪點了點頭,就在瓦爾多·格拉瑪上校快要走出辦公室門時,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道:
“對了,我在納塔爾市海邊别墅區,讓人準備了一套别墅,今天會把鑰匙給你送過去。”
(本章完)